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国每年岁末都派使团来朝献礼,这是大盛人尽皆知的事,款待他们的宫宴不逊于新年宫宴,晓媚一心想进宫看热闹,扶雩被她折磨得受不了只得答应。
宫宴上晓媚倒是很安分,只处处都觉新鲜,眼睛不够看的。
南离国今年的贺礼仍是夺人眼目,花柒时不时在心里赞叹,南离真是个神奇之地!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贺礼之上时,花柒突然发现对面的晓媚有些不对劲。
顶着侍从身份的晓媚原本站在扶雩身后几步外,现在不仅站在了扶雩身前,还伸着脖子盯着正在介绍贺礼的南离官员,眼睛都不眨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位南离官员正在天花乱坠地说吉祥话,哄得贤真帝合不拢嘴。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相再普通不过,是花柒看过便会忘记的那种。
这时,坐在前面的二皇子盛荣突然转过头来。
从坐在这里开始,盛荣就似乎有话想对她说,趁着南离人一样样献礼的时机终于说出了口。
“阿柒,上元节我带你去看花灯吧,还记得那处铺子的后宅吗,今年我准备了满院子新鲜样式的花灯给你。”
“不去。”花柒垂下眼眸不看他。
“你不喜欢?”
“不喜欢。”
盛荣蹙眉,“你在撒谎。”
花柒抿了口茶,“不喜欢你,不喜欢同你看灯,不喜欢同你走近,二殿下,我说的足够明白了吧。”
盛荣顿了半晌,直勾勾地盯着她,低声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我大哥。”
花柒不置可否,不再搭理他。
盛荣眼中闪过明显的震惊,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宫宴终于结束了。
喧闹散去,冬夜的皇宫静谧非常,花柒和盛焱牵着手走在光线暗淡的小路上。
“又快过年了。”
“有什么愿望?”盛焱问。
花柒想了想,笑着摇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可以将东宫挂满花灯。”
“什么?”花柒莫名,“去宫外看岂不是更好,一整条长宁街呢。”
盛焱看着前面的路不言语,牵着她的手却紧了紧。
盯着他看了半晌,花柒猛然间明白了,定是听见盛荣同她说的话了,不禁笑着撞了下他的肩。
“若不是你,就是将整座皇宫挂满花灯我也不稀罕。”
盛焱的脚步陡然顿住。
花柒笑眼弯弯地看着他,小脸粉扑扑的,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
对视良久,盛焱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是眉心,鼻尖,脸颊,樱唇……
纤柔的身子被裹在宽厚温暖的怀中,缠绵悱恻的拥吻驱散了冬夜的寒凉,迷迷糊间,盛焱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声音低低的似有若无,她没听清……
一吻过后,花柒的脸烧着了似的烫,头低到胸口,小声问道:“方、方才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明明说话了。”
“你听错了。”
“不可能,你到底说了什么……”
纠缠了一路,花柒也没能从盛焱口中问出来。
迈进东宫大门的时候,等候已久的晓媚和扶雩急吼吼地迎了上来。
“成哥哥!”
“你们不嫌冷吗,逛荡这么久才回来。”
花柒很意外,“这么晚大哥找我有事吗?”
晓媚撅着嘴,想要去拉盛焱的胳膊,被躲开了。
“成哥哥……”
“晓媚,说正事。”扶雩提醒道。
闻言,晓媚蹙起了眉头,“成哥哥,我见到我哥那个朋友了。”
“在哪?”盛焱问。
“就在宫宴上,那个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逗得皇上眉开眼笑的人就是。”
盛焱和花柒几乎异口同声,“南离使臣?”
“什么是使臣?反正就是那个人,我不会记错。”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南离使臣,北戎探子,这二者之间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南离国位于大盛朝疆域之南,北戎位于大盛朝疆域之北,两国距离遥远,几乎没有往来。
“啊!”晓媚突然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扶雩眉头紧锁,脸色最是难看。
“我记得灌我毒茶的那个人好像也是穿着同那什么使臣一样的衣服,我当时扯开了他的外袍,他里面的衣服就是豆绿色的。”
“你确信?”扶雩追问。
“确信,我还从未见过有男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晓媚肯定道。
别人不知,扶雩怎会不知这豆绿灰边袍服是他南离国贵族专属穿着。
盛焱拍了拍扶雩肩膀,“使团会在京城待上半月,我先派人暗中盯着,稍安勿躁。”
扶雩点头,“那人叫云尚南骐,南离六大贵族之一,云尚家族三公子。”
“那……云尚家可否有位公子名为云尚南晔?”花柒问道。
“有,云尚家有五位公子,云尚南晔是最受宠的小公子,你怎么知道他?”扶雩纳罕。
“……偶然听人说的。”
扶雩此时心不在焉,也没心思追根究底,尽管在大盛朝这些年过得很自在,但他时刻记着自己质子的身份,眼下母国贵族竟然同北戎探子牵连到了一起,这令他震惊不已。
同盛焱二人来到太子书房,扶雩将门关紧。
“我即刻写信给父亲,看他是否知晓此事。”
盛焱思忖片刻,“谨慎行事。”
“放心,我同父亲的联络很隐蔽……”话一出口扶雩便觉不妥,解释道:“只是亲人之间的书信来往,你知道,我父亲追求闲淡自在,扶家向来远离权力中心,是六贵族中最不起眼的……”
“我知道,你无需解释。”盛焱已经坐到了棋盘前,“来吧,输了的去排队买薄荷糖。”
“那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去买呢。”扶雩嘟囔着凑过来。
“君子不强人所难,”盛焱落下一枚棋子,淡定道:“得让你心甘情愿地去买。”
“行,”扶雩不禁竖起拇指,“算你狠!”
