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家的路上，程辞安被看了一路。
就在程辞安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口，
“我......”
“你......”
程辞安摸了摸脸，“没东西吧。”
乔瑰意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教我游泳吧。”
“游泳？”程辞安委婉地反问，“我们大学需要游泳合格才可以毕业的吧？”
“？”乔瑰意笑眯眯地看向他，“程辞安，你把我说的话都记得很清楚吗？”
“抱歉，过耳不忘。”他淡定地凡尔赛完，又问：“不过你应该是会游泳的吧。”
远处的湖泊在月光下泛着嶙峋的光，在镀光银衣的遮掩下竟显出几分清冷感，不再似前几日那吃人的模样，“我只是觉得——”
“你可以克服恐惧，我也可以。”
皎白月光柔和了肌肤，散出淡淡的光晕，女孩眼里一点月光，正渐渐褪去满身的阴霾。
程辞安骤然笑开。
乔瑰意从没看过他这么恣意的笑，像小猫偷偷探出抓住挠了挠她的心，她半是心动半是好奇，“怎么了？”
“我也觉得你可以。”是他低估了乔瑰意的坚强。
“我们换条路。”
晚风习习，程辞安拉着乔瑰意的手腕，奔跑在绕湖的小径上，竹叶被拂过的身影吓出“簌簌”声，随后，这条湖边的小路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
早上6:00，乔瑰意关掉闹钟，精神抖擞地和程辞安去跑步。
程辞安看着她一身运动装，束发带绑在额头，手臂上还系了个放手机的袋子，眉峰微扬，“装备还挺齐。”
“当然。”乔瑰意一直有在健身，不时还会去拳击馆打拳，只是比起路跑，她更喜欢在健身房撸铁。
一个人的路跑总是有些无趣。
程辞安也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乔瑰意指着他胸口的logo，“我们这算不算是情侣装？”
“那要麻烦你告知我一声明天衣服的颜色了。”程辞安推开门，“我得好好选选。”
“选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乔瑰意活动了下手腕脚腕，“要是同色的话，可能有点考验你的衣柜。”
她压着腿，“荧光橙，怎么样？”
程辞安也帮着她拉伸，“感谢家里有烘干机，今天买的明天应该能干。”
乔瑰意一惊，从压腿的间隙抬出头，“真要买？”
她打量着程辞安，宽松的运动服在他身上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人肩宽腿长，又觉得他穿荧光橙也合适，“你要买的话给我也带一套，我怕别人看不出是情侣装。”
两人绕着湖跑着，程辞安想起昨晚乔瑰意的提议，“怎么突然想起晨跑了。”
“只是想知道早上的风和晚上的风有什么不同。”
程辞安眯了眯眼，感受着吹在脸上的风，“那感受到什么不同了吗？”
“感受到——”乔瑰意仰起头，程辞安的脸被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只露出锋利的下颌角，“这件事的重点不在时间。”
“而在人。”
两人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乔瑰意被路边的小吃摊吸引了视线。肚子适时叫唤了两声，乔瑰意停下脚步，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豆花上淋了层酱油，铺上一层虾米，点缀了几颗葱花，乔瑰意拿着塑料的小勺，吃得不亦乐乎。
一碗很快见了底，她发出舒适的长叹，“小时候我看到学校周围的路边摊，特别想吃，可我妈不让，觉得不干净。”
她随手将空碗扔进垃圾桶，“总算让我吃上了。”
程辞安手里拎着她买的饭团、包子、鸡蛋饼，“喜欢吃这些？”
“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吃，”乔瑰意赶紧解释，“只是得不到的总是最香的。”
酒足饭饱，乔瑰意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去了单位。
她盯着广告公司发来的舞台背景图，又提了几版修改意见，然后跟着许如柿去仓库清点买来的小礼品和游戏道具。
经过日料店的时候，她忍不住和许如柿吐槽，“葱拉面真的好难吃。”
许如柿：......她终究还是没能拦住她。
聊到这，乔瑰意和许如柿说起了芥末的事，“你说他是不是味觉真的有问题？”
“可做的饭也没问题啊。”她困惑，“我该怎么委婉地建议他去查一查呢？”
“从这种角度看，你和他挺般配的。”许如柿的表情一言难尽，“毕竟你上次可乐加泡面，吃完还觉得不错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味觉有问题。”
乔瑰意：......
