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汤锅店不远，就在酒店群背后的一片商业步行街上。
不过天热四个人都出了不少汗，就想先卸妆简单休整一下，于是约定好在汤锅店里见面，就各自回了酒店房间。
李蕴换了条紫色的宽肩带连衣裙，拆开头发梳了梳，又卸了妆简单涂了水乳，换上鞋，接着按杜新语发的定位，导航走路过去。
十多分钟后到了店门口，杜新语已经在里面了。
她的酒店近些，省了三分钟路程，已经点上菜让老板开始准备了。
因为店在影视基地外面，经常有明星演员来吃饭，所以店里特地装修出三个包间，但即便升级了一下装修，还是有着浓浓的乡村饭店风格。
木头的转盘圆桌，缠着塑料藤蔓的网格天花板，长条了、两端有黑色气化钨丝附着的白织灯。
收银的吧台，下面堆了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各种塑料包装的饮料，玻璃的大门，和水磨石地板上铺的红色的“欢迎观临”地毯。
外面大堂坐了两三桌人，有的还在等菜，有的已经吃上了。
李蕴迈步进门，从他们身旁路过，进了第一个包间，摘下口罩。
杜新语从手机里抬头，喊着她的名字，拉开身旁的椅子拍拍：“坐我旁边。”
-
王鑫穿着短袖，大裤衩和人字拖走在街上，身边路过许多来安市游玩的小情侣，穿着汉服，做着精致的妆造，甜甜蜜蜜地分享着手上的食物。
他想起前两天和他提分手的女朋友，忍不住嘁了一声。
明明这几天他的理财就在亏损中，她不知道心疼，还嫌自己陪她时间少，女人，就是太专注情情爱爱，不知道什么是正事！
他转头进了街旁的“大草原牛肉汤锅”，在大堂里随便找了个四人桌坐下，大声喊来服务员，点了份酸汤牛肉泡饭，又要了只江小白。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一条快要落进谷底的绿色曲线，又是一阵心烦意乱，泄愤一样把手机关上，倒扣在桌面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他转着眼睛四处打量，接着就被包间里的两个人吸引了视线。
两个长相出众的女人……
在影视基地建成前，王鑫就住这，后来建了影视基地，这一片基本都做相关产业，对明星他算是如数家珍，都不用细看，就瞧出来穿白色裙子的是杜新语。
不过另一个……看着有点眼熟。
他不确定地拿出手机搜索“李蕴”，网页上弹出了那张出圈的网剧开机图。
放大仔细一对比，果然是她！
王鑫激动地抿起唇，防止笑声惊扰当事人，然后抬手往大腿上一拍。
今天赚了！
他抬起手机偷偷拍下二人的照片，熟门熟路点开一个百人娱记群，发了条消息。
王鑫：出消息，李蕴的，能堵到真人，给多少钱？
片刻后，他眉开眼笑地收了红包，起身就离开了汤锅店，出门还回头看了眼店门。
有钱了，谁他妈还吃这种路边小店。
-
李蕴和杜新语在包间里坐了许久，都不见两个男人来，抱怨了两句，就凑到一起聊起了原来在剧组里的趣事。
杜新语拿起手机，刚想翻相册给她看，桌子上李蕴的手机振动起来，和玻璃贴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滋滋滋……”
她拿起来看，是祁言打来的微信电话，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完全没注意旁边杜新语瞪大的双眼。
她真是不小心的，谁知道随便一瞟就能吃到这种大瓜。
“男朋友祁言”。
“喂。”李蕴心情很好，打招呼的声音不急不躁，轻柔地像风。
但祁言却一改往日悠然的语调，过了电的声音急切又严肃：“你在汤锅店吗？现在离开那里，马上走！”
李蕴挺懵的，不是说好一块儿吃饭，现在怎么又让人走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问。
“有点麻烦，有人把你的位置透露给了娱记，现在他们正开车往你那赶，别管了，现在、马上、离开！”
-
时间回到五十分钟前。
祁言告别杜新语和周煦沅，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唯一的自然光源消失，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黑寂。
空调开始工作，呜呜地吹出凉风。
凭着记忆准确无误走到沙发边，祁言坐下，仰起头，眼睛看向天花板，整个人放空。
许久后，沙发上的黑影动了。
祁言懒懒地起身，手指按下开关，房间里亮起暖黄的氛围灯。
作为男一号，剧组给他订房间的标准比较高。
整个房间类似一个小户型精装修的公寓，地上铺着米白色的地毯，床头有一盏带茶几的落地灯。
本来还有更多的家具，但祁言从不邀请人到房间，他生活里也不追求精致，只要求舒适就行，就让酒店把多余的家具撤了。
换了鞋，他抬手开始脱衣服。
修长的手指勾住衣摆，缓缓往上拉，让头穿过衣领，脱下他的黑色印花短袖。
下面是周煦沅好奇的白色背心，把他的身体包裹地很严实，只能看到肌肉和骨骼线条的光影。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杜新语发来定位。
他解锁回复“好的”，接着带上手机进了浴室。
朝门那边是热水，祁言打开花洒，让冷水流出，回身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39℃的天气，只要不是神经异常，没人会觉得不热吧。
