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法律责任、防卫过当、蓄意谋杀……
无比冷静的口吻。
就好像是口中的事情和自己并不相关一般。
这是自庄颜一个月前从病床上醒来之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这一个月里，她寡言少语，平日里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鲜少超过十个字。
而此刻，庄诗书已经大脑宕机。
庄颜刚才所说的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庄诗书的思考能力。
让她哥将庄颜叫来书房，她如何也没料到，庄颜到了书房之后，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对面，庄颜话还没说完。
在庄诗书呆滞的目光之下，庄颜红唇微启，风淡云清地继道：“所以，我先前已经说过了，你得感谢我，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要杀掉她的念头。”
这句话在几分钟前，庄诗书还觉得滑稽，可笑，甚至是动怒。
但这会，庄诗书不敢再质疑。
轻飘飘地语气，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情，以及绝非是在说笑的冷淡口吻——
庄诗书睁大眼睛望着庄颜，凹凸有致的身体陡然打了个寒颤。
因为她按照庄颜刚才所说的那些内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然后惊恐万分的发现，庄颜所说的的确没错。
她是真的有机会能够杀掉楚佩。
而且大概率是真的如她所说……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甚至是任何代价。
想到此，庄诗书背脊发凉，只觉得一片毛骨悚然。
她如何也没想到，她所以为的，是庄颜胸腔内的氧气不足，所以在湖中的时候，庄颜才不得不将楚佩给松开，让楚佩得以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的这个认知，完全是错误的。
庄颜完全能够有机会杀掉楚佩，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去做而已。
庄诗书眼也不眨地盯着庄颜，就好像是今天第一天才认识庄颜一般，她只觉得庄颜简直陌生极了。
庄诗书完全可以笃定，换做是失忆之前的庄颜，她的嘴里是绝对不可能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来的。
她太清楚庄颜失忆之前的秉性了，如果是失忆前的庄颜，一定会按照她心中预想的那样，心虚狡辩，然后如何也不肯承认。
倘若她哥冷酷地将庄颜给拆穿，在发现无法再继续狡辩之后，那么庄颜就会像以往那样，立刻跪在她哥的脚边，痛哭流涕。
但事实上却是………并没有向她预想中的那样所发展。
眼前的庄颜，性格和之前的她，完全天翻地覆。
直到此刻，庄诗书才终于切身的体会到，她的母亲所说过的、以及楚佩一周前同样所说过的，庄颜看起来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这件事。
庄诗书失语，庄生序蹙眉打量着庄颜，同样没有说话。
书房内寂静无声。
等了片刻，见书房内依旧无人出声，于是庄颜准备起身道别离开。
但就在庄颜刚要准备起身的时候，庄诗书回过了神来，
她长长地深吸了口气，因为惊悸，她的牙关微微发颤道：“你……你就不怕刚才的那些，我……我去告诉警察吗？”
庄诗书恶狠狠地瞪着庄颜，故作气势汹汹的威胁她，然而实际上，她现在不过只是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罢了。
现在的她，畏惧庄颜，害怕庄颜。
这会，庄颜不过只是没有任何意味地淡淡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就让她一下子双腿发软，直瑟瑟发抖了。
“警察办案，需要证据。”庄颜言简意赅，“你没有证据。”
“刚才的话，我哥也都听到了，他可以和我——”
“警察只相信他们能够能切实摸得到的证据，庄诗书小姐。”轻飘飘地‘庄诗书小姐’这几个字，好似充满了无限的嘲弄意味。
庄诗书瞬间涨红了脸。
以往，向来都是她去嘲弄庄颜，瞧不起庄颜，她惯来自认为自己的智商完全凌驾于庄颜，高于庄颜一等。
可是这会，在庄颜的面前，她看着就好像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一样。
庄诗书又羞又耻，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她脑子一热，开口撒谎道：“证据我有，我——”
似乎是预料到庄诗书要说些什么一般，庄颜面无表情，先一步开口。
“庄诗书小姐，你似乎忘了什么。”
“……什么？”庄诗书声音一滞，呆楞地问。
“那位‘佩佩小姐’现在还活着。”庄颜提醒。
庄诗书噎住。
啊，对哦。
因为楚佩现在还活着，所以就算她去将庄颜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全部转告给警察，报案，警察也不会去受理。
“还有，”只听庄颜轻描淡写地继道，“进入书房后，我观察过了，你们并没有放录音笔，以及任何的录音设备。所以，所谓的证据，我想应该也不存在。”
庄颜声音落下，对面，庄生序微诧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庄颜竟料到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庄诗书彻底傻眼。
