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第一次体会睁开眼睛也需要很大的力气,朦朦胧胧的视线她看到屋内有个人影,从门外进来手里还在端着什么,她迅速的放在桌子上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吹着自己的双手。苏言吃力但声音并不大“你是谁?”那人听到声音,高金床边,这时苏言才看清,是个十五六岁样子的少女,少女露出天真的笑容对苏言说:“苏言姐,我是高珊!你都昏睡了两天了,都是我在照顾你!”苏言有些难为情说了句谢谢。高珊转身把刚来端进屋的药又拿了过来,递给苏言:“苏言姐你醒了就不用我喂你吃药了吧!”苏言费尽力气撑起身子,高珊也上前搭了把手使苏言倚靠在床边,高珊看着苏言接过药,表情痛苦的喝着药,高珊心想良药苦口,便想着说些什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姐,你的脉搏一定不简单!给你把脉的大夫半天支支吾吾的才开出一副伤风的药!”苏言把空碗递给高珊,用衣袖擦拭了下嘴说:“谢谢你照顾我,你是哪个院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现在是二公子院里的了,以前是老夫人院里的,相华姐派我来的!”怎么又是相华,苏言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多说话,高珊看着苏言还是很虚弱,自己还是懂些眼色不打扰了,她扶着苏言躺下后说:“苏言姐,你多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苏言点了点头,高珊出去后苏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苏言又卧床装病了两日,以她的仙体早已无碍,大夫给她开的药也只是寻常药,她只是还不确定相华这个时候安插个高珊进来是什么意思,这两天的相处苏言从不多言倒是高珊,她像个邻家妹妹一样,每次来给苏言送饭送药都会劈里啪啦的说一大堆院内发生的事,导致苏言听到了好多八卦。什么小轩天天跟在白正音屁股后忙到起飞,大夫人为了保容颜不老又请了江湖郎中,江湖郎中又胡乱开了一堆偏方厨房的人都头疼坏了,其他的苏言倒是听个乐,但苏珊说到近来已经有三个媒婆来府中给大公子保媒时,苏言心内慌乱了,但表面还装作平静问:“哦?老夫人什么意思?是哪家的姑娘啊!”“都是一些门当户对的姑娘吧!不过听说,有一家是朝廷三品官的女儿姓秦,那可是大门户若真嫁到咱们府实属于下嫁了,听说她呀对大公子一见倾心,这才找媒婆上门说亲!”“门当互怼就那么重要么?”高珊白了一眼苏言继续回道:“姐姐你是烧糊涂了么?龙生龙凤生凤这是不变的道理,大公子那么优秀肯定要选个同等优秀的女子做正室,而且大公子的婚事老夫人格外看重!”高珊的话彷佛是一记警钟。苏言躺在床上还在思索明月的事情,几天的冷静期让她稍微有了些头绪,顿时觉得口渴,她起身下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夕阳的光已经从窗户外透进来,没走几步一阵风吹来,她回头后看到煤球正冲着自己摆尾巴,苏言立刻蹲下什么抱起煤球“小煤球,真么多天才来看我!”“喵!喵~”煤球彷佛是在回应着。苏言看大盘煤球的颈部好像帮着一张字条,拿下来打开看,字条的内容是是一个回字,这个笔迹苏言再熟悉不过,正是姐姐。苏言坐下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几口,煤球瞬间跳上桌子一双大眼水灵灵的盯着她,她摇了摇头对煤球说:“我不回去!那里的人觉得我最好的出路就是找个人嫁了,我不需要被任何人定义然后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煤球听了后乖乖的趴在苏言的胳膊上,它给了苏言最多的安慰就是无声的陪伴。

