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十分安静。
万童童在开车，她的手机正在导航，目的地是××酒店。
岚玖和顾凉未坐在后座，没人说话。
顾凉未收了手机，对岚玖说：“岚玖，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岚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嗯。”
听到这个字，顾凉未立即想到十分钟前的事。
那个巷道里，元俊弼说完那句话后，岚玖也是这样，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他拉走了。
她为什么会那么说？
嗯……顾凉未垂眸想了想，岚玖似乎经常这么回复，语调总是一样的漫不经心。
果然只是想给他解围吧，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顾凉未瞬间就想通了，转头看向窗外，欣赏风景。
至于岚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她觉得元俊弼说的话没问题。
她的仙侍，不就是她的人？
元俊弼还算有点眼力见。
因着那句话，岚玖就只把房卡折了，没对他做什么。
出了巷道，岚玖把顾凉未带到路边，问他有没有人来接。
顾凉未说经纪人没在这个城市，助理今天请假，他住在附近的酒店。
岚玖就让他上车，让万童童先送他回酒店。
“顾先生，××酒店到了。”
万童童将车停靠路边。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顾凉未笑着说完这句话，才推开车门。
他下了车，又说：“对了，如果不急的话，可以请你们稍微等我几分钟吗？”
岚玖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句：“嗯。”
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万童童看了看岚玖，又看了眼顾凉未离开的背影，没吭声，默认了。
五分钟后，顾凉未回来了，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纸袋子。
他弯眉笑笑，温声说道：“这是谢礼，里面是我自己制作的茶包，平日都可以喝。”
万童童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过了几秒才说：“好的。”
“对了岚玖，”顾凉未看着岚玖，语气十分认真，“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感觉你昨天晚上可能没休息好。”
“我给你多放了些安神助眠茶，你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听到他的话，岚玖面上微不可察地一僵。
昨晚为什么没休息好，是因为她熬夜看了那篇CP同人文，里面的她对顾凉未巧取豪夺、虐身虐心……
她能说吗？
不能。
于是，岚玖伸手接过那个袋子，一脸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之后，万童童开车送岚玖回公寓。她回忆起刚刚顾凉未脸上的笑容，觉得他真是个温柔亲切的人。
半路上，万童童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之所以觉得顾凉未有些眼熟，是因为她之前看见过……
万童童悄悄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后座的岚玖正在看手机，身旁放着那个纸袋。
阿……怪不得会给顾凉未开车门，还送他回酒店。
原来是这样。
万童童觉得她悟了。
她一直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助理。
这天晚上，岚玖还是泡了安神助眠茶喝。
虽然她觉得没必要，但也没多麻烦。
岚玖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里取出四个一模一样的碧翠茶壶，其中已经空了三个。
岚玖微微皱眉，又将它们全放回去了。
今晚，岚玖一夜好眠，第二天神清气爽。
万童童也是如此。
她说：“岚姐，顾先生送的茶包很有效呢，我昨晚泡了一杯，睡得很好。”
到了剧组，万童童去找顾凉未道谢。
他笑得眉眼弯弯，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岚玖看着这一幕，暗自扯了下嘴角。
果然，顾凉未对谁都这么笑。
之后的日子十分平静，剧组拍摄稳步进行，也没人再来招惹顾凉未。
某天，岚玖注意到顾凉未似乎在看什么纸张，走过去问了句：“在看什么。”
顾凉未将信叠了起来，这才说道：“信。”
“粉丝给的？”
“不是，”顾凉未笑着摇摇头，“元老师写的。”
元老师，元俊弼。
圈里人似乎都这么喊。
岚玖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歉信？”
“嗯。”顾凉未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岚玖，你怎么知道？”
岚玖扫了他一眼：“还是手写的。”
顾凉未想了想，突然记起那天元俊弼见到岚玖时的反应，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他懂了，轻笑一声，说：“他给你写过阿。”
岚玖没回话。
她见顾凉未把那封信放进包里，又道：“怎么不扔了。”