而令她更没料到的是，庄颜不仅料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更是直接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整的谎话给拆穿了。
庄诗书的智商完全被碾压。
庄诗书的大脑好像被灌了水泥一般，凝固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庄颜，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什么？进入书房的时候，庄颜就已经观察过书房里有没有录音笔了？
但庄颜又是怎么观察的？
庄诗书完全想不明白。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不够用。
此刻，庄诗书已经彻底的没了声音。
见庄诗书坐在沙发上，眼睛瞪的圆圆的，整个人好像被冻结住了一般，庄颜神色平静地出声问道：“庄诗书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了的话那我就离开了。”
庄诗书神色呆滞，艰难地回：“……没有了。”
庄颜颔首，了然，起身就走。
庄颜利落地起身，踏步离开了书房。
背影毫无留恋。
庄颜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庄诗书心有余悸地猛喘了几口气。
她捂住了胸口，手指发颤，冰凉。
好可怕。
真的太可怕了。
她头一次感觉到，庄颜竟是如此的可怕。
那仿佛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森冷眼神，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冷黑暗，泛着无尽的刺骨寒意。
庄诗书终于意识到，庄颜是真的失忆了。
她没有在伪装演戏。
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演技精湛能够表演出来的样子了。
过了许久，庄诗书才缓过了神。
她目光失神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庄生序，喃喃道：“哥，庄颜她……好像是真的失了忆，不是在演戏。”
说完，她忍不住困惑地又问。
“但是哥，失忆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吗？庄颜看起来……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我甚至都要以为，其实那不是压根就不是庄颜，而是另一个人了。”
庄生序淡淡地回：“由于大脑缺失过往的记忆，而导致性格大变的病例，的确有过，并不罕见。”
“哦……这样啊……”庄诗书了悟。
了悟过后，她注视着她哥俊美冷峻的面孔，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哥，你刚才也都听到了，她自己也都承认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庄诗书还是不甘心。
“我听到了。”听到庄诗书颇为不甘心的声音，庄生序眼帘半抬，语气微微加重，面无表情地出声说道，“但先动手的人，不是她。”
已经明白了她哥的意思，庄诗书垂下了脑袋，郁闷应声，“哦……”
她讨厌她哥。
讨厌天秤座。
向来只就事论事，从不偏私。
“哥我没什么事了……我走了……”庄诗书心情郁闷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庄诗书。”庄生序叫住她。
“啊……哥？”庄诗书乖乖地站定回头。
“现在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庄生序薄唇轻掀，冷漠地提醒，“不要生事，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哥哥。”庄诗书乖巧应声。
啊，对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庄颜就要从庄家滚蛋了。
想到这里，庄诗书刚才还颇为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服多了。
另一边。
楚佩处。
从湖中劫后余生的楚佩，正在发小的别墅里参加聚会。
她端着酒杯，靠在露台边，漫不经心地品着酒。
身后，身高临近一米八三的发小齐中粤带着散漫的笑脸，端着酒杯来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把亲密的勾住她的肩膀。
齐中粤对着泳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不下去游泳？”
闻声，楚佩面色僵硬，摆了摆手，回道：“我现在不喜欢碰水。”
一周前的经历，仍在她的脑子里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听到楚佩的回答，齐中粤面色微沉，瞬间想到了原因，“因为庄颜？”
庄颜将楚佩拽入到水中，然后在水里拽着楚佩不放手，差点让楚佩溺死在水里的这件事，和楚佩关系近的几个发小和朋友都知道。
因为身体向来都十分健康的楚佩突然进医院检查身体，还住了两天院，所以这件事想瞒住旁人都难。
不过，因为楚佩不喜欢对外声张，所以这件事只有她的几个发小和朋友知道。
楚佩没回。
但沉默同样意味着答案。
齐中粤沉着脸，舌尖抵了抵牙关，语气不快道：“我去替你教训她。”
楚佩闻声，下意识立刻回绝，“不用。”
“为什么不用，她可是差点让你溺死，不给她一点教训怎么行？”
楚佩蹙眉，“这件事都过去了，再说了，是我先对她动的手。”
这次换齐中粤没回。
什么谁先动的手后先动的手，他可不管这个。
他必须要狠狠地教训庄颜，替楚佩报复回去。
齐中粤暗自转动心思。
然而另一边，楚佩没说的是，是她害怕畏惧庄颜……不敢报复。
湖中，当时庄颜那充满着森冷寒意的阴郁双眼仍在她的脑子里记忆犹新，让她直心惊胆颤，背脊发凉。
