上回说到,楚云岚前往韩府贺寿,却遇到白风夕强讨灵药,楚云岚终于出手帮魏安挡下一击。

    “我家素心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楚云岚丝毫不畏惧白风夕,直言不讳,“俗话说不问自取即为偷,风姑娘救人心切,一时凑不开手也是情有可原,事后补上就是了,想来韩老爷子也不会为难风姑娘,风姑娘又何必行此下策呢?”

    “文姑娘说的在理,老夫也并非不通情理,可你白风夕多次强取我韩家灵药,老夫怎能忍下这口恶气。”终于有人站出来评理了,韩玄龄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地往外倒苦水。

    “我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是迫不得已,烦请韩老爷子先预支两份灵药,待事情了结,我白风夕必登门厘清前事。”白风夕虽自知理亏,但为了救燕瀛洲,态度显得依旧强硬。

    “你以为老夫还会信你吗?”韩玄龄被强取了多次灵药,哪里还肯信她,请求一旁的楚云岚,“还望文姑娘出手相助,将白风夕赶出我韩家。”

    “风夕姑娘,有韩老英雄相托,文某又吃了韩家的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姑娘若要取药,须得过文某这关。”

    “既如此,那我只能得罪了。”话音未落,白风夕身形一动,她的目的是取药,故而直入内堂。

    白风夕的速度很快,她没想到楚云岚比她更快拦住了去路,一瞬间拳掌相击,对方内劲强硬,她竟被逼退了两步,周围观战的武林人士纷纷向后退开,让出场地。白风夕一击未成,祭出白绫,白绫携带凌厉攻势直冲楚云岚。

    楚云岚在白风夕祭出白绫时,右手并指凝气成剑挥洒自如,硬生生将白绫斩为数截,白风夕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被斩断的白绫。

    “诶?你看见了吗?那是什么功夫?竟然凭空断了白风夕的白绫?”

    “从未见过。”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

    确实很快,白风夕却看到了那用内力凝成的剑体,对方内力雄厚,若不是对方没有杀心,她怕是已经,“是风夕技不如人。”

    楚云岚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胜在有系统给她的提升,加上看过不少武侠剧,像这种没有趁手兵器的情况下,天龙八部里段誉的六脉神剑就很适合,她看着白风夕认输,并无言语,淡然一笑。

    可白风夕不是个会知难而退的,“即便如此,为了救人,就算拼上性命又何妨……”

    “风姑娘几次三番盗药,难道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肯对韩老英雄说吗?”楚云岚直接打断白风夕的话语,她在看剧时就很不满女主这种理所应当的行为。

    “我……”白风夕被堵的无言以对。

    “韩老先生,”一名少年走近,打破了僵局,“我家公子前来贺寿。”

    韩玄龄疑惑道:“你家公子又又是何人?”

    “隐泉水榭,丰息。”

    韩玄龄想起来自己给隐泉水榭投过请帖,没料到黑丰息真的来了,大喜道:“原来是丰息公子,快快有请。”

    楚云岚让至一旁,男主来得可真是时候,她才不想抢风头,寻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着看戏。

    “你请了黑丰息?”白风夕对黑丰息的到来有些意外。

    韩玄龄后退了两步,有了黑丰息撑面,他也有了些底气,“你真的以为你是天下第一了你?”

    白风夕嗤笑道:“你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老夫只知道,送走你这尊瘟神不难。”

    “你连谁是瘟神你都分不清,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白风夕显然不愿与韩玄龄多言,她不耐地看向门口,高声道:“黑狐狸,你若再不滚出来,我就去剥你的皮了。”

    门外进来一俊雅男子,一身玄衣似墨,衬的肤如凝脂,神情似笑非笑,“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地粗鲁。”黑丰息闲庭信步,仿佛是在自己家,两名侍从将椅子擦净,端到黑丰息身后,黑丰息从容落座,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极尽优雅。

    “每一次你做这样的麻烦事,都够我睡一觉的了。”白风夕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吐槽道。

    “一点长进都没有。”黑丰息反唇相讥。

    “我是应该有长进的,这样就用不着跟你齐名,人生大不幸。”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免得别人觉得风华绝代这四个字净是胡诌。”

    这话一出口,楚云岚身旁的紫苏忍不住偷笑,声音虽小,还是被那两人听到了,白风夕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楚云岚正对上黑丰息略带探究的眼神,她举着茶杯,微微点头示意,做了个敬酒的姿势,黑丰息果然收回了视线。

    韩玄龄快步走到黑丰息面前,抱拳恭敬道:“老夫韩玄龄见过丰息公子,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黑丰息也不托大,起身迎道:“见过韩家主。”

    “丰息公子远道而来,老夫本应好好迎接,只是,”韩玄龄看向白风夕,“老朽遇到了一点麻烦事,还望丰息公子能够出手相助。”韩玄龄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制服白风夕的机会。

    “韩家主是想让我帮你教训教训白风夕?”

