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宜之前给她的手札上记得清清楚楚，尤湘凌是永昌侯府的老夫人，在外收养的孤女。
侯府主母不愿认这个女儿，永昌侯无奈只能把她当养女。
平常对尤湘凌也极为照顾，她与永昌侯的大女儿尤维悦，和嫡长子尤维义关系较好。
在府上兄妹俩对她诸多照顾。
后来尤维悦出嫁，尤维义大婚后，府上主母也为尤湘凌也找了户好人家。
永昌侯驻军在丹水，与西洲相隔不远。
尤维义和方既云有军务往来，尤湘凌却相中了方既云。
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
方既云瞒着家人，私自便纳了尤湘凌做妾室。
顾玥的死和尤家这位长子也脱不了关系。
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穿肠散，这般毒性强烈的毒药。
朝廷管控严格，只有在宫中或者军队中，才能有机会领到。
孟泽平便是瞒着身边所有人，通过他的人脉，从宫中拿出来的。
排除方既云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没那么蠢。
即便他对顾玥再不喜欢，也不可能，让尤湘凌对顾玥下药。
一旦孟家人知道，他不但会官职不保，还会连累方家。
而且听豆儿说，他知道顾玥有了身孕后，不但没再提，抬尤湘凌为平妻一事，
顾玥写的和离书，他也不愿署名。
甚至在方既云病重后，还特意给顾玥写了信，想要再见她一面。
那就只有尤家人，能给尤湘凌拿到穿肠散。
叶少宜明白顾瑶的意思，担忧道：“瑶瑶，不能小瞧了尤维义。他在广义军中任他父亲的副将，绝非等闲之辈。 ”
顾瑶神秘一笑，“你放心，我是个女子。用不上兵书上的招数，得从他家内宅入手。”
叶少宜一听，神色立马紧张起来，“这样更危险，他的后宅岂是你能插手的。”
“此次尤维义入长安，任职兵部五品郎中，是皇上有意拉拢尤家，毕竟萧丞相也在抢尤家的人。”
“为此只怕他的义妹和家中妻室，更无人敢得罪。”
顾瑶呷一口香茶，悠悠说道：“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只怕永远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对付尤湘凌那样的恶妇，没有光明正大可言，什么卑劣我用什么。”
“放心吧，我想靠近的人，不是她的义兄，也不是她的义妹，而是尤维义的夫人。”
叶少宜欲言又止，叹道：“凡事不过冲动，千万别轻举妄动。”
顾瑶拍了拍叶少宜的肩膀，拿起帷帽起身说道：“放心吧叶大夫，不会杀人放火的。”
见她离开，叶少宜想挽留，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只能失落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
快上马车时，顾瑶突然转身，“我的人，下次来唤你时，记得好好收拾收拾，千万别再穿你的青色儒袍了。”
叶少宜愣了愣，心想难道她对自己无意，是穿着的问题。
并没留心顾瑶的话中本意。
只有冬青听了进去，在一旁频频点头回应。
*
应书堂里，方既毓正侧身躺着罗汉榻上。
徐老头正在为他换药。
想起昨日在游廊上的事，不自觉问道：“昨日你府上的有位大娘子，可真像我在槐花村见的那位，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方既毓知道他说的顾瑶，为了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他有意遮掩，“师傅，她定不是你在槐花村见的人，以后也别在府上向旁人提起。”
“看来，那人身份不简单呀，能让你般维护。”徐老头顿时起了兴趣，打趣道。
方既毓只是苦涩一笑，无法与他道明原因。
徐老头也没再深究，毕竟方既毓的心思，他向来是摸不透的。
“不提就不提，只是有个叫秋姑的让我带信，我交予何人呢？”
方既毓神色一紧，问道：“秋姑？她要给何人带信？”
“一个叫瑶瑶的娘子。我在槐花村头溜达时，她找了过来，还说那女子认识你。”
“之前我为两人诊过脉，也认识那个叫瑶瑶的。明明和你府上那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你却说不是她。”
