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游戏城。他们玩了一些有趣的游戏机。许向挽就很喜欢跳舞机，可惜陈知亦有点高冷内敛，放不开。只是看着她跳。
少女似璀璨星辰，闪耀着无尽光芒，照亮了他整个昏暗的世界。
来到两排抓娃娃机这。投了十个游戏币后。陈知亦给她钓了一个草莓熊，20cm的，看上去不像是正版，闻起来有股草莓味，旧旧的感觉。
“谢谢～不过，陈知亦，你不觉得，这个熊有点……旧？”她抱在怀里，然后举起瞧了瞧。天花板上的灯光照着也是有点旧旧的感觉。
而且还有点脏。
“机器里面的熊都一样，应该是设定吧。”陈知亦手里还有五个游戏币。
“可是我看别的娃娃都是白白净净的。”她一惊一乍说。“刚刚在机器里看起来还挺干干净净的。”
下一秒，陈知亦掏出手机。
打开了短视频搜索:草莓熊为什么是旧的？
许向挽:……
陈知亦把手机给她，第一个出现的视频文案是:
为什么草莓熊看起来脏脏的？
因为它为了找你走了很远的路。
许向挽看完这一分钟的视频，明白了为什么草莓熊旧旧的，不过草莓味挺好闻的。
陈知亦运气真好，这个机器没有动任何手脚，他证明了这一点。许向挽还是不敢试试，试试就逝世。还是得运气好的人来。
她探了探头，看到了装满了玉桂狗的娃娃机。
“哥，你还有把握吗？”她咳嗯了一声。
陈知亦弯腰提起地上的袋子，起身“嗯？”了一声。
“我想要个玉桂狗。”她说。
“抓不到。一个草莓熊就用了十个币，当钱是捡来的？”
“如果这五个你没钓到，我再买个十个币。”她祈求的眼神对视。
陈知亦:……
她在原地踢了踢脚，低眸，一字一字委婉道：“哥哥——”
她的声音很小，地下游戏城很多人，人声和游戏声，有些嘈杂。陈知亦沉默了会，虽然这有些嘈杂，但还是听见了这两个字。
陈知亦:……
“钓一个。我觉得哥……”她顿了顿，咬了咬唇。“陈哥今年运气超级好，前几天还拿了年级第十三名。我就想要一个当作你送我的五月天礼物。”
扭扭捏捏几句话，陈知亦叹了一口气。
其实游戏币不是很贵，二十个币五块钱。陈知亦心里还是希望她拿这些钱去买点小吃，而不是花点钱买个没什么用处的娃娃。
“嗯？”许向挽歪头眨眼看他。
他肩碰肩说：“赌不起。买一个更便宜，这钱出去买好吃的。”
“十块钱能买到吗？”
“……”
能买的起。
“哥哥——”她又咬了咬唇，轻声呼唤道。
这次，听得更清了。
他面红耳赤，脸颊通红。
“咳嗯……”
“那我去换几个游戏币去。”许向挽浅笑，她的目的一下子就达到了。
“够了。”他说。
什么？
许向挽停下脚步，回过身：“哥哥说什么？”
陈知亦:……
“五个够了，回来。”他说。
许向挽愣了愣，“噢”了一声，一步一步走过来。手伸了出来：“我来提。”
“……”陈知亦把手中的几个袋子给她。
她带着陈知亦来到前面的玉桂狗娃娃机面前，陈知亦投了个游戏币进去。她瞧着，五个游戏币真的能钓到吗……不知道。
草莓熊已经被她放在小皮鞋的那个袋子里。
陈知亦又投了一币，还剩下三个游戏币了。这个游戏机好像动过手脚，她也不确定，没有说话，怕打扰陈知亦。
……
一晃夜幕降临，地下游戏城的人气愈发旺盛。此时正值市区繁华黄金时段，人来人往走动，伴随着嬉笑打闹声。陈知亦已经投了四个游戏币了，好像每次都是差一点点。
角落里有个玉桂狗在那里，角度不是很好，挨着玻璃罩，跟其他娃娃的形状不同，有些雕琢。
陈知亦弯着腰，眼眸眨了眨，仿佛在思考什么。
她咬了咬唇，目光注视着他。
第四次，只是碰到了黄色帽子，爪子就松口起来回到原位了。
“别盯我。”陈知亦轻声说道。
她扭过头，兜兜转转还是得去兑换十个游戏币。毕竟，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钓到想要的，除非天上掉馅饼，除非……
除非奇迹发生，要不然这地下游戏城迟早倒闭。
资本家才没那么良心。
哼——
陈知亦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枚游戏币投入了娃娃机里。
他的目光很是坚定，誓要抓到角落里的那只娃娃般。
忽然，他顿了顿，放弃了这个在角落一直没有人钓上来的娃娃，移动着夹子，往里面一排堆着的娃娃去。在四五只玉桂狗中间的那一只停了下来，夹子到达娃娃的位置后，他咽了咽口水，按下抓取按钮。夹子向下降。
