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她,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她一定会毫不疑迟地回答出施离的名字。

    她人生所有无助,破碎,不安的时刻,他总能及时出现陪伴在她身边,像一棵安稳的大树,给她依靠,替她遮挡烈日。

    温绵依赖地依偎进他的怀里,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埋首吸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神情温软依恋。

    他是她无条件信赖和依靠的人,是她脆弱灵魂的强效安定剂。

    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她的唯一。是她可以向他尽情撒娇尽情袒露软弱的爱她宠她的哥哥。是只要她索取,他都会想方设法满足的哥哥。

    她娇媚柔软的身躯软软地和他贴合在一起,纤细的胳膊将他拥抱得很紧实,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紧密的交汇,融合,仿佛要成为一体。

    从小到大,她最爱撒娇向他求抱抱,他早已习惯了两人亲密无间的相拥,浑然不觉男女之妨,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两人亲密得如同热恋情侣一般的不对劲。

    他回应地环抱住她,低了低头,下巴抵着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失落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逐渐得到了缓解。

    她总是说,他是她的良药,她又何尝不是呢?将她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心底深处那股莫名的浓烈的孤寂和悲凉才会减轻,才会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他并非孤身一人,他还有妹妹。

    乖巧的,漂亮得不像话的,会撒娇的,依赖他的,让他有存在感的妹妹。

    今天的他情绪外泄得很厉害,抱得她很紧很用力,用力到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一样。但温绵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喜欢这样狂烈的拥抱,会让她感觉自己被沸腾炙热地爱着。她缺爱,做梦都渴望有人汹涌地爱她。

    氤氲在他温暖强烈的气息里,仿佛躲进了安全屋,温绵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她微微仰头,突然问他,“哥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烛光照耀下,黑暗而空旷的室内飘来他暗沉低哑的回答,“嗯,永远陪着你。”

    听到肯定回答的温绵心满意足,光滑细腻的脸蛋埋在他的颈侧,情态娇软地厮磨。

    “哥哥,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很久很久。”她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遍,生怕他以后抵赖。

    她在他的颈侧厮磨,用脸蛋摩挲着他锁骨上方的肌肤,鼻尖在他薄嫩白皙的脖颈上轻触,若即若离,偶尔不经意点划过少年最敏感的部位,带去细腻的触感。

    喉结又被她的鼻翼无意轻点到,他本能地吞咽了下,象征着少年体征的粗大喉结上下滚动,掌下是细软的腰肢,他沙哑着嗓音回复她的不安,“哥哥会永远陪在绵绵的身边,决不食言。”

    “嗯。”

    她没再出声,静静地埋在他的肩头,没看见他幽深得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眼眸深处潜藏着的一抹不自知的迷离和欲念。完全不见平日里清冷寡欲的性子。

    就这样,施离每天晚上单独给温绵补习,针对她的薄弱项一点点地加强,温绵的学业逐渐有了起色,在期末考取得了相当明显的进步。

    成绩出来后,温落山难得没有朝她发火,只是不满意地让她再接再厉。毕竟虽然是进步了很多,但以她现在的成绩,还是指望不上名牌大学。

    期末考完,暑假到来,温绵每天都闷在家里学习,白天温落山和苏云要上班,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想去找施离,但小学也放假了,施离要在家里带小孩,出不来。

    许沉舟瞒着父母偷偷报名了吉他大赛,几轮初赛过关斩将后,成功进入了决赛。

    决赛的时间定在了明天,大家约着一起去看比赛。温绵也想去看。但是......

    她看着施离犹犹豫豫地说,“我爸肯定不会同意我去的。”

    如果可能的话,温落山恨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

    “不考虑别的,你想不想去?”他让她抛开外在的顾虑,询问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去。”温绵如实回答。

    她抱怨了一句,“我在家里待得都快发霉了。”

    她想做点除了学习以外的新鲜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温落山不会允许就垂头丧气,整个肩膀都耷拉了起来。

    “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我是肯定去不了了。”她想想都难过,眉眼郁郁寡欢,处处透着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施离看着她失落的模样,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想去就去,沉舟下午一点的比赛,三点差不多就结束了。我们早上早点出发,在市区内稍微玩一会儿,下午比赛完就回来,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家,肯定能赶在你父母下班前到家。”

    温绵听着他安排好的计划,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担心出现意外,“万一回来堵车怎么办?车票卖光了怎么办?大巴抛锚了,或者出车祸......”