他对镜子，面无表情的拉起背心脱下，反手扔进门口的脏衣篮里。
水已经放热了，祁言脱下剩余的衣服，站到花洒下面。
挤了些洗发露在头发里打出泡沫，然后冲掉，又给自己抹上薄荷味道的清凉沐浴露。
他揉搓着皮肤，像是检验健身成果那样，摸过大臂的肌肉，摸过胸肌，胸上的痣，慢慢往下滑，手轻轻覆在右边马甲线旁的一条骇人伤口上。
低头看，伤口很齐整，没有什么狰狞的增生，颜色也变得浅了，但不是没有。
他不是疤痕体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道疤过去了将近七年，仍旧还留在他身上。
长度很长，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不由自主想象受伤时肉疼的感觉。
手指顺着伤口的起始，下滑到终点，祁言的眼眸低垂，心情也变得沉重。
伤口怎么来的，受伤的瞬间的感觉，养伤时的反复撕裂……
这些他心里加上灰色滤镜的过往，这会儿又强行挤进他的脑海，他收紧手指，圆润的指甲用力磕在伤疤上，试图用真实的痛感，替换他想象里的痛。
他突然想起了李蕴的脸。
她拉开周煦沅，她拉着他的手腕，她说答案不重要，他的意愿重要……
祁言松开了手，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关水从淋浴房走了出来。
浴室镜子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照着腹部所有纹理的颜色，混为一片大面积的绯红。
他盯着看了会儿，长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浴巾擦拭身体，然后穿衣服。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祁言拿起来查看，忽然皱紧眉头。
安市影视基地算是国内比较主要的影视基地，常年有很多剧组驻扎在这，只说他一个，就在这拍过五部戏。
因此记者、代拍和粉丝都爱往这来，和他们打交道，时间久了，自然也认识了一些媒体内部的人。
他收到的消息，来自之前做采访认识的媒体朋友，因为祁言的诚恳以待，对他感观很好，就加了微信，偶尔两人在同一个城市，还会约着吃顿饭。
内容是张图片，点进去是一个群聊的截图。
第一个头像说卖条消息，李蕴的，能堵到人。
祁言眼睛在这个名字上停留了两秒，才接着往下看。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这条消息值不值得买。
她的新闻虽然热度下降了，但《梦中欲回》的剧还没播完，而且每天都会买热搜宣传，现在如果能采访到李蕴，必然会出一条大爆的新闻。
媒体朋友又发来了第二张截图，里面有张照片，他是看当事人是《秋日红》的女一号，才来通知祁言。
祁言放大照片，看出她们所处地方就是汤锅店，不禁皱眉。
这张照片时效性很强，拍摄时间应该不超过十分钟。
媒体朋友说，你还是通知一下她们吧，我们在摄影棚附近的同事，现在都开车往那赶，估计别家媒体也一样。
祁言回了句多谢，来不及和他客套，快速拨通了李蕴的电话。
-
李蕴没听过他这么严肃的语气，心知事情的严重性，心脏连同鼓膜加速跳动，挂了电话拿起包就要走。
杜新语没听见电话内容，但看她表情，知道事情不对，也跟着起身。
“没事你坐，菜都点了，我一个人走就行。”李蕴按住她的肩膀。
“行什么，到底怎么了？”杜新语什么都不知道，着急问她。
李蕴心想不可能瞒着的，于是长话短说复述了祁言的话。
“既然这样，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走？菜没事，一会儿让杜薇来打包，我陪你先回去。”
她抢过李蕴的包，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汤锅店其实离酒店直线距离不远，步行也只要拐过两个路口，所以她们都是走路来的。
两人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虽然现实情况确实如此。
那边祁言挂了电话，快速穿好衣服，拿上外套换鞋出门。
时间紧迫，不能慢慢等电梯，他就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跑到下一层楼，来到经纪人王哥的房门口。
放弃按门铃，选择了相对粗暴一点的叫门方式，把木制的门拍得震天响。
“谁啊，不会轻点儿！”
王哥被拍得脑仁疼，带着火气猛地推开门，看见是祁言又愣了。
“这，怎么了，你——”
“——哥，把你车钥匙借我。”
王博涛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他：“你要开车去做什么？”
祁言不回答，继续说：“钥匙！”
王哥看他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头发也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情况十万火急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回房间拿了钥匙，放进他手里。
祁言匆匆道了声谢，小跑到电梯口等电梯，王博涛看着他着急地看手机的背影，想交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心里应该有数吧。