成功是否就在此揭晓。
……
爪子四肢收紧，抓住了玉桂狗的黄色帽子，连着脑袋一起钓上来，这一瞬间爪子并没有故意松开掉落。
许向挽:？？？
许向挽懵圈住了，就好比信号满格的手机突然间失去了信号。
这……
正如他所料，这个在这个设在显眼位置角落的娃娃是诱饵。
就是转移注意力在它身上的。
他赌对了，
也赢了。
“啊？”她说不出的惊讶，总觉得不可思议。脑子一瞬间宕机了，没想明白。
这个游戏地下城，迟早倒闭。
陈知亦蹲下，从小窗口拿出玉桂狗起身，手轻轻拍了拍玉桂狗，有点脏。他拿着，皱了皱眉，伸出手，把玉桂狗给许向挽。
许向挽一怔，接过，把全部东西放在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
“谢谢啊，你还真钓上来了啊？”许向挽眨眨眼，不可思议问。
“你希望空手而归？”陈知亦不慌不忙反问。
“才不是呢——”她脸红，低眸撅嘴。
陈知亦拿过她手里的几个袋子，然后淡淡说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这娃娃出现在程禾薇手里。”
“回去吧，晚了。”他又接着说。
许向挽抿了抿唇，他怎么就笃定手中的这只玉桂狗是给薇薇的。她跟上了陈知亦，一起出去了地下游戏城。
回家的路上，路灯在这一瞬间开了。
证明刚刚好已经八点了。
她走在前方，轻盈地一蹦一跳地前行。手中空空如也，格外轻松愉快。
跟刚刚在地下游戏城的不是一个人。
她在路边摊小摊位买了老式冲泡奶茶，两杯香芋味的加椰果，把另一半给了陈知亦，这杯是冷的，没有加冰。
这一趟，陈知亦什么都没买。
四件衣服来来回回穿三年，他是认真的。
本来出门时，在陈知亦家门口。就偷偷听到陈阿姨嘱咐他出去买几件衣服回来，结果现在空手而归，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为了不让陈知亦空手而归。
送到她家门口，她接过袋子，把玉桂狗的娃娃给陈知亦，陈知亦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抓到的，送你。”她说。
他低声回答:“你出的钱。”
玩游戏机的人的，是你。抓到娃娃的人，同样也是你。自然而然，这个玉桂狗属于你。
而这个草莓熊则属于我。
如果哪天那家地下游戏城关闭或者倒闭了。那很大程度上，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么？”他接过娃娃，看着玉桂狗戴着的黄色帽子，嘴角微微上扬“哼”了声:“那只能是老板不黑心，夹子不松。”
他说：“不黑心赚不到什么钱。”
她回应：“那不一定如此，谁说只有黑心才能赚到钱呢？”
也是。
许向挽随口一说：“哥，你运气超级无敌好，考虑买了彩票不？”
他回了句：“石头剪刀布，你先出。”
许向挽笑了笑，最后向他眨眨眼：“注意安全噢，回家发个表情包给我报平安。”
她提起全部袋子，转过身从衣服兜里掏出钥匙扣，摇了摇，在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并没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回过头，陈知亦还在原地。
她回眸一笑说。
晚安，哥哥——
然后用钥匙打开门，里面亮着灯。走了进去，瞧了他一眼，撅嘴把门轻轻关上。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手机时间。
然后打开了手电筒模式，照着前方回去，这附近的路灯时好时坏，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回去的一段路路灯总是这样，后面的路灯都没什么事。
陈季雨在门口等他回家一起吃饭。
郑叔叔也在。
姓陈，夏季出生，刚好下着细雨。
远处的黑暗中，一个高瘦的身影渐渐浮现，身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正向着这里走来。
回来有些晚了。
