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并不在意望月家的老橘子们搞什么阴谋诡计。
他用五条家主的名义过来，一是因为辅佐监督说望月家咒力波动越来越奇怪，疑似有特级咒灵诞生，二是，他要把适龄的小孩揪去高专上课。
同为咒术世家，他多少听说过望月家的这个小鬼。提到最多的就是她庞大的咒力，和与之并不匹配的，毫无生得术式的身体状况。
对外，望月家还讲，这孩子因为身体原因，承受不了太多咒力，所以十分敏感脆弱，不能见人。自从五岁之后，世家之间聚集也好，日常往来也好，再没人见过她本人。
世家的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那些听起来就是骗人的话，一看就是望月家的老橘子打着豢养这个小孩的主意。
要么是这个小鬼太棘手或者太珍贵，要么就是因为没有生得术式，把她当成丢人现眼的存在，禁止外出。
不过，无论是那种，五条悟他本人都挺喜欢的。奇特的体质，怪异不合群的设定，一看就和他这种老师很合得来。
所以一到望月家，五条悟第一时间甩开了那群老橘子，一个人直奔咒力聚集最深厚的地方。
果然没让他失望，整个望月家拥有咒力最庞大的人，就是那个被藏起来的小孩。
对上目光一瞬间，五条悟更喜欢这个冰雕一样的小夕纪了。
虽然性格难搞是真的难搞，实力会很强也是真的。
五条悟当即决定，管那群老橘子怎么说，他都要把小夕纪拐回高专。
可惜单凭高专，想要把世家本家的小孩拐走，是不可能的。家系传承是高于学校教育的。即便咒术师普遍会去高专进修，但如果家族不同意，也没有强制入学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用五条家主的身份过来交涉。
交涉的结果……
说实话，五条悟本人都没想到，招生这种事情还要赔上他自己。
望月家那边给出的条件，如果夕纪本人同意并且有意愿离开望月家前往高专上课的话，他们可以放人。前提是，不论结果如何，五条家主都要许诺他未婚妻的位置。
简而言之，想把人带走，除非他娶走。
五条悟：……？
这条件差点当场给五条悟干沉默了。
是谁看见他准备钻衣柜的时候，还看变态一样看他的？怎么转头就变脸了？！
最终，猫猫思考了许多，脑子飞速运转，权衡利弊，还是答应了。只不过，他要求望月家的人现在守口如瓶，不能对外宣扬。
为了让望月家的老橘子信任，猫猫甚至表明等他准备把夕纪带走的时候，就来立下束缚。
话说到这个份上，望月家的人也没什么不满的。他们想要留着夕纪是为了获得支撑研究的能量，可是旁敲侧击，哪有直接绑住六眼来的快呢？
卖出去一个没有继承术式的女孩，换回来和五条家的联姻，甚至有可能，能近距离研究六眼的术式。怎么看都不亏。
望月家的老橘子们一口答应。
双方在夕纪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了这个约定。
只是五条猫猫刚一出门，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是真的不理解，谁给这群老橘子的勇气，以为他们能替小夕纪本人做决定的。
更何况，他们以为自己的算盘，他看不出来吗？
猫猫伸了个懒腰，直接回他自己的客房，顺带想想怎么拐骗自己的学生去高专。至于婚约这件事，五条悟和夕纪没说，甚至提都懒得提。
他总觉得，身为教师，有个这种未婚夫身份太像是galgame里的桥段了，实在说不出口。即便这个身份，只会短暂地存在一小段时间。
自来熟如他，也会在这种情况下觉得尴尬的。
等小夕纪入学，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还有反抗的力量时，他就去找望月家的老橘子解除这个约定，顺带带着学生屠了老橘子们。
在此之前，让个小夕纪顶着这个名头也没什么问题。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等老橘子们屠光了，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可惜，正因为他没有说过望月家老头子态度转变的原因，夕纪本人更加疑惑了。
夕纪有时候都分不清，她的和室，到底是她休息的地方，还是某只大猫的猫窝。毕竟，白毛猫猫像是长在了她和室一样。
就连望月家的老橘子们都默认，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五条家主，就去夕纪院子找就可以。
对此，夕纪总有种自己被老橘子们卖给五条悟的错觉。
但是不应该啊，她不是很有价值吗？至少在现阶段，她的咒力对老橘子们来说，是不能舍弃的宝贵资源吧？
在又一次，望月家的长老绷着一副上坟的表情，和五条悟交流完之后，夕纪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长老们为什么会允许你一直待在这里？” 换个角度，夕纪也是在问，这只大猫是真准备在这儿筑巢吗？一周了人都不带挪窝的。
五条悟扭头，“哇，小夕纪你主动提问了唉～”
“先回答我的问题。”
“唔……因为老师我年轻又帅气？”
“哈？” 夕纪总觉得自己被敷衍。这人完全没有好好回答问题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大概因为不论如何夕纪酱都要去上学，老师我又很强，那群老橘子们拦不住，所以干脆就放弃阻拦了。”