方既毓倏忽从罗汉榻上坐了起来，神色复杂问道：“师傅你何时给她们诊的脉？”
徐老头笃定回道：“就去年，到永州给陈员外看病时。那个女子在码头等人，碰到的。”
“那个叫瑶瑶的，自己有了两月身孕不知。好心办坏事，把自己的避子汤，端给秋姑喝了，”
“叫秋姑的，占便宜吃大亏，想怀又怀不上。好在，听了我的建议，这次我见她，只怕也快生了。”
那一刻，方既毓终于明白了，为何顾瑶能有珩哥儿了。
也知道了，他回长安后，顾瑶真的在码头日日等自己。
原以为，只是她的一句笑话，谁知，她会真的那样傻。
一股窒息的痛意，笼罩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小手，穿透她的胸腔，紧紧拽着他的心口。让他透过气来，他紧阖双眼，悔恨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悄然落下。
徐老头见他一脸悲伤，忙问道：“徒儿你这是怎么呢？”
片刻后，方既毓说道：“我无事，师傅你把信件给我吧，我能找到她。”
信封上‘瑶瑶亲启’歪歪扭扭四个字，映入方既毓眼中。
*
从青石巷回到府上，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经过观景厅时，顾瑶见府上的姑娘们都聚在一起，不知在争抢何物？
听到了方既姗气愤的声音，她正欲上前劝阻时。
迎面飞来一个绿色的圆球，顾瑶一时不察，躲闪不及正中她的眼睛。
痛得她睁不开眼，蹲了下去。
“姑娘，可伤到何处了？”豆儿忙蹲下，焦急问道。
方既姗看到人是顾瑶，也是一脸担心，“大嫂，打中何处了？”
顾瑶痛得眼冒金星，说不出一句话。
“方既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方既姗气得火冒三丈，走到她跟前质问。
方既芊让自己丫头，捡起地上的夜明珠，阴阳怪气道：“三姐姐，这话说得可冤枉好人了，大家都在抢，为何定说是我伤的人。”
“我亲眼看到，就是你扔出来的。打中了我大嫂，你还想狡辩，快给我大嫂道歉。”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方既芊脸上不见半点歉意，反而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顾瑶听她们吵得头疼，心道都是些年轻的姑娘，自己也不会与她们计较。
伤都伤了，道歉又有何用，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面也不值当。
顾瑶松开了手，脸上没有遮挡，眼窝处突现一大块乌青，她还出声劝道：“好了珊妹妹，芊姑娘定当是无意的，我回去抹点药膏就好了。”
姑娘们见了，抽气声一片。
顾瑶闭着眼睛尚好，一睁眼，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方既芊，你把我大嫂伤得这么重，快给她赔礼。”
方既姗见人被打成这样，自不会罢休。
她把方既芊扯到顾瑶面前，强迫她道歉。
哪知，方既芊不但不道歉，看到赶来的尤湘凌和自己母亲时，倒还先恶人告起状来。
“母亲，三姐姐欺负我，非说是我打的人。”方既芊越过众人，跑到尤氏面前哭诉起来。
顾瑶原本就没想与她计较，却不想，在此时碰上了这两人。
尤氏不但没教训自己女儿，反倒落井下石起来：“哟，我以为是谁了，原来是大娘子呀。”
“这不还没瞎吗，一点小伤大惊小怪，做给何人看呀。”
方既珊双眼通红，两手叉腰，为顾瑶出头：“三婶母，你怎么说话的，伤了我大嫂，一句歉意都没有。”
“珊儿，你心思单纯。不知道有些人，就该适当地敲打敲打，提醒提醒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以为，生了个嫡子，就飘得的找不到北了。忘记自己落魄的娘家，如今都要靠方家赏饭吃了。”
“给我们尤家提鞋都不配。”
尤氏说完哈哈大笑几声，一边的尤湘凌，也是一脸阴险的嘲意。
方既姗气得咬牙切齿，方家其他的姑娘也不敢帮腔。
她们都知道，尤家大公子这几日，入了长安城。
连皇上都要给他们尤家几分薄面。
姑娘们都以为，顾瑶也只能忍气吞声时，
她却一把扯过旁边的尤湘凌，狠狠踩上一脚。