跟之前交代的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陈知亦说了句抱歉，陈季雨眯了眯眼，抬头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进去吃晚饭，这么晚了。
耳朵陈氏:1
耶:说好的表情包呢？
良久后。
陈知亦发了个紫色像草莓熊躺着，看上去很累的表情包，下面有两个字——安详。
她回了个微信愉快的表情拿着双枪的表情包。
耳东陈氏:收心，顺便帮我买车票
耶:为什么？
耳东陈氏:有一次是我出了你的钱
耶:没印象，不记得了，没听说过
过了一会儿，陈知亦才发了省略号过来，没有继续发任何话。
许向挽把草莓熊放在枕头上，然后用被子盖着头部以下。走了出去，许郁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势必要煮出糖色的糖醋排骨。
她问许郁，女朋友呢？
许郁端着番茄炒鸡蛋出来说，出差，一时没那么快回来。我过完劳动节回宁城了，没钱等死，回去继续工作，国庆节或者什么节假日回来给你煮最好的糖醋排骨，这个好歹有点橙，你试试。
他要一雪前耻。
她无奈。拿着饭勺盛饭，在筷子消毒机拿出一双筷子出来吃饭。
饿死了。
“明年你就没假期了。”
这句话，是从陈知亦口中说出来的。大巴车上，她还是给陈知亦买了票，她没有辩驳，她信。确实。上一届高三毕业生只是周日休息，没有节假日，同时寒暑假加起来也就十天不到。
她脑袋里一直在在想昨天在游戏城，陈知亦被叫哥哥的反应。
陈知亦居然让她正常点。
她从上初中就没叫任何人哥哥的称呼，连许郁后来都没听过。她觉得叫哥哥很是别扭，听起来自己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知亦此时正戴着耳机玩游戏。
她凑近一看，是王者荣耀。
陈知亦顿了顿，死亡复活时。让她别靠近他。他会觉得她像是神经病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突然悄无声息在他身边出现，吓他一跳。
就专门吓你。
草莓熊在家里睡觉呢。
“下辈子就不要遇见你了，受不住——听从你学物化生，现在没一个好学的，也就你成功了，成功路上还有捎上我。真想超越回去交选课呈报表那天，给你一巴掌，然后马上逃离你。”她看着窗外，慢慢悠悠吐槽陈知亦。
陈知亦只是敷衍应了声。
没有多说什么。
确实是他一直让许向挽学物化生，高一物理可以考五十多分，到高二成绩单一下子物理那一栏就变成了27。
之前的日语也只不过是她一时热爱喜欢，跟坚定学习没关系。
其实许向挽最后选了其他的，他也会跟着的。
许向挽关上了窗，风有点大。她瞥了一眼旁边这个一副厌世脸的人。
此时，这个人也在偷看她。
她心里吐槽道: 嘁。你还是戴上那副能让你看起来励志的眼镜吧！！！
两个人里，总要有人扮演厌世和小太阳的角色吧？
就比如他们。
这几天，许向挽一直在记身份证号和扣扣号。
顺便还把陈知亦的扣扣号记住了。
万一哪一天记得有用呢。
陈知亦转了转笔，跟她说：“倒也不用，我不是经常用扣扣的人。”
记身份证号是因为学校要他们去电脑室登记一些东西。她是个容易忘记的人，一时间没回顾，就不太稳定记得。
晚自习结束。熄灯，全部人都上床睡觉。基本都是躺着，没有睡着，几个人正开始讲话。
“我想喝奶茶……”
“中午才刚喝不久，你又来了，说不定那天你得糖尿病。”
“学校就像我们学校不远外的监狱……甚至还不如监狱呢！”
……
许向挽眯了眯眼睛，把旁边的棉花娃娃，拿起拳头打了一拳那张厌世脸。现在回头看看，设计的还是有点丑丑的，网购选择了最便宜的那一家，里面的棉花很硬，后面是她拿了之前废弃的被子拆开塞进去的，因为不会缝线，所以两个棉花娃娃身上都有几条明显的白线。
她把棉花娃娃带了回来学校。
当个小抱枕不错。
“过几天母亲节，你们想送妈妈们什么呀？”月月转移话题问。
“我劳动节就已经给妈妈煮了一顿大餐，虽然是西红柿鸡蛋炒饭，但也是心意，我妈妈老开心啦。”舍友A说。
“嘿嘿，我做了个贺卡。”
“有点老土——”
“我妈喜欢就好。”
不知不觉中，许向挽听着她们说话睡着了。
“诶，许向挽睡着了诶。以为不是很精神吗？”