不过天热四个人都出了不少汗，就想先卸妆简单休整一下，于是约定好在汤锅店里见面，就各自回了酒店房间。
李蕴换了条紫色的宽肩带连衣裙，拆开头发梳了梳，又卸了妆简单涂了水乳，换上鞋，接着按杜新语发的定位，导航走路过去。
十多分钟后到了店门口，杜新语已经在里面了。
她的酒店近些，省了三分钟路程，已经点上菜让老板开始准备了。
因为店在影视基地外面，经常有明星演员来吃饭，所以店里特地装修出三个包间，但即便升级了一下装修，还是有着浓浓的乡村饭店风格。
木头的转盘圆桌，缠着塑料藤蔓的网格天花板，长条了、两端有黑色气化钨丝附着的白织灯。
收银的吧台，下面堆了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各种塑料包装的饮料，玻璃的大门，和水磨石地板上铺的红色的“欢迎观临”地毯。
外面大堂坐了两三桌人，有的还在等菜，有的已经吃上了。
李蕴迈步进门，从他们身旁路过，进了第一个包间，摘下口罩。
杜新语从手机里抬头，喊着她的名字，拉开身旁的椅子拍拍：“坐我旁边。”
-
王鑫穿着短袖，大裤衩和人字拖走在街上，身边路过许多来安市游玩的小情侣，穿着汉服，做着精致的妆造，甜甜蜜蜜地分享着手上的食物。
他想起前两天和他提分手的女朋友，忍不住嘁了一声。
明明这几天他的理财就在亏损中，她不知道心疼，还嫌自己陪她时间少，女人，就是太专注情情爱爱，不知道什么是正事！
他转头进了街旁的“大草原牛肉汤锅”，在大堂里随便找了个四人桌坐下，大声喊来服务员，点了份酸汤牛肉泡饭，又要了只江小白。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一条快要落进谷底的绿色曲线，又是一阵心烦意乱，泄愤一样把手机关上，倒扣在桌面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他转着眼睛四处打量，接着就被包间里的两个人吸引了视线。
两个长相出众的女人……
在影视基地建成前，王鑫就住这，后来建了影视基地，这一片基本都做相关产业，对明星他算是如数家珍，都不用细看，就瞧出来穿白色裙子的是杜新语。
不过另一个……看着有点眼熟。
他不确定地拿出手机搜索“李蕴”，网页上弹出了那张出圈的网剧开机图。
放大仔细一对比，果然是她！
王鑫激动地抿起唇，防止笑声惊扰当事人，然后抬手往大腿上一拍。
今天赚了！
他抬起手机偷偷拍下二人的照片，熟门熟路点开一个百人娱记群，发了条消息。
王鑫：出消息，李蕴的，能堵到真人，给多少钱？
片刻后，他眉开眼笑地收了红包，起身就离开了汤锅店，出门还回头看了眼店门。
有钱了，谁他妈还吃这种路边小店。
-
李蕴和杜新语在包间里坐了许久，都不见两个男人来，抱怨了两句，就凑到一起聊起了原来在剧组里的趣事。
杜新语拿起手机，刚想翻相册给她看，桌子上李蕴的手机振动起来，和玻璃贴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滋滋滋……”
她拿起来看，是祁言打来的微信电话，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完全没注意旁边杜新语瞪大的双眼。
她真是不小心的，谁知道随便一瞟就能吃到这种大瓜。
“男朋友祁言”。
“喂。”李蕴心情很好，打招呼的声音不急不躁，轻柔地像风。
但祁言却一改往日悠然的语调，过了电的声音急切又严肃：“你在汤锅店吗？现在离开那里，马上走！”
李蕴挺懵的，不是说好一块儿吃饭，现在怎么又让人走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问。
“有点麻烦，有人把你的位置透露给了娱记，现在他们正开车往你那赶，别管了，现在、马上、离开！”
-
时间回到五十分钟前。
祁言告别杜新语和周煦沅，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唯一的自然光源消失，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黑寂。
空调开始工作，呜呜地吹出凉风。
凭着记忆准确无误走到沙发边，祁言坐下，仰起头，眼睛看向天花板，整个人放空。
许久后，沙发上的黑影动了。
祁言懒懒地起身，手指按下开关，房间里亮起暖黄的氛围灯。
作为男一号，剧组给他订房间的标准比较高。
整个房间类似一个小户型精装修的公寓，地上铺着米白色的地毯，床头有一盏带茶几的落地灯。
本来还有更多的家具，但祁言从不邀请人到房间，他生活里也不追求精致，只要求舒适就行，就让酒店把多余的家具撤了。
换了鞋，他抬手开始脱衣服。
修长的手指勾住衣摆，缓缓往上拉，让头穿过衣领，脱下他的黑色印花短袖。
下面是周煦沅好奇的白色背心，把他的身体包裹地很严实，只能看到肌肉和骨骼线条的光影。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杜新语发来定位。
他解锁回复“好的”，接着带上手机进了浴室。
朝门那边是热水，祁言打开花洒，让冷水流出，回身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39℃的天气，只要不是神经异常，没人会觉得不热吧。
他对镜子，面无表情的拉起背心脱下，反手扔进门口的脏衣篮里。
水已经放热了，祁言脱下剩余的衣服，站到花洒下面。