    她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纷纷的,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担忧,根本停不下来各种会搞砸情况的糟糕设想。

    像一个焦躁的小兔子,找不到巢穴,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施离拉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扯入怀中,缓缓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哄道,“没有那么多万一,现在不是节假日,路上不会堵车,车票很多,不会抢不到。至于你担心的其他问题,概率很低,一般不会发生的。别多想。”

    “我保证你会按时到家,不会被发现,不要担心了好吗?”

    他嗓音温和地安抚她的情绪。

    “如果你实在害怕,那我们就不去了,你不去,我也不去,我陪着你。”

    他没有逼迫她,随她选择。

    温绵从他身上感受到坚定的踏实,内心的想法占据并支配了大脑,她听到自己说,“那我和哥哥去。”

    她突然想到什么,刷地从他怀里出来,“可是我没有钱买车票怎么办?”

    表情凝重,一脸严肃,秀气的眉毛高高地蹙起。

    没钱,在她眼里是天大的问题。

    施离被她郑重的表情可爱到,浅浅地勾了下嘴角,“没事,几十块钱的车票钱,哥哥还是有的,哥哥帮你付。”

    温绵闻言,开心地要往他怀里扑,楼道里传来吱呀的铁门开门声,孙乐安叫唤施离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施离回头瞥了一眼楼道口,听见孙乐安往上走来的脚步声,侧耳辨别了一下,还有些距离,估计二楼都还没爬到。

    他对她说,“我先走了。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听到温绵应了后,他转身往楼下走去。

    孙乐安午睡一觉醒来,家里空荡荡的,看不见施离的人影,迷迷瞪瞪地出门找他。

    楼道上方传来似有若无的声响,听上去很像哥哥的声音,于是她一边叫着哥哥,一边往上爬楼梯。

    她迈着小步子气喘吁吁地爬了好几十格楼梯,扶着栏杆,抬头看到施离走下来,面露惊喜,叫了他一声。

    她被他牵着手慢慢带下来,奇怪地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从楼上下来?明明我们家住在一楼啊。”

    他神色淡淡地说了句,“迷路了。”

    孙乐安一脸惊讶,“原来哥哥也会迷路啊......”她还以为哥哥是无所不能,没有缺点的。

    “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见哥哥在跟谁说话?”她疑惑道。

    施离淡定从容地说,“碰巧遇见,问了个路。”

    “噢。”孙乐安被忽悠过去。

    想到第二天可以去市区,温绵晚上有点兴奋地睡不着,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发现大脑还是异常活跃以后,索性不睡了。开灯掀开了被子,跑到衣柜前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她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划,没有一件是特别满意的,挑出来的衣服铺得满床都是。

    苏云半夜口渴,起来到厨房找水喝,路过温绵房间的时候,透过地缝看到里面灯还亮着,过去开门一看,看到女儿半夜不睡觉反而一脸精神地在镜子前试衣服。

    她愣了一下,“怎么还不睡?”感到疑惑。

    苏云突然开门进来,温绵的动作一僵,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衣服,急中生智,干巴巴地解释,“咖啡喝多了,不困,就起来整理衣柜了。”

    苏云接受了她的解释,扫了眼她乱糟糟的床,皱眉,“大半夜的别折腾了,把衣服都叠好收起来,要整理也是明天再整理。这么晚了,你该睡了。睡不着也躺着,躺着躺着自然就睡着了。”

    温绵老实地应了一声,转身将床上摊着的衣服收进衣柜。

    余光瞥见苏云离开后才松了口气。

    她没继续动手叠,将床上的衣服一股脑都塞进了衣柜里,然后蹦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啪嗒关灯,伪装睡觉。

    许是被苏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神经骤然紧绷,而后又躲过了怀疑,骤然放松。一惊一松,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精神感到一阵疲惫,温绵闭眼躺着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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