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傅峦已经表态了,但是朱总也没放弃撮合,他是过来人了,他从傅峦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对焉柔是真喜欢,如果能通过他撮合成他们两个的事儿,哪怕是焉柔给傅峦当个情人,那他以后手里的资源一定会好很多,傅峦是多大的金主他知道。

    而如果焉柔能够再争点气,三五年之后当上傅峦的正牌老婆,那他这个媒人以后的前途就不用愁了。

    不过傅峦眼下为了他女朋友在克制,既然傅峦要立负责男人的人设,朱任就再等等,不能明目张胆的让傅峦做违背良心的事。但他不信傅峦能忍多久,无非就是差个机缘。

    年会的半个月后焉柔要去出差,她手里负责的一个项目谈的差不多了,创业团队有诚意也有实力,最后阶段焉柔是要去考察他们的代加工厂是否过关,所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否如创业团队CEO所说的那样符合标准。如果亲眼见过了,没问题,那这笔投资差不多就能放了。

    原本出差是焉柔和师傅两个人去,但师傅家里小孩儿病了,师傅需要去照顾,焉柔就自己去。

    工厂那边有人接应,倒也不担心会不方便。

    因为第二天要出差,前一天她就在家里休息,但林闯上午突然给她打电话要叫她出去。焉柔不想动,但林闯在电话里显得有点兴奋,又和她赖叽,还说他打了车马上就到了,来接她。

    没办法,焉柔也就换了衣服,等着他来。

    林闯到了后笑的开心的带焉柔出门,焉柔问他去哪儿,林闯神秘兮兮的说要保密。他前段时间出去录节目才回来不久,两个人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不过虽说是出门,连车都没用叫,林闯带着焉柔往旁边的高档小区方向走,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进了小区又进其中一栋楼,摁电梯上楼,焉柔:“你要带我去找谁?你先和我说,我有点准备。”

    林闯:“不找谁。”

    焉柔:“那现在是去谁家?”

    林闯又卖官司:“一会到了就知道了。”

    电梯在二十七层停下,林闯带焉柔出电梯,走到一户前,输入门密码。焉柔第一次来这里,而她向来胆子不大,她说林闯:“你要不是我亲弟弟,我打死都不会和你进这个房间。”

    林闯笑着已经推开门:“哒哒哒,给你的新家。”

    听见这话焉柔都没敢往里走:“什么意思?”

    “你家太小了”,林闯说:“只有一个卧室,我每次去都没地方住,所以我给你新租了一个。这里三室一厅,虽然没有傅峦哥家大,但也小不了多少,离你公司也近。”

    焉柔说:“不用,我现在住那就很好,我一个人够住了。”

    “不够住,我没法住”,林闯说。

    焉柔:“你有学校。”

    “我不想一直在学校住”,林闯:“再说我出去录节目,有的时候回来晚也不方便。”

    焉柔:“那你自己住这里就行。”

    林闯拽着焉柔的胳膊往里带,让她到处参观参观:“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养老吗?怎么给你租个房子你都不要?”

    焉柔边看边觉得这里不会便宜:“这里房租多少钱?”

    “我现在赚钱了”,林闯:“前段时间出去录节目,公司就给了我一笔钱,虽然买不起房子,但还是可以租一个好一点的。”

    焉柔:“你赚了钱要先去孝顺二姨和二姨夫。”

    “我给他们买礼物了,我又不能让他们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说出来给他们租一个房子”,林闯:“你就放心吧,你看这儿还有一个大厨房,以后我来了你还能给我做饭吃。”

    焉柔开玩笑:“你想让我给你当保姆,是吧?”

    林闯:“以前都是哥姐给我东西,能给你们买东西,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以前是你小,知道你现在能赚钱了,但你要省着花”,焉柔:“这里看着是不错,转租出去吧,说不定还能再赚一笔。”

    林闯:“知道你是学金融的,你也别这么算账,我付了一年的房租,合同在我这儿,写的也是我的名,我肯定不转,你就搬过来住吧,今天就搬,我给你搬。”

    其实当初傅峦也说要给焉柔租个更好的房子,傅峦选了几个让焉柔挑,但被焉柔认真拒绝了。是她自己不住家里想出来独立,她不能毕业了衣食住行还用家里人拿钱。

    没想到林闯先斩后奏。

    回家的路上焉柔还在琢磨着,要是有机会就转租出去,林闯:“现在就回去搬家吧,我给你搬。”

    焉柔:“搬不了,我明天还要出差。”

    林闯才知道焉柔明天出差,一听她是一个人去,林闯不放心。

    焉柔:“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出过差,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闯:“你一个人就是不放心。”

    林闯想起来他之前要去参加唱歌比赛,焉柔期末考试都差点没参加上也陪他去的事,这次他说也要跟着。

    不过正好林闯最近没什么事,焉柔就当做带他出去旅游了,他说要去,她就给他也买了机票,把他带上一起。

    下了飞机,一直联系的工厂负责人过来接机,而后直接开车带她们去工厂参观。

    亲眼看到生产出来的产品和创业团队拿过来的样品一样,并且工厂内的基础建设也都合规齐全,焉柔就放心了,她按照章程查了相关手续,也拍了照给师傅,逐一确认之后,又和厂长握手合照。

    焉柔心里有数,这笔投资应该大差不差了。

    参观完工厂天就黑了,她们打算住一晚明天再走,订了酒店后,厂长安排吃饭,想吃饭时多和焉柔说些生产过程的细节,焉柔对这些挺感兴趣的。

    已经天黑了,就不走远地方,他们就近找了个当地特色菜的餐馆。

    不过后来焉柔挺后悔选择这里吃饭的,如果可以重新选一次,她也不会带林闯来出差。

    ......