愤怒终于冲脱了理智的牢笼，这一瞬间，顾瑶的脑中有个声音响起，做孟兰若太苦了。
尤湘凌痛呼一声，脸色苍白。
顾瑶却灿烂一笑：“我们孟家人，从不会给别人提鞋，只会踩鞋。”
“滋味如何？配不配？”
她不但不松开，反而脚全踩了上去。
尤湘凌痛得用手推她，却被顾瑶一个耳光，打得头晕目眩。
“你要做什么，放开她。”尤氏气狠了，反手就要打顾瑶。
顾瑶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说道：“即便是靠山再硬，你这副欺凌弱小的嘴脸，也会让人作恶。”
并松手一推，把尤氏推个趔趄。
顾瑶始终不松开尤湘凌。
尤湘凌一反抗，她就踩得更用力。
眼中的恨意，让尤湘凌都有些害怕。
音儿和尤氏身边的丫头，相继涌向顾瑶。
豆儿去拦，被人推得老远。
而扑过来的丫头，也没占到便宜，被顾瑶一脚踢中要害。
疼得当地不起。
尤湘凌把顾瑶打她的脸，缩着一团。
随后，顾瑶又薅过方既芊的头发，把她一脚踹倒在地。
头上发饰，掉落一地。
身边的方家姑娘们，都吓懵了。
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娘子。
尤氏见自己女儿挨了打，更不会罢休，再次出手。
顾瑶迅速点穴，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她前两日刚学的，现学现用刚刚好。
方既芊见打又打不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无人相帮，急道：“你给我娘施了什么妖法，快解开。放开我表姐，你究竟要干什么？”
顾瑶满脸狠厉，一把捏着尤湘凌的咽喉说道：“现在说放开晚了。”
并学做尤氏的口气回道：“不是还没死吗，大惊小怪给谁看。”
“我就是要她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脑中浮现出自己姐姐和孟泽平悲惨的样子，手上的力气越来重。
捏得尤湘凌，脸都成了土色。
直到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快些放手。”
侯府主母不愿认这个女儿，永昌侯无奈只能把她当养女。
平常对尤湘凌也极为照顾，她与永昌侯的大女儿尤维悦，和嫡长子尤维义关系较好。
在府上兄妹俩对她诸多照顾。
后来尤维悦出嫁，尤维义大婚后，府上主母也为尤湘凌也找了户好人家。
永昌侯驻军在丹水，与西洲相隔不远。
尤维义和方既云有军务往来，尤湘凌却相中了方既云。
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
方既云瞒着家人，私自便纳了尤湘凌做妾室。
顾玥的死和尤家这位长子也脱不了关系。
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穿肠散，这般毒性强烈的毒药。
朝廷管控严格，只有在宫中或者军队中，才能有机会领到。
孟泽平便是瞒着身边所有人，通过他的人脉，从宫中拿出来的。
排除方既云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没那么蠢。
即便他对顾玥再不喜欢，也不可能，让尤湘凌对顾玥下药。
一旦孟家人知道，他不但会官职不保，还会连累方家。
而且听豆儿说，他知道顾玥有了身孕后，不但没再提，抬尤湘凌为平妻一事，
顾玥写的和离书，他也不愿署名。
甚至在方既云病重后，还特意给顾玥写了信，想要再见她一面。
那就只有尤家人，能给尤湘凌拿到穿肠散。
叶少宜明白顾瑶的意思，担忧道：“瑶瑶，不能小瞧了尤维义。他在广义军中任他父亲的副将，绝非等闲之辈。 ”
顾瑶神秘一笑，“你放心，我是个女子。用不上兵书上的招数，得从他家内宅入手。”
叶少宜一听，神色立马紧张起来，“这样更危险，他的后宅岂是你能插手的。”
“此次尤维义入长安，任职兵部五品郎中，是皇上有意拉拢尤家，毕竟萧丞相也在抢尤家的人。”
“为此只怕他的义妹和家中妻室，更无人敢得罪。”
顾瑶呷一口香茶，悠悠说道：“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只怕永远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对付尤湘凌那样的恶妇，没有光明正大可言，什么卑劣我用什么。”