半个时辰后,一局胜负已定。
扶雩眼睛还盯在棋盘上。
盛焱已经起身走到门口,手指在门扉上敲了几下,“还不回去睡觉?”
扶雩慢吞吞起身,“我真的赢了?”
“嗯。”
都出了东宫大门了,他还不太敢信,同盛焱对弈他何时赢过?
“我……怎么就赢了呢?”
盛焱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恕不远送,明日一早同我去排队买糖。”
人都已经进去了,扶雩才后知后觉,“哎我赢了怎么还要去?”
“陪我去。”盛焱的声音远远传来。
“那同我去买有何区别?”
“我出银子。”
“……”
好吧,扶雩世子终于体会到了赢者的快乐,保住银子的快乐。
一路悠闲地走回世子府,扶雩才发现云尚南骐带来的焦躁不安竟已不知不觉消散了。
他直奔书房,提笔写家书。
东宫小主卧房内,花柒正躺在床上琢磨。
现已确信,毒药来自南离,医治假柴胡遗症的香果也在南离。
追根究因,要解决这两件事,就要去南离国。
想到这里,花柒不禁娥眉紧蹙,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查事有多难暂且不提,身为东宫小主要出宫去别国全然是不可能的,比考女医官还要不可能。
不知成大人那边查私商查的如何了,但愿能找到些线索。
半月后,南离使团启程回南离国,同以往一样,身为质子的扶雩只在使团离开之日前去送行,私下几乎不同他们接触,避免嫌猜。
望着一行人走远直至消失不见,扶雩悄声问盛焱,“如何?”
“宫宴后云尚南骐一直待在驿馆,不曾外出,其他人也没有异常举动。”
“我昨夜收到了父亲的回信,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这种事定做得隐蔽,很难为人察觉。”盛焱道。
“我思来想去,事关大盛、南离和北戎三国,干系重大,若不尽快查清恐生变故,如今只有云尚南骐一条线索,唯有深入南离细查。”
盛焱没有言语,扶雩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但难的是如何深入南离。
想不到的是,机会很快就来了。
除夕前一日,久居灵寿山颐养天年的太后驾崩了。
南离国为表哀痛之意,特许少时入南离为质子的大盛朝静王爷回朝拜祭母亲,贤真帝便许南离世子扶雩回去探望父母,以示回礼,命盛焱以太监身份随行护送。
国丧期间,一切的新年庆贺取消,举国上下一片肃穆。
这是花柒同她的成大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她在海棠树下石桌摆了几碟点心,一壶热茶。
二人望月对饮,随意闲谈,比往年喧闹的宫宴不知惬意多少。
盛焱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子给花柒。
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白玉雕的小睡猫,晶莹剔透,惟妙惟肖,刚好她的一只手大。
“喜欢吗?”
“嗯,”花柒简直爱不释手,“喜欢。”
盛焱握住她的小手,“明日我便随扶雩去南离了,你要多加小心,明风和世子府暗卫会随旁保护你,等我回来。”
花柒知道,他要随扶雩回南离国一个月,虽然不舍,但好在一个月就回来了。
“不必担心我,倒是你,山高路远,他国疆域,千万保护好自己,要查云尚南骐定要谨慎行事,莫要勉强。”
盛焱迟疑片刻,道:“我可能在南离待上些时日,不止一个月。”
花柒楞了,“要多久?”
