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枝理话音刚落，只感觉身体一轻，低头看去，她脚下浮空脚下风景快速闪过，整个人浮在燕朗身边，正在快速往山上飘去。
这速度和稳定度，比她那不靠谱的师傅阚千一强多了。
不过十几个呼吸，燕朗和素枝理站在剑峰的朝暮殿前。
朝暮殿已经被黑色玄冰覆盖，宛如玄冰砌成的冰窖。素枝站在门外，被冻得彻骨，她搓搓手，忍不住问道：“太师叔，师祖……心情怎么样啊？”
预言梦境里的朝暮殿虽冷清了些，但很是干净典雅，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总感觉师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
不过现在这朝暮殿倒是跟只知道练剑冰块脸师祖很相配。
燕朗道：“不知，你进去后就知道了。”
昨日刚入夜，天色就不对了，仔细查探才知，是师祖灵力所导致天地异变。但这大门紧闭，即便是掌门师兄司清晖，也不得进入。
更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怎么了。
就在此时，朝暮殿被冰封的大门开了个仅能一人通过的小缝，缝里飘出阵阵寒气，随着寒气而来的儿，还有低沉的一句：“进来。”
这声音似乎如冰块碰撞。
素枝理缩了下脖子，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深呼吸一口气，一脸凝重进入朝暮殿中。
朝暮殿的大门在她进入后，重重地关了上去。
素枝理站在门口，手抱臂，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一张小脸被冻成绛紫色，嘴唇呵着白气，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太冷了！
灵力在进入大殿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停止了运转，她现在根本无法抵御这严寒。
就在素枝理感觉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眼前突然飘下一深蓝色银鹤披风，不用问都知道是给她的。
素枝理怕自己下一个呼吸就被冷死了，哆哆嗦嗦扯过披风，披在身上。
披风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灵力运转也恢复了正常。
她扬声问道：“师祖？”
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却无人回应。
素枝理只能硬着头皮，按照预言梦境中的方向，往里走去。
朝暮殿大殿中央，放着一柄巨大的石剑，模样倒是很梦境里悬在自己头顶上的那把所差无几。
石剑四周缠满巨大的铁链，上面寒气鄙人，只不过看了几眼，却感觉连这披风都无法挡住了。
“在看什么？”
耳边传来一句清冷的询问。
素枝理闻声看去，陆沧舒竟然只穿着一身单月白色道袍站在她旁边，脸色毫无变化，甚至连嘴皮都没抖一下。
素枝理避开他的眼睛，道：“看这铁链上怎么那么多冰。”
“你怕我？”
素枝理道：“从未见过师祖这样厉害的人，心里自然又怕又尊敬。”
她感觉她这马屁，拍的简直天衣无缝，毫无漏洞。
陆沧舒低头看向素枝理，她不过十一二岁，眼神定定看着铁链，纯净而无波澜，更没有谄媚，似乎刚刚的话是她的心底话。
虽然相貌跟素函半分不像，但神情是一模一样。
两人沉默站着，素枝理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僵局，更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是对方叫自己进来，而师祖似乎也在等她开口。
素枝理一直站的脚都有些麻了才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你跟随你娘学入梦一道了？”
素枝理瞬间眼神一冷，“师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沧舒看着她的眼睛，那幽深如寒潭的双眸似乎要将素枝理心理看穿。
突然，素枝理感觉脑海一沉，一股巨大的威压朝她袭来，她避不开，只能任由这灵识侵入识海，探寻。
她要死了么？
不甘心！
素枝理心底十万个委屈。
几个呼吸后，这股威压如潮水一般快速褪去。
陆沧舒负手而立，道：“我会为你解答三个问题，作为解开梦魇的答谢。”
他知道了。
而且没杀她。
这是为什么？
素枝理出了一身的冷汗，沉默没说话。
陆沧舒手一挥，前方地上玄冰化开，空出了一块儿干净空地，随后又多了一个黑木案几和两个蒲团。
陆沧舒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见素枝理还站着，道：“坐。”
素枝理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眼下终于冷静了一些，反正都被知道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何必那么谨慎。
她一屁股坐在对面，“多谢师祖。”
陆沧舒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套紫砂壶，开始沏茶。
茶香清甜，像是晨间的雨露带着一点花香。他沏茶的手法很娴熟，预言梦中的素枝理喝过几次，但不记得是什么味道。