“放心吧，我想靠近的人，不是她的义兄，也不是她的义妹，而是尤维义的夫人。”
叶少宜欲言又止，叹道：“凡事不过冲动，千万别轻举妄动。”
顾瑶拍了拍叶少宜的肩膀，拿起帷帽起身说道：“放心吧叶大夫，不会杀人放火的。”
见她离开，叶少宜想挽留，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只能失落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
快上马车时，顾瑶突然转身，“我的人，下次来唤你时，记得好好收拾收拾，千万别再穿你的青色儒袍了。”
叶少宜愣了愣，心想难道她对自己无意，是穿着的问题。
并没留心顾瑶的话中本意。
只有冬青听了进去，在一旁频频点头回应。
*
应书堂里，方既毓正侧身躺着罗汉榻上。
徐老头正在为他换药。
想起昨日在游廊上的事，不自觉问道：“昨日你府上的有位大娘子，可真像我在槐花村见的那位，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方既毓知道他说的顾瑶，为了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他有意遮掩，“师傅，她定不是你在槐花村见的人，以后也别在府上向旁人提起。”
“看来，那人身份不简单呀，能让你般维护。”徐老头顿时起了兴趣，打趣道。
方既毓只是苦涩一笑，无法与他道明原因。
徐老头也没再深究，毕竟方既毓的心思，他向来是摸不透的。
“不提就不提，只是有个叫秋姑的让我带信，我交予何人呢？”
方既毓神色一紧，问道：“秋姑？她要给何人带信？”
“一个叫瑶瑶的娘子。我在槐花村头溜达时，她找了过来，还说那女子认识你。”
“之前我为两人诊过脉，也认识那个叫瑶瑶的。明明和你府上那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你却说不是她。”
方既毓倏忽从罗汉榻上坐了起来，神色复杂问道：“师傅你何时给她们诊的脉？”
徐老头笃定回道：“就去年，到永州给陈员外看病时。那个女子在码头等人，碰到的。”
“那个叫瑶瑶的，自己有了两月身孕不知。好心办坏事，把自己的避子汤，端给秋姑喝了，”
“叫秋姑的，占便宜吃大亏，想怀又怀不上。好在，听了我的建议，这次我见她，只怕也快生了。”
那一刻，方既毓终于明白了，为何顾瑶能有珩哥儿了。
也知道了，他回长安后，顾瑶真的在码头日日等自己。
原以为，只是她的一句笑话，谁知，她会真的那样傻。
一股窒息的痛意，笼罩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小手，穿透她的胸腔，紧紧拽着他的心口。让他透过气来，他紧阖双眼，悔恨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悄然落下。
徐老头见他一脸悲伤，忙问道：“徒儿你这是怎么呢？”
片刻后，方既毓说道：“我无事，师傅你把信件给我吧，我能找到她。”
信封上‘瑶瑶亲启’歪歪扭扭四个字，映入方既毓眼中。
*
从青石巷回到府上，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经过观景厅时，顾瑶见府上的姑娘们都聚在一起，不知在争抢何物？
听到了方既姗气愤的声音，她正欲上前劝阻时。
迎面飞来一个绿色的圆球，顾瑶一时不察，躲闪不及正中她的眼睛。
痛得她睁不开眼，蹲了下去。
“姑娘，可伤到何处了？”豆儿忙蹲下，焦急问道。
方既姗看到人是顾瑶，也是一脸担心，“大嫂，打中何处了？”
顾瑶痛得眼冒金星，说不出一句话。
“方既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方既姗气得火冒三丈，走到她跟前质问。
方既芊让自己丫头，捡起地上的夜明珠，阴阳怪气道：“三姐姐，这话说得可冤枉好人了，大家都在抢，为何定说是我伤的人。”
“我亲眼看到，就是你扔出来的。打中了我大嫂，你还想狡辩，快给我大嫂道歉。”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方既芊脸上不见半点歉意，反而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顾瑶听她们吵得头疼，心道都是些年轻的姑娘，自己也不会与她们计较。