居民摆摊的积极性很高，没多久就全部定了下来，乔瑰意审核了下节目，又将节目视频发给文体站的主持人，国潮夜市的事也基本算是差不多了。
忙了许久，乔瑰意终于有时间回了趟家。
回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柳女士做完饭，乔清许笑呵呵地从厨房端着碗出来，看到风尘仆仆的乔瑰意板起脸，“蹭饭来的？踩着饭点回。”
乔瑰意洗了手，帮着柳女士把盛好的米饭端出来，“我家离这里这么远——”
“我为了回家，觉都没睡好。”她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你看我这黑眼圈。”
“看起来都没有妈妈年轻。”
柳女士轻轻推了推她的头，“贫嘴，就逗你妈开心。”
只有乔清许还在嘟囔，“什么你家我家的，这就不是你家了？”
眼看父女俩又要呛起来，柳女士拍了拍乔清许，“好了，女儿难得回家一趟。”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自己住，自在。我那几个牌友的孩子都一样。”
“学学我妈年轻的心态。”乔瑰意拉开凳子，“否则就要和她差辈咯，老古板。”
“你！”乔清许其实保养得不错，但日夜奔波操劳，看起来再年轻眼尾也长了细纹，和把美容院当第二个家的柳女士不能比。
他本来就介意这件事，没想到这隐秘心事被乔瑰意扒拉了出来。他闷不作声地把筷子从高糖的排骨上移开，夹了几颗西兰花，决定今晚再去跑半小时的步。
吃了两口菜，他心情平复下来，想起了正事，“我听说你们小区那边好像出了事。”
乔瑰意夹菜的手停在盘子上，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挑着排骨，“什么事？”
“好像是有个姑娘走在路上被人推河里去了，差点淹死。”
乔瑰意嚼着排骨，“你以前不是只看财经频道吗，怎么还看起社会新闻了？”
“真不是乔家要倒闭了？”
乔清许想拿筷子打她，但为了自己的风度忍住了，“还不是你在那里工作！”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工作，一天天的这么危险。”
乔瑰意也是佩服乔清许这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拐到她工作上的本事，“这种意外哪里都会发生啊。”
“我们小区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可能是你孤陋寡闻，我前阵子就听说就后面3号那一家子，在家烧炭自杀了，一家4口一个没活。”
柳女士放下筷子，“真的假的？”
乔清许拍了怕她的肩，对乔瑰意说道：“你妈妈胆子小，你别吓她。”
乔瑰意嘴一瘪，“最近经济形式不好，破产跳楼的不少。”她抬眸看向乔清许，虽然依旧是儒雅的模样，但鬓角的白发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要是不好干，你就早点回来休息，别想不开。”
“......”乔清许一时竟没分清自己的女儿究竟是嘲讽还是关心。
他咳了咳，“总之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多注意。”
但柳女士显然被吓到了，“要不还是给你找两个保镖吧。”
乔瑰意：“......我上班他们在外面站着？”
“这谁还分得清是去社区还是进的□□啊。”
乔清许：......他也觉得这有点过于夸张了。
可柳女士还是很担心，“那你要不还是回来住吧，我每天让小东去接你。”
她所在的社区和家里距离十万八千里，每天上班加上堵车的盛况，通勤时间要高达5h。
乔瑰意光想想都觉得要疯，“不用了。”
她随口糊弄，“......我男朋友每天来接我。”
柳女士还没什么反应，乔清许先放下了筷子，“上次那个让你花钱的男人？”
乔瑰意：......这事儿怎么还没完了？
“上次是因为我请他帮我办事，结果被人泼了一身水，我那是赔罪。”乔瑰意揉了揉太阳穴，“人家衬衫就那个价格，我也不能赔个便宜的吧。”
柳女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很高很帅，温温柔柔的。”乔瑰意想了下，是柳女士喜欢的类型。
“温柔好，就要温柔的。”沈吟微刚夸了两句，乔清许插话进来，“在哪儿工作？”
“如果你想盘问他的业务——”乔瑰意把锅扔了出去，“你下次见到林愈矜去问他去，他们是大学室友，好像还是同事，应该比我更熟他的业务。”
乔清许：......怎么还打不得骂不得了呢？
说到林愈矜，乔清许想起来，“正好，这周末的慈善酒会，你别忘了。”
就在程辞安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口，
“我......”