陆沧舒为她倒了杯茶。
素枝理有些不知所措。
这亲自倒茶，预言梦中也没有啊！怎么今天对她这般好……
素枝理弄不明白，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入口先是清苦，而后再甘甜。其他的，她也品不出来。
只不过喝了茶，身子倒是暖了许多。
素枝理放下茶杯，深呼吸一口气，道：“师祖，弟子的第一个问题是：昨晚的梦魇是怎么形成的？”
陆沧舒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一百年前，凡人界有个娄县。”
“娄县中有一赵氏家族，赵氏先祖本家庭贫困，一次上山采药途中，救了雷劫劈残废的蛇妖，蛇妖为了赶集赵氏先祖，便答应庇佑赵氏先祖家的土地，庇佑他子孙后代无忧，如此过了一百余年，赵氏在蛇妖的庇佑下，快速成为娄县的大家族，赵氏子孙建立易水宫，引众人供奉蛇妖。蛇妖受众人香火修为提升本是好事，化形进入娄县后发现赵氏子弟说是引众人供奉它，实际上却是贪得无厌，暗暗搜刮百姓财产。”
“蛇妖不想如此，便与赵氏子孙说明自己不需要娄县其他人的供奉。赵氏子孙却以为是供奉不足，便设计将一人培育成傀儡，成为县令后，以治水的名义，请蛇妖庇佑。一开始是以犯人，后来蛇妖受怨灵影响，性情大变，他们就开始供奉童子。”
素枝理手紧紧攥在一起。可怕的从来不是什么妖鬼蛇神，而是人这永无边际的贪心。
“后来，皇帝为了治水同时调查贪污事件，派了状元郎魏法前往治水。魏法进娄县后，还未大展身手，就被县令杀了投入河中。魏法执念不散，与河中怨灵缠绕不散，蛇妖狂怒，娄县在蛇妖的愤怒下毁灭，其中百姓死的不清不楚，此地也成了一处凡人界绝地。”
素枝理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会在其中？”
陆沧舒抿了口茶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素枝理着急听真相，也不在意第几个问题，“还请师祖告知。”
“我有心魔。”
陆沧舒饮了一口茶，此事，他未跟任何人说过。有了心魔，也就是说有可能堕魔。若是被其他人得知，只怕会引起人心恐慌，进而引发大乱。
但出乎陆沧舒意料的是，素枝理脸上无波无澜，甚至有些不耐烦，她忍不住道：“师祖，这好像不是问题答案吧？”
没大没小。
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陆沧舒心里一松，他道：“我的心魔很复杂，而这娄县众人的是人心的贪婪是基础。”
“人一旦贪婪，便沉浮于欲海，而生虚妄，虚妄……”
“师祖，停一下……”素枝理受不了这文绉绉的话，“弟子愚钝，您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吗？”
陆沧舒眼神一泠，冷冷道：“你日后，需多看些书。”
素枝理点头敷衍应付下，继续追问：“知道了，所以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预言梦中自己帮助师祖，而此时却能帮助他破开梦魇。
陆沧舒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心魔吸收了这些人的贪婪，从而构成了我心魔的基础。”
素枝理懂了，也就说有了娄县的执念，他才有了心魔。
这样一个冷冰块的人，也有贪念啊。
她在预言梦中活了百年，师祖每天除了一个时辰教导徒弟，其余时间都在闭关。她跟其他的峰主打听过，都说师祖数千年如一日的生活，练剑，闭关，练剑闭关，这人活的就像是个禁欲的标兵一样。
要不是最后跟白月灵在看台上上演那么一幕你侬我侬的场景，真看不出他有感情，更不用说贪念。
陆沧舒似乎看懂了素枝理眼底的打趣，跟她娘素函知道的时候如出一辙，他道：“我也是个人。”
哦，还以为他老家人家修炼成一把无情无欲的剑了呢。
这话素枝理不敢说出来，好奇接着问道：“那是什么破您的道心了呢？”
陆沧舒不慌不忙开口道：“这是第三个问题，你确定要问我这个问题么？”
素枝理快速反应过来，她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素枝理连忙道：“我不想问这个了。”
陆沧舒放下茶杯，看着素枝理，似乎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素枝理抿抿嘴，她不知道，怎么问。
娘亲的一切，她似乎都不知道，若是问，该从什么地方问起呢。
过了许久，她问道：“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沧舒一愣，显然没想到素枝理会问这个问题。
他还以为，她会问梦境中的黑衣人，或者是她是怎么进入梦中，或是其他，总不会是问这个问题。
陆沧舒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你娘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善良正义之人。”
素枝理懂了。
陆沧舒不能接受的是绘梦之道，而不是修炼绘梦之人。
看陆沧舒对她娘亲的态度，应该不会杀她。日后只要她保证，不会在随意峰继续修炼，应该就无大碍。
素枝理起身行礼道：“弟子三个问题已问完，多谢师祖。”
陆沧舒不急不慢道：“此次叫你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啊？”
素枝理傻了。
