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外号角声已然吹起,黄沙与血气交织,援兵赶到时已经是血流成河。

    身着铠甲的几个士兵从暗处现身,欲探探古堡究竟。

    只听见里面兵兵乓乓响个不停,无数铁器交织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三两两个魔教之人打将出来,一个个脸上戴着1狰狞的面具,下人得紧。

    士兵与其正面对上。

    “援兵到了,兄弟们!”

    只见其中一个人快速摘下面罩,露出真容。

    “你们等死吧,朝廷大军已经赶来,灵教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劝你们赶快投降,不然可有你们好看的。”

    他们受慕南枝的命令在外面守着。

    “我们五万大军全部赶到,我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的机关,一把火烧了便是。”

    他威胁道,见人反应不大便取出一只笛子,吹笛,顷刻之间,士兵们逐渐把这里包围。

    “这,这……”

    这时又从中逃出几人,见着古堡前的大军不禁傻了眼。

    甄志权缓缓向前走着。

    “慕小姐言,今日投降者从轻处置,各位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人想想,你们倒是一死了之,你们的家人呢?各位也不想全族因为你们而受到牵连吧。”

    他们闻言,一一放下武器,甘愿受降。

    甄志权令士兵在外守着,自己带着几个亲信跑进去。

    铁器的交鸣声在此处回响,震耳欲聋。

    眼前刀光如闪电,剑影似狂风,数次撞击,火花四溅,剑尖穿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一眼看见了某个红色的身影。

    “南枝,是你吗?”

    “是我。”

    慕南枝大声回应着他,横竖两剑杀死数个敌人,她赶忙走到甄志权身边,你可知北淮在何处,我现在一只找他不见,拜托你了。

    “北淮?你们失散了?我才到怎么可能看见他呢?”

    “那就再找,我们赶快走吧。”

    “嗯,好。”

    慕南枝带着他往里面走。

    “对了,南枝,其他人呢?”

    “唉!没办法,这里面机关太厉害,我一直找不到灵教教主,所以没办法了,你跟紧我,千万不要触碰到了机关。”

    “是嘛。”

    “歘!”

    甄志权一剑刺中她的后背。

    “听说江湖中的易容术甚是高明,今日我也算得见了。”

    “啊——”

    她奋力向前一步而后转身。

    “你在说什么?什么易容,我是真的!”

    热泪滚滚,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让他生厌。

    “装傻就没意思了,什么都不打听就敢冒充南枝了?你怎么以为我与南枝不通信的?你这剑使得不错,不过南枝平日不用剑,打这么几个人,你用的时间太长,绝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慕南枝。”

    “哼!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慕南枝,绝对不会。”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甄志权提剑上前,不料这人按了墙壁一下,走进一间暗室,跑了。

    “将军,这该怎么办?”

    “不急,我们先撤出去,免得给南枝添乱,我相信她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出来。”

    “是!”

    *

    另一条暗道中,慕南枝等人绑着徐立等人慢慢突破重围。

    “没想到这个死矮子的死忠还不少。”

    秦屿气愤地再补了一脚。

    慕南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

    “忠倒是看不太出来,那些人不算什么,那个韩四你们不觉得有些古怪吗?他的面具太不一样了,虽说灵教的面具各有各的丑。”

    “古怪?确实古怪,慕掌门,刘甲有话要说。”

    他屁颠屁颠地上前,准备拍马屁,他一贯会见风使舵。

    “什么话,你说吧。”

    “是,这堂呃不是,这个韩四古怪得很呐,身为堂主却半天见不到人,身上总有一股脂粉气,奇怪得紧。还有,听说韩四和南疆有勾结,这韩,在南疆可是大姓。”

    语气疑神疑鬼的,在暗室里听着怪渗人的。

    “你小子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尹悦一点也不信这个小人,在这灵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冤枉啊,我自从投降以后真是绝对的忠心,掌门都信我你凭是怀疑我!”

    他小声反驳道,声音不敢大一点,这个尹悦可不是好惹的。

    “好了,无须再吵,现在最紧要的便是出去,把这里毁了,方才我们挟持徐立把这古堡走上一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把火烧了,以后此地百姓才得以安稳度日。”

    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心头也不舒服,总感觉前路不会平坦。

    “这几日你嘴上不说,可是大家都明白你的辛苦。”

    施北淮上前抱住她,不知他身份的众人一惊,尤其是刘甲。

    他捂着嘴,眼睛睁得和普通一样大。

    他勒个去,这小子什么时候傍上的?这可是慕南枝,碧云天掌门、慕侯嫡女,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对不起,我们先完婚再去南疆,如何?”