“你......”
程辞安摸了摸脸，“没东西吧。”
乔瑰意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教我游泳吧。”
“游泳？”程辞安委婉地反问，“我们大学需要游泳合格才可以毕业的吧？”
“？”乔瑰意笑眯眯地看向他，“程辞安，你把我说的话都记得很清楚吗？”
“抱歉，过耳不忘。”他淡定地凡尔赛完，又问：“不过你应该是会游泳的吧。”
远处的湖泊在月光下泛着嶙峋的光，在镀光银衣的遮掩下竟显出几分清冷感，不再似前几日那吃人的模样，“我只是觉得——”
“你可以克服恐惧，我也可以。”
皎白月光柔和了肌肤，散出淡淡的光晕，女孩眼里一点月光，正渐渐褪去满身的阴霾。
程辞安骤然笑开。
乔瑰意从没看过他这么恣意的笑，像小猫偷偷探出抓住挠了挠她的心，她半是心动半是好奇，“怎么了？”
“我也觉得你可以。”是他低估了乔瑰意的坚强。
“我们换条路。”
晚风习习，程辞安拉着乔瑰意的手腕，奔跑在绕湖的小径上，竹叶被拂过的身影吓出“簌簌”声，随后，这条湖边的小路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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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00，乔瑰意关掉闹钟，精神抖擞地和程辞安去跑步。
程辞安看着她一身运动装，束发带绑在额头，手臂上还系了个放手机的袋子，眉峰微扬，“装备还挺齐。”
“当然。”乔瑰意一直有在健身，不时还会去拳击馆打拳，只是比起路跑，她更喜欢在健身房撸铁。
一个人的路跑总是有些无趣。
程辞安也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乔瑰意指着他胸口的logo，“我们这算不算是情侣装？”
“那要麻烦你告知我一声明天衣服的颜色了。”程辞安推开门，“我得好好选选。”
“选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乔瑰意活动了下手腕脚腕，“要是同色的话，可能有点考验你的衣柜。”
她压着腿，“荧光橙，怎么样？”
程辞安也帮着她拉伸，“感谢家里有烘干机，今天买的明天应该能干。”
乔瑰意一惊，从压腿的间隙抬出头，“真要买？”
她打量着程辞安，宽松的运动服在他身上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人肩宽腿长，又觉得他穿荧光橙也合适，“你要买的话给我也带一套，我怕别人看不出是情侣装。”
两人绕着湖跑着，程辞安想起昨晚乔瑰意的提议，“怎么突然想起晨跑了。”
“只是想知道早上的风和晚上的风有什么不同。”
程辞安眯了眯眼，感受着吹在脸上的风，“那感受到什么不同了吗？”
“感受到——”乔瑰意仰起头，程辞安的脸被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只露出锋利的下颌角，“这件事的重点不在时间。”
“而在人。”
两人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乔瑰意被路边的小吃摊吸引了视线。肚子适时叫唤了两声，乔瑰意停下脚步，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豆花上淋了层酱油，铺上一层虾米，点缀了几颗葱花，乔瑰意拿着塑料的小勺，吃得不亦乐乎。
一碗很快见了底，她发出舒适的长叹，“小时候我看到学校周围的路边摊，特别想吃，可我妈不让，觉得不干净。”
她随手将空碗扔进垃圾桶，“总算让我吃上了。”
程辞安手里拎着她买的饭团、包子、鸡蛋饼，“喜欢吃这些？”
“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吃，”乔瑰意赶紧解释，“只是得不到的总是最香的。”
酒足饭饱，乔瑰意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去了单位。
她盯着广告公司发来的舞台背景图，又提了几版修改意见，然后跟着许如柿去仓库清点买来的小礼品和游戏道具。
经过日料店的时候，她忍不住和许如柿吐槽，“葱拉面真的好难吃。”
许如柿：......她终究还是没能拦住她。
聊到这，乔瑰意和许如柿说起了芥末的事，“你说他是不是味觉真的有问题？”
“可做的饭也没问题啊。”她困惑，“我该怎么委婉地建议他去查一查呢？”
“从这种角度看，你和他挺般配的。”许如柿的表情一言难尽，“毕竟你上次可乐加泡面，吃完还觉得不错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味觉有问题。”
乔瑰意：......