这个逻辑在夕纪这里是不通的。单凭老橘子们丝毫没有成果，还苦苦钻研六眼十年的劲头，就知道，那群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拦不住就干脆放弃这种选择，想想就知道根本不存在。但是，夕纪对于任何事情的好奇心都不重，所以得到了个答案，也就满足了。她也不再追问。
只是……
“为什么一定要上学？”
“小夕纪你有什么发自内心，迫切想要的东西吗？” 五条悟仰躺在木地板上，眼神看着坐在旁边的夕纪，“或者是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满足的欲望。”
夕纪低头看着扫过她手腕，丝丝凉凉的银发，“大概……没有。”
偷猫算吗？
“所以说，小夕纪你是个生存欲望很低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冷漠。但是，这并不是你经历了很多，才有的态度。”
“反而恰恰因为你什么都没经历，所以才有这种格格不入的冷漠。” 五条悟站起来，手按在夕纪发顶揉了一下，“这种程度的话，你并不算是活着。”
夕纪：“你是对我的生存方式有意见？如果我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呢？”
“哈哈哈哈哈，老师我没有意见哦。小夕纪经历一切还保持原样，才算是性格如此。拥有了选择权，再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那才算是活着嘛～”
夕纪沉默一会儿抬头，“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活着”。
五条悟看着疑惑的夕纪，笑了笑。
为什么？
大概因为她坐在院子里看天的眼神，太像是小时候的他了，明明看到了一切，又没有任何事物入眼，冷漠又孤独。
五条悟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当然是因为我是最强的教师哦，要带给学生们超棒的青春的那种～”
说完这些话，就像是要给夕纪留下思考空间一样，五条猫猫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夕纪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和室，寂静的院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边缺了点什么。
她对于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她就是如同木偶一样的人，或者说是一张白纸。从小到大，她可以回应身边人的意愿，可以顺从他们的愿望而成长，但她始终很难生出自己的欲-望。
她很难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很难拥有自我的意志。
五条悟，应该是她第一个见到的，对于自我的认识和肯定那么清晰而明确的一个人。那种强烈的自我意识，那种坚定的灵魂本质。是她完全没有的东西。
第一次，夕纪有那么一点，想要活着。或者，她想要拥有自我。
所以，要去吗？高专？
夕纪再次见到五条悟，是几天之后的上午。
侍女取走了她平时穿的浴衣，换成了一套更加正式的振袖礼服，天青的底色，纹着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衣摆的白色紫藤，像是染了一身馨香。
而五条悟，也换掉了他黑色长裤和外套，穿上了传统的纹付袴，灰蓝的羽织，墨色渐变的袴，银白的发丝垂落下来，拿掉墨镜后的苍蓝的眼眸一览无余。
未曾见过的装扮，让夕纪侧头看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今天有什么正式的场合，需要她，需要客人，都穿上礼服级的和服出席。
五条悟笑着对夕纪伸手，“小夕纪想好了吗？”
夕纪正准备回答，却被五条悟制止，“等去了那群老橘子面前再说哦～”
夕纪点了点头。
她已经想好了。
两人一路走道会客的和室，望月家的长老早就端坐在和室内，“五条家主今天过来，是要履行约定了吗？”
“不然我来见你们这群老头子干嘛？想要沾染一身老人味吗？” 五条悟随意地站着，透出一种和他身上庄重的纹付袴截然不同的散漫。
望月家主，夕纪的爷爷并不在意他这点挑衅，反而露出算计即将得逞的笑容，“你可以带走夕纪，但是要夕纪她自己选择。而且，即便你带不走夕纪，你也要履行约定。”
五条悟挑眉，他察觉到了这个老东西在言语中悄然定下的束缚，他自信地笑了，“好啊。”
望月家主盯着夕纪道，“夕纪，你自己选吧，是去高专上学，还是继续留在望月家。”
望月家主很是自信的模样。
夕纪抬头，周围的场景好像有一瞬间的扭曲。似乎望月家主身后，不是挂在壁龛的古画，而是漆黑破败的地下室，有什么在暗暗涌动。
夕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和意志完全相反的话，“我选择留下。”
夕纪：？？？？？
嗯？
什么玩意，她是说了她不去高专，她要留在望月家吗？！
她是有什么恋丑癖吗？！
谁好人家会放着俊美精致的漂亮老师不跟，跟着个丑陋阴暗的老橘子回地下室啊？！
啊？！
好歹毒的剧情！
这一瞬间，夕纪吓醒了。
那些基于她记忆构筑的场景晃动了一下。她猛然记起来，她早就离开望月家了。
而望月家的老橘子们，已经烧成了碎末，就连骨灰都被她偷偷扬了。
