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客20
“你……”
一点红怔愣的脸上瞬间笼上阴霾，他挑开面前的纱帘，却在按住秋空山单薄的肩膀时，忽然听见一声既难耐又痛苦的吞咽声。
喉间强烈的异物感生生将傅红雪从梦魇中唤醒，他张着嘴，喉头急促滚动，艰难的将喉管中的苦涩药丸吞下后，他终于睁开了眼。
“醒了？”
傅红雪下意识点头，视线却正好对上了秋空山随意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
她人长得美，一双手也如凝脂白玉，可现在这块玉却湿漉漉的，烛火摇曳间还隐隐有水光闪动。
傅红雪有些迷茫，他握住了那只手，轻轻蹭掉食指与中指上的水渍，“刚才……”
抬手将傅红雪剩下的话堵住，秋空山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
她看了一眼傅红雪因为被粗暴喂药弄得泛红的眼角，又扭头看向尴尬无措的一点红。
“我劝你最好不要问刚才的事。”秋空山笑了，“虽然我只是很正经的在喂药，但你肯定会害羞，某些误会的人也会害羞。”
“某些误会的人”干咳两声，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退后几步，直直的望着纱帘。
傅红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见他这么听话，秋空山又翻出个药瓶晃了晃，瓷瓶中传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将瓶中仅剩的一粒红色药丸倒在手心，很是不舍的递给傅红雪。
“把这颗也吃了。”
已经不止一次的吃过她递来的药，每次傅红雪都是半点不设防的咽下，可这一次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傅红雪伸出的手指犹豫的停在半空。
“这是很珍贵的药吗？”
秋空山点头，“很珍贵。”
傅红雪抿唇摇头，收回手，“不用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我没事。”
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秋空山面不改色的趁他说话时一把将药丸塞了进去。
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入口即化，清新冰凉的液体弥散在口腔中，顺着喉管缓缓滑下，游走在筋脉中，像是一阵风刮走了经年的尘垢，憋闷沉重的身体霎时轻盈起来。
“就是因为很珍贵，所以才要给我们最好的红雪少侠啊。”
秋空山拍了拍手，将空荡荡的药瓶放回怀中。
“再说我早就答应过你，癫痫也好，瘸腿也罢，我都会治好你的。”
“我可是最最守信的人。”
咕咚。
仿佛看见冰封的湖中落入一颗石子，那石子看起来小小的却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冰层，激起层层波纹。
楚留香用折扇遮掩住半张脸，仰着头很是惆怅。
无心的话才最是有心。
这位秋姑娘实在是了不得啊。
将垂落在床边的红布条拾起，秋空山正准备自己动手，身后的一点红就已经接了过去，将它松松的绑在脑后。
透过并不紧密的经纬，秋空山仍能看见傅红雪脖颈间的红晕。
她隔着布条摸了摸眼睛，看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啊。
“快起来吧。”她伸手扶了傅红雪一把，“万马堂的人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茶杯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三两点水珠跃出茶杯，落在地上。
鞍鞯作响，群马嘶嚎，撕破无名居的寂静。
“来的还挺快。”叶开推开门，腾身而起，轻盈的落在屋顶。
屋里的几人也紧跟着出来，本想一起上到屋顶，却见叶开面上轻松的神色渐渐消失，回首冲他们苦笑着感叹。
“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被一点红着腰，踏着栏杆借力一跃而上后，秋空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无名居算得上是整座城中最高的建筑，虽然不像万马堂坐落在城中心，但四周也繁华得很。
高低错落的房屋层层包裹住这座华丽院落，除了一条主要通道，四面八方还有数不清的巷道。
如今自上而下望去，通往无名居的每一条路都被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堵的死死的，其中领头的正是之前将楚留香与秋空山从酒馆带去万马堂的那位。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几百匹骏马蠢蠢欲动。
“等等！”叶开从屋顶跳到那人跟前，偏头躲过烈马呼出的鼻息，缓缓举起双手。
“动手多伤和气啊，我们又没说不跟你们走。”
虽然仍然心有怀疑，但见几人都毫不抗拒的让手下绑了手脚，领头人也就不再迟疑，将他们扔进马车，带着弟兄们回万马堂复命。
