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万妖窟！
是了！万妖窟！
陆式微眼前一亮，登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万妖窟是大陆极阴之地，也是群妖荟萃之地。
为保大陆平安，她与言无于几千年前曾收服万妖窟中四方大妖为己用，用以镇守万妖窟。
千年前万妖窟异动，她与言无一同检查万妖窟封印，之后便是那场浩浩荡荡的妖人大战。
之后的结果全捉妖界都知道，便是她陆式微身死，言无降服妖怪，成功加固了封印。
而后，四只大妖便重新封印在了四处镇守。
分别是西微门，与万妖窟相对之处，东无派，万妖窟大门口。
陆式微很清楚地知道，那封印加盖了两层，拥有着她和言无二人的法力，几乎不可能以外力的手段强行突破。
可如今，万妖窟大妖逃走，再加上那本来安安静静为自己镇守坟墓的妖怪也奇异暴动，难道说……
千年之后，又要一场浩浩荡荡的妖人大战要开始了吗？
陆式微的心思在肚子里百转千回地绕，眼神却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旁的言无。
自己想到的事情，他大概也该想到。
果然，陆式微看见，言无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他黑着脸，目光沉沉，转眸看向了西微门掌门。
掌门立刻伏地叩首：“老祖，西微门大妖的封印之法按理只有西微门继承人知晓，我与陆真都在此处，绝无可能敢当着您的眼皮底下肆意妄为。”
陆式微心中一跳，头一次没有对自家徒弟对言无如此谦卑的样子做出评判。
此事事关重大，又发生在西微门地界，如今她又不在，言无便是捉妖界最有话语权的掌管者。
如果西微门不给出一个态度来，很可能就要遭受千夫所指。
而且……
陆式微忍不住又看了看言无的脸色，心里浮现出几分诧异来。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遇到此类的大事，也只不过是面色微沉而已。
可此刻，他的面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情绪，仿佛万分憎恶着面前的变故，想要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
对面的言无却没有立刻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掌门。
可此刻明明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好时机。
陆式微心里着急，给陆真传声：“陆真，现在得赶快去察看封印痕迹，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许线索。”
陆真有些迟疑：
【言无老祖如今正在气头上，就连师父也……】
陆式微恨铁不成钢：“你修为不够解封，嫌疑很小，你若开口，大概还能转移一下你师父的战火。”
兴许是听到能帮助师父的话让她动了心，陆真一咬牙，走上前去行礼：“老祖，西微门虽不才，但谨遵师祖之命一心捉妖、守护苍生，师父是绝不可能会将解封之术外泄的！”
言无却依旧沉着脸。
陆式微不由吐槽道：
“本师祖便在此处呢，她都没对自己的徒子徒孙生出疑心，你言无逞威风也该有个限度！”
言无却忽而怔了怔，他侧过眼来看了眼陆真，声音却有些哑：
“如今便在你师祖的墓前，你此话出口，可要对得起你师祖。”
陆式微表情一顿，一时间竟然没能立刻作出反应来。
而言无已然转了身，要走出门去：“随我去封印之处看个究竟。”
封印之处乃两派禁地，除继承人外任何人不可进入。
于是，降落到山头的便只有言无、掌派、掌门、言傲与陆真五人。
其余人都被各自带队引回去继续修炼去了。
而在那妖雾缭绕的山头上，尽是一片烧焦的痕迹。
那是妖怪脱离所爆发的巨大能量的残迹。
陆式微指挥着陆真在四处走了走，确信没有看到任何外力的痕迹，心里最后隐秘的希望终于凉了下去。
不是挣脱的。
还是有人解开了封印。
解封之法泄露了。
西微门与东无派的解封之法相同，西微门被解封了，那东无派……
言无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回身看向了掌派：“你速速回去派人加大在山头的巡逻，绝不可以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山头。”
掌派刚想应下，却见言无走上前来，向他与西微门掌门的额头丢了个法诀：
“这是可以监视你们行为的法诀，在我追踪大妖踪迹之时，你们若有不法之心，便会被就地斩杀。”
二人当即行了大礼：“是。”
而后，掌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低声道：“师父，您去追踪大妖，身边必定缺少得力的帮手，言傲已位列捉妖大比的第一位多年，肯定不会拖您的后腿的。”
言无还没说话，就在这时，言傲突然跌跌撞撞地起身，“扑通”跪在了言无的面前：“师祖，请您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言傲的身上。
脱离了刚刚那嘈杂的环境，陆式微也顺着陆真的视线盯住了言傲，再次发挥自己意外得来的读心术的能力。