法律责任、防卫过当、蓄意谋杀……
无比冷静的口吻。
就好像是口中的事情和自己并不相关一般。
这是自庄颜一个月前从病床上醒来之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这一个月里，她寡言少语，平日里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鲜少超过十个字。
而此刻，庄诗书已经大脑宕机。
庄颜刚才所说的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庄诗书的思考能力。
让她哥将庄颜叫来书房，她如何也没料到，庄颜到了书房之后，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对面，庄颜话还没说完。
在庄诗书呆滞的目光之下，庄颜红唇微启，风淡云清地继道：“所以，我先前已经说过了，你得感谢我，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要杀掉她的念头。”
这句话在几分钟前，庄诗书还觉得滑稽，可笑，甚至是动怒。
但这会，庄诗书不敢再质疑。
轻飘飘地语气，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情，以及绝非是在说笑的冷淡口吻——
庄诗书睁大眼睛望着庄颜，凹凸有致的身体陡然打了个寒颤。
因为她按照庄颜刚才所说的那些内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然后惊恐万分的发现，庄颜所说的的确没错。
她是真的有机会能够杀掉楚佩。
而且大概率是真的如她所说……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甚至是任何代价。
想到此，庄诗书背脊发凉，只觉得一片毛骨悚然。
她如何也没想到，她所以为的，是庄颜胸腔内的氧气不足，所以在湖中的时候，庄颜才不得不将楚佩给松开，让楚佩得以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的这个认知，完全是错误的。
庄颜完全能够有机会杀掉楚佩，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去做而已。
庄诗书眼也不眨地盯着庄颜，就好像是今天第一天才认识庄颜一般，她只觉得庄颜简直陌生极了。
庄诗书完全可以笃定，换做是失忆之前的庄颜，她的嘴里是绝对不可能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来的。
她太清楚庄颜失忆之前的秉性了，如果是失忆前的庄颜，一定会按照她心中预想的那样，心虚狡辩，然后如何也不肯承认。
倘若她哥冷酷地将庄颜给拆穿，在发现无法再继续狡辩之后，那么庄颜就会像以往那样，立刻跪在她哥的脚边，痛哭流涕。
但事实上却是………并没有向她预想中的那样所发展。
眼前的庄颜，性格和之前的她，完全天翻地覆。
直到此刻，庄诗书才终于切身的体会到，她的母亲所说过的、以及楚佩一周前同样所说过的，庄颜看起来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这件事。
庄诗书失语，庄生序蹙眉打量着庄颜，同样没有说话。
书房内寂静无声。
等了片刻，见书房内依旧无人出声，于是庄颜准备起身道别离开。
但就在庄颜刚要准备起身的时候，庄诗书回过了神来，
她长长地深吸了口气，因为惊悸，她的牙关微微发颤道：“你……你就不怕刚才的那些，我……我去告诉警察吗？”
庄诗书恶狠狠地瞪着庄颜，故作气势汹汹的威胁她，然而实际上，她现在不过只是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罢了。
现在的她，畏惧庄颜，害怕庄颜。
这会，庄颜不过只是没有任何意味地淡淡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就让她一下子双腿发软，直瑟瑟发抖了。
“警察办案，需要证据。”庄颜言简意赅，“你没有证据。”
“刚才的话，我哥也都听到了，他可以和我——”
“警察只相信他们能够能切实摸得到的证据，庄诗书小姐。”轻飘飘地‘庄诗书小姐’这几个字，好似充满了无限的嘲弄意味。
庄诗书瞬间涨红了脸。
以往，向来都是她去嘲弄庄颜，瞧不起庄颜，她惯来自认为自己的智商完全凌驾于庄颜，高于庄颜一等。
可是这会，在庄颜的面前，她看着就好像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一样。
庄诗书又羞又耻，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她脑子一热，开口撒谎道：“证据我有，我——”
似乎是预料到庄诗书要说些什么一般，庄颜面无表情，先一步开口。
“庄诗书小姐，你似乎忘了什么。”
“……什么？”庄诗书声音一滞，呆楞地问。
“那位‘佩佩小姐’现在还活着。”庄颜提醒。
庄诗书噎住。
啊，对哦。
因为楚佩现在还活着，所以就算她去将庄颜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全部转告给警察，报案，警察也不会去受理。
“还有，”只听庄颜轻描淡写地继道，“进入书房后，我观察过了，你们并没有放录音笔，以及任何的录音设备。所以，所谓的证据，我想应该也不存在。”
庄颜声音落下，对面，庄生序微诧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庄颜竟料到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庄诗书彻底傻眼。
而令她更没料到的是，庄颜不仅料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更是直接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整的谎话给拆穿了。