“许向挽？”
没任何反应。
果然是睡着了。
少女似璀璨星辰，闪耀着无尽光芒，照亮了他整个昏暗的世界。
来到两排抓娃娃机这。投了十个游戏币后。陈知亦给她钓了一个草莓熊，20cm的，看上去不像是正版，闻起来有股草莓味，旧旧的感觉。
“谢谢～不过，陈知亦，你不觉得，这个熊有点……旧？”她抱在怀里，然后举起瞧了瞧。天花板上的灯光照着也是有点旧旧的感觉。
而且还有点脏。
“机器里面的熊都一样，应该是设定吧。”陈知亦手里还有五个游戏币。
“可是我看别的娃娃都是白白净净的。”她一惊一乍说。“刚刚在机器里看起来还挺干干净净的。”
下一秒，陈知亦掏出手机。
打开了短视频搜索:草莓熊为什么是旧的？
许向挽:……
陈知亦把手机给她，第一个出现的视频文案是:
为什么草莓熊看起来脏脏的？
因为它为了找你走了很远的路。
许向挽看完这一分钟的视频，明白了为什么草莓熊旧旧的，不过草莓味挺好闻的。
陈知亦运气真好，这个机器没有动任何手脚，他证明了这一点。许向挽还是不敢试试，试试就逝世。还是得运气好的人来。
她探了探头，看到了装满了玉桂狗的娃娃机。
“哥，你还有把握吗？”她咳嗯了一声。
陈知亦弯腰提起地上的袋子，起身“嗯？”了一声。
“我想要个玉桂狗。”她说。
“抓不到。一个草莓熊就用了十个币，当钱是捡来的？”
“如果这五个你没钓到，我再买个十个币。”她祈求的眼神对视。
陈知亦:……
她在原地踢了踢脚，低眸，一字一字委婉道：“哥哥——”
她的声音很小，地下游戏城很多人，人声和游戏声，有些嘈杂。陈知亦沉默了会，虽然这有些嘈杂，但还是听见了这两个字。
陈知亦:……
“钓一个。我觉得哥……”她顿了顿，咬了咬唇。“陈哥今年运气超级好，前几天还拿了年级第十三名。我就想要一个当作你送我的五月天礼物。”
扭扭捏捏几句话，陈知亦叹了一口气。
其实游戏币不是很贵，二十个币五块钱。陈知亦心里还是希望她拿这些钱去买点小吃，而不是花点钱买个没什么用处的娃娃。
“嗯？”许向挽歪头眨眼看他。
他肩碰肩说：“赌不起。买一个更便宜，这钱出去买好吃的。”
“十块钱能买到吗？”
“……”
能买的起。
“哥哥——”她又咬了咬唇，轻声呼唤道。
这次，听得更清了。
他面红耳赤，脸颊通红。
“咳嗯……”
“那我去换几个游戏币去。”许向挽浅笑，她的目的一下子就达到了。
“够了。”他说。
什么？
许向挽停下脚步，回过身：“哥哥说什么？”
陈知亦:……
“五个够了，回来。”他说。
许向挽愣了愣，“噢”了一声，一步一步走过来。手伸了出来：“我来提。”
“……”陈知亦把手中的几个袋子给她。
她带着陈知亦来到前面的玉桂狗娃娃机面前，陈知亦投了个游戏币进去。她瞧着，五个游戏币真的能钓到吗……不知道。
草莓熊已经被她放在小皮鞋的那个袋子里。
陈知亦又投了一币，还剩下三个游戏币了。这个游戏机好像动过手脚，她也不确定，没有说话，怕打扰陈知亦。
……
一晃夜幕降临，地下游戏城的人气愈发旺盛。此时正值市区繁华黄金时段，人来人往走动，伴随着嬉笑打闹声。陈知亦已经投了四个游戏币了，好像每次都是差一点点。
角落里有个玉桂狗在那里，角度不是很好，挨着玻璃罩，跟其他娃娃的形状不同，有些雕琢。
陈知亦弯着腰，眼眸眨了眨，仿佛在思考什么。
她咬了咬唇，目光注视着他。
第四次，只是碰到了黄色帽子，爪子就松口起来回到原位了。
“别盯我。”陈知亦轻声说道。
她扭过头，兜兜转转还是得去兑换十个游戏币。毕竟，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钓到想要的，除非天上掉馅饼，除非……
除非奇迹发生，要不然这地下游戏城迟早倒闭。
资本家才没那么良心。
哼——
陈知亦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枚游戏币投入了娃娃机里。
他的目光很是坚定，誓要抓到角落里的那只娃娃般。
忽然，他顿了顿，放弃了这个在角落一直没有人钓上来的娃娃，移动着夹子，往里面一排堆着的娃娃去。在四五只玉桂狗中间的那一只停了下来，夹子到达娃娃的位置后，他咽了咽口水，按下抓取按钮。夹子向下降。
成功是否就在此揭晓。
……
爪子四肢收紧，抓住了玉桂狗的黄色帽子，连着脑袋一起钓上来，这一瞬间爪子并没有故意松开掉落。