“到底是份心意，而且元老师写的很真诚。”顾凉未看着她说，“扔了不太好。”
虽说那天被拦住塞房卡，顾凉未的确有些惊讶，不过他最后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既然元俊弼道歉了，顾凉未就觉得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是一个剧组的同事。
“对了岚玖，”顾凉未突然记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她，“你现在是不是能体会到比较多的情感了？”
“拍戏的时候，我看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岚玖沉默片刻，没想到顾凉未还记得这件事。
“没有。”她淡淡的目光落在顾凉未写满认真的眼眸中，略微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会演一些简单的表情。”
“现在能体会的感情不多。”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如水一般平淡。
几百年都没能体会的情感，怎么可能换了个世界、换了具身体就能立即领略到。
见顾凉未沉默，岚玖想了想，又说：“无妨，能演戏就行。”
目前来说，她饰演亓官梓这个角色不算困难。
“那……”顾凉未迟疑了下，又问，“那你现在，知道喜欢是什么感情了吗？”
这是当初岚玖问过顾凉未的问题，现在被顾凉未抛回来了。
岚玖说：“我喜欢喝奶茶，全糖最好。”
“我会用一些图片做手机壁纸，因为觉得好看。”
听完后，顾凉未看着她，慢慢说：“什么阿，这不都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他眼眸微弯，浅笑着说：“岚同学做题不认真阿。”
岚玖定定地注视着顾凉未，他精致的桃花眼里装满了笑意，漾开一片清浅的温柔。
她缓缓开口道：“顾凉未，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一直看下去。”
“这种，是喜欢吗？”
顾凉未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温声说：“我想是的。”
“所以，我喜欢你的眼睛。”岚玖说。
顾凉未眨眨眼：“谢谢你，岚玖。”
岚玖一阵沉默。
她说，顾凉未答，没问题。
顾凉未答得十分顺畅，显然有认真听她的话，没问题。
可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凉未回答得这么迅速，就好像做过很多遍了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岚玖心里忽然有些不愉，但深想下去，又不知道为什么。
“凉未，你能过来和我对下台词吗？”
这时，突然走来一个穿蓝色古装的女生。
顾凉未先看了眼岚玖，见她确实没有话要说后，才对景庄雅笑着说：“好的雅姐，我马上来。”
岚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跟人离开。
又是这样。
换了个剧组，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找顾凉未。
对台词不能找助理吗？又不是没有。
上完厕所回来的万童童刚好看着这一幕，心道：凉未在剧组的确很受欢迎。
“田老师请大家喝奶茶！自己来拿阿！”外面有人大喊道。
“哇！谢谢田老师！”
“谢谢田美女！”
“……”
请喝奶茶的现象，在这个剧组极其常见，三天两头就有某个艺人请喝奶茶。
开机这么长时间以来，从男女主到有名有姓的女配男配，几乎都请了个遍。
章雪说下周要来探班，估计又会请喝奶茶。
对岚玖来说，奶茶只要是甜的就行，口味无所谓。
十一月中旬开始，雨天变多了，有时候连着一周都是阴雨连绵。
除了某些特定剧情，这些天都是在室内拍戏。
这天下午，岚玖戏份结束得早，三点多就打算回公寓。
路上看见一家奶茶店，岚玖出去买了杯茉莉奶绿，全糖去冰。
阴雨天实在不方便，她收伞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身上的衣服弄湿了些。
岚玖神色如常，手指捏了个诀，衣服上的水渍立即消失殆尽。
“走吧。”她说。
汽车即将行驶，岚玖突然听见车窗被敲响的声音，频率有些慢。
响声不大，若不是她听力敏锐，或许发现不了。
她侧眸看去，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
怎么是顾凉未？
他不是上午就回去了吗？
现在在下雨，他在外面干什么？
“等等。”岚玖立即叫住万童童，一边打开车门，“进来。”
顾凉未立即坐进后座，弓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件外套。
他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
面色发白，身上几乎湿透了，散落的长发紧紧贴在脸颊和脖子上，一看就是淋了不少雨。
“天哪凉未，这是怎么回事？”万童童看了惊呼出声，一脸担忧。
“我没事。”顾凉未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无力。
岚玖皱着眉，只道：“童童，先送他去医院。”
万童童：“好！”
“等一下，”顾凉未再次开口，略微提高了些音量，“可以先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吗？”
“它伤得很重。”
话落，顾凉未慢慢直起身子，拉开怀里的外套，露出里面那只遍体鳞伤的小狸花猫。
