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亚历珊德拉面无表情的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直视了胡斯躲闪的黑色眼睛。

    “真的不是你?”胡斯竖起眉毛,“我以为就是你和爱玛学姐贴的......”

    “说了不是我。”亚历珊德拉不耐烦起来,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怀疑她的人是胡斯,连爱玛学姐都对亚历珊德拉那天早上的表演深信不疑。

    胡斯长叹一口气,“不是你就最好了,我听到消息真的很担心......他们说法师塔的老师检查了所有法阵,发现法阵一点都没有触动,我就担心是你了。还好不是你。”

    亚历珊德拉发现胡斯比她了解的更多,她开始试探性的去套胡斯的话:“嗯?这次的海报这么严重吗?今天卡扎比教授还把我叫去骂了一顿,说我查不出来的话就让我滚蛋,首席也别干了。”

    “别听他骗你,那个酒囊废袋的东西,”胡斯嫌恶的皱起眉毛,“他为了讨好贵族居然带着男学徒去招妓,简直伤风败俗......”

    意识到亚历珊德拉是个女孩,他急忙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不论如何,他都没有这个权力去罢免你的首席职务,更何况就算他要推举一个新人,你闭着眼睛不都能打败他吗?我听说了,兰开斯特小姐在历练出征舞会上可是狠狠教训了对你出言不逊的人,那人就是我的室友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一瞬间,两个人都以为他们短暂的回到了以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时候。

    胡斯笑完沉默了,因为他发现亚历珊德拉没有笑,他终于意识到了亚历珊德拉对他究竟有多冷淡,他也很想投降,道尽他的辛酸苦楚,但是最后,他只会说:

    “我求你了,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亚历珊德拉有一瞬间也心软了,但是她还是硬起心肠,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你凭什么对我提出这个要求?就凭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到?”她也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但是这些话随着这段时间的冷战积攒的怨气脱口而出,“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们还能做朋友?我们怎么还能做朋友?!”

    “我......”胡斯苍白的辩论,“我也没有办法的......我也很想天天见你天天联系你。我整个假期都被关起来了,因为我和我家人说了你,但是他们不同意......”

    “然后我就被你权衡掉了?”亚历珊德拉也不想哭的,但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过了一个多月了,你见我就为了说你假期就放弃了我?那这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你怎么有脸提出来要跟我继续做朋友的?”亚历珊德拉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嗓门越来越高,“是谁先招惹的我?又是谁跟我承诺那么多?又是谁把我权衡掉了?你居然还有脸要做朋友!”

    她推开百口莫辩的胡斯,就离开首席办公室。胡斯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亚历珊德拉打不开门,她掏出了魔杖,准备暴力爆破,胡斯急忙拦住了她,帮她解开门锁的咒语。

    “这个锁门的咒语还是你跟我说的呀,傻姑娘。”他看着亚历珊德拉的背影,低声说。

    你要说亚历珊德拉很生气吧,其实也没有。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满脑子都是争取女学徒权利的事情,哪有心思想胡斯。

    主要是被他一口猜中她就是海报的始作俑者,让她有点惊慌,哪怕当下没有表现出来,她还是想快点摆脱胡斯的。

    她背靠着书架,心里又有点可悲,他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他套她的话,她撒谎骗他,他们曾经是多么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却和勾心斗角的敌人一样。

    她意兴阑珊的翻着上次看了一半的那本书,看到女巫家族为了抗争欧特维尔大帝的征服,疯狂咒杀贵族,甚至毒倒了欧特维尔大帝本人,差点引发皇室内战。好在大帝在教会的治疗下病情稳定了,和女巫达成和解。女巫交出下毒的罪魁祸首,用解药和女巫家族的臣服换取军队撤出南部领地,但是接受了教会的传教。

    虽然南部自称自治领,但是女巫家族还是南部自治领真正的主人。

    她一个字都看不进,把书啪的一声合起来了。

    海报起到的效果比她预估的差太多了,难道真的要公开演讲?那跟她自首就是她贴的海报有什么区别?