只听言傲颤颤巍巍地嘀咕着【拜托，我不想跟过去捉妖，这任务太艰巨了我真的不敢啊……】
？
陆式微挑了挑眉，这家伙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无论是在她懵懵懂懂被控制成金手指的时候，还是方才亲眼观察所见，这家伙明明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天之骄子的模样啊。
这种人，明明应该对这种执行重大任务的机会心潮澎湃啊。
言无的表情也变了几分，侧眸看向了言傲。
他并不说话，那仿佛盛不下任何事物的眼神便已经给出了答案。
言傲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伏下去的动作更深了：
“西微门镇守万妖窟的大妖跑了，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言傲愿意留守东无派，为师祖和师父解忧。”
“东无派有掌派在，并不需要你解忧。”言无望着言傲，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的模样，“反倒是你师父所言有理，我堪堪出关，欲即刻捉拿凶妖，身边反倒缺少个得力的帮手——你当真并不愿和我同去？”
“有陆真道友相助，想必……”这一回，言傲推脱的话还没说话，就听掌派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东无派有我，比你更能安定人心。而你如此不愿同去，若是拖慢了师父除妖的进度，我可饶不了你！”
？诶，东无派掌派也知道言傲这家伙此时说这话会惹怒言无啊？终于不包庇这个臭小子了？
陆式微乐得看戏，悄声传话给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陆真：“你侧头看看掌派，我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唉，灵魂体之时，这读心术是她看谁就能听见谁。
现在被锁在了陆真身体里，这读心术的运用就非得是透过陆真的眼睛看过去才能听见。
可真麻烦。
陆真并不在这种事上违抗陆式微的想法，闻言立刻乖乖看了过去。
而陆式微的耳边也想起了掌派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是言傲这小子敢把跟随言无的机会给弄丢了，我绝对要把这家伙的皮给扒掉一层！】
嚯！之前还说她直呼言无的名字不太尊敬，他自己不也挺不尊敬的嘛。
低着头的言傲半天没有吭声，言无和掌派的话语似乎正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激荡着，片刻后，他终于有了动静：
“言傲不敢……”
而伴随着言傲愈加低迷的声音，是言无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平日里，有四方大妖镇守，则人间不会出大妖，最多是精怪修炼成小妖为非作歹，而这些也不过是由门下弟子进行捕猎，轮不到你和陆真出手。
“今日大妖逃窜，便是无数有能力的小妖作怪之时。
“捉妖大比在即，你与陆真，总要有个高下才好。”
这一下，连掌门和掌派都忍不住抬了头。
是了，捉妖大比。
捉妖界有专门的实力排行机构，由西微门、东无派和散修共同组成。
捉妖师每人都会拥有一块玉牌，而每斩杀一只小妖的头颅，则会在玉牌上记录一分。
凭借分数，最后在每年的捉妖大比进行比较，选出个人奖，列出排行榜。
自然了，作为捉妖界最大的两大门派则会根据自己门徒在前排的数量暗暗较劲。
而前几年，一直是言傲霸榜第一。
有时候陆真和他一同猎杀，陆真这个恋爱脑也会将自己猎杀的妖怪的最后妖丹拱手送给言傲，让分数加在他的玉牌之上。
也因此，陆真的排名虽然靠前，但也不是多么显眼。
而如今，如若只有陆真同言无一起出门，加分的机会肯定更多。
听闻此话，东无派掌派顿时更急了几分，推推搡搡地要让言傲赶紧回答。
万般无奈之下，言傲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言无没再多说，只转身使了个法术，巨大的气流顷刻间裹挟起陆真与言傲的身体，三人立刻便消失在了山头之上。
再一晃眼，三人便已站在了山脚下、一个繁华热闹的城市之中。
陆式微刚睁开眼睛，一阵一阵巨大的心声便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涌了过来。
她当即死死闭上眼睛，哀叹道：
“啊啊，凡间的人实在是太多啦，她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人，心声真是吵死啦！”
可这明显无效。
只要陆真不闭上眼睛，那她就还能被那些纷纷扰扰的声音裹挟。
可总不能让下山捉妖的陆真时时刻刻都蒙上眼睛吧。
言无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现在正值正午，午后的阳光泼泼洒洒地在人眼前流转，哪怕陆式微此刻紧紧闭着灵魂体态的眼睛，却仍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疼。
得，自欺欺人果然是不好使。
陆式微败下阵来，想让陆真的眼神避开点人来，此刻，却忽而有阴影罩下。
这身影她很熟悉。
