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珊德拉是被室友霹雳乓啷的翻柜子声吵醒的。

    这个月已经第无数次了,亚历珊德拉一直忍到现在。她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再吐气,试图平复自己美梦被吵醒的烦躁。

    但是没用,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她的脑子上敲棒槌,她的神经也开始突突跳了起来,一股子火气冲上了脑子,烧的她胸口火辣辣的热。

    我忍,我忍,她家是伯爵,我家啥也不是,我不配跟她吵,我啥也不是。

    劝了自己好一会,她终于勉强控制自己平静下来。亚历珊德拉起来洗脸刷牙,准备去法师塔上课。

    已经来到冯·沃索利奇法师塔一个月了,亚历珊德拉还是感觉到很痛苦,这个法师塔!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会去一个和霍格沃茨一样强大又温暖的学校,谁知道她去的是恶化版德姆斯特朗!一个专研黑魔法,强调等级和地位,还极度看不起女人的魔窟!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穿进这个魔法世界后亚历珊德拉一度超级兴奋。

    她做好准备了!魔法少女的使命就是拯救世界!什么跟随勇者屠龙,干倒反派教会,和精灵王子谈恋爱的剧情,摩多摩多,快来召唤她!

    可惜没有,她平平安安的从五岁长到了十五岁,几乎没有神奇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她小时候还能和冰雪元素沟通,让他们围着自己身边跳舞,只要手指一挥,元素都随着她的意念流动。但是长大之后越来越使唤不动这些呆呆的元素了。

    这几天就是加西亚要塞的月神祭典,亚历珊德拉看了好几年,今年终于轮到她参加祭典中的赐福仪式。她已经焦虑的好几天睡不着了。

    赐福仪式是月神祭典的最重要环节。简单来说就是在加西亚要塞最大的广场上,请月神像来测试魔法天赋。虽然理论上说只有十五岁的男孩女孩才能参加,但是实际上执行起来并不严格,只要身高超过月神雕像的袍子脚就能参加。

    赐福仪式结束后就是为期三天的月神祭典,伯爵大人会在月神像底下搭起一个大铜锅,每个人都可以去领到美味的炖肉。所有人,不论是赐福仪式的胜出者,还是失败者,或是亚历珊德拉这样年年来看的观众,都会快乐的加入到祭典中,吃饱喝足后在城市广场跳舞。

    根据亚历珊德拉的观察,有魔法天赋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基本上每年十几个这样,但是参加祭典的孩子可能会有上千个。

    有的孩子即使上一年没有通过,第二年还是会参加,直到他们的身高超过月神像的脚底。但是失败者也不会悲痛欲绝,他们仍然会开开心心的参加之后的祭典。

    围观了几年祭典之后,终于轮到亚历珊德拉参加天赋测试了。她扶着高高的悬梯,一步步走到月神雕像的面前。下面是成千上百个观众,乌泱泱一大片人头,有的在交头接耳的聊天,有的等久了已经坐下了,角落里的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

    亚历珊德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敢第一时间看自己的测试结果。她把手放到月神像的手中。她突然就紧张到连伸手都在颤抖,连呼吸都不会了。

    “敬爱的月神大人,虽然不知道您是否听得见,还是请求您保佑我......”

    她在心里面念这句话的时候,听到了广场上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就爆发出更激烈的惊呼。亚历珊德拉突然就不紧张了,她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月神像都在发光。

    那光芒太刺眼,亚历珊德拉不得不偏过头,看到下面的人群都震撼的张大嘴,盯着她和发光的月神像看。甚至有人看着她跪下,大喊是神眷者。

    要知道,看了这么多年祭典,印象中月神像这么亮的一次,还是前几年加西亚伯爵的长子参加祭典的那一次,后来他就被教会带去帝都了。

    亚历珊德拉不免有一点自得,又有点茫然,被旁边的艾哈德男爵领了下来,平时高高在上的教会主教突然变得和蔼可亲,特别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夸她是个好孩子,问她愿不愿意成为修女。

    亚历珊德拉当然不愿意,要知道,在所有奇幻小说里,教会都是反派!加入教会和1949年入国军有什么区别,迟早被勇者推翻。亚历珊德拉当然要去萨克森法师塔,传说中精灵创建的法师塔,一个宣传有教无类,唯一招收平民学生的法师塔。

    她假装羞涩的摇头,说自己想成为女巫。主教大人也没怪她,只是立刻挺直身体,收起了刚刚平易近人的假象。

    他画了一个十字,“愿神明宽宥。”

    亚历珊德拉的母亲菲奥娜就在主教大人的旁边翘首以盼。亚历珊德拉一从主教身边走开,母亲就一把把亚历珊德拉抱到怀里,默默啜泣。父亲宽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跟亚历珊德拉说:“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女儿!”