万童童在开车，她的手机正在导航，目的地是××酒店。
岚玖和顾凉未坐在后座，没人说话。
顾凉未收了手机，对岚玖说：“岚玖，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岚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嗯。”
听到这个字，顾凉未立即想到十分钟前的事。
那个巷道里，元俊弼说完那句话后，岚玖也是这样，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他拉走了。
她为什么会那么说？
嗯……顾凉未垂眸想了想，岚玖似乎经常这么回复，语调总是一样的漫不经心。
果然只是想给他解围吧，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顾凉未瞬间就想通了，转头看向窗外，欣赏风景。
至于岚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她觉得元俊弼说的话没问题。
她的仙侍，不就是她的人？
元俊弼还算有点眼力见。
因着那句话，岚玖就只把房卡折了，没对他做什么。
出了巷道，岚玖把顾凉未带到路边，问他有没有人来接。
顾凉未说经纪人没在这个城市，助理今天请假，他住在附近的酒店。
岚玖就让他上车，让万童童先送他回酒店。
“顾先生，××酒店到了。”
万童童将车停靠路边。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顾凉未笑着说完这句话，才推开车门。
他下了车，又说：“对了，如果不急的话，可以请你们稍微等我几分钟吗？”
岚玖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句：“嗯。”
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万童童看了看岚玖，又看了眼顾凉未离开的背影，没吭声，默认了。
五分钟后，顾凉未回来了，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纸袋子。
他弯眉笑笑，温声说道：“这是谢礼，里面是我自己制作的茶包，平日都可以喝。”
万童童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过了几秒才说：“好的。”
“对了岚玖，”顾凉未看着岚玖，语气十分认真，“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感觉你昨天晚上可能没休息好。”
“我给你多放了些安神助眠茶，你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听到他的话，岚玖面上微不可察地一僵。
昨晚为什么没休息好，是因为她熬夜看了那篇CP同人文，里面的她对顾凉未巧取豪夺、虐身虐心……
她能说吗？
不能。
于是，岚玖伸手接过那个袋子，一脸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之后，万童童开车送岚玖回公寓。她回忆起刚刚顾凉未脸上的笑容，觉得他真是个温柔亲切的人。
半路上，万童童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之所以觉得顾凉未有些眼熟，是因为她之前看见过……
万童童悄悄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后座的岚玖正在看手机，身旁放着那个纸袋。
阿……怪不得会给顾凉未开车门，还送他回酒店。
原来是这样。
万童童觉得她悟了。
她一直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助理。
这天晚上，岚玖还是泡了安神助眠茶喝。
虽然她觉得没必要，但也没多麻烦。
岚玖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里取出四个一模一样的碧翠茶壶，其中已经空了三个。
岚玖微微皱眉，又将它们全放回去了。
今晚，岚玖一夜好眠，第二天神清气爽。
万童童也是如此。
她说：“岚姐，顾先生送的茶包很有效呢，我昨晚泡了一杯，睡得很好。”
到了剧组，万童童去找顾凉未道谢。
他笑得眉眼弯弯，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岚玖看着这一幕，暗自扯了下嘴角。
果然，顾凉未对谁都这么笑。
之后的日子十分平静，剧组拍摄稳步进行，也没人再来招惹顾凉未。
某天，岚玖注意到顾凉未似乎在看什么纸张，走过去问了句：“在看什么。”
顾凉未将信叠了起来，这才说道：“信。”
“粉丝给的？”
“不是，”顾凉未笑着摇摇头，“元老师写的。”
元老师，元俊弼。
圈里人似乎都这么喊。
岚玖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歉信？”
“嗯。”顾凉未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岚玖，你怎么知道？”
岚玖扫了他一眼：“还是手写的。”
顾凉未想了想，突然记起那天元俊弼见到岚玖时的反应，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他懂了，轻笑一声，说：“他给你写过阿。”
岚玖没回话。
她见顾凉未把那封信放进包里，又道：“怎么不扔了。”
“到底是份心意，而且元老师写的很真诚。”顾凉未看着她说，“扔了不太好。”