手腕上的绳子绑的太紧，秋空山不舒服的扭了扭，越动越紧，最后干脆放弃的倒在一点红肩上。
她看向悠闲的叶开，“虽然我确实是说过我们要回万马堂，但麻烦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你是脚滑摔下去，吓了一跳。”
“这不重要。”叶开压低声音兴冲冲的凑过来，“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对付马空群？”
“这个嘛……”秋空山拉长了调子，在叶开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恶劣一笑，“就不告诉你。”
几人到了万马堂后，被推推搡搡的进了大门。
烈日当空，马空群也不怕晒，弄了个紫檀木椅，霸气一座，目露凶光的看着来人。
“又见面了，马堂主。”
楚留香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却得到了一声嗤笑，他摸摸鼻尖，不再说话。
人为鱼肉，他为刀俎，马空群也懒得再演戏，看着被推到跟前的女人，阴狠一笑。
“赤蛇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啊。”他摸摸脖颈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说“只可惜这座城是我万马堂的天下。”
秋空山顺从点头，“是啊，我们算是领会到了马堂主的厉害，之前是我们胆大包天不知深浅，竟然敢冒犯马堂主，马堂主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一命吧。”
马空群的冷笑僵在面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也被堵在腹中。
“你当真了？”秋空山甜蜜一笑，捆在身后的双手左右转动，被一点红弄得松松垮垮的绳子顿时落在地上。
其余几人也跟着挣开绳索，站到了秋空山身后。
周围的万马堂守卫立时紧张起来，警惕的向几人聚拢。
马空群冲那些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见他这副作态，秋空山挑了挑眉，扯着马空群右手边的座椅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躲进阴凉处才停下来。
她慢悠悠的坐下，在马空群的怒目中无奈摊手。
“我是真心想跟马堂主好好谈谈，只是太阳太大，晒得我有些难受。”
懒散的靠在靠背上，秋空山笑眯眯的托着下巴，看着马空群的后背说：“马堂主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马空群当然在意！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他的尊严，若不是为了解药，为了能够让他重返青春的异蛇，马空群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将她五马分尸！
可不管心里再恼怒，在这么多人面前，马空群还是努力保持着万马堂堂主的威严。
运转内力，沉重的紫檀木椅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原本背对着秋空山的马空群，也变成了与她面对面坐着。
“马堂主耗费这么多精力请我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呢？”
马空群压抑着不满，“我之前便已经告诉过夫人，想要夫人的异蛇一观。”
秋空山点头，“嗯，这我记得。但我也记得，我已经给马堂主看过了，只是马堂主好像不太喜欢呀。”
想起那次被异香暗算，马空群面上不住抽动，懒得再跟这女人纠缠，马群空拍拍手，一个穿着烈焰红群的少女从门后走出，手中的琉璃盏在太阳下闪着细碎光芒。
“马芳铃？”叶开惊呼出声。
听到声音的马芳铃看他了一眼，眼中是绵绵情思。
将琉璃盏送到马空群手中后，马芳铃退到一旁，有些担忧的看向叶开。
“这是能隔绝一切气味的琉璃盏。”马空群得意洋洋，“夫人只需将异蛇给我，其他的不需要夫人操心。”
秋空山状似无奈的叹息，“好吧，既然马堂主早有准备，我也不做无畏的挣扎了。”
雪白的指尖落到胸前的领口间，马空群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动作，眼中的贪念再也掩盖不住。
见秋空山被步步紧逼，一点红和傅红雪都有些耐不住，手中的刀剑早已被握紧，只待一个眼神便会出鞘。
可秋空山自始至终也没发出信号，她乖顺的取东西，仿佛是真的怕了，惧了，妥协了。
傅红雪已经忍耐到极致，忍得手都在不停颤抖。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仇人，看着被仇人威胁逼迫的秋空山，血气翻滚涌动得近乎失控。
杀了他！
杀了他！
他本就该杀了他，杀了所有的仇人！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烧得傅红雪的眼角红的快要滴血，烧得他如风中垂柳簌簌发抖。