许向挽:？？？
许向挽懵圈住了，就好比信号满格的手机突然间失去了信号。
这……
正如他所料，这个在这个设在显眼位置角落的娃娃是诱饵。
就是转移注意力在它身上的。
他赌对了，
也赢了。
“啊？”她说不出的惊讶，总觉得不可思议。脑子一瞬间宕机了，没想明白。
这个游戏地下城，迟早倒闭。
陈知亦蹲下，从小窗口拿出玉桂狗起身，手轻轻拍了拍玉桂狗，有点脏。他拿着，皱了皱眉，伸出手，把玉桂狗给许向挽。
许向挽一怔，接过，把全部东西放在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
“谢谢啊，你还真钓上来了啊？”许向挽眨眨眼，不可思议问。
“你希望空手而归？”陈知亦不慌不忙反问。
“才不是呢——”她脸红，低眸撅嘴。
陈知亦拿过她手里的几个袋子，然后淡淡说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这娃娃出现在程禾薇手里。”
“回去吧，晚了。”他又接着说。
许向挽抿了抿唇，他怎么就笃定手中的这只玉桂狗是给薇薇的。她跟上了陈知亦，一起出去了地下游戏城。
回家的路上，路灯在这一瞬间开了。
证明刚刚好已经八点了。
她走在前方，轻盈地一蹦一跳地前行。手中空空如也，格外轻松愉快。
跟刚刚在地下游戏城的不是一个人。
她在路边摊小摊位买了老式冲泡奶茶，两杯香芋味的加椰果，把另一半给了陈知亦，这杯是冷的，没有加冰。
这一趟，陈知亦什么都没买。
四件衣服来来回回穿三年，他是认真的。
本来出门时，在陈知亦家门口。就偷偷听到陈阿姨嘱咐他出去买几件衣服回来，结果现在空手而归，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为了不让陈知亦空手而归。
送到她家门口，她接过袋子，把玉桂狗的娃娃给陈知亦，陈知亦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抓到的，送你。”她说。
他低声回答:“你出的钱。”
玩游戏机的人的，是你。抓到娃娃的人，同样也是你。自然而然，这个玉桂狗属于你。
而这个草莓熊则属于我。
如果哪天那家地下游戏城关闭或者倒闭了。那很大程度上，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么？”他接过娃娃，看着玉桂狗戴着的黄色帽子，嘴角微微上扬“哼”了声:“那只能是老板不黑心，夹子不松。”
他说：“不黑心赚不到什么钱。”
她回应：“那不一定如此，谁说只有黑心才能赚到钱呢？”
也是。
许向挽随口一说：“哥，你运气超级无敌好，考虑买了彩票不？”
他回了句：“石头剪刀布，你先出。”
许向挽笑了笑，最后向他眨眨眼：“注意安全噢，回家发个表情包给我报平安。”
她提起全部袋子，转过身从衣服兜里掏出钥匙扣，摇了摇，在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并没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回过头，陈知亦还在原地。
她回眸一笑说。
晚安，哥哥——
然后用钥匙打开门，里面亮着灯。走了进去，瞧了他一眼，撅嘴把门轻轻关上。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手机时间。
然后打开了手电筒模式，照着前方回去，这附近的路灯时好时坏，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回去的一段路路灯总是这样，后面的路灯都没什么事。
陈季雨在门口等他回家一起吃饭。
郑叔叔也在。
姓陈，夏季出生，刚好下着细雨。
远处的黑暗中，一个高瘦的身影渐渐浮现，身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正向着这里走来。
回来有些晚了。
跟之前交代的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陈知亦说了句抱歉，陈季雨眯了眯眼，抬头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进去吃晚饭，这么晚了。