    她陷入沉思。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有人往她身边放了什么东西。亚历珊德拉已经放空了大脑,完全没有注意到。

    等她肚子饿了想出去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这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用秀丽的花体字邀请她:

    “尊敬的兰开斯特小姐:

    展信佳。

    听闻令尊最近被授爵,诚邀佳人赏脸鸢尾花茶话会,一品佳茗,庆贺喜讯。”

    最后的落款是弗兰茨公爵长子的名字,克莱门斯。

    亚历珊德拉厌烦的很,想把礼物丢开,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把礼物包装盒打开了。

    里面是一条蓝色宝石的手链,宝石不算华贵,但是秘银的工艺非常精美,将宝石用一种很巧妙的手法缠绕起来,让手链看起来充满巧思。

    她将手链拿出来,完全忽视了这颗除了好看没什么用的蓝色宝石,发现手链的秘银纯度很高,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她有点蠢蠢欲动,想把秘银绞下来融了做法阵(?)。

    算了,她意兴阑珊的把手链扔进了礼物盒子里。

    回寝室的路上,她特意去感受了一下新装的法阵,遗憾的发现最新的法阵用的密钥是她之前上课没学过的,靠她自己肯定解不开,除非胡斯愿意帮她一起计算解密的数学。可是她才靠精湛的演技骗过胡斯,不可能现在去请求他的帮忙,他一眼就识破了。

    难道就这么认输吗?

    我费尽千辛万苦成为第一位女首席,甚至连帮助女学徒获得平等的选课权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吗?

    还有什么办法?她开始发愁,把东西倒在自己的书桌上,把自己也倒进松软的床铺里。

    第二天和燕妮碰头后,晚上,她还是出现在了弗兰茨公爵长子的茶话会上。

    弗兰茨公爵长子的茶话会在法师塔,这个位于学徒所能到达的最高层,法师塔10层最里面的房间从外面看平平无奇,风格也是法师塔一贯的黑色简朴风格,只是不同的是,门外有护卫看守,他看到亚历珊德拉的纸条后,就对她行礼:“尊贵的兰开斯特小姐,主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亚历珊德拉难得扑了粉描了眉,自从她当上首席之后,除非是公开讲话这种场合,否则她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化妆上,她太忙了,心里还装着事情。

    但是今天的亚历珊德拉光彩焕发,美丽动人,连头发都是燕妮使出浑身招数给她打理后的模样,让亚历珊德拉不驯的卷发柔顺的挽了一个温婉的发髻。

    她戴着母亲给的月光宝石项链,手上戴着作为礼物的蓝色宝石手链,她的魔杖绑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是的,为了这个茶话会,她甚至都束了腰。

    天知道为了把她塞进这个束腰里,她和燕妮费了多大功夫。

    成败在此一举。她深吸一口气,等门卫为她打开门后,她就昂起下巴走进了这个房间。屋子里完全看不出是法师塔的房间,反而更像城堡的宴会厅,天花板是精致的浮雕,墙上挂着大幅画像,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屋子里烟雾缭绕,厚重的熏香和呛人的烟味混在一起,让亚历珊德拉没忍住皱起了眉毛。

    “哦!我们今天最珍贵的客人,兰开斯特小姐!”一个亚历珊德拉不认识的人站起来,他面色苍白,面颊略有点凹陷,但是不得不说他的五官相当精致,硬朗的鼻骨和下颌线冲淡了过于精致的眉眼可能导致的阴柔感。

    亚历珊德拉猜测他就是弗兰茨公爵公子,所以向他行礼。没想到这个人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房间里面。深红色法兰绒沙发上坐了几个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的男人,他们坐在沙盘前,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除了亚历珊德拉自己,只有两个女孩,一个端庄的坐在钢琴前弹琴,一个柔弱无骨的靠在其中一个男人身旁。

    那个长着娇媚桃花眼的女孩看到亚历珊德拉,只是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亚历珊德拉环顾四周,嗯?这不是艾伦吗?就是挑战赛上被她打下去的那个。

    艾伦也看到了她,他本来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听其他人讨论,看到她进来,一开始没认出来,以为是谁带来的漂亮女伴,后来认真看,才发现亚历珊德拉的裙子前面佩戴了首席徽章。

    md,这个漂亮女人是首席?

    他震惊得坐直身体,试图在亚历珊德拉笑吟吟的美丽脸蛋上找出那天把埃蒙德打趴下,把他打认输的疯婆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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