“未可知。”
盛焱将花柒拉入怀中,声音低沉温柔,“此事干系重大,我必须要利用这次机会彻查清楚……”
“我同你一起去。”
盛焱抬起她的下巴同她对视。
“我原本就想过要去南离,毒药和假柴胡的线索都在那里。”花柒道。
半晌后,盛焱亲了下她的额头,“都交给我。”
花柒知道这一行的凶险难以预料,他不想她冒险。
“可是……”
“我每隔半月写信给你。”
在盛焱深沉凝重的注视下,花柒点头。
“好。”
她回房将秀好的帕子送给他。
“我等你回来。”
宫宴上晓媚倒是很安分,只处处都觉新鲜,眼睛不够看的。
南离国今年的贺礼仍是夺人眼目,花柒时不时在心里赞叹,南离真是个神奇之地!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贺礼之上时,花柒突然发现对面的晓媚有些不对劲。
顶着侍从身份的晓媚原本站在扶雩身后几步外,现在不仅站在了扶雩身前,还伸着脖子盯着正在介绍贺礼的南离官员,眼睛都不眨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位南离官员正在天花乱坠地说吉祥话,哄得贤真帝合不拢嘴。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相再普通不过,是花柒看过便会忘记的那种。
这时,坐在前面的二皇子盛荣突然转过头来。
从坐在这里开始,盛荣就似乎有话想对她说,趁着南离人一样样献礼的时机终于说出了口。
“阿柒,上元节我带你去看花灯吧,还记得那处铺子的后宅吗,今年我准备了满院子新鲜样式的花灯给你。”
“不去。”花柒垂下眼眸不看他。
“你不喜欢?”
“不喜欢。”
盛荣蹙眉,“你在撒谎。”
花柒抿了口茶,“不喜欢你,不喜欢同你看灯,不喜欢同你走近,二殿下,我说的足够明白了吧。”
盛荣顿了半晌,直勾勾地盯着她,低声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我大哥。”
花柒不置可否,不再搭理他。
盛荣眼中闪过明显的震惊,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宫宴终于结束了。
喧闹散去,冬夜的皇宫静谧非常,花柒和盛焱牵着手走在光线暗淡的小路上。
“又快过年了。”
“有什么愿望?”盛焱问。
花柒想了想,笑着摇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可以将东宫挂满花灯。”
“什么?”花柒莫名,“去宫外看岂不是更好,一整条长宁街呢。”
盛焱看着前面的路不言语,牵着她的手却紧了紧。
盯着他看了半晌,花柒猛然间明白了,定是听见盛荣同她说的话了,不禁笑着撞了下他的肩。
“若不是你,就是将整座皇宫挂满花灯我也不稀罕。”
盛焱的脚步陡然顿住。
花柒笑眼弯弯地看着他,小脸粉扑扑的,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
对视良久,盛焱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是眉心,鼻尖,脸颊,樱唇……
纤柔的身子被裹在宽厚温暖的怀中,缠绵悱恻的拥吻驱散了冬夜的寒凉,迷迷糊间,盛焱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声音低低的似有若无,她没听清……
一吻过后,花柒的脸烧着了似的烫,头低到胸口,小声问道:“方、方才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明明说话了。”
“你听错了。”
“不可能,你到底说了什么……”
纠缠了一路,花柒也没能从盛焱口中问出来。
迈进东宫大门的时候,等候已久的晓媚和扶雩急吼吼地迎了上来。
“成哥哥!”
“你们不嫌冷吗,逛荡这么久才回来。”
花柒很意外,“这么晚大哥找我有事吗?”
晓媚撅着嘴,想要去拉盛焱的胳膊,被躲开了。
“成哥哥……”
“晓媚,说正事。”扶雩提醒道。
闻言,晓媚蹙起了眉头,“成哥哥,我见到我哥那个朋友了。”
“在哪?”盛焱问。
“就在宫宴上,那个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逗得皇上眉开眼笑的人就是。”
盛焱和花柒几乎异口同声,“南离使臣?”
“什么是使臣?反正就是那个人,我不会记错。”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南离使臣,北戎探子,这二者之间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南离国位于大盛朝疆域之南,北戎位于大盛朝疆域之北,两国距离遥远,几乎没有往来。
“啊!”晓媚突然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扶雩眉头紧锁,脸色最是难看。
“我记得灌我毒茶的那个人好像也是穿着同那什么使臣一样的衣服,我当时扯开了他的外袍,他里面的衣服就是豆绿色的。”
“你确信?”扶雩追问。
“确信,我还从未见过有男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晓媚肯定道。
别人不知,扶雩怎会不知这豆绿灰边袍服是他南离国贵族专属穿着。
盛焱拍了拍扶雩肩膀,“使团会在京城待上半月,我先派人暗中盯着,稍安勿躁。”
扶雩点头,“那人叫云尚南骐,南离六大贵族之一,云尚家族三公子。”
“那……云尚家可否有位公子名为云尚南晔?”花柒问道。
“有,云尚家有五位公子,云尚南晔是最受宠的小公子,你怎么知道他?”扶雩纳罕。
“……偶然听人说的。”
扶雩此时心不在焉,也没心思追根究底,尽管在大盛朝这些年过得很自在,但他时刻记着自己质子的身份,眼下母国贵族竟然同北戎探子牵连到了一起,这令他震惊不已。
同盛焱二人来到太子书房,扶雩将门关紧。
“我即刻写信给父亲,看他是否知晓此事。”
盛焱思忖片刻,“谨慎行事。”
“放心,我同父亲的联络很隐蔽……”话一出口扶雩便觉不妥,解释道:“只是亲人之间的书信来往,你知道,我父亲追求闲淡自在,扶家向来远离权力中心,是六贵族中最不起眼的……”
“我知道,你无需解释。”盛焱已经坐到了棋盘前,“来吧,输了的去排队买薄荷糖。”
“那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去买呢。”扶雩嘟囔着凑过来。
“君子不强人所难,”盛焱落下一枚棋子,淡定道:“得让你心甘情愿地去买。”
“行,”扶雩不禁竖起拇指,“算你狠!”
