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夏夜微凉，莫染染拢紧衣衫，理了理发髻，看着书房灯烛轻跃才叩响门扉。
“进来。”
等了片刻，直至门内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莫染染才低着头推门而入。
“殿下，我——奴婢是被安排来伺候您的。”
莫染染按照云姑姑所教的行了个礼。
她出身二十一世纪，习惯了人人平等的生活，现在叫她装奴才，她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抬起头来。”
听到声音，莫染染慢慢抬头，对上太子殿下一双墨色眼眸。
太子沈璟砚正值盛年，长发半披，以玉簪挽髻，眉眼间有些颓意，却丝毫不损他清俊无双的面容。
没想到这太子殿下长得还挺好看的。
莫染染心头一动。
“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墨染。”
沈璟砚好以整暇地“嗯”了一声，目光从莫染染脸上移开，又回到面前的书卷上，手指在书桌上轻叩。
“过来，给本宫掌灯。”
莫染染应了一声，起身过去，借着灯火又近距离地细细打量起沈璟砚的模样。
太子殿下虽生得美貌，但面色苍白无光，一双凤眼下满是乌青，一看就是个长年熬夜的主儿。
果然，一个时辰过去了，沈璟砚连半分歇息的意思都没有。
莫染染偷偷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举灯举得手腕发酸，心里暗暗嘀咕，就算不是为了完成系统发起的任务，只是为了保命不再猝死，她也不能继续陪着太子爷熬夜了。
“殿下，已经子时了，奴婢伺候您回屋休息吧。”
沈璟砚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滞：“云姑姑没教导你，在本宫身边时要少说话吗？”
“姑姑自然是教过了，只是奴婢看殿下面容疲倦，如果不好好休息养神的话，恐怕明日工作时会没精神的。”
“大胆。”沈璟砚板着脸，声音明显带着怒意，“本宫为替父皇分忧，勤于学习，要你一个小丫鬟多言。去，到门口跪着自己掌嘴。”
这人性格真烂，别人关心他还不领情！
莫染染从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一眼，忍下胸中怒火：“殿下，您读书多，应该知道子时胆经旺盛，胆气生发起来，全身气血才能随之而起。子时休息则胆清，明日上朝论政时，头脑也能更清醒啊。”
莫染染说这些话时，沈璟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手里的书卷摔在了桌上：“你这丫头实在没规矩，来人，带出去掌嘴！”
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闻声立刻推门而入，架起莫染染就要往外走。
烛芯燃烧发出“噼啪”，燃得似乎并非是蜡烛，而是莫染染的心。
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局面，难道说是她自己理解错了，系统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帮助太子休息——指的不是让太子睡下，而是别的意思？
莫染染心里一惊，突然冒出了大胆的想法。
难道系统是想让她陪太子休息，也就是……侍寝？！
【叮！系统提示，任务目标“太子”是重度失眠症患者，宿主可利用职业技能来完成本次任务，请勿随意开启支线内容。】
咳……好吧，她想歪了。
不过支线内容又是什么鬼啊？！
来不及多想，莫染染拧着身子用力挣脱侍卫的束缚，连跌带爬冲到到太子面前。
“殿下恕罪，奴婢不敢有僭越的心思，只是真心实意为殿下的身体健康和江山社稷着想！”
为了不挨打，莫染染只能昧着良心用这浮夸的理由来挡枪。
听到刚才的系统提示，莫染染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看来这沈璟砚并非是不想休息，而是失眠症严重，想睡也睡不着。
怪不得自己劝他休息时他会生气，这不就相当于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身为东宫太子，难道就没有御医为他调理身体吗，何苦熬到现在这双眼乌青的程度？
联想到对方的身份地位，身处前朝后宫，处处是险，必是有他自己的为难之处。一时间，莫染染对面前这不好伺候的主子突然就产生了一丝同情。
“殿下，奴婢以前家里经商，小时曾跟随家父走南闯北，学到过一些安神助眠的偏方，路上车马劳顿，奴婢都是用这些方法侍奉父亲休息，对于放松精神十分有效。”
意料之中地看到沈璟砚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莫染染趁热补充：“请让奴婢为殿下试一试，待奴婢伺候您休息之后，再去领罚。”