耳朵陈氏:1
耶:说好的表情包呢？
良久后。
陈知亦发了个紫色像草莓熊躺着，看上去很累的表情包，下面有两个字——安详。
她回了个微信愉快的表情拿着双枪的表情包。
耳东陈氏:收心，顺便帮我买车票
耶:为什么？
耳东陈氏:有一次是我出了你的钱
耶:没印象，不记得了，没听说过
过了一会儿，陈知亦才发了省略号过来，没有继续发任何话。
许向挽把草莓熊放在枕头上，然后用被子盖着头部以下。走了出去，许郁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势必要煮出糖色的糖醋排骨。
她问许郁，女朋友呢？
许郁端着番茄炒鸡蛋出来说，出差，一时没那么快回来。我过完劳动节回宁城了，没钱等死，回去继续工作，国庆节或者什么节假日回来给你煮最好的糖醋排骨，这个好歹有点橙，你试试。
他要一雪前耻。
她无奈。拿着饭勺盛饭，在筷子消毒机拿出一双筷子出来吃饭。
饿死了。
“明年你就没假期了。”
这句话，是从陈知亦口中说出来的。大巴车上，她还是给陈知亦买了票，她没有辩驳，她信。确实。上一届高三毕业生只是周日休息，没有节假日，同时寒暑假加起来也就十天不到。
她脑袋里一直在在想昨天在游戏城，陈知亦被叫哥哥的反应。
陈知亦居然让她正常点。
她从上初中就没叫任何人哥哥的称呼，连许郁后来都没听过。她觉得叫哥哥很是别扭，听起来自己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知亦此时正戴着耳机玩游戏。
她凑近一看，是王者荣耀。
陈知亦顿了顿，死亡复活时。让她别靠近他。他会觉得她像是神经病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突然悄无声息在他身边出现，吓他一跳。
就专门吓你。
草莓熊在家里睡觉呢。
“下辈子就不要遇见你了，受不住——听从你学物化生，现在没一个好学的，也就你成功了，成功路上还有捎上我。真想超越回去交选课呈报表那天，给你一巴掌，然后马上逃离你。”她看着窗外，慢慢悠悠吐槽陈知亦。
陈知亦只是敷衍应了声。
没有多说什么。
确实是他一直让许向挽学物化生，高一物理可以考五十多分，到高二成绩单一下子物理那一栏就变成了27。
之前的日语也只不过是她一时热爱喜欢，跟坚定学习没关系。
其实许向挽最后选了其他的，他也会跟着的。
许向挽关上了窗，风有点大。她瞥了一眼旁边这个一副厌世脸的人。
此时，这个人也在偷看她。
她心里吐槽道: 嘁。你还是戴上那副能让你看起来励志的眼镜吧！！！
两个人里，总要有人扮演厌世和小太阳的角色吧？
就比如他们。
这几天，许向挽一直在记身份证号和扣扣号。
顺便还把陈知亦的扣扣号记住了。
万一哪一天记得有用呢。
陈知亦转了转笔，跟她说：“倒也不用，我不是经常用扣扣的人。”
记身份证号是因为学校要他们去电脑室登记一些东西。她是个容易忘记的人，一时间没回顾，就不太稳定记得。
晚自习结束。熄灯，全部人都上床睡觉。基本都是躺着，没有睡着，几个人正开始讲话。
“我想喝奶茶……”
“中午才刚喝不久，你又来了，说不定那天你得糖尿病。”
“学校就像我们学校不远外的监狱……甚至还不如监狱呢！”
……
许向挽眯了眯眼睛，把旁边的棉花娃娃，拿起拳头打了一拳那张厌世脸。现在回头看看，设计的还是有点丑丑的，网购选择了最便宜的那一家，里面的棉花很硬，后面是她拿了之前废弃的被子拆开塞进去的，因为不会缝线，所以两个棉花娃娃身上都有几条明显的白线。
她把棉花娃娃带了回来学校。
当个小抱枕不错。
“过几天母亲节，你们想送妈妈们什么呀？”月月转移话题问。
“我劳动节就已经给妈妈煮了一顿大餐，虽然是西红柿鸡蛋炒饭，但也是心意，我妈妈老开心啦。”舍友A说。
“嘿嘿，我做了个贺卡。”
“有点老土——”
“我妈喜欢就好。”
不知不觉中，许向挽听着她们说话睡着了。
“诶，许向挽睡着了诶。以为不是很精神吗？”
“许向挽？”
没任何反应。
果然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