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亚历珊德拉皱眉。

    “对啊,我就是想看你能忍多久,”饮料台的灯光有点暗,卡尔半张脸都在黑暗中,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深邃不见底。在黑暗中,他似乎摘下了刚刚焊在脸上的面具,脸上戏谑又轻蔑。

    “我说到冯·沃索利奇法师塔的徽章你就已经不高兴了,怎么了,对你们法师塔这么没自信?你后面一直在敷衍我,你以为你装的很好,你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你。直到我说到狮鹫你才感兴趣的,对吧?”卡尔讥讽的看着她,“你这么简单的女人,我一眼就看穿了。”

    他继续输出:“我爹以为靠美人计就能拴住我?”他赤裸裸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亚历珊德拉,“这么干瘪的女人,他以为我会感兴趣?以为女人就能使我屈服?可笑。”

    他的表情更加扭曲:“更何况是冯·沃索利奇法师塔的女巫!谁知道你们这些男女混住的异教徒会发生什么!这种女人也能推给我!”

    这样的羞辱亚历珊德拉受不了了,她伸手就想教训卡尔,谁知道卡尔的速度比她快太多了,两人又离得很近,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他就伸手摸到了亚历珊德拉腰上的魔杖,他以为只要控制住了法师的魔杖,巫师就失去施法能力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亚历珊德拉,她根本没打算掏出她的魔杖。亚历珊德拉伸出手,轻轻的念出:

    “Замълчи!”(静音咒!)

    亚历珊德拉的咒语太快了,卡尔刚刚因为试图夺走她的魔杖又离得太近了,咒语从亚历珊德拉的指尖扑向卡尔的脸,将他得意又高傲的表情冻结在脸上,嘴唇紧紧黏在一起。

    “嗯嗯嗯嗯?”他只能用声带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努力用眼神传达出“你怎么会无杖魔法”的困惑。

    “你太聒噪了,”轮到亚历珊德拉得意的笑了,她用力把卡尔放在她腰上握住魔杖的手拨开,“劳驾,我要走了。”

    卡尔的手没有移动: ”嗯嗯嗯嗯?”(你不给我解咒吗?)

    亚历珊德拉猜到了卡尔在说什么,但是她还是装听不懂,一脸无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您不是自诩高级骑士可以等价于高级法师吗?这只是个中级法师的静音咒语,你自己解咒呗,对您来说又不难,是不是呀,天才骑士。”

    卡尔的手还是紧紧放在亚历珊德拉的魔杖上,“哼。”(你不解咒你就别想走了)

    “你放手!”亚历珊德拉瞪他,扬起右手,冰霜元素开始在她手心汇聚。

    卡尔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右手,“嗯嗯嗯!”(你快点解咒!)

    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很久,卡尔把亚历珊德拉的手攥痛了,亚历珊德拉只好让步:“你跟我道歉,你不想相亲,我也不想相亲,你为什么要羞辱我。”

    “嗯嗯嗯嗯嗯嗯?!”(你把我静音了我怎么道歉!)

    卡尔努力用眼神示意他的嘴还紧紧黏在一起,没法说话,亚历珊德拉也意识到了,她哼了一声:“行吧,你放手,我给你解咒。”

    卡尔不情不愿的把她的右手放下来,亚历珊德拉伸出一根雪白青葱的手指,指着卡尔的嘴,轻轻念:“дапрокълненякого!”(咒立停!)

    卡尔的嘴巴立刻回到了他自己的控制,他立刻松开手和亚历珊德拉拉开距离,把手攥成拳头轻轻咳了一声:“好吧,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对我父亲的怨气发在你身上。”

    亚历珊德拉耸耸肩膀,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卡尔叫住了。

    “你们冯·沃索利奇法师塔培养的巫师都这么厉害吗?十七岁,又是六环法师又是无杖魔法。”他皱着眉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亚历珊德拉很讨厌他,即使道歉了也没用。

    她又翻了个白眼,今天真是把她一年的白眼都翻完了,懒得搭理他。

    卡尔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舞厅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声音大到亚历珊德拉感觉耳膜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不得不捂住耳朵。卡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大声跟亚历珊德拉说了一句什么,她听不清,但是依稀辨认出他在示意她拿起魔杖。

    然后他就旋风一样跑了出去。

    警报声只响了几秒就停了,但是整个舞厅都乱了,原本在舞厅翩翩起舞的男人女人们都停下了舞步,大家都满脸仓皇,似乎完全失去了主心骨。

    这个警报是什么意思?敌袭吗?人群陷入了混乱,有人往外跑,有人在尖叫。亚历珊德拉只想立刻找到父母,她试图上楼,但是楼梯那边乱成一团,似乎在拥挤时有人被踩倒了。

    亚历珊德拉只能往窗台那边跑,舞厅里面暖融融的,烧了几个壁炉,但是外面还是数九寒冬,暴风雪在窗外飞舞,夜色深沉。

    她伸出了魔杖,指向了窗户:“вятърътистудътсанаднас!”(冰霜冲击!)