沈璟砚沉默了半晌，挥手示意侍卫离去，垂眸看向一脸诚恳的小丫鬟。
“好，那本宫就试一试，看你是否真有这安神助眠的本事。”
莫染染随太子一路来到寝房，传过轻纱幔帐，嗅到房中萦绕着的淡淡龙涎香。
趁沈璟砚更换寝衣时，莫染染查看了一下系统，发现积分为零的系统几乎一无是处，道具和音效一概不予提供。
【完成本次任务，即可获得100积分，积分可用于解锁助眠道具和助眠音效。宿主当前积分为零，请继续加油！】
积分为零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一遍了啊！
莫染染两手空空一脸犯愁，早知刚才还不如从书房里顺个毛笔或砚台，至少还能做些触发音。
现在再去书房取东西，恐怕会被沈璟砚以为自己有意逃跑吧？
不多时，沈璟砚来到她跟前，一身白色杭绸寝衣，头发随意披散，锁骨微露。
他平躺于榻上，双眼半阖：“本宫看你两手空空，到底要如何使用偏方给人安神助眠？”
莫染染有一瞬看帅哥看得有些出神，听到沈璟砚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奴婢是用声音助眠的。”
“声音？”
“对，殿下您先闭上眼睛。”
既然手上没有道具，那就用口腔音吧。
莫染染坐在榻沿，双手合拢，放在沈璟砚耳边，开始缓慢地摩擦手掌，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待对方平静下来，莫染染用手撑着床榻，俯下身子。
以前做直播时，对着麦克风做口腔音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这真人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而且还是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莫染染不由得心跳加快。
上下唇轻轻一碰，发出“啵”的一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她看到沈璟砚紧闭的眼皮微微一颤。
随后，她按照以往直播时的习惯，连续发出一连串清晰有节奏的口腔音。
就在她挪动身子想要换到另一边耳朵时，沈璟砚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力度有些大，莫染染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
“本宫懂了，原来你说的安神是这个意思。”沈璟砚唇角勾起一丝嘲弄，“想要伺候本宫的女子多的是，但像你这般狡猾的倒是第一次见。”
莫染染闻言怔了怔。
等等，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不是在勾引他啊！
“你若以房中之术假称是安神的偏方，那便收了这心思吧，本宫最瞧不惯浮逸女子。”
什么房中之术，不要往那方面想好不好！
“你自己下去领罚吧，本宫倦了。”
怎么动不动就要罚人，你们太子府上下从主子到奴才都有暴力倾向吗？！
“殿下，刚才的口腔音和摩擦手掌声只是预热而已，奴、奴婢还未正式开始呢。”莫染染急道，“您暂且等一等，奴婢要准备一样道具。”
趁沈璟砚还没叫侍卫进来，莫染染赶忙起身环视整个房间，最终目光锁住桌上的桃木梳子。
看来古代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口腔音不行，还是用她最擅长的触发音吧。
“你拿这木梳做什么？”沈璟砚的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莫染染努力摆出一副笑脸：“殿下有所不知，桃木性温，且声音温暖清透，可以起到镇静安神的功效。”
说罢，她修长的手指开始娴熟地拨动桃木梳齿，仿佛在弹奏一首清脆悦耳的乐曲，让听者安心。
“殿下请闭上眼睛，将心中烦扰之事全部清空，切勿有多余的牵记。”
说着，她将木梳置于沈璟砚的耳侧，清透的弹拨声渐渐回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声，沈璟砚已然安稳睡去。
【叮！任务一已完成，100积分计入系统，当前可解锁道具：音叉。请问是否花费100积分进行解锁？】
“解吧解吧。”莫染染放下手中的木梳，看着沈璟砚的睡颜，心中忐忑。
这太子爷清醒时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此刻睡着了，整个人卸下防备，倒是显出几分柔和。
莫染染轻轻抚上自己腕上的红痕，方才被沈璟砚捉在掌中时的痛感若隐若现，她眼巴巴地盯着跟前的罪魁祸首，心里止不住郁闷。
这晚莫染染将就着趴在檀木茶桌上睡了一宿，天光熹微时，她被敲门声叫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去开门，不料门外竟是她最不想见的林管家。