他用五条家主的名义过来，一是因为辅佐监督说望月家咒力波动越来越奇怪，疑似有特级咒灵诞生，二是，他要把适龄的小孩揪去高专上课。
同为咒术世家，他多少听说过望月家的这个小鬼。提到最多的就是她庞大的咒力，和与之并不匹配的，毫无生得术式的身体状况。
对外，望月家还讲，这孩子因为身体原因，承受不了太多咒力，所以十分敏感脆弱，不能见人。自从五岁之后，世家之间聚集也好，日常往来也好，再没人见过她本人。
世家的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那些听起来就是骗人的话，一看就是望月家的老橘子打着豢养这个小孩的主意。
要么是这个小鬼太棘手或者太珍贵，要么就是因为没有生得术式，把她当成丢人现眼的存在，禁止外出。
不过，无论是那种，五条悟他本人都挺喜欢的。奇特的体质，怪异不合群的设定，一看就和他这种老师很合得来。
所以一到望月家，五条悟第一时间甩开了那群老橘子，一个人直奔咒力聚集最深厚的地方。
果然没让他失望，整个望月家拥有咒力最庞大的人，就是那个被藏起来的小孩。
对上目光一瞬间，五条悟更喜欢这个冰雕一样的小夕纪了。
虽然性格难搞是真的难搞，实力会很强也是真的。
五条悟当即决定，管那群老橘子怎么说，他都要把小夕纪拐回高专。
可惜单凭高专，想要把世家本家的小孩拐走，是不可能的。家系传承是高于学校教育的。即便咒术师普遍会去高专进修，但如果家族不同意，也没有强制入学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用五条家主的身份过来交涉。
交涉的结果……
说实话，五条悟本人都没想到，招生这种事情还要赔上他自己。
望月家那边给出的条件，如果夕纪本人同意并且有意愿离开望月家前往高专上课的话，他们可以放人。前提是，不论结果如何，五条家主都要许诺他未婚妻的位置。
简而言之，想把人带走，除非他娶走。
五条悟：……？
这条件差点当场给五条悟干沉默了。
是谁看见他准备钻衣柜的时候，还看变态一样看他的？怎么转头就变脸了？！
最终，猫猫思考了许多，脑子飞速运转，权衡利弊，还是答应了。只不过，他要求望月家的人现在守口如瓶，不能对外宣扬。
为了让望月家的老橘子信任，猫猫甚至表明等他准备把夕纪带走的时候，就来立下束缚。
话说到这个份上，望月家的人也没什么不满的。他们想要留着夕纪是为了获得支撑研究的能量，可是旁敲侧击，哪有直接绑住六眼来的快呢？
卖出去一个没有继承术式的女孩，换回来和五条家的联姻，甚至有可能，能近距离研究六眼的术式。怎么看都不亏。
望月家的老橘子们一口答应。
双方在夕纪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了这个约定。
只是五条猫猫刚一出门，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是真的不理解，谁给这群老橘子的勇气，以为他们能替小夕纪本人做决定的。
更何况，他们以为自己的算盘，他看不出来吗？
猫猫伸了个懒腰，直接回他自己的客房，顺带想想怎么拐骗自己的学生去高专。至于婚约这件事，五条悟和夕纪没说，甚至提都懒得提。
他总觉得，身为教师，有个这种未婚夫身份太像是galgame里的桥段了，实在说不出口。即便这个身份，只会短暂地存在一小段时间。
自来熟如他，也会在这种情况下觉得尴尬的。
等小夕纪入学，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还有反抗的力量时，他就去找望月家的老橘子解除这个约定，顺带带着学生屠了老橘子们。
在此之前，让个小夕纪顶着这个名头也没什么问题。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等老橘子们屠光了，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可惜，正因为他没有说过望月家老头子态度转变的原因，夕纪本人更加疑惑了。
夕纪有时候都分不清，她的和室，到底是她休息的地方，还是某只大猫的猫窝。毕竟，白毛猫猫像是长在了她和室一样。
就连望月家的老橘子们都默认，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五条家主，就去夕纪院子找就可以。
对此，夕纪总有种自己被老橘子们卖给五条悟的错觉。
但是不应该啊，她不是很有价值吗？至少在现阶段，她的咒力对老橘子们来说，是不能舍弃的宝贵资源吧？
在又一次，望月家的长老绷着一副上坟的表情，和五条悟交流完之后，夕纪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长老们为什么会允许你一直待在这里？” 换个角度，夕纪也是在问，这只大猫是真准备在这儿筑巢吗？一周了人都不带挪窝的。
五条悟扭头，“哇，小夕纪你主动提问了唉～”
“先回答我的问题。”
“唔……因为老师我年轻又帅气？”
“哈？” 夕纪总觉得自己被敷衍。这人完全没有好好回答问题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大概因为不论如何夕纪酱都要去上学，老师我又很强，那群老橘子们拦不住，所以干脆就放弃阻拦了。”
这个逻辑在夕纪这里是不通的。单凭老橘子们丝毫没有成果，还苦苦钻研六眼十年的劲头，就知道，那群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拦不住就干脆放弃这种选择，想想就知道根本不存在。但是，夕纪对于任何事情的好奇心都不重，所以得到了个答案，也就满足了。她也不再追问。