居民摆摊的积极性很高，没多久就全部定了下来，乔瑰意审核了下节目，又将节目视频发给文体站的主持人，国潮夜市的事也基本算是差不多了。
忙了许久，乔瑰意终于有时间回了趟家。
回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柳女士做完饭，乔清许笑呵呵地从厨房端着碗出来，看到风尘仆仆的乔瑰意板起脸，“蹭饭来的？踩着饭点回。”
乔瑰意洗了手，帮着柳女士把盛好的米饭端出来，“我家离这里这么远——”
“我为了回家，觉都没睡好。”她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你看我这黑眼圈。”
“看起来都没有妈妈年轻。”
柳女士轻轻推了推她的头，“贫嘴，就逗你妈开心。”
只有乔清许还在嘟囔，“什么你家我家的，这就不是你家了？”
眼看父女俩又要呛起来，柳女士拍了拍乔清许，“好了，女儿难得回家一趟。”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自己住，自在。我那几个牌友的孩子都一样。”
“学学我妈年轻的心态。”乔瑰意拉开凳子，“否则就要和她差辈咯，老古板。”
“你！”乔清许其实保养得不错，但日夜奔波操劳，看起来再年轻眼尾也长了细纹，和把美容院当第二个家的柳女士不能比。
他本来就介意这件事，没想到这隐秘心事被乔瑰意扒拉了出来。他闷不作声地把筷子从高糖的排骨上移开，夹了几颗西兰花，决定今晚再去跑半小时的步。
吃了两口菜，他心情平复下来，想起了正事，“我听说你们小区那边好像出了事。”
乔瑰意夹菜的手停在盘子上，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挑着排骨，“什么事？”
“好像是有个姑娘走在路上被人推河里去了，差点淹死。”
乔瑰意嚼着排骨，“你以前不是只看财经频道吗，怎么还看起社会新闻了？”
“真不是乔家要倒闭了？”
乔清许想拿筷子打她，但为了自己的风度忍住了，“还不是你在那里工作！”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工作，一天天的这么危险。”
乔瑰意也是佩服乔清许这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拐到她工作上的本事，“这种意外哪里都会发生啊。”
“我们小区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可能是你孤陋寡闻，我前阵子就听说就后面3号那一家子，在家烧炭自杀了，一家4口一个没活。”
柳女士放下筷子，“真的假的？”
乔清许拍了怕她的肩，对乔瑰意说道：“你妈妈胆子小，你别吓她。”
乔瑰意嘴一瘪，“最近经济形式不好，破产跳楼的不少。”她抬眸看向乔清许，虽然依旧是儒雅的模样，但鬓角的白发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要是不好干，你就早点回来休息，别想不开。”
“......”乔清许一时竟没分清自己的女儿究竟是嘲讽还是关心。
他咳了咳，“总之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多注意。”
但柳女士显然被吓到了，“要不还是给你找两个保镖吧。”
乔瑰意：“......我上班他们在外面站着？”
“这谁还分得清是去社区还是进的□□啊。”
乔清许：......他也觉得这有点过于夸张了。
可柳女士还是很担心，“那你要不还是回来住吧，我每天让小东去接你。”
她所在的社区和家里距离十万八千里，每天上班加上堵车的盛况，通勤时间要高达5h。
乔瑰意光想想都觉得要疯，“不用了。”
她随口糊弄，“......我男朋友每天来接我。”
柳女士还没什么反应，乔清许先放下了筷子，“上次那个让你花钱的男人？”
乔瑰意：......这事儿怎么还没完了？
“上次是因为我请他帮我办事，结果被人泼了一身水，我那是赔罪。”乔瑰意揉了揉太阳穴，“人家衬衫就那个价格，我也不能赔个便宜的吧。”
柳女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很高很帅，温温柔柔的。”乔瑰意想了下，是柳女士喜欢的类型。
“温柔好，就要温柔的。”沈吟微刚夸了两句，乔清许插话进来，“在哪儿工作？”
“如果你想盘问他的业务——”乔瑰意把锅扔了出去，“你下次见到林愈矜去问他去，他们是大学室友，好像还是同事，应该比我更熟他的业务。”
乔清许：......怎么还打不得骂不得了呢？
说到林愈矜，乔清许想起来，“正好，这周末的慈善酒会，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