“林管家早啊……您有什么事儿？”她没来得及梳洗，头发有些松散，随手就拢到耳后。
“已经卯时了，殿下该动身去上早朝了。”
林管家的目光定格在莫染染身上，上下打量，表情复杂。
太子殿下脾气不好又难伺候是众人皆知的，他原本想借昨晚的机会挫一挫这小丫头的锐气，今早去书房找太子时，却没看到预想中的情景，最后才在侍卫口中得知，太子昨晚居然带她回了寝房。
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竟有这般狐媚手段……
“林忠宁。”沈璟砚的声音响起，林管家赶忙塌着腰迎进屋里。
“殿下您吩咐。”
沈璟砚已经坐在床榻边，凤眼轻抬，指向站在门口的莫染染：“你昨天安排的人伺候得不错，替我赏她。”
林管家眼瞳一颤：“那……那老奴替她谢过殿下了。”
莫染染一听见有打赏，一身疲惫仿佛烟消云散，乐呵呵凑过来行了个礼：“谢谢殿下。”
她不愧是ASMR助眠专区公认的技术流大佬，就算来到古代给太子助眠，打赏也是少不了的。
想想还有点小骄傲呢！
走出内院，身边的丫鬟小厮来来往往，关于昨晚她伺候太子得了赏赐的窃窃私语灌入耳中，让莫染染再一次见识到了太子府的八卦精神。
太子平日里都居于东宫，昨晚回府就已经引其众人的格外关注，而一向彻夜不休的太子居然允许一个丫鬟陪他入寝，这简直就是能上热搜的头条新闻了。
不过莫染染已经习惯了被人议论，她以前做主播时面临的质疑声不比这少，早已练就了一颗强大心脏。
“墨染。”
莫染染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唤她，回头一看，只见沈璟砚身着一袭杏黄色绣暗纹的朝服，束碧玉发冠，身姿挺拔，快步朝她走来。
“殿下叫我何事？”莫染染看向来人。
经过一夜安眠，沈璟砚原本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在清晨阳光下颇具神采。
“昨晚你为本宫安神助眠之事，切记不可告诉别人。”沈璟砚压低嗓音，不动声色道，“你若是敢透露半分，本宫决不轻饶。”
“殿下放心，为您这种级别的客户保护隐私，是我的职责所在。”
虽然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但看出莫染染脸上的诚恳，沈璟砚凤眼一睨，语气淡然：“本宫今晚还会回府，到时候，你直接去寝房里候着便是。”
看着太子离府的背影，莫染染心里一阵感慨。
看来她不仅获得了初次打赏，还预定了一位榜一大哥。
只不过这位大客户脾气不太好。
“进来。”
等了片刻，直至门内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莫染染才低着头推门而入。
“殿下，我——奴婢是被安排来伺候您的。”
莫染染按照云姑姑所教的行了个礼。
她出身二十一世纪，习惯了人人平等的生活，现在叫她装奴才，她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抬起头来。”
听到声音，莫染染慢慢抬头，对上太子殿下一双墨色眼眸。
太子沈璟砚正值盛年，长发半披，以玉簪挽髻，眉眼间有些颓意，却丝毫不损他清俊无双的面容。
没想到这太子殿下长得还挺好看的。
莫染染心头一动。
“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墨染。”
沈璟砚好以整暇地“嗯”了一声，目光从莫染染脸上移开，又回到面前的书卷上，手指在书桌上轻叩。
“过来，给本宫掌灯。”
莫染染应了一声，起身过去，借着灯火又近距离地细细打量起沈璟砚的模样。
太子殿下虽生得美貌，但面色苍白无光，一双凤眼下满是乌青，一看就是个长年熬夜的主儿。
果然，一个时辰过去了，沈璟砚连半分歇息的意思都没有。
莫染染偷偷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举灯举得手腕发酸，心里暗暗嘀咕，就算不是为了完成系统发起的任务，只是为了保命不再猝死，她也不能继续陪着太子爷熬夜了。
“殿下，已经子时了，奴婢伺候您回屋休息吧。”
沈璟砚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滞：“云姑姑没教导你，在本宫身边时要少说话吗？”
“姑姑自然是教过了，只是奴婢看殿下面容疲倦，如果不好好休息养神的话，恐怕明日工作时会没精神的。”
“大胆。”沈璟砚板着脸，声音明显带着怒意，“本宫为替父皇分忧，勤于学习，要你一个小丫鬟多言。去，到门口跪着自己掌嘴。”
这人性格真烂，别人关心他还不领情！
莫染染从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一眼，忍下胸中怒火：“殿下，您读书多，应该知道子时胆经旺盛，胆气生发起来，全身气血才能随之而起。子时休息则胆清，明日上朝论政时，头脑也能更清醒啊。”