    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亚历珊德拉有一点心疼——她知道母亲一直担心没有魔法天赋的她会导致亚历珊德拉也没有天分,哪怕亚历珊德拉五岁就会使唤元素跟着她到处跑,她还是那么担忧。

    按父亲的话,母亲就是被帝都的血统论洗脑了,这么多年也改不过来。

    所谓魔法血统高于一切,什么七大黄金血脉二十四纯血家族都是扯淡。

    这样胡思乱想着,萨克森法师塔每年都会来加西亚要塞招生的劳伦斯法师过来了。他穿着绿色袍子,袍子上面有漂亮的银色花纹。他和父亲热情的攀谈一会,随便问了亚历珊德拉几个问题之后就给了她一个徽章。

    “这是萨克森法师塔的徽章,你可以凭徽章加入萨克森,哪怕你没有成为萨克森的学生,也是萨克森永远的朋友。”说完,劳伦斯法师那双俏皮的蓝眼睛的还对亚历珊德拉眨了眨眼睛。

    亚历珊德拉一阵恶寒。天啦噜!大叔,您都和我爹一个年纪了,还对我一个小女孩放电!

    当然哪怕心里胡思乱想,表面上亚历珊德拉还是将母亲教导的礼节贯彻到底,对劳伦斯法师礼貌道谢。

    这天不光见到了教会和萨克森法师塔,连神秘莫测的极南之塔都见到了。

    他们当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从广场回新家要走过一段阴暗的小巷,亚历珊德拉每次走过都忍不住盯着小巷墙上的一排乌鸦看。

    走了一半,一家人就被一个女巫堵在了路上。极南之塔的女巫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样,大兜帽,宽袍子,袍子底下只露出红唇。

    父亲以为来者不善,已经掏出了魔杖。谁知女巫揭下兜帽,露出一张美艳绝伦但就是看起来很刻薄冷淡的脸。哪怕这个女巫长得真的很漂亮,她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极南之塔看上这个女孩了。”她冷冰冰的说,表情毫无变化。

    “我家亚历珊德拉没有女巫家族的血统也可以加入极南之塔吗?”父亲对于和女巫打交道非常谨慎,只是点头问好,完全不敢和女巫有任何肢体接触。

    毕竟女巫鬼故事父亲是从小说到大的,女巫的咒术实在是防不胜防。

    女巫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极其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女巫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眼角许多皱纹,但是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只是个二八少女。

    “极南之塔欢迎全大陆的年轻女巫,我们需要年轻的血液。”

    父亲还是很谨慎:“但是根据女巫法典,非二十八女巫家族的血脉是不允许进入极南之塔的。”

    这时候这个女巫的表情终于变了,她黑色的眼珠认真的看了一眼父亲,视线落到他身上别着的初级法师徽章,意识到这不是绿色的萨克森法师塔徽章,而是一个紫色的尖塔,背景有白色的闪电。

    “我可以以死亡女巫的身份推荐她,每个成年女巫每年都有一个推荐名额。”她收回刚刚那个诡异的假笑,眼珠不错的盯着父亲。

    父亲打着哈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废话,从死亡女巫的历史渊源开始恭维,说了一堆追捧的话,热切的好像看到了他的上司,但是就是没一句准话。女巫终于厌烦了,放下一句“决定了之后去蜘蛛巷的狐狸尾巴药铺找我,您出身冯·沃索利奇法师塔,知道女巫的邀请是什么分量。”

    她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又瞟了一眼父亲的徽章,转头走了。

    父亲顿时紧张起来,把全家带去教会找他的好友,光明教会的卢西恩牧师,喝了只有生病才能喝的圣水,卢西恩牧师给亚历珊德拉一家施了很多个光明赐福和守护咒语,最后把他惹毛了,才把全家都赶出了教会。

    回家之后父亲就非常焦虑,亚历珊德拉反而很震撼,原来老爹居然是冯·沃索利奇法师塔出身的法师!天爷啊!这可是大陆第一法师塔,脚踢萨克森法师塔,拳打极南之塔,在皇帝和教会神圣东征中把联军打的屁滚尿流的冯·沃索利奇法师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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