伤都伤了，道歉又有何用，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面也不值当。
顾瑶松开了手，脸上没有遮挡，眼窝处突现一大块乌青，她还出声劝道：“好了珊妹妹，芊姑娘定当是无意的，我回去抹点药膏就好了。”
姑娘们见了，抽气声一片。
顾瑶闭着眼睛尚好，一睁眼，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方既芊，你把我大嫂伤得这么重，快给她赔礼。”
方既姗见人被打成这样，自不会罢休。
她把方既芊扯到顾瑶面前，强迫她道歉。
哪知，方既芊不但不道歉，看到赶来的尤湘凌和自己母亲时，倒还先恶人告起状来。
“母亲，三姐姐欺负我，非说是我打的人。”方既芊越过众人，跑到尤氏面前哭诉起来。
顾瑶原本就没想与她计较，却不想，在此时碰上了这两人。
尤氏不但没教训自己女儿，反倒落井下石起来：“哟，我以为是谁了，原来是大娘子呀。”
“这不还没瞎吗，一点小伤大惊小怪，做给何人看呀。”
方既珊双眼通红，两手叉腰，为顾瑶出头：“三婶母，你怎么说话的，伤了我大嫂，一句歉意都没有。”
“珊儿，你心思单纯。不知道有些人，就该适当地敲打敲打，提醒提醒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以为，生了个嫡子，就飘得的找不到北了。忘记自己落魄的娘家，如今都要靠方家赏饭吃了。”
“给我们尤家提鞋都不配。”
尤氏说完哈哈大笑几声，一边的尤湘凌，也是一脸阴险的嘲意。
方既姗气得咬牙切齿，方家其他的姑娘也不敢帮腔。
她们都知道，尤家大公子这几日，入了长安城。
连皇上都要给他们尤家几分薄面。
姑娘们都以为，顾瑶也只能忍气吞声时，
她却一把扯过旁边的尤湘凌，狠狠踩上一脚。
愤怒终于冲脱了理智的牢笼，这一瞬间，顾瑶的脑中有个声音响起，做孟兰若太苦了。
尤湘凌痛呼一声，脸色苍白。
顾瑶却灿烂一笑：“我们孟家人，从不会给别人提鞋，只会踩鞋。”
“滋味如何？配不配？”
她不但不松开，反而脚全踩了上去。
尤湘凌痛得用手推她，却被顾瑶一个耳光，打得头晕目眩。
“你要做什么，放开她。”尤氏气狠了，反手就要打顾瑶。
顾瑶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说道：“即便是靠山再硬，你这副欺凌弱小的嘴脸，也会让人作恶。”
并松手一推，把尤氏推个趔趄。
顾瑶始终不松开尤湘凌。
尤湘凌一反抗，她就踩得更用力。
眼中的恨意，让尤湘凌都有些害怕。
音儿和尤氏身边的丫头，相继涌向顾瑶。
豆儿去拦，被人推得老远。
而扑过来的丫头，也没占到便宜，被顾瑶一脚踢中要害。
疼得当地不起。
尤湘凌把顾瑶打她的脸，缩着一团。
随后，顾瑶又薅过方既芊的头发，把她一脚踹倒在地。
头上发饰，掉落一地。
身边的方家姑娘们，都吓懵了。
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娘子。
尤氏见自己女儿挨了打，更不会罢休，再次出手。
顾瑶迅速点穴，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她前两日刚学的，现学现用刚刚好。
方既芊见打又打不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无人相帮，急道：“你给我娘施了什么妖法，快解开。放开我表姐，你究竟要干什么？”
顾瑶满脸狠厉，一把捏着尤湘凌的咽喉说道：“现在说放开晚了。”
并学做尤氏的口气回道：“不是还没死吗，大惊小怪给谁看。”
“我就是要她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脑中浮现出自己姐姐和孟泽平悲惨的样子，手上的力气越来重。
捏得尤湘凌，脸都成了土色。
直到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快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