莫染染说这些话时，沈璟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手里的书卷摔在了桌上：“你这丫头实在没规矩，来人，带出去掌嘴！”
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闻声立刻推门而入，架起莫染染就要往外走。
烛芯燃烧发出“噼啪”，燃得似乎并非是蜡烛，而是莫染染的心。
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局面，难道说是她自己理解错了，系统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帮助太子休息——指的不是让太子睡下，而是别的意思？
莫染染心里一惊，突然冒出了大胆的想法。
难道系统是想让她陪太子休息，也就是……侍寝？！
【叮！系统提示，任务目标“太子”是重度失眠症患者，宿主可利用职业技能来完成本次任务，请勿随意开启支线内容。】
咳……好吧，她想歪了。
不过支线内容又是什么鬼啊？！
来不及多想，莫染染拧着身子用力挣脱侍卫的束缚，连跌带爬冲到到太子面前。
“殿下恕罪，奴婢不敢有僭越的心思，只是真心实意为殿下的身体健康和江山社稷着想！”
为了不挨打，莫染染只能昧着良心用这浮夸的理由来挡枪。
听到刚才的系统提示，莫染染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看来这沈璟砚并非是不想休息，而是失眠症严重，想睡也睡不着。
怪不得自己劝他休息时他会生气，这不就相当于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身为东宫太子，难道就没有御医为他调理身体吗，何苦熬到现在这双眼乌青的程度？
联想到对方的身份地位，身处前朝后宫，处处是险，必是有他自己的为难之处。一时间，莫染染对面前这不好伺候的主子突然就产生了一丝同情。
“殿下，奴婢以前家里经商，小时曾跟随家父走南闯北，学到过一些安神助眠的偏方，路上车马劳顿，奴婢都是用这些方法侍奉父亲休息，对于放松精神十分有效。”
意料之中地看到沈璟砚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莫染染趁热补充：“请让奴婢为殿下试一试，待奴婢伺候您休息之后，再去领罚。”
沈璟砚沉默了半晌，挥手示意侍卫离去，垂眸看向一脸诚恳的小丫鬟。
“好，那本宫就试一试，看你是否真有这安神助眠的本事。”
莫染染随太子一路来到寝房，传过轻纱幔帐，嗅到房中萦绕着的淡淡龙涎香。
趁沈璟砚更换寝衣时，莫染染查看了一下系统，发现积分为零的系统几乎一无是处，道具和音效一概不予提供。
【完成本次任务，即可获得100积分，积分可用于解锁助眠道具和助眠音效。宿主当前积分为零，请继续加油！】
积分为零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一遍了啊！
莫染染两手空空一脸犯愁，早知刚才还不如从书房里顺个毛笔或砚台，至少还能做些触发音。
现在再去书房取东西，恐怕会被沈璟砚以为自己有意逃跑吧？
不多时，沈璟砚来到她跟前，一身白色杭绸寝衣，头发随意披散，锁骨微露。
他平躺于榻上，双眼半阖：“本宫看你两手空空，到底要如何使用偏方给人安神助眠？”
莫染染有一瞬看帅哥看得有些出神，听到沈璟砚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奴婢是用声音助眠的。”
“声音？”
“对，殿下您先闭上眼睛。”
既然手上没有道具，那就用口腔音吧。
莫染染坐在榻沿，双手合拢，放在沈璟砚耳边，开始缓慢地摩擦手掌，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待对方平静下来，莫染染用手撑着床榻，俯下身子。
以前做直播时，对着麦克风做口腔音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这真人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而且还是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莫染染不由得心跳加快。
上下唇轻轻一碰，发出“啵”的一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她看到沈璟砚紧闭的眼皮微微一颤。
随后，她按照以往直播时的习惯，连续发出一连串清晰有节奏的口腔音。
就在她挪动身子想要换到另一边耳朵时，沈璟砚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力度有些大，莫染染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
“本宫懂了，原来你说的安神是这个意思。”沈璟砚唇角勾起一丝嘲弄，“想要伺候本宫的女子多的是，但像你这般狡猾的倒是第一次见。”
