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蘅芜除却要训练这些未开化的猴子,还要时刻关注着赵云一行人的行踪,毕竟探春之事还是她们的心结。

    这日她卜算得知刘皇叔携着赵云赴宴,她也跟着,顺便施法令使得正前去给吴国太请安的孙尚香丢了路径,朝着这边过来。

    正巧赶上她兄长掷杯为好,几十个士兵亮出锋利的兵器,赵云时刻护着刘备,生怕他有一丝闪失。

    “兄长吃酒竟不叫我!”

    她大声喧嚷,迅速走到殿内。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权没个好脸色,近日的许多事情都是他这个妹妹引起的。

    “兄长好没道理,我好心来找你,你就这么应付人家?”

    “小妹,绝无此事啊,你,你先回去。”

    他不忍让妹妹卷入这场纷争当中。

    “兄长好没道理,你宴请我的朋友,为何还要瞒着我,再说,这门婚事不是你所决定的吗?”

    她走近离自己最近的坐席,取酒杯,直接扔到孙权脚边。

    “未让我知晓擅立婚约,还想让探春姑娘代替我,孙权,你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眼神躲避她的探寻,双手无处摆放,孙权明显慌了,对于这个妹妹他还是很看重的。

    “可你所行之事都是这个意思,兄长,这门婚事由我退,你不要再为难于他,现在江都百姓谁人不知这场闹剧背后的元凶是你啊!别逼我闹到母亲面前,趁事情还可以挽回。”

    她持剑走到刘备身前,全副武装,随时准备与这些人拼命。

    “尚香,你听我说,此事……”

    “刷!”

    剑在空中摇摆两下,刺透劲风,孙权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受伤,指着他说道:

    “为了他,你和兄长动手?”

    “不是为他,为探春、为公理,和亲我当然是不愿的,你因我之不愿而让旁人替我,真让我感到寒心。”

    适才一股怪风将她卷了过来,这定是上天有意这般安排,既然如此,她更加不能让兄长再犯错。

    “妹妹,放下剑,有话好商量。”

    孙权妥协了,挥手令手下人收起武器。

    “既然有得商量,这样吧,这个名声由我来背,我故意弃婚,东吴上下谁人不知我狂肆嚣张的名头,未免兄长为难就这般行事。”

    她收起剑来,手腕边的红丝带打在剑鞘之上,愈显得英气逼人。

    “就,就按你说的办。”

    他表情呆滞,四肢力气仿佛被抽走了去,看向部下的眼神也带有怨恨。

    未免发生意外,孙尚香亲自送二人离开。

    “多谢孙姑娘。”

    方才气愤剑拔弩张,刘备二人忧心破坏兄妹关系,故一直不发一言。

    “我兄妹做错事,你何错之有,再者,你当日赢了我,你可知擂台比武是有奖赏的,鉴于刘皇叔家财胜我万分,也不稀罕我这点了,今日相助也算了了此事,若皇叔年轻四十岁,你我还有些许可能。”

    她打趣道,这属实讲二人吓了一跳,孙尚香二十多岁,难不成喜欢比自己小的?

    “那便祝姑娘早日觅得佳偶,事成一定告知备,经此一役我等也算是朋友了。”

    刘备满面笑容,性子一向宽厚,对于她的玩笑话不甚在意。

    “这是自然。”

    三人于府门前告别。

    隐形的蘅芜突然现身,嘴角蔓延着一丝笑意,叫人难以捉摸。

    “薛姑娘?不,你不是。”

    面上毫无惧色,孙尚香从来不信鬼神,这下就算鬼神亲临,她也丝毫不惧。

    “是也不是,孙姑娘我且问你一句,乱世之战场是否为汝心之所向。”

    这一问直击心灵,孙尚香全身紧绷,血液好似凝固一般,呼吸也变得缓慢。

    这个愿望是她经年不变的妄想,孙尚香从未想过夺取兄长的权利,苦于自己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不错,我有此心愿,不过与你何干?今日是你将我摄过来的吧?你若想救人,何须借我之力?”

    “确实算是多此一举,不过你想错了,我此行实是为你而来。姑娘若想独闯一份事业,势必不能在东吴,想想,吴国太疼你若此,能放你入军中吗?你兄长情谊浅薄,但能容忍你履建军功吗?都言阁下不弱男人,却不让你与他们竞争,未免讽刺。”

    蘅芜逐渐深入。

    “莫非你有办法?”