只是……
“为什么一定要上学？”
“小夕纪你有什么发自内心，迫切想要的东西吗？” 五条悟仰躺在木地板上，眼神看着坐在旁边的夕纪，“或者是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满足的欲望。”
夕纪低头看着扫过她手腕，丝丝凉凉的银发，“大概……没有。”
偷猫算吗？
“所以说，小夕纪你是个生存欲望很低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冷漠。但是，这并不是你经历了很多，才有的态度。”
“反而恰恰因为你什么都没经历，所以才有这种格格不入的冷漠。” 五条悟站起来，手按在夕纪发顶揉了一下，“这种程度的话，你并不算是活着。”
夕纪：“你是对我的生存方式有意见？如果我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呢？”
“哈哈哈哈哈，老师我没有意见哦。小夕纪经历一切还保持原样，才算是性格如此。拥有了选择权，再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那才算是活着嘛～”
夕纪沉默一会儿抬头，“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活着”。
五条悟看着疑惑的夕纪，笑了笑。
为什么？
大概因为她坐在院子里看天的眼神，太像是小时候的他了，明明看到了一切，又没有任何事物入眼，冷漠又孤独。
五条悟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当然是因为我是最强的教师哦，要带给学生们超棒的青春的那种～”
说完这些话，就像是要给夕纪留下思考空间一样，五条猫猫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夕纪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和室，寂静的院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边缺了点什么。
她对于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她就是如同木偶一样的人，或者说是一张白纸。从小到大，她可以回应身边人的意愿，可以顺从他们的愿望而成长，但她始终很难生出自己的欲-望。
她很难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很难拥有自我的意志。
五条悟，应该是她第一个见到的，对于自我的认识和肯定那么清晰而明确的一个人。那种强烈的自我意识，那种坚定的灵魂本质。是她完全没有的东西。
第一次，夕纪有那么一点，想要活着。或者，她想要拥有自我。
所以，要去吗？高专？
夕纪再次见到五条悟，是几天之后的上午。
侍女取走了她平时穿的浴衣，换成了一套更加正式的振袖礼服，天青的底色，纹着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衣摆的白色紫藤，像是染了一身馨香。
而五条悟，也换掉了他黑色长裤和外套，穿上了传统的纹付袴，灰蓝的羽织，墨色渐变的袴，银白的发丝垂落下来，拿掉墨镜后的苍蓝的眼眸一览无余。
未曾见过的装扮，让夕纪侧头看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今天有什么正式的场合，需要她，需要客人，都穿上礼服级的和服出席。
五条悟笑着对夕纪伸手，“小夕纪想好了吗？”
夕纪正准备回答，却被五条悟制止，“等去了那群老橘子面前再说哦～”
夕纪点了点头。
她已经想好了。
两人一路走道会客的和室，望月家的长老早就端坐在和室内，“五条家主今天过来，是要履行约定了吗？”
“不然我来见你们这群老头子干嘛？想要沾染一身老人味吗？” 五条悟随意地站着，透出一种和他身上庄重的纹付袴截然不同的散漫。
望月家主，夕纪的爷爷并不在意他这点挑衅，反而露出算计即将得逞的笑容，“你可以带走夕纪，但是要夕纪她自己选择。而且，即便你带不走夕纪，你也要履行约定。”
五条悟挑眉，他察觉到了这个老东西在言语中悄然定下的束缚，他自信地笑了，“好啊。”
望月家主盯着夕纪道，“夕纪，你自己选吧，是去高专上学，还是继续留在望月家。”
望月家主很是自信的模样。
夕纪抬头，周围的场景好像有一瞬间的扭曲。似乎望月家主身后，不是挂在壁龛的古画，而是漆黑破败的地下室，有什么在暗暗涌动。
夕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和意志完全相反的话，“我选择留下。”
夕纪：？？？？？
嗯？
什么玩意，她是说了她不去高专，她要留在望月家吗？！
她是有什么恋丑癖吗？！
谁好人家会放着俊美精致的漂亮老师不跟，跟着个丑陋阴暗的老橘子回地下室啊？！
啊？！
好歹毒的剧情！
这一瞬间，夕纪吓醒了。
那些基于她记忆构筑的场景晃动了一下。她猛然记起来，她早就离开望月家了。
而望月家的老橘子们，已经烧成了碎末，就连骨灰都被她偷偷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