莫染染闻言怔了怔。
等等，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不是在勾引他啊！
“你若以房中之术假称是安神的偏方，那便收了这心思吧，本宫最瞧不惯浮逸女子。”
什么房中之术，不要往那方面想好不好！
“你自己下去领罚吧，本宫倦了。”
怎么动不动就要罚人，你们太子府上下从主子到奴才都有暴力倾向吗？！
“殿下，刚才的口腔音和摩擦手掌声只是预热而已，奴、奴婢还未正式开始呢。”莫染染急道，“您暂且等一等，奴婢要准备一样道具。”
趁沈璟砚还没叫侍卫进来，莫染染赶忙起身环视整个房间，最终目光锁住桌上的桃木梳子。
看来古代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口腔音不行，还是用她最擅长的触发音吧。
“你拿这木梳做什么？”沈璟砚的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莫染染努力摆出一副笑脸：“殿下有所不知，桃木性温，且声音温暖清透，可以起到镇静安神的功效。”
说罢，她修长的手指开始娴熟地拨动桃木梳齿，仿佛在弹奏一首清脆悦耳的乐曲，让听者安心。
“殿下请闭上眼睛，将心中烦扰之事全部清空，切勿有多余的牵记。”
说着，她将木梳置于沈璟砚的耳侧，清透的弹拨声渐渐回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声，沈璟砚已然安稳睡去。
【叮！任务一已完成，100积分计入系统，当前可解锁道具：音叉。请问是否花费100积分进行解锁？】
“解吧解吧。”莫染染放下手中的木梳，看着沈璟砚的睡颜，心中忐忑。
这太子爷清醒时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此刻睡着了，整个人卸下防备，倒是显出几分柔和。
莫染染轻轻抚上自己腕上的红痕，方才被沈璟砚捉在掌中时的痛感若隐若现，她眼巴巴地盯着跟前的罪魁祸首，心里止不住郁闷。
这晚莫染染将就着趴在檀木茶桌上睡了一宿，天光熹微时，她被敲门声叫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去开门，不料门外竟是她最不想见的林管家。
“林管家早啊……您有什么事儿？”她没来得及梳洗，头发有些松散，随手就拢到耳后。
“已经卯时了，殿下该动身去上早朝了。”
林管家的目光定格在莫染染身上，上下打量，表情复杂。
太子殿下脾气不好又难伺候是众人皆知的，他原本想借昨晚的机会挫一挫这小丫头的锐气，今早去书房找太子时，却没看到预想中的情景，最后才在侍卫口中得知，太子昨晚居然带她回了寝房。
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竟有这般狐媚手段……
“林忠宁。”沈璟砚的声音响起，林管家赶忙塌着腰迎进屋里。
“殿下您吩咐。”
沈璟砚已经坐在床榻边，凤眼轻抬，指向站在门口的莫染染：“你昨天安排的人伺候得不错，替我赏她。”
林管家眼瞳一颤：“那……那老奴替她谢过殿下了。”
莫染染一听见有打赏，一身疲惫仿佛烟消云散，乐呵呵凑过来行了个礼：“谢谢殿下。”
她不愧是ASMR助眠专区公认的技术流大佬，就算来到古代给太子助眠，打赏也是少不了的。
想想还有点小骄傲呢！
走出内院，身边的丫鬟小厮来来往往，关于昨晚她伺候太子得了赏赐的窃窃私语灌入耳中，让莫染染再一次见识到了太子府的八卦精神。
太子平日里都居于东宫，昨晚回府就已经引其众人的格外关注，而一向彻夜不休的太子居然允许一个丫鬟陪他入寝，这简直就是能上热搜的头条新闻了。
不过莫染染已经习惯了被人议论，她以前做主播时面临的质疑声不比这少，早已练就了一颗强大心脏。
“墨染。”
莫染染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唤她，回头一看，只见沈璟砚身着一袭杏黄色绣暗纹的朝服，束碧玉发冠，身姿挺拔，快步朝她走来。
“殿下叫我何事？”莫染染看向来人。
经过一夜安眠，沈璟砚原本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在清晨阳光下颇具神采。
“昨晚你为本宫安神助眠之事，切记不可告诉别人。”沈璟砚压低嗓音，不动声色道，“你若是敢透露半分，本宫决不轻饶。”
“殿下放心，为您这种级别的客户保护隐私，是我的职责所在。”
虽然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但看出莫染染脸上的诚恳，沈璟砚凤眼一睨，语气淡然：“本宫今晚还会回府，到时候，你直接去寝房里候着便是。”
看着太子离府的背影，莫染染心里一阵感慨。
看来她不仅获得了初次打赏，还预定了一位榜一大哥。
只不过这位大客户脾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