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像是一场雪落入火焰中。
雪化了，火也熄灭了。
傅红雪看向那手的主人，松开了握刀的手。
两人的动作落入马空群眼中，对于这位不知名的厉害刀客，他不知为何打心底里忌惮恐惧。可现在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他顾不得那么多，不停的催促着赤蛇夫人。
“拿出来！”
“好啊。”秋空山微微低头，将背上的长弓取下，握在手中后。
一见到这古怪的碧色长弓，马空群被欲念填满的脑袋顿时清明，脖颈上的伤口也再次痛起来。
他恶狠狠的说：“你最好把它收起来。难道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
不过是一把弓，一把淬了毒的弓。
之前是他毫无准备才会中招，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秋空山弹了弹弓弦，有些好奇的问：“我之前下的毒马堂主已经解开了吗？”
这弓弦上的毒是赤蛇夫人留下来的毒药里最猛烈难缠的一种，就连秋空山也不敢自信能配出解药。
可今日见到马空群，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精神头好的不行，甚至格外亢奋，看来定是有高人为他解了毒。
“呵呵。夫人未免对自己的毒太过自信，说什么只有你一人能解，可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样啊。”
秋空山笑眯眯的歪头，手指用力一勾，弓弦应声而断。
马空群下意识捂住口鼻，却并没有见到白色药粉飘散出来。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秋空山，“看来夫人是不打算配合了。”
“嗯。”秋空山起身，“不打算。”
弓弦断开后在空气中晃荡几下就慢慢变得透明，原本弯曲到极致的半圆长弓像是终于解开桎梏一般，向后敞开一些弧度。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楚留香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了第一次见到这把弓时就想问出的话。
“你这究竟是什么弓？怎么看起来这么古怪。”
“弓？”
秋空山轻笑一声，手慢慢下滑。
“谁说这是弓？”
她反手握住长弓青玉刻成的尾部，抬手一斩，马空群手中的琉璃盏瞬间裂成两半。
“这是刀。”
一把用系统给的长剑改造成的弯刀。
一点红怔愣的脸上瞬间笼上阴霾，他挑开面前的纱帘，却在按住秋空山单薄的肩膀时，忽然听见一声既难耐又痛苦的吞咽声。
喉间强烈的异物感生生将傅红雪从梦魇中唤醒，他张着嘴，喉头急促滚动，艰难的将喉管中的苦涩药丸吞下后，他终于睁开了眼。
“醒了？”
傅红雪下意识点头，视线却正好对上了秋空山随意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
她人长得美，一双手也如凝脂白玉，可现在这块玉却湿漉漉的，烛火摇曳间还隐隐有水光闪动。
傅红雪有些迷茫，他握住了那只手，轻轻蹭掉食指与中指上的水渍，“刚才……”
抬手将傅红雪剩下的话堵住，秋空山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
她看了一眼傅红雪因为被粗暴喂药弄得泛红的眼角，又扭头看向尴尬无措的一点红。
“我劝你最好不要问刚才的事。”秋空山笑了，“虽然我只是很正经的在喂药，但你肯定会害羞，某些误会的人也会害羞。”
“某些误会的人”干咳两声，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退后几步，直直的望着纱帘。
傅红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见他这么听话，秋空山又翻出个药瓶晃了晃，瓷瓶中传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将瓶中仅剩的一粒红色药丸倒在手心，很是不舍的递给傅红雪。
“把这颗也吃了。”
已经不止一次的吃过她递来的药，每次傅红雪都是半点不设防的咽下，可这一次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傅红雪伸出的手指犹豫的停在半空。
“这是很珍贵的药吗？”
秋空山点头，“很珍贵。”
傅红雪抿唇摇头，收回手，“不用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我没事。”
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秋空山面不改色的趁他说话时一把将药丸塞了进去。
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入口即化，清新冰凉的液体弥散在口腔中，顺着喉管缓缓滑下，游走在筋脉中，像是一阵风刮走了经年的尘垢，憋闷沉重的身体霎时轻盈起来。
“就是因为很珍贵，所以才要给我们最好的红雪少侠啊。”