她没听错吧，一个剑宗的师祖，竟然对她一个小小的新入门弟子有事相求？
这速度和稳定度，比她那不靠谱的师傅阚千一强多了。
不过十几个呼吸，燕朗和素枝理站在剑峰的朝暮殿前。
朝暮殿已经被黑色玄冰覆盖，宛如玄冰砌成的冰窖。素枝站在门外，被冻得彻骨，她搓搓手，忍不住问道：“太师叔，师祖……心情怎么样啊？”
预言梦境里的朝暮殿虽冷清了些，但很是干净典雅，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总感觉师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
不过现在这朝暮殿倒是跟只知道练剑冰块脸师祖很相配。
燕朗道：“不知，你进去后就知道了。”
昨日刚入夜，天色就不对了，仔细查探才知，是师祖灵力所导致天地异变。但这大门紧闭，即便是掌门师兄司清晖，也不得进入。
更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怎么了。
就在此时，朝暮殿被冰封的大门开了个仅能一人通过的小缝，缝里飘出阵阵寒气，随着寒气而来的儿，还有低沉的一句：“进来。”
这声音似乎如冰块碰撞。
素枝理缩了下脖子，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深呼吸一口气，一脸凝重进入朝暮殿中。
朝暮殿的大门在她进入后，重重地关了上去。
素枝理站在门口，手抱臂，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一张小脸被冻成绛紫色，嘴唇呵着白气，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太冷了！
灵力在进入大殿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停止了运转，她现在根本无法抵御这严寒。
就在素枝理感觉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眼前突然飘下一深蓝色银鹤披风，不用问都知道是给她的。
素枝理怕自己下一个呼吸就被冷死了，哆哆嗦嗦扯过披风，披在身上。
披风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灵力运转也恢复了正常。
她扬声问道：“师祖？”
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却无人回应。
素枝理只能硬着头皮，按照预言梦境中的方向，往里走去。
朝暮殿大殿中央，放着一柄巨大的石剑，模样倒是很梦境里悬在自己头顶上的那把所差无几。
石剑四周缠满巨大的铁链，上面寒气鄙人，只不过看了几眼，却感觉连这披风都无法挡住了。
“在看什么？”
耳边传来一句清冷的询问。
素枝理闻声看去，陆沧舒竟然只穿着一身单月白色道袍站在她旁边，脸色毫无变化，甚至连嘴皮都没抖一下。
素枝理避开他的眼睛，道：“看这铁链上怎么那么多冰。”
“你怕我？”
素枝理道：“从未见过师祖这样厉害的人，心里自然又怕又尊敬。”
她感觉她这马屁，拍的简直天衣无缝，毫无漏洞。
陆沧舒低头看向素枝理，她不过十一二岁，眼神定定看着铁链，纯净而无波澜，更没有谄媚，似乎刚刚的话是她的心底话。
虽然相貌跟素函半分不像，但神情是一模一样。
两人沉默站着，素枝理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僵局，更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是对方叫自己进来，而师祖似乎也在等她开口。
素枝理一直站的脚都有些麻了才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你跟随你娘学入梦一道了？”
素枝理瞬间眼神一冷，“师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沧舒看着她的眼睛，那幽深如寒潭的双眸似乎要将素枝理心理看穿。
突然，素枝理感觉脑海一沉，一股巨大的威压朝她袭来，她避不开，只能任由这灵识侵入识海，探寻。
她要死了么？
不甘心！
素枝理心底十万个委屈。
几个呼吸后，这股威压如潮水一般快速褪去。
陆沧舒负手而立，道：“我会为你解答三个问题，作为解开梦魇的答谢。”
他知道了。
而且没杀她。
这是为什么？
素枝理出了一身的冷汗，沉默没说话。
陆沧舒手一挥，前方地上玄冰化开，空出了一块儿干净空地，随后又多了一个黑木案几和两个蒲团。
陆沧舒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见素枝理还站着，道：“坐。”
素枝理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眼下终于冷静了一些，反正都被知道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何必那么谨慎。
她一屁股坐在对面，“多谢师祖。”
陆沧舒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套紫砂壶，开始沏茶。
茶香清甜，像是晨间的雨露带着一点花香。他沏茶的手法很娴熟，预言梦中的素枝理喝过几次，但不记得是什么味道。
陆沧舒为她倒了杯茶。
素枝理有些不知所措。
这亲自倒茶，预言梦中也没有啊！怎么今天对她这般好……