是言无。
是了！万妖窟！
陆式微眼前一亮，登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万妖窟是大陆极阴之地，也是群妖荟萃之地。
为保大陆平安，她与言无于几千年前曾收服万妖窟中四方大妖为己用，用以镇守万妖窟。
千年前万妖窟异动，她与言无一同检查万妖窟封印，之后便是那场浩浩荡荡的妖人大战。
之后的结果全捉妖界都知道，便是她陆式微身死，言无降服妖怪，成功加固了封印。
而后，四只大妖便重新封印在了四处镇守。
分别是西微门，与万妖窟相对之处，东无派，万妖窟大门口。
陆式微很清楚地知道，那封印加盖了两层，拥有着她和言无二人的法力，几乎不可能以外力的手段强行突破。
可如今，万妖窟大妖逃走，再加上那本来安安静静为自己镇守坟墓的妖怪也奇异暴动，难道说……
千年之后，又要一场浩浩荡荡的妖人大战要开始了吗？
陆式微的心思在肚子里百转千回地绕，眼神却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旁的言无。
自己想到的事情，他大概也该想到。
果然，陆式微看见，言无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他黑着脸，目光沉沉，转眸看向了西微门掌门。
掌门立刻伏地叩首：“老祖，西微门大妖的封印之法按理只有西微门继承人知晓，我与陆真都在此处，绝无可能敢当着您的眼皮底下肆意妄为。”
陆式微心中一跳，头一次没有对自家徒弟对言无如此谦卑的样子做出评判。
此事事关重大，又发生在西微门地界，如今她又不在，言无便是捉妖界最有话语权的掌管者。
如果西微门不给出一个态度来，很可能就要遭受千夫所指。
而且……
陆式微忍不住又看了看言无的脸色，心里浮现出几分诧异来。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遇到此类的大事，也只不过是面色微沉而已。
可此刻，他的面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情绪，仿佛万分憎恶着面前的变故，想要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
对面的言无却没有立刻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掌门。
可此刻明明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好时机。
陆式微心里着急，给陆真传声：“陆真，现在得赶快去察看封印痕迹，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许线索。”
陆真有些迟疑：
【言无老祖如今正在气头上，就连师父也……】
陆式微恨铁不成钢：“你修为不够解封，嫌疑很小，你若开口，大概还能转移一下你师父的战火。”
兴许是听到能帮助师父的话让她动了心，陆真一咬牙，走上前去行礼：“老祖，西微门虽不才，但谨遵师祖之命一心捉妖、守护苍生，师父是绝不可能会将解封之术外泄的！”
言无却依旧沉着脸。
陆式微不由吐槽道：
“本师祖便在此处呢，她都没对自己的徒子徒孙生出疑心，你言无逞威风也该有个限度！”
言无却忽而怔了怔，他侧过眼来看了眼陆真，声音却有些哑：
“如今便在你师祖的墓前，你此话出口，可要对得起你师祖。”
陆式微表情一顿，一时间竟然没能立刻作出反应来。
而言无已然转了身，要走出门去：“随我去封印之处看个究竟。”
封印之处乃两派禁地，除继承人外任何人不可进入。
于是，降落到山头的便只有言无、掌派、掌门、言傲与陆真五人。
其余人都被各自带队引回去继续修炼去了。
而在那妖雾缭绕的山头上，尽是一片烧焦的痕迹。
那是妖怪脱离所爆发的巨大能量的残迹。
陆式微指挥着陆真在四处走了走，确信没有看到任何外力的痕迹，心里最后隐秘的希望终于凉了下去。
不是挣脱的。
还是有人解开了封印。
解封之法泄露了。
西微门与东无派的解封之法相同，西微门被解封了，那东无派……
言无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回身看向了掌派：“你速速回去派人加大在山头的巡逻，绝不可以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山头。”
掌派刚想应下，却见言无走上前来，向他与西微门掌门的额头丢了个法诀：
“这是可以监视你们行为的法诀，在我追踪大妖踪迹之时，你们若有不法之心，便会被就地斩杀。”
二人当即行了大礼：“是。”
而后，掌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低声道：“师父，您去追踪大妖，身边必定缺少得力的帮手，言傲已位列捉妖大比的第一位多年，肯定不会拖您的后腿的。”
言无还没说话，就在这时，言傲突然跌跌撞撞地起身，“扑通”跪在了言无的面前：“师祖，请您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言傲的身上。
脱离了刚刚那嘈杂的环境，陆式微也顺着陆真的视线盯住了言傲，再次发挥自己意外得来的读心术的能力。
只听言傲颤颤巍巍地嘀咕着【拜托，我不想跟过去捉妖，这任务太艰巨了我真的不敢啊……】
？