    清早,高珊端来早餐一碗清粥和几样小咸菜,眼看着苏言的状态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行走又精神头了她格外开心“姐姐,你终于好了!赶快吃饭吧!”苏言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喝了口粥后便拿这个小丫头开玩笑:“高珊高珊,你这个名字真好,将来必定有出息,众人都将向高山举目!”高珊被苏言的话逗乐了“姐姐,你可真有才华!其实这不是我的本名!”高珊看苏言疑惑的样子解释道:“我十一岁那年入府本名高香,但是香字冲犯了老夫人的名字,老夫人赐名叫高珊!”苏言听了后有一点莫名的难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啊!“咳咳...”突然见有人咳嗽,两人回头一看是小轩,高珊很识相的找个理由出去了,小轩看着高珊走了才坐下,看了一眼苏言的粥后说:“吃的真么清淡,怪不得一直好不了!”苏言继续低头喝粥说道“今天不用出门了么?”“今天不忙了,才来看你!怎么,有这丫头你这一天不寂寞吧!”小轩一脸坏笑。“活泼,可爱挺好的!”苏言看向小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轩并没有察觉到继续说:“这丫头就是太能说了老夫人嫌烦才让相华姐给安排走!一副没心眼的样子!二公子还问你怎么病了这么多天!”苏言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大概给我请的是庸医吧!”接着她又说:“明月的家人不会向晓慧的家人一样跑来闹吧?”小轩瞪大双眼说:“是她自己先走的!再说了,明月是没有家人的,从小就被人卖来卖去!”苏言的头更低了,有些人的命可能还不如一张纸重要。小轩看苏言不开心说:“你怎么了?赶快好起来吧,你不是一直想去醉舞坊看看嘛,我求了公子好久的!”“白正音同意了?”苏言疑惑地问。“公子说等你病好了,帮他把琴调好他就同意了,那个琴对他很重要已经找了好几个调琴师了,都没有效果!你可要抓紧了,工资近两天可能就要去了!”调琴对素颜来说真的就是小菜一碟了,她感激小轩,在这个府里就属白正其和小选不是冷血的好人,她一时想对小轩说出明月的事情“小轩,你知道......”小轩看她没有下文问道:“知道什么?”其实明月和晓慧一样都是被杀,话到嘴边苏言还是说不出口,她望着小轩的眼神让小轩误以为那是感动的眼神。“哎呀!不用真么感动,我还有事先走了!”小轩起身走出去,走到门边突然猛地一个转身说:“赶快好起来!”说完就跑了,苏言被他逗笑了。小轩走后苏言在屋内踱步,在明月的房间始终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正要线索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城内突然闹起了传染病,据说得了病的人先是失去嗅觉,之后四肢无力全身溃烂,已经有人相继去世,全城的大夫们也没有什么好计策,各个都是焦头烂额,病人们还有怕得病的人每天都堵在各大医馆门口,搞得大夫们没有办法只能给开一些滋补的药来宽慰大家的心。白府内老夫人特意让相华把陈大夫请进府内常驻,方便随时就诊,白管家也命令各院的丫鬟下人没事少出门,如有人不听令私自跑出去被发现后打断双腿卖下卖到其他地方。大公子白正其为了这事东奔西走,终于得到一个偏方说是有效,就是几位中药和几种花朵缝制装好,每日闻上几次能有效预防,大公子连夜命人将这些药与花朵缝制到荷包里,统一派放给府内的人,这一贴心的举动更是让大家感激到痛哭流涕。听说大家都在排队领取荷包,高珊拉着苏言去,她怕完了就没有了,苏言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已好,便故意装出一副病态,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是却有一种弱不经风的病态美。两人排在队伍的后面,果然高珊得到的消息快,不一会的功夫后面排队的人就更多了,高珊登记完后便拿了桌子上盘子里的一个荷包,等到苏言过去就被白正其院内的看院的小哥一眼认出“你是二公子院内那个老来送花的那个吧!”苏言点了点头“是!”那位小哥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天空蓝色缎面荷包,上面精美刺绣了图案,这个荷包一看就与盘子里的荷包大不相同,这个荷包更精美,惹来大家的观看与羡慕。“我们公子说了,这个是给你的,谢谢你一直来送花!”苏言在众目睽睽下的羡慕下接过荷包,说了声“谢谢!”和高珊回去的路上,高珊一直拿着苏言的荷包看,又对比了自己的不由的感叹道:“看来大公子是真记住你了,特意为你准备的比我们的这个好的不止一点点,这缎面真是滑呀如少女般的肌肤!”苏言的内心别提多开心了,他特意送自己荷包那就还是在乎自己的,只要他在乎自己那么在这个府里待下去才算是有意义,苏言重新打起精神不在装病,她将荷包每日系在裙边,除了洗澡气压的时候都在佩戴连睡觉时也会放在枕边,带着对他的情愫一起入眠。