素枝理弄不明白，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入口先是清苦，而后再甘甜。其他的，她也品不出来。
只不过喝了茶，身子倒是暖了许多。
素枝理放下茶杯，深呼吸一口气，道：“师祖，弟子的第一个问题是：昨晚的梦魇是怎么形成的？”
陆沧舒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一百年前，凡人界有个娄县。”
“娄县中有一赵氏家族，赵氏先祖本家庭贫困，一次上山采药途中，救了雷劫劈残废的蛇妖，蛇妖为了赶集赵氏先祖，便答应庇佑赵氏先祖家的土地，庇佑他子孙后代无忧，如此过了一百余年，赵氏在蛇妖的庇佑下，快速成为娄县的大家族，赵氏子孙建立易水宫，引众人供奉蛇妖。蛇妖受众人香火修为提升本是好事，化形进入娄县后发现赵氏子弟说是引众人供奉它，实际上却是贪得无厌，暗暗搜刮百姓财产。”
“蛇妖不想如此，便与赵氏子孙说明自己不需要娄县其他人的供奉。赵氏子孙却以为是供奉不足，便设计将一人培育成傀儡，成为县令后，以治水的名义，请蛇妖庇佑。一开始是以犯人，后来蛇妖受怨灵影响，性情大变，他们就开始供奉童子。”
素枝理手紧紧攥在一起。可怕的从来不是什么妖鬼蛇神，而是人这永无边际的贪心。
“后来，皇帝为了治水同时调查贪污事件，派了状元郎魏法前往治水。魏法进娄县后，还未大展身手，就被县令杀了投入河中。魏法执念不散，与河中怨灵缠绕不散，蛇妖狂怒，娄县在蛇妖的愤怒下毁灭，其中百姓死的不清不楚，此地也成了一处凡人界绝地。”
素枝理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会在其中？”
陆沧舒抿了口茶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素枝理着急听真相，也不在意第几个问题，“还请师祖告知。”
“我有心魔。”
陆沧舒饮了一口茶，此事，他未跟任何人说过。有了心魔，也就是说有可能堕魔。若是被其他人得知，只怕会引起人心恐慌，进而引发大乱。
但出乎陆沧舒意料的是，素枝理脸上无波无澜，甚至有些不耐烦，她忍不住道：“师祖，这好像不是问题答案吧？”
没大没小。
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陆沧舒心里一松，他道：“我的心魔很复杂，而这娄县众人的是人心的贪婪是基础。”
“人一旦贪婪，便沉浮于欲海，而生虚妄，虚妄……”
“师祖，停一下……”素枝理受不了这文绉绉的话，“弟子愚钝，您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吗？”
陆沧舒眼神一泠，冷冷道：“你日后，需多看些书。”
素枝理点头敷衍应付下，继续追问：“知道了，所以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预言梦中自己帮助师祖，而此时却能帮助他破开梦魇。
陆沧舒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心魔吸收了这些人的贪婪，从而构成了我心魔的基础。”
素枝理懂了，也就说有了娄县的执念，他才有了心魔。
这样一个冷冰块的人，也有贪念啊。
她在预言梦中活了百年，师祖每天除了一个时辰教导徒弟，其余时间都在闭关。她跟其他的峰主打听过，都说师祖数千年如一日的生活，练剑，闭关，练剑闭关，这人活的就像是个禁欲的标兵一样。
要不是最后跟白月灵在看台上上演那么一幕你侬我侬的场景，真看不出他有感情，更不用说贪念。
陆沧舒似乎看懂了素枝理眼底的打趣，跟她娘素函知道的时候如出一辙，他道：“我也是个人。”
哦，还以为他老家人家修炼成一把无情无欲的剑了呢。
这话素枝理不敢说出来，好奇接着问道：“那是什么破您的道心了呢？”
陆沧舒不慌不忙开口道：“这是第三个问题，你确定要问我这个问题么？”
素枝理快速反应过来，她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素枝理连忙道：“我不想问这个了。”
陆沧舒放下茶杯，看着素枝理，似乎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素枝理抿抿嘴，她不知道，怎么问。
娘亲的一切，她似乎都不知道，若是问，该从什么地方问起呢。
过了许久，她问道：“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沧舒一愣，显然没想到素枝理会问这个问题。
他还以为，她会问梦境中的黑衣人，或者是她是怎么进入梦中，或是其他，总不会是问这个问题。
陆沧舒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你娘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善良正义之人。”
素枝理懂了。
陆沧舒不能接受的是绘梦之道，而不是修炼绘梦之人。
看陆沧舒对她娘亲的态度，应该不会杀她。日后只要她保证，不会在随意峰继续修炼，应该就无大碍。
素枝理起身行礼道：“弟子三个问题已问完，多谢师祖。”
陆沧舒不急不慢道：“此次叫你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啊？”
素枝理傻了。
她没听错吧，一个剑宗的师祖，竟然对她一个小小的新入门弟子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