    孙尚香只觉荒谬,身为孙权之妹尚不得自由,信她又有什么用。

    “有,我欲揽世间苦命女子,传其技艺,立足于乱世。若姑娘有意,碧云观随时欢迎。”

    话音一落蘅芜便化作青烟消失了。

    孙尚香阻拦不住,心里一阵失落,眼睛盯着她消失的地方暗暗出神。

    *

    蘅芜未回碧云观中,她欲前往上界小青天,此处乃司命办公之所。

    据说司命掌管人之寿命与命运,她正好来此求助。

    成与不成都是定数。

    拢共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小青天,她施法破开结界直接入内。

    一座富丽堂皇的院落伫立在天空之上。

    “司命星君可在?”

    此前她曾与司命有过一面之缘,希望他会相助。

    “咚咚咚!”

    她上前敲门,半天无人回应,遂推门入内。

    眼前乍现一抹白光,十分刺眼,下一刻便换了一个场景。

    到了荣国府,这时府上一片素净,哭喊声不断,似乎是有人病逝了。

    蘅芜心里着急干嘛跟着几个丫鬟来到灵堂。

    一貌美女子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下方有位老者哭得比别人还伤心些。

    她以为这二人是老少结合,这时一个小厮擦抹一下脸颊的泪水说道:

    “奶奶已经去了……”

    小厮话还未说完贾珍哭得愈发厉害。

    “我的好儿媳啊!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哭差点断气了。

    蘅芜赶忙掐算,知道真相时差点晕厥过去。

    “这,唉!是个可怜的姑娘。”

    她在棺材前蹲下,注视着女子苍白的面容,泪痕似乎还残留在脸上。

    这时秦可卿魂魄从躯体里爬出来,她满眼热泪地看向蘅芜。

    “你是来接我的吗?”

    面色更加苍白,一开口便是深重的寒气,显然,秦可卿将她误认为来索命的鬼差。

    “我想救你,或许不是,我想救更多的人,你愿意随我修炼吗?”

    “修炼?愿意的。”

    她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旁人让她如何便如何吧。

    蘅芜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将其魂魄收入瓶中。

    接着场景又变了,她尚荣国府里,这下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联想到方才的事情,蘅芜猜测,估计又有女子遭逢大难。

    果不其然,她才走百二十步,见着一女子站在井上就要一跃而下。

    她施法将其救起。

    “姑娘何故想不开?”

    “我没有想不开,我没有要勾引他啊!夫人想要我死,呜呜呜呜呜呜呜!”

    金钏坐在原地抱头痛哭。

    蘅芜再次卜算,脑袋一昏,这贾宝玉还干过这等混账事。

    “唉!姑娘,人生来就不平等,损了一条性命其实毫无用处,害你之人亦不会愧疚半分,你可愿意跟我走?至少能够得到自由。”

    “跟你走?你有办法救我吗?”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若非走投无路,金钏也不愿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清白。

    “有法子,我一定救。”

    说完,蘅芜施法令井中多了一具尸体,日后此女算是自由身了。

    世事无绝对,今日两番救人一定是命数,无论在此幻境中遇到多少无辜之人,她一并救了。

    日后加以教导,至少让她们有自保能力,在乱世中不至于折损性命。

    此举有违天规,不过她顾不得这许多了。

    “多谢姑娘垂怜。”

    眼睛充盈着泪水,唇角蠕动不休,蘅芜取出帕子帮她擦拭干净。

    “别哭了,以后我会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你不用讨好他人,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我真的可以吗?”

    她自有记忆开始就在贾府里面伺候了,真诚待她者,少之甚少。

    金钏怎么也没想到宝玉竟然抛下她,让她独自承受王夫人的怒火。

    “可以,你可以的,我会救你们的。”

    她再次取出瓶子,让金钏进去。

    金钏虽然心有疑虑,但是还是进了。

    “唉!”

    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高门大户之中到底藏匿了多少芳魂。

    蘅芜为先也有几百年了,见识过多少人间疾苦。

    宅院之内倒是从未关注过,只知女子为人要比男子不易许多,不曾想委屈到这般境地了。

    可叹她灵力低微,不能为普天下之女子谋福,能救一个算一个。

    双手合于身前,她施展召灵之术,召唤司命。

    这个环境一定是司命所布,她一定要知道背后的秘辛。

    突然一阵金光浮现眼前,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在眼前。

    “好久不见,蘅芜君!”

    两只手掌一起扬起来与她打招呼。

    “许久不见,司命星君,你将我摄来此处作甚?”

    语气像是兴师问罪的,司命摆摆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换作旁人定是会发火的。

    “不是你自己进来的?蘅芜,此事我可没有逼迫你分毫啊!”

    他背着手在原地踱步,然后施法变出一把折扇,得意洋洋地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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