庄诗书的智商完全被碾压。
庄诗书的大脑好像被灌了水泥一般，凝固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庄颜，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什么？进入书房的时候，庄颜就已经观察过书房里有没有录音笔了？
但庄颜又是怎么观察的？
庄诗书完全想不明白。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不够用。
此刻，庄诗书已经彻底的没了声音。
见庄诗书坐在沙发上，眼睛瞪的圆圆的，整个人好像被冻结住了一般，庄颜神色平静地出声问道：“庄诗书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了的话那我就离开了。”
庄诗书神色呆滞，艰难地回：“……没有了。”
庄颜颔首，了然，起身就走。
庄颜利落地起身，踏步离开了书房。
背影毫无留恋。
庄颜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庄诗书心有余悸地猛喘了几口气。
她捂住了胸口，手指发颤，冰凉。
好可怕。
真的太可怕了。
她头一次感觉到，庄颜竟是如此的可怕。
那仿佛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森冷眼神，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冷黑暗，泛着无尽的刺骨寒意。
庄诗书终于意识到，庄颜是真的失忆了。
她没有在伪装演戏。
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演技精湛能够表演出来的样子了。
过了许久，庄诗书才缓过了神。
她目光失神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庄生序，喃喃道：“哥，庄颜她……好像是真的失了忆，不是在演戏。”
说完，她忍不住困惑地又问。
“但是哥，失忆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吗？庄颜看起来……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我甚至都要以为，其实那不是压根就不是庄颜，而是另一个人了。”
庄生序淡淡地回：“由于大脑缺失过往的记忆，而导致性格大变的病例，的确有过，并不罕见。”
“哦……这样啊……”庄诗书了悟。
了悟过后，她注视着她哥俊美冷峻的面孔，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哥，你刚才也都听到了，她自己也都承认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庄诗书还是不甘心。
“我听到了。”听到庄诗书颇为不甘心的声音，庄生序眼帘半抬，语气微微加重，面无表情地出声说道，“但先动手的人，不是她。”
已经明白了她哥的意思，庄诗书垂下了脑袋，郁闷应声，“哦……”
她讨厌她哥。
讨厌天秤座。
向来只就事论事，从不偏私。
“哥我没什么事了……我走了……”庄诗书心情郁闷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庄诗书。”庄生序叫住她。
“啊……哥？”庄诗书乖乖地站定回头。
“现在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庄生序薄唇轻掀，冷漠地提醒，“不要生事，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哥哥。”庄诗书乖巧应声。
啊，对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庄颜就要从庄家滚蛋了。
想到这里，庄诗书刚才还颇为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服多了。
另一边。
楚佩处。
从湖中劫后余生的楚佩，正在发小的别墅里参加聚会。
她端着酒杯，靠在露台边，漫不经心地品着酒。
身后，身高临近一米八三的发小齐中粤带着散漫的笑脸，端着酒杯来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把亲密的勾住她的肩膀。
齐中粤对着泳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不下去游泳？”
闻声，楚佩面色僵硬，摆了摆手，回道：“我现在不喜欢碰水。”
一周前的经历，仍在她的脑子里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听到楚佩的回答，齐中粤面色微沉，瞬间想到了原因，“因为庄颜？”
庄颜将楚佩拽入到水中，然后在水里拽着楚佩不放手，差点让楚佩溺死在水里的这件事，和楚佩关系近的几个发小和朋友都知道。
因为身体向来都十分健康的楚佩突然进医院检查身体，还住了两天院，所以这件事想瞒住旁人都难。
不过，因为楚佩不喜欢对外声张，所以这件事只有她的几个发小和朋友知道。
楚佩没回。
但沉默同样意味着答案。
齐中粤沉着脸，舌尖抵了抵牙关，语气不快道：“我去替你教训她。”
楚佩闻声，下意识立刻回绝，“不用。”
“为什么不用，她可是差点让你溺死，不给她一点教训怎么行？”
楚佩蹙眉，“这件事都过去了，再说了，是我先对她动的手。”
这次换齐中粤没回。
什么谁先动的手后先动的手，他可不管这个。
他必须要狠狠地教训庄颜，替楚佩报复回去。
齐中粤暗自转动心思。
然而另一边，楚佩没说的是，是她害怕畏惧庄颜……不敢报复。
湖中，当时庄颜那充满着森冷寒意的阴郁双眼仍在她的脑子里记忆犹新，让她直心惊胆颤，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