    砰!!!太久没有和这支魔杖磨合,加上正是隆冬冰雪元素过于充足,亚历珊德拉没控制好,整个窗台的琉璃全因为她的咒语碎了,舞厅里的人以为敌人打进来了,陷入了更加疯狂的混乱。

    啊这,好像闯祸了。她也不管了,从窗户纵身一跃,边跳边用风系咒语接住了自己,稳稳站在雪地里。

    街上也陷入了混乱,所有人都在仓皇的奔跑。亚历珊德拉不知道菲奥娜和约翰在哪里,但是她相信约翰一定能够护住菲奥娜。她用风系咒语让自己悬浮起来,试图看出来二楼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二楼的琉璃是特制的,外面可以透光进去,但是却看不清楚里面的场景。

    怎么办,这时候亚历珊德拉才感觉到冷。她念出一个火系咒语,用咒语保持身上的温暖,大脑飞速旋转: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说北境基本上每年都有魔兽潮,但是加西亚要塞的位置很好,并不在魔兽潮的第一线,加上前面就是冰原狼的领地缓冲,所以其实也有将近十年没有遭遇过很严重的魔兽潮冲击了。这种警报声,亚历珊德拉印象中就在她小时候听过一次,但是她当时太小了,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她往新年宴会的门口走去,正好撞到了约翰和菲奥娜,约翰一看到她,焦灼的表情一下子平复了,他大声喊:“亚历珊德拉!照顾好你母亲,把她送回家里!我相信你,你可以保护好她对吗?”

    亚历珊德拉握紧魔杖,点点头,拉住菲奥娜的手,“那您呢?”

    “我要去城墙那边看看,应该是魔兽潮,你们快回去!注意安全!”约翰摆摆手,大步走了。

    亚历珊德拉的家离宴会厅还算近,但是这么冷的天,她和菲奥娜都穿着单薄的裙子,她怕菲奥娜冻出个好歹来,她就一直维持着取暖的火系咒语。好在亚历珊德拉现在的魔力已经今非昔比,相当充裕,加上路易送她的这根魔杖确实是好东西,她的施咒速度更快,威力更大,还帮她节省魔力。她一边维持着火系咒语取暖,一边用风系咒语加速,还给她们俩套上了防护咒,防止被寒风吹坏了。

    回到家里,菲奥娜立刻高声喊莉莉给她们把壁炉烧热。家里的壁炉没有熄灭,毕竟莉莉一个人在家太冷了。莉莉急忙烧火烧水,给母女两人端来了热腾腾的姜汤,催她们喝下去。

    “咋就警报啦?魔兽又打进来了哇?”莉莉问。

    菲奥娜摇摇头,虽然亚历珊德拉尽量保护她了,但是她还是有点被冻到了,正裹着毛毯喝姜汤。反而是亚历珊德拉还是活蹦乱跳的,她嫌姜汤太刺激不肯喝,还想出去看看。

    菲奥娜不让她去,亚历珊德拉求了半天都不松口,亚历珊德拉只能狠心说:“母亲,你知道你和莉莉两个人都拦不住我的。”

    菲奥娜有点被伤害到了,她捂住胸口说:“那你就放心我和莉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待在家里吗?”

    亚历珊德拉哼了一声:“您以为我不知道?父亲给咱家装的防护阵比伯爵府的都好,他应该是把伯爵家防护阵的材料给带回家了吧?我早就发现了,东区除了伯爵府邸,谁家的防护阵是用黑曜石打底,秘银和月光石粉末混在一起的阵法颜料制作的防护阵,伯爵府虽然和我们家的防护阵一个材料,但是才画了七层三重八芒法阵,我家这个,快比得上法师塔的防护阵了,至少画了十八层五重八芒法阵。您放心,就是整个城市都沦陷了,伯爵府都被打下来了,我家都没事,至少还能撑三天。”

    亚历珊德拉径直走向家里的壁炉,壁炉上面有一副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她伸手拿开画像,后面果然是防护阵的开启机关。菲奥娜震惊的问她:“家里没人跟你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亚历珊德拉端详了一下机关,发现约翰设计的非常巧妙,即使没有魔力,只要拨开机关,就能开启魔法阵。她轻轻打开防护阵,发现防护阵居然还是应激阵法,就是在没有外界攻击的情况下,是“省电”模式,可以最大程度的节省魔力。

    她轻轻叹口气,她父亲的魔法阵造诣并没有因为他离开法师塔而降低,反而更加精进了,如果他愿意回法师塔,他的水平肯定是可以当上法师塔的研究员,甚至可以谋个教职的。在这个小小的加西亚要塞,真的是屈才了。

    “母亲,我已经通过了高级魔法阵课程。我虽然比不上父亲,但是对魔法阵还是有自己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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