秋空山拍了拍手，将空荡荡的药瓶放回怀中。
“再说我早就答应过你，癫痫也好，瘸腿也罢，我都会治好你的。”
“我可是最最守信的人。”
咕咚。
仿佛看见冰封的湖中落入一颗石子，那石子看起来小小的却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冰层，激起层层波纹。
楚留香用折扇遮掩住半张脸，仰着头很是惆怅。
无心的话才最是有心。
这位秋姑娘实在是了不得啊。
将垂落在床边的红布条拾起，秋空山正准备自己动手，身后的一点红就已经接了过去，将它松松的绑在脑后。
透过并不紧密的经纬，秋空山仍能看见傅红雪脖颈间的红晕。
她隔着布条摸了摸眼睛，看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啊。
“快起来吧。”她伸手扶了傅红雪一把，“万马堂的人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茶杯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三两点水珠跃出茶杯，落在地上。
鞍鞯作响，群马嘶嚎，撕破无名居的寂静。
“来的还挺快。”叶开推开门，腾身而起，轻盈的落在屋顶。
屋里的几人也紧跟着出来，本想一起上到屋顶，却见叶开面上轻松的神色渐渐消失，回首冲他们苦笑着感叹。
“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被一点红着腰，踏着栏杆借力一跃而上后，秋空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无名居算得上是整座城中最高的建筑，虽然不像万马堂坐落在城中心，但四周也繁华得很。
高低错落的房屋层层包裹住这座华丽院落，除了一条主要通道，四面八方还有数不清的巷道。
如今自上而下望去，通往无名居的每一条路都被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堵的死死的，其中领头的正是之前将楚留香与秋空山从酒馆带去万马堂的那位。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几百匹骏马蠢蠢欲动。
“等等！”叶开从屋顶跳到那人跟前，偏头躲过烈马呼出的鼻息，缓缓举起双手。
“动手多伤和气啊，我们又没说不跟你们走。”
虽然仍然心有怀疑，但见几人都毫不抗拒的让手下绑了手脚，领头人也就不再迟疑，将他们扔进马车，带着弟兄们回万马堂复命。
手腕上的绳子绑的太紧，秋空山不舒服的扭了扭，越动越紧，最后干脆放弃的倒在一点红肩上。
她看向悠闲的叶开，“虽然我确实是说过我们要回万马堂，但麻烦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你是脚滑摔下去，吓了一跳。”
“这不重要。”叶开压低声音兴冲冲的凑过来，“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对付马空群？”
“这个嘛……”秋空山拉长了调子，在叶开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恶劣一笑，“就不告诉你。”
几人到了万马堂后，被推推搡搡的进了大门。
烈日当空，马空群也不怕晒，弄了个紫檀木椅，霸气一座，目露凶光的看着来人。
“又见面了，马堂主。”
楚留香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却得到了一声嗤笑，他摸摸鼻尖，不再说话。
人为鱼肉，他为刀俎，马空群也懒得再演戏，看着被推到跟前的女人，阴狠一笑。
“赤蛇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啊。”他摸摸脖颈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说“只可惜这座城是我万马堂的天下。”
秋空山顺从点头，“是啊，我们算是领会到了马堂主的厉害，之前是我们胆大包天不知深浅，竟然敢冒犯马堂主，马堂主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一命吧。”
马空群的冷笑僵在面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也被堵在腹中。
“你当真了？”秋空山甜蜜一笑，捆在身后的双手左右转动，被一点红弄得松松垮垮的绳子顿时落在地上。
其余几人也跟着挣开绳索，站到了秋空山身后。
周围的万马堂守卫立时紧张起来，警惕的向几人聚拢。
马空群冲那些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见他这副作态，秋空山挑了挑眉，扯着马空群右手边的座椅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躲进阴凉处才停下来。
她慢悠悠的坐下，在马空群的怒目中无奈摊手。
“我是真心想跟马堂主好好谈谈，只是太阳太大，晒得我有些难受。”