虽说那天被拦住塞房卡，顾凉未的确有些惊讶，不过他最后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既然元俊弼道歉了，顾凉未就觉得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是一个剧组的同事。
“对了岚玖，”顾凉未突然记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她，“你现在是不是能体会到比较多的情感了？”
“拍戏的时候，我看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岚玖沉默片刻，没想到顾凉未还记得这件事。
“没有。”她淡淡的目光落在顾凉未写满认真的眼眸中，略微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会演一些简单的表情。”
“现在能体会的感情不多。”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如水一般平淡。
几百年都没能体会的情感，怎么可能换了个世界、换了具身体就能立即领略到。
见顾凉未沉默，岚玖想了想，又说：“无妨，能演戏就行。”
目前来说，她饰演亓官梓这个角色不算困难。
“那……”顾凉未迟疑了下，又问，“那你现在，知道喜欢是什么感情了吗？”
这是当初岚玖问过顾凉未的问题，现在被顾凉未抛回来了。
岚玖说：“我喜欢喝奶茶，全糖最好。”
“我会用一些图片做手机壁纸，因为觉得好看。”
听完后，顾凉未看着她，慢慢说：“什么阿，这不都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他眼眸微弯，浅笑着说：“岚同学做题不认真阿。”
岚玖定定地注视着顾凉未，他精致的桃花眼里装满了笑意，漾开一片清浅的温柔。
她缓缓开口道：“顾凉未，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一直看下去。”
“这种，是喜欢吗？”
顾凉未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温声说：“我想是的。”
“所以，我喜欢你的眼睛。”岚玖说。
顾凉未眨眨眼：“谢谢你，岚玖。”
岚玖一阵沉默。
她说，顾凉未答，没问题。
顾凉未答得十分顺畅，显然有认真听她的话，没问题。
可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凉未回答得这么迅速，就好像做过很多遍了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岚玖心里忽然有些不愉，但深想下去，又不知道为什么。
“凉未，你能过来和我对下台词吗？”
这时，突然走来一个穿蓝色古装的女生。
顾凉未先看了眼岚玖，见她确实没有话要说后，才对景庄雅笑着说：“好的雅姐，我马上来。”
岚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跟人离开。
又是这样。
换了个剧组，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找顾凉未。
对台词不能找助理吗？又不是没有。
上完厕所回来的万童童刚好看着这一幕，心道：凉未在剧组的确很受欢迎。
“田老师请大家喝奶茶！自己来拿阿！”外面有人大喊道。
“哇！谢谢田老师！”
“谢谢田美女！”
“……”
请喝奶茶的现象，在这个剧组极其常见，三天两头就有某个艺人请喝奶茶。
开机这么长时间以来，从男女主到有名有姓的女配男配，几乎都请了个遍。
章雪说下周要来探班，估计又会请喝奶茶。
对岚玖来说，奶茶只要是甜的就行，口味无所谓。
十一月中旬开始，雨天变多了，有时候连着一周都是阴雨连绵。
除了某些特定剧情，这些天都是在室内拍戏。
这天下午，岚玖戏份结束得早，三点多就打算回公寓。
路上看见一家奶茶店，岚玖出去买了杯茉莉奶绿，全糖去冰。
阴雨天实在不方便，她收伞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身上的衣服弄湿了些。
岚玖神色如常，手指捏了个诀，衣服上的水渍立即消失殆尽。
“走吧。”她说。
汽车即将行驶，岚玖突然听见车窗被敲响的声音，频率有些慢。
响声不大，若不是她听力敏锐，或许发现不了。
她侧眸看去，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
怎么是顾凉未？
他不是上午就回去了吗？
现在在下雨，他在外面干什么？
“等等。”岚玖立即叫住万童童，一边打开车门，“进来。”
顾凉未立即坐进后座，弓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件外套。
他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
面色发白，身上几乎湿透了，散落的长发紧紧贴在脸颊和脖子上，一看就是淋了不少雨。
“天哪凉未，这是怎么回事？”万童童看了惊呼出声，一脸担忧。
“我没事。”顾凉未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无力。
岚玖皱着眉，只道：“童童，先送他去医院。”
万童童：“好！”
“等一下，”顾凉未再次开口，略微提高了些音量，“可以先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吗？”
“它伤得很重。”
话落，顾凉未慢慢直起身子，拉开怀里的外套，露出里面那只遍体鳞伤的小狸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