    “还有,让她把之前偷我药的那些银两,全都给我补上。”

    “老头子,药呢,我都用完了,银两,现在一分都没有。”白风夕也是破罐破摔了。

    韩玄龄气得直叹气。

    “韩老英雄,这可怎么办?”黑丰息状似为难地询问韩玄龄。

    “这也简单,只要她肯当面向我赔罪,而且,把盗取药材的那双手给老夫留下,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韩玄龄的要求虽然有些残忍,也在情理之中,任谁遇到个油盐不进的,都会走上极端吧。

    白风夕面对这样的威胁,乐呵呵地起身,举着一双手走到黑丰息跟前,“取走吧。”

    白风夕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黑丰息很是头疼,他看着眼前的一双手,无奈叹息,“唉,我此生何其不幸啊,竟认识你这么一个祸精。”再度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转身向韩玄龄道:“韩老英雄,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如何?”

    韩玄龄哪里看不出黑丰息是想包庇白风夕,但黑丰息的名声谁人不知,他连声道:“不敢不敢......”

    “她虽强取了你家灵药,但也是为了救人,并无私利,也算是为你韩家积善德,不如就请韩老英雄大宏大量,原谅她年轻不识事的行为。至于她取走的那些药,老英雄,看看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

    黑丰息先是代替白风夕赔罪,现在又要赔偿损失,一番话倒是让韩玄龄不知所措。

    “刚才她搅了寿宴,扫了各位英雄的兴,但那也是她生性爱玩,跟大家开开玩笑罢了,还请诸位英雄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我也在此,代她向各位英雄,赔礼了。”虽然是对着在场豪杰说的,可最后那一眼分明是刻意向着楚云岚的。

    方才最先出手的魏安回礼道:“公子不必多礼,我等自然不会怪罪风女侠。”

    有人愿意给台阶,黑丰息也不客气,“既然各位都大量不予计较了,我今日,为了祝韩老英雄大寿,准备了百坛佳酿,愿与诸位英雄一醉如何?”

    黑丰息的面子够大,众人纷纷附和,往偏院去了,楚云岚不会饮酒,自然不去凑热闹,依旧悠闲地喝着茶。

    那边黑丰息给了白风夕一颗明珠用来抵银钱,白风夕自去取药,韩玄龄担心自家灵药会被洗劫一空,忙追了过去,庭中只余黑丰息与楚云岚一行人。

    黑丰息对眼前的女子有些好奇,江湖上能打得过白风夕的,还真是少见,“在下丰息,不知是否有幸能得姑娘芳名?”

    楚云岚放下茶盏,信步走到近前,“我叫文舒雁。”

    “文女侠,偏院备了好酒,何不与息同往小酌两杯?”

    “丰息公子相邀,理应相陪,奈何文某尚有要事需请教韩老前辈,不如改日再叙,如何?”

    “好,文女侠请自便。”黑丰息望着楚云岚的背影若有所思。

    钟离凑近道:“公子,我看那位姑娘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大事,可我从未听过文舒雁这个名号,是否要让水榭的人查一查?”

    “不必,”黑丰息制止道:“此人身手了得,水榭的人调查她反而会被发现,他们可不是那位姑娘的对手。”

    楚云岚是在韩家药房门口找到韩玄龄的,看他神情,想来白风夕确实只取了两份灵药,楚云岚走到近前,抱拳道:“韩老先生,晚辈有件要紧事想与韩老先生商议,不知可否寻一静谧处说话?”

    韩玄龄沉思片刻,见楚云岚一脸诚恳,于是,点头应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韩家书房内,楚云岚落座,开门见山道:“韩老先生,可听说过断魂门?”

    “断魂门?略有耳闻,据说断魂门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韩玄龄虽是医药世家,对江湖事还是了解一些的,“不过,他们已经销声匿迹数十年了,文姑娘为何突然提起?”

    “实不相瞒,文某在商州游历时无意间发现了断魂门在商州的据点,偷听到他们要夺取韩家药方的计划,这才借贺寿之名前来提醒韩老爷子。”

    “这……”乍然听到这一消息,韩玄龄惊疑不定,但他与文舒雁素不相识,对方应该没有理由骗他,何况不久前对方还帮了他一把,韩玄龄试探道:“老夫要如何信你?”

    楚云岚早就猜到韩玄龄会有此一问,从容应答道:“既然韩老先生不信,文某倒有个两全其美的计划,老英雄可愿听一听?”

    “姑娘请说。”

    “眼下,韩府各路英雄云集,断魂门也不敢进犯,我猜他们会在明日或者后日夜里行动,文某会以向老英雄研习药理为由留在韩府,当然,以我一人之力恐难以确保阖府安全,所以还请韩老先生向各路英雄求助,留几位英雄在韩府扮作侍从,方能保韩府上下无性命之忧。韩老先生以为如何?”

    “此举可行,”这样,无论那断魂门来与不来,于他韩府都不会有损失,韩玄龄欣然接受了,“老夫这就去安排。”

    “老先生且慢,文某还有一个提议,”楚云岚上前拦住韩玄龄,又附耳交谈了几句。

    韩玄龄听完楚云岚的提议,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他需要谨慎思考一番才能做决定。

    手握剧本的楚云岚能否力挽狂澜改变韩家命运,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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