懒散的靠在靠背上，秋空山笑眯眯的托着下巴，看着马空群的后背说：“马堂主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马空群当然在意！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触动他的尊严，若不是为了解药，为了能够让他重返青春的异蛇，马空群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将她五马分尸！
可不管心里再恼怒，在这么多人面前，马空群还是努力保持着万马堂堂主的威严。
运转内力，沉重的紫檀木椅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原本背对着秋空山的马空群，也变成了与她面对面坐着。
“马堂主耗费这么多精力请我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呢？”
马空群压抑着不满，“我之前便已经告诉过夫人，想要夫人的异蛇一观。”
秋空山点头，“嗯，这我记得。但我也记得，我已经给马堂主看过了，只是马堂主好像不太喜欢呀。”
想起那次被异香暗算，马空群面上不住抽动，懒得再跟这女人纠缠，马群空拍拍手，一个穿着烈焰红群的少女从门后走出，手中的琉璃盏在太阳下闪着细碎光芒。
“马芳铃？”叶开惊呼出声。
听到声音的马芳铃看他了一眼，眼中是绵绵情思。
将琉璃盏送到马空群手中后，马芳铃退到一旁，有些担忧的看向叶开。
“这是能隔绝一切气味的琉璃盏。”马空群得意洋洋，“夫人只需将异蛇给我，其他的不需要夫人操心。”
秋空山状似无奈的叹息，“好吧，既然马堂主早有准备，我也不做无畏的挣扎了。”
雪白的指尖落到胸前的领口间，马空群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动作，眼中的贪念再也掩盖不住。
见秋空山被步步紧逼，一点红和傅红雪都有些耐不住，手中的刀剑早已被握紧，只待一个眼神便会出鞘。
可秋空山自始至终也没发出信号，她乖顺的取东西，仿佛是真的怕了，惧了，妥协了。
傅红雪已经忍耐到极致，忍得手都在不停颤抖。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仇人，看着被仇人威胁逼迫的秋空山，血气翻滚涌动得近乎失控。
杀了他！
杀了他！
他本就该杀了他，杀了所有的仇人！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烧得傅红雪的眼角红的快要滴血，烧得他如风中垂柳簌簌发抖。
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像是一场雪落入火焰中。
雪化了，火也熄灭了。
傅红雪看向那手的主人，松开了握刀的手。
两人的动作落入马空群眼中，对于这位不知名的厉害刀客，他不知为何打心底里忌惮恐惧。可现在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他顾不得那么多，不停的催促着赤蛇夫人。
“拿出来！”
“好啊。”秋空山微微低头，将背上的长弓取下，握在手中后。
一见到这古怪的碧色长弓，马空群被欲念填满的脑袋顿时清明，脖颈上的伤口也再次痛起来。
他恶狠狠的说：“你最好把它收起来。难道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
不过是一把弓，一把淬了毒的弓。
之前是他毫无准备才会中招，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秋空山弹了弹弓弦，有些好奇的问：“我之前下的毒马堂主已经解开了吗？”
这弓弦上的毒是赤蛇夫人留下来的毒药里最猛烈难缠的一种，就连秋空山也不敢自信能配出解药。
可今日见到马空群，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精神头好的不行，甚至格外亢奋，看来定是有高人为他解了毒。
“呵呵。夫人未免对自己的毒太过自信，说什么只有你一人能解，可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样啊。”
秋空山笑眯眯的歪头，手指用力一勾，弓弦应声而断。
马空群下意识捂住口鼻，却并没有见到白色药粉飘散出来。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秋空山，“看来夫人是不打算配合了。”
“嗯。”秋空山起身，“不打算。”
弓弦断开后在空气中晃荡几下就慢慢变得透明，原本弯曲到极致的半圆长弓像是终于解开桎梏一般，向后敞开一些弧度。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楚留香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了第一次见到这把弓时就想问出的话。
“你这究竟是什么弓？怎么看起来这么古怪。”
“弓？”
秋空山轻笑一声，手慢慢下滑。
“谁说这是弓？”
她反手握住长弓青玉刻成的尾部，抬手一斩，马空群手中的琉璃盏瞬间裂成两半。
“这是刀。”
一把用系统给的长剑改造成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