    傅峦收到的消息是来自朱总,朱总直接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焉柔出事了。朱任也是收到工厂那边人的通知,说他们吃饭时有人和焉柔搭讪,那些人喝醉了,不仅言辞侮辱,还动手动脚。还说焉柔带了弟弟和她一起去,为了护着焉柔,她弟弟腹部挨了一刀,送去急救了。

    傅峦两个小时前还收到焉柔的信息,说这一趟很顺利,结果两个小时后,就收到林闯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傅峦再问,其他的朱总也不知道,焉柔电话关机。

    傅峦从会议室直接离开过去,刘哥因为今天给他开车,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当地。

    去机场的路上焉柔手机依旧关机,听朱任一形容的情形,焉柔的手机摔碎了也说不定。

    直到下了飞机,傅峦通过工厂的负责人联系上焉柔,知道她没事,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才能得口气缓缓。

    到医院时,林闯的手术结束了,但人还没醒。

    焉柔在病房里守着,见到傅峦来,眼睛红了。

    焉柔脸色很白,头发也有点乱,傅峦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病房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刘哥刚要出去看时厂长进来了,说是那些挑事人的家属知道了,过来和被害者求情。

    那些闹事的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焉柔眼睛通红,傅峦抱着她说:“让他们滚。”

    刘哥出去把人赶走了。

    林闯挨了一刀,做了紧急缝合手术,伤口贴近内脏,很险,好在最后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焉柔哭完后也不说话,一直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小弟。

    过了阵傅峦出去给焉柔买了些吃的,焉柔也没胃口。

    直到两个小时后,林闯清醒了,焉柔问他感觉怎么样。

    亏得林闯还笑的出来说没事儿,只是说完以后脸都给他疼白了,麻药劲儿也差不多过去了。

    焉柔满脑子都是晚上时小弟挡在她前面护着她,见有人拿了刀,更是把她拽到身后。

    可他才是弟弟,一家人都让着的弟弟。

    焉柔眼泪又掉出来,林闯看见了,伤口疼,他不敢太用力说话,用离伤口远的那只手,擦掉焉柔的眼泪,说:“别哭。”

    焉柔没去酒店,在医院照顾了林闯两天。无论吃饭喝水林闯都有焉柔的递和喂,但是唯独有一点,林闯得自己下床上厕所。

    每次下床时,都把他疼的觉得脑门儿都要冒烟了。

    林闯去卫生间焉柔不方便跟着,好在傅峦在这陪,这些事都是他来做,但没人能替林闯疼。后来为了不上厕所,林闯就不吃饭,也不喝水,想等好了以后再吃。

    焉柔就哄他,说吃饭才能好的快。

    但林闯说:“我疼。”

    焉柔就又不敢再劝他吃东西。

    但林闯知道焉柔这两天也没正经吃过饭,他靠着床头,伸手揪住焉柔的脸往上提,说:“笑一下吧,我就是被刀碰了下,又死不了。”

    可是医生说过伤口贴近内脏,这次是运气好才没大事,这些话林闯不觉得有什么,但焉柔是真的怕。

    不过林闯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别说就是挨了一刀,那些人要真对你怎么样,这条命我都可以不要。”

    ......

    林闯的伤口没那么疼了以后,傅峦给他办了转院手续,把人接回家那边的医院,那里的条件更好,也更方便照顾。

    不仅如此,傅峦也帮他询问和安排了术后的修复,他出道了,身上最好不留疤。

    家里的长辈还有大大小小的都知道林闯受伤了,全都跑到医院来看他,焉柔则被林闯赶回家了,让她回去休息休息。

    傅峦开车带焉柔回家,让她回房间睡觉。

    焉柔躺在床上起初时还有些不安,傅峦陪了她一会儿,焉柔慢慢睡着了。

    傅峦坐在床边看她,一时没走。

    焉柔的心这些天才慢慢安下来,傅峦的也是。

    其实傅峦之前知道焉柔要一个人出差,但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忙过来的,有时候一周六个城市,天天在外面飘着,他找人确认过那边工厂的情况,知道这里面没猫腻,他以为这就够了,他没想过会出事。

    小时候经历家庭变故后,他的性子极端,出去胡闹堕落,别说对错,什么安全危险的都不在乎,但这一次因为焉柔他是真的感觉怕了。

    在刚接到消息去机场的路上时手里的信息少,只知道林闯被送去医院急救了,那焉柔呢,她有没有事他不知道。朱任一说冲突的起因中那些人是奔着焉柔去的。

    傅峦脑子里闪过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结果,那条路程和那一趟航班,是他坐过最难熬的一段,心像是条毛巾,被拧紧了松不开一个缝隙。

    以前有人说他长大以后得和他父亲爷爷一样是个痴情人,那时候傅峦还不信,他性子淡,慢热,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但那一趟行程中,那被拉得漫长的时间里,他突然就能够理解父亲的感受了,理解失去最重要的人,日子还要过下去,就只能半死不活维持的那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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