挤了些洗发露在头发里打出泡沫，然后冲掉，又给自己抹上薄荷味道的清凉沐浴露。
他揉搓着皮肤，像是检验健身成果那样，摸过大臂的肌肉，摸过胸肌，胸上的痣，慢慢往下滑，手轻轻覆在右边马甲线旁的一条骇人伤口上。
低头看，伤口很齐整，没有什么狰狞的增生，颜色也变得浅了，但不是没有。
他不是疤痕体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道疤过去了将近七年，仍旧还留在他身上。
长度很长，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不由自主想象受伤时肉疼的感觉。
手指顺着伤口的起始，下滑到终点，祁言的眼眸低垂，心情也变得沉重。
伤口怎么来的，受伤的瞬间的感觉，养伤时的反复撕裂……
这些他心里加上灰色滤镜的过往，这会儿又强行挤进他的脑海，他收紧手指，圆润的指甲用力磕在伤疤上，试图用真实的痛感，替换他想象里的痛。
他突然想起了李蕴的脸。
她拉开周煦沅，她拉着他的手腕，她说答案不重要，他的意愿重要……
祁言松开了手，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关水从淋浴房走了出来。
浴室镜子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照着腹部所有纹理的颜色，混为一片大面积的绯红。
他盯着看了会儿，长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浴巾擦拭身体，然后穿衣服。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祁言拿起来查看，忽然皱紧眉头。
安市影视基地算是国内比较主要的影视基地，常年有很多剧组驻扎在这，只说他一个，就在这拍过五部戏。
因此记者、代拍和粉丝都爱往这来，和他们打交道，时间久了，自然也认识了一些媒体内部的人。
他收到的消息，来自之前做采访认识的媒体朋友，因为祁言的诚恳以待，对他感观很好，就加了微信，偶尔两人在同一个城市，还会约着吃顿饭。
内容是张图片，点进去是一个群聊的截图。
第一个头像说卖条消息，李蕴的，能堵到人。
祁言眼睛在这个名字上停留了两秒，才接着往下看。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这条消息值不值得买。
她的新闻虽然热度下降了，但《梦中欲回》的剧还没播完，而且每天都会买热搜宣传，现在如果能采访到李蕴，必然会出一条大爆的新闻。
媒体朋友又发来了第二张截图，里面有张照片，他是看当事人是《秋日红》的女一号，才来通知祁言。
祁言放大照片，看出她们所处地方就是汤锅店，不禁皱眉。
这张照片时效性很强，拍摄时间应该不超过十分钟。
媒体朋友说，你还是通知一下她们吧，我们在摄影棚附近的同事，现在都开车往那赶，估计别家媒体也一样。
祁言回了句多谢，来不及和他客套，快速拨通了李蕴的电话。
-
李蕴没听过他这么严肃的语气，心知事情的严重性，心脏连同鼓膜加速跳动，挂了电话拿起包就要走。
杜新语没听见电话内容，但看她表情，知道事情不对，也跟着起身。
“没事你坐，菜都点了，我一个人走就行。”李蕴按住她的肩膀。
“行什么，到底怎么了？”杜新语什么都不知道，着急问她。
李蕴心想不可能瞒着的，于是长话短说复述了祁言的话。
“既然这样，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走？菜没事，一会儿让杜薇来打包，我陪你先回去。”
她抢过李蕴的包，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汤锅店其实离酒店直线距离不远，步行也只要拐过两个路口，所以她们都是走路来的。
两人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虽然现实情况确实如此。
那边祁言挂了电话，快速穿好衣服，拿上外套换鞋出门。
时间紧迫，不能慢慢等电梯，他就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跑到下一层楼，来到经纪人王哥的房门口。
放弃按门铃，选择了相对粗暴一点的叫门方式，把木制的门拍得震天响。
“谁啊，不会轻点儿！”
王哥被拍得脑仁疼，带着火气猛地推开门，看见是祁言又愣了。
“这，怎么了，你——”
“——哥，把你车钥匙借我。”
王博涛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他：“你要开车去做什么？”
祁言不回答，继续说：“钥匙！”
王哥看他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头发也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情况十万火急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回房间拿了钥匙，放进他手里。
祁言匆匆道了声谢，小跑到电梯口等电梯，王博涛看着他着急地看手机的背影，想交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心里应该有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