    这一晚白正音和小轩外出迟迟没有回来,苏言真的怕错过去醉舞坊,便在院子里守株待兔,她今晚就好修好白正音那破琴,她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白正音和小轩回来后看到苏言,白正音很是意外“你在这干什么?”苏言闻音回头“你不是要调琴么?”白正音像是松了口气,大部走进屋子扔下了句“进来吧!”小轩也对苏言使眼色让她赶快跟上,苏言刚起身却发现腿麻了,一瘸一拐的跟上。小轩进里屋捧出来琴,他那小心的样子苏言忍不住想笑还在硬憋着,白正音撇了一眼说:“想笑就笑吧!”小轩听到二人对话便说:“公子,你们就别取笑我了,我可不敢有什么闪失!”小轩小心翼翼将琴放在琴桌上,赶快后退两步松了口气活动活动筋骨,苏言看了看琴,这个琴虽不能说是太好但真的是一把老琴了,她伸出手刚要抚摸它却突然被白正音伸过来的扇子挡住,白正音的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他很认真的问:“你当真能修好它?”“只要我能修好它你就带我去醉舞坊,这话还算数么?”二人直视着对方,白正音一句一字真真切切“能修好,就去!修不好,就死!”小轩被他这句话吓坏了,赶紧对苏言说:“这琴是公子的宝贝,已经找了好多个人来修了,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了吧!”“闭嘴!”白正音眼神死死盯着小轩。苏言对着小轩笑了笑“调个琴而已,帮我备壶茶!”夜色已晚,屋内的烛火正一点点的燃烧,白正音坐在窗边边喝茶边盯着苏言,苏言在认真的弹奏,在弹奏中努力叛辩道理哪里不对,时间一点点流逝,“小轩!换茶!”小轩听到后赶快跑进来,将茶撤走准备换新茶,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换茶了,每叫一次小轩就替苏言担心一次,每次换茶进来偷扫一眼她,她还在那专心的弹奏,彷佛周围无人。白正音正想着如果这盏茶喝完她还是调不好,那也就不用再留着她了,小轩奉茶进来白正音刚喝下第一口,苏言就突然喊道“好了!”白正音和小轩闻讯刚快赶过去,苏言起身将作为让给白正音,她一脸得意掩不住“试试吧!”白正音轻抚着琴慢慢坐下,轻轻弹奏起来,表情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舒展,再到后来的起身开怀大笑“好!好!”小轩看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苏言则在一边喝着茶,她真的口渴了,喝完了茶她问:“哪天去呀?”白正音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明晚!”他如重获珍宝,眼神里有光,他那副表情苏言第一次见到,没想到他这条恶龙也会有逆鳞,哼!“好!就明晚!”苏言说完大步走出去,困意来袭她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床。苏言准备上床,煤球早已在床上趴下等着自己的主人,苏言钻进被窝搂着煤球,“煤球,明晚我就能见到蒲潇潇了,你说她到底什么样,白正其真的会心悦她么?”煤球继续趴着喵了一声,苏言又拿起枕边的荷包在煤球眼前晃“煤球,这是白正其特意送给我的,他记住我了,送给我的与别人的都不一样!你说,他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悦呢?”煤球张了个大嘴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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