陆式微挑了挑眉，这家伙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无论是在她懵懵懂懂被控制成金手指的时候，还是方才亲眼观察所见，这家伙明明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天之骄子的模样啊。
这种人，明明应该对这种执行重大任务的机会心潮澎湃啊。
言无的表情也变了几分，侧眸看向了言傲。
他并不说话，那仿佛盛不下任何事物的眼神便已经给出了答案。
言傲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伏下去的动作更深了：
“西微门镇守万妖窟的大妖跑了，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言傲愿意留守东无派，为师祖和师父解忧。”
“东无派有掌派在，并不需要你解忧。”言无望着言傲，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的模样，“反倒是你师父所言有理，我堪堪出关，欲即刻捉拿凶妖，身边反倒缺少个得力的帮手——你当真并不愿和我同去？”
“有陆真道友相助，想必……”这一回，言傲推脱的话还没说话，就听掌派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东无派有我，比你更能安定人心。而你如此不愿同去，若是拖慢了师父除妖的进度，我可饶不了你！”
？诶，东无派掌派也知道言傲这家伙此时说这话会惹怒言无啊？终于不包庇这个臭小子了？
陆式微乐得看戏，悄声传话给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陆真：“你侧头看看掌派，我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唉，灵魂体之时，这读心术是她看谁就能听见谁。
现在被锁在了陆真身体里，这读心术的运用就非得是透过陆真的眼睛看过去才能听见。
可真麻烦。
陆真并不在这种事上违抗陆式微的想法，闻言立刻乖乖看了过去。
而陆式微的耳边也想起了掌派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是言傲这小子敢把跟随言无的机会给弄丢了，我绝对要把这家伙的皮给扒掉一层！】
嚯！之前还说她直呼言无的名字不太尊敬，他自己不也挺不尊敬的嘛。
低着头的言傲半天没有吭声，言无和掌派的话语似乎正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激荡着，片刻后，他终于有了动静：
“言傲不敢……”
而伴随着言傲愈加低迷的声音，是言无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平日里，有四方大妖镇守，则人间不会出大妖，最多是精怪修炼成小妖为非作歹，而这些也不过是由门下弟子进行捕猎，轮不到你和陆真出手。
“今日大妖逃窜，便是无数有能力的小妖作怪之时。
“捉妖大比在即，你与陆真，总要有个高下才好。”
这一下，连掌门和掌派都忍不住抬了头。
是了，捉妖大比。
捉妖界有专门的实力排行机构，由西微门、东无派和散修共同组成。
捉妖师每人都会拥有一块玉牌，而每斩杀一只小妖的头颅，则会在玉牌上记录一分。
凭借分数，最后在每年的捉妖大比进行比较，选出个人奖，列出排行榜。
自然了，作为捉妖界最大的两大门派则会根据自己门徒在前排的数量暗暗较劲。
而前几年，一直是言傲霸榜第一。
有时候陆真和他一同猎杀，陆真这个恋爱脑也会将自己猎杀的妖怪的最后妖丹拱手送给言傲，让分数加在他的玉牌之上。
也因此，陆真的排名虽然靠前，但也不是多么显眼。
而如今，如若只有陆真同言无一起出门，加分的机会肯定更多。
听闻此话，东无派掌派顿时更急了几分，推推搡搡地要让言傲赶紧回答。
万般无奈之下，言傲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言无没再多说，只转身使了个法术，巨大的气流顷刻间裹挟起陆真与言傲的身体，三人立刻便消失在了山头之上。
再一晃眼，三人便已站在了山脚下、一个繁华热闹的城市之中。
陆式微刚睁开眼睛，一阵一阵巨大的心声便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涌了过来。
她当即死死闭上眼睛，哀叹道：
“啊啊，凡间的人实在是太多啦，她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人，心声真是吵死啦！”
可这明显无效。
只要陆真不闭上眼睛，那她就还能被那些纷纷扰扰的声音裹挟。
可总不能让下山捉妖的陆真时时刻刻都蒙上眼睛吧。
言无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现在正值正午，午后的阳光泼泼洒洒地在人眼前流转，哪怕陆式微此刻紧紧闭着灵魂体态的眼睛，却仍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疼。
得，自欺欺人果然是不好使。
陆式微败下阵来，想让陆真的眼神避开点人来，此刻，却忽而有阴影罩下。
这身影她很熟悉。
是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