    周围暂时停滞了一刻,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不可,既然伯母还在那么就不能草草了事,无论生死,我们永远在一起。”

    施北淮知道在这一条路上她会碰上无数艰难险阻,他总是想着今生今世一定不能让她再受伤,可总有事情是他始料不及的,倘若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了。

    “听你的。”

    两人察觉到异样的眼光,这便松开了对方,“冷静”地大步流星向前走走。

    施北淮在其后,然后刘甲悄悄靠近。

    “哥们儿,有你的,怎么,怎么办到的?那可是慕南枝,我对着她可是一丁点邪念都不敢有啊!”

    “无非以心换心,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眼神一直在前面那道倩影上流连,嘴角噙着笑。

    “原来如此啊,哈哈!”

    他尴尬一笑,他竟然不知道这小子会搞这一出。

    其他人自顾自地走着,施北淮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忽然一阵亮光从眼前闪过,他听到“咻”的一声。

    施北淮大步上前站在慕南枝面前,一把将其推开,随后两只箭矢插进他的胸膛。

    他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那两道伤,是从这得来的。”

    箭撕扯他的骨肉,脸上疼与乐交织,痛彻心扉又何妨呢?至少南枝少了一处伤痕。

    他不堪重负,重重地倒下。

    “不——”

    慕南枝看向四周,没有他人行踪。

    她抱着施北淮,温热的血逐渐流淌指尖。

    “你干嘛要为我挡,笨蛋,我可以应付的,我早就发现了。”

    她咬唇,泪不争气地留下。

    “这里的机关太巧妙了,必须得销毁,阿枝,你没有受伤就好。”

    他想到前世似乎就是这一次她身受重伤,传到他耳中,他前去南疆求白鹤寻,这次暗算必定是白鹤寻所做的。

    眼皮渐渐合上。

    “秦屿,在前面开路。”

    “是!”

    秦屿在前,她居后抱着施北淮。

    途中遇上几个败军之将,秦屿咣咣两下就杀了。渐渐地,亮光越来越大,出了古堡她才将人放下。

    “小曲,你快来帮他止血。”

    “好,我来!”

    曲珺儿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卷绷带和一瓶药为其包扎伤口。

    这时甄志权上前来问:

    “南枝,北淮这是怎么了?”

    “为了救我才身受重伤,我对不起他。”

    “别这么说,这哪能是你的错,对了方才我见着一个红衣女子扮成你的模样险些把我给骗了,你见着人没有?”

    甄志权觉得目前得查清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

    “什么人,我没见过,不过刚才那人是利用机关放箭,真是太可恶了,赶紧把这古堡烧了,免得害人。”

    “说的对,该出来也出来了。”

    甄志权派人点火,熊熊火焰在大漠中烧了起来。

    “甄大哥,这个是灵教教主,此人杀人害命、天理不容,应当凌迟处死。”

    她恨不得现在就给这人恶人几千刀。

    “这是当然,不过押他回京未免拖得太久,不妨就在这临近的小镇上,将此人处以极刑,我这次外出得了陛下的令牌,先斩后奏,回去我担着。”

    甄志权说道。

    不料徐立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我徐立一条贱命何足你们大费周章,刘甲,告诉他们,在这古堡中,自由出入者为谁。”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甲身上。

    “啊?是,韩四。”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之前对你们说的话,不全然是假的,其实韩四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们也不想想,我这样的人,武功一般,智谋不够,一众教众如何能信服于我?世人皆知南疆、北漠之祸,却不只,只有一个恶人。”

    “是谁,你还不快说!”

    慕南枝拎着他提到半空。

    “可以,给我一个生机,还有我弟弟,我什么都告诉你,并且,这辈子我供你驱使。”

    换作旁人兴许就答应了,可慕南枝不同,她绝不会于恶人为伍。

    “你不说便罢,真相我可以自己去查,无非是多费点时间罢了,可那些被伤的无辜,无处申诉,那些被民工伤害的无辜女子……”

    “若说别的我认也就认了,这怎么也能算在我身上,我发誓我此生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无辜女子,只有七绝宫中才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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