半个时辰后,一局胜负已定。
扶雩眼睛还盯在棋盘上。
盛焱已经起身走到门口,手指在门扉上敲了几下,“还不回去睡觉?”
扶雩慢吞吞起身,“我真的赢了?”
“嗯。”
都出了东宫大门了,他还不太敢信,同盛焱对弈他何时赢过?
“我……怎么就赢了呢?”
盛焱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恕不远送,明日一早同我去排队买糖。”
人都已经进去了,扶雩才后知后觉,“哎我赢了怎么还要去?”
“陪我去。”盛焱的声音远远传来。
“那同我去买有何区别?”
“我出银子。”
“……”
好吧,扶雩世子终于体会到了赢者的快乐,保住银子的快乐。
一路悠闲地走回世子府,扶雩才发现云尚南骐带来的焦躁不安竟已不知不觉消散了。
他直奔书房,提笔写家书。
东宫小主卧房内,花柒正躺在床上琢磨。
现已确信,毒药来自南离,医治假柴胡遗症的香果也在南离。
追根究因,要解决这两件事,就要去南离国。
想到这里,花柒不禁娥眉紧蹙,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查事有多难暂且不提,身为东宫小主要出宫去别国全然是不可能的,比考女医官还要不可能。
不知成大人那边查私商查的如何了,但愿能找到些线索。
半月后,南离使团启程回南离国,同以往一样,身为质子的扶雩只在使团离开之日前去送行,私下几乎不同他们接触,避免嫌猜。
望着一行人走远直至消失不见,扶雩悄声问盛焱,“如何?”
“宫宴后云尚南骐一直待在驿馆,不曾外出,其他人也没有异常举动。”
“我昨夜收到了父亲的回信,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这种事定做得隐蔽,很难为人察觉。”盛焱道。
“我思来想去,事关大盛、南离和北戎三国,干系重大,若不尽快查清恐生变故,如今只有云尚南骐一条线索,唯有深入南离细查。”
盛焱没有言语,扶雩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但难的是如何深入南离。
想不到的是,机会很快就来了。
除夕前一日,久居灵寿山颐养天年的太后驾崩了。
南离国为表哀痛之意,特许少时入南离为质子的大盛朝静王爷回朝拜祭母亲,贤真帝便许南离世子扶雩回去探望父母,以示回礼,命盛焱以太监身份随行护送。
国丧期间,一切的新年庆贺取消,举国上下一片肃穆。
这是花柒同她的成大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她在海棠树下石桌摆了几碟点心,一壶热茶。
二人望月对饮,随意闲谈,比往年喧闹的宫宴不知惬意多少。
盛焱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子给花柒。
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白玉雕的小睡猫,晶莹剔透,惟妙惟肖,刚好她的一只手大。
“喜欢吗?”
“嗯,”花柒简直爱不释手,“喜欢。”
盛焱握住她的小手,“明日我便随扶雩去南离了,你要多加小心,明风和世子府暗卫会随旁保护你,等我回来。”
花柒知道,他要随扶雩回南离国一个月,虽然不舍,但好在一个月就回来了。
“不必担心我,倒是你,山高路远,他国疆域,千万保护好自己,要查云尚南骐定要谨慎行事,莫要勉强。”
盛焱迟疑片刻,道:“我可能在南离待上些时日,不止一个月。”
花柒楞了,“要多久?”
“未可知。”
盛焱将花柒拉入怀中,声音低沉温柔,“此事干系重大,我必须要利用这次机会彻查清楚……”
“我同你一起去。”
盛焱抬起她的下巴同她对视。
“我原本就想过要去南离,毒药和假柴胡的线索都在那里。”花柒道。
半晌后,盛焱亲了下她的额头,“都交给我。”
花柒知道这一行的凶险难以预料,他不想她冒险。
“可是……”
“我每隔半月写信给你。”
在盛焱深沉凝重的注视下,花柒点头。
“好。”
她回房将秀好的帕子送给他。
“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