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那部分,秦晚并没有说谎,当初得知乡下爹娘一家死后,秦晚为了在柳絮面前拉好印象,也为了日后应对不露馅,赶在认亲宴前,亲自给那家人下葬,并了解清楚当地民俗民风,听到关于皇帝的故事后,更是反复回溯时间,直到背下来。

    当然,那时不知道是否能用上,但既然目标是皇后,关于皇帝的一切都要了解清楚才行。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可纵然如此,出了养心殿,秦晚的手心还是冒出一层汗珠,那毕竟是皇帝,当今世界最至高无上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命!

    以至于此前经过柳英杰身边时,都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直到跟在祝公公身后,刚过隆宗门没多久,被柳英杰拦下,他塞给祝公公一袋荷包:“我和表妹说两句话,请祝公公行个方便。”

    这送上门的好处,顺手的事情,祝公公自然不会拒绝:“柳大人尽快,咱家等着回去复命呢。”

    柳英杰应下。

    秦晚看了一眼柳英杰,跟着对方来到旁边檐下,率先开口:“刚刚打了大表哥,抱歉。”

    柳英杰看着秦晚表情中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冷笑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当真是好谋划,就不怕我在陛下面前戳穿你的谎言吗!”

    秦晚摊手:“如果你能舍下玉书,尽管去说。”

    柳英杰眯眼:“玉书真是瞎了眼,竟会喜欢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

    秦晚嗤笑一声:“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不是吗,大表哥无故夺走我成为后妃的机会,凭什么让我忍气吞声?况且,陛下也没拿你怎么样,不是吗?希望大表哥以后少管我的事,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既然此前已经撕破脸,秦晚自然不介意直接将话说明白,省得日后再出现如这次般的荒唐事。

    柳英杰略显错愕:“你就这般讨厌我二弟,宁愿入宫也不愿嫁他?”

    随后苦笑:“亏我还以为你们两情相悦呢,刚好遇到画师,因着小妹的事,就顺口提了你两句,如今看来,倒是我多事!”

    秦晚笑着看向柳英杰:“我知你是因为玉书表哥,这才没有在皇上面前落井下石,还为你求情,但希望大表哥下次别再管我的事,至于玉书,他人很好,只是我想入宫,和他无关,这之后,也希望你能多劝劝他,我和他没缘分。”

    “另外,我的这些心思,玉书表哥和箬妹都不知晓,希望大表哥在他们面前亦谨言慎行,毕竟,是大表哥将箬儿推向后妃的路,我与她,今后若想双双平安,就得相互扶持,大表哥你应该也不希望箬儿和我反目成仇互相生怨的吧?”

    柳英杰挑眉:“你在威胁我?”

    “是,我是在威胁你!”秦晚唇角微扬,却不见一丝笑意:“大表哥,你什么都不懂,箬儿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皇宫,原本她是有机会出去的,可偏偏你回来了,还干涉复选,现在陛下心中肯定有疙瘩,就算为了制衡你亦不会再让她落选,今后她若出事,你第一个逃不开干系!当然,我第二个逃不开干系,因为是我把你干涉复选的事情捅到陛下面前的,让她终选也没了退路!”

    “但你没看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所以,究竟该如何做,大表哥你心里掂量掂量!”

    说罢,转身离开。

    走到祝公公面前,也递过去一个荷包,笑意盈盈:“大表哥想知道表妹近况,向我问询,倒麻烦祝公公在此等候许久。”

    祝公公接过银子,一脸和善:“客气,能给秦秀女行方便,是咱家的福气,日后若有需求,尽管开口,力所能及,必不敢辞。”

    这可是能凭借一举之力让陛下重新复选的秀女,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对方的交好,都值得接下。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朝内务府走去。

    柳英杰则一脸复杂地看着秦晚背影,嘴中喃喃:“借力打力,公然威胁,这真是一名女子能想出来的吗?二弟,你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柳英杰的想法,秦晚并不知晓,就算知道也不关心,此刻她正在思考,等祝公公宣布消息后,要如何找个理由搪塞柳箬。

    就这样,一路到内务府的香秀院,等祝公公宣布消息后,都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但柳箬却给了她一个理由:“呜呜呜,表姐,你是不是为了帮我才冒着危险跑去找陛下求情的,我好感动啊。”

    秦晚:“……”

    秦晚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柳箬的背:“日后想要什么就说,表姐会尽力帮你筹谋!”

    说着,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也就没看到谷灵看她背影时,露出的复杂神色。

    *

    是夜,秦晚避开柳箬,来到贺竹雨房前,却得知对方不久前出去了,直到子时,方才归来,眼神中满是悲伤。

    秦晚趁机将她拉进院中偏僻角落,就着月光小声问:“发生何事?”

    贺竹雨颓丧着脸,丝毫不见往日嚣张气焰:“丹姝刚刚来找我,说她的好朋友露珠死了,就是她和祝公公透露有宫女和侍卫私通的事情。”

    秦晚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想明白:“是皇上?”

    贺竹雨点头:“我没想到,陛下竟然连个宫女都不放过,而且露珠只是正常和人聊天,‘偶然’撞见祝公公,对方主动问才说的,也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更没有做其它多余的事,刚刚丹姝的眼睛都哭肿了,唉,我现在是真相信你此前和我说的话了,陛下的心实在太狠了,叫人措手不及。”

    秦晚倒属实没想到这种情况:“抱歉,我没有预料到这点。”

    贺竹雨摇头:“不要说你,就是丹姝也没想到,在宫里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陛下骨子里竟这般狠心,不过意外说两句,就要直接被处死,好在露珠和丹姝感情好,并没有透露分毫,只临死前拜托丹姝帮她照顾家人。”

    秦晚心里一凉:“陛下会不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贺竹雨摇头:“我不知道,是丹姝让我来提醒你的,你在陛下面前,言语中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秦晚仔细回忆了下事情经过:“我所说出口的话,都是仔细斟酌且有依据的,也经得起查验,应当无事。”

    贺竹雨松了口气,却听秦晚又问:“丹姝和露珠在外人面前关系如何?”

    贺竹雨不解秦晚为何要问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因为她和露珠伺候的主子间关系并不好,所以两人在外人面前也是形同水火,只私下关系好。”

    秦晚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放心,我们三不会被波及。多谢你特地来提醒我,你的事我会上心,但我和你合作的事,别让柳箬知晓,还有,我以后也会想办法给丹姝送些银子,露珠的家人,算我一份。”

    许是心绪不佳,贺竹雨只淡淡“嗯”了声,转身回房。

    秦晚亦坐于石墩之上,怔怔望着月光,仔细思考这次计划中的意外情况。

    此前说服贺竹雨合作的那般君臣之说,全都是她从策论中读来的,并按照实际情况套用,再用了些说话小技巧,还有半真半假的说辞,才让贺竹雨下定决心和她合作。

    可她算计好一切,反复用金手指讨好皇帝,却怎么都没想到,皇帝转头就杀了透露消息的宫女,想必也派人查了她的情况,可当初两人对话时,皇帝没有显露丝毫,那么多次时间回溯,她甚至都没看出来哪怕一点!

    就好像她自以为身处第二层,一切尽在掌握,却不曾想,皇帝早就站在第五层审视她。

    想想就浑身发凉!

    *

    大闫十七年八月二十三,记名秀女38名,皆入储秀宫,以备覆看。

    管事公公将一应事宜整理成册,交由祁宸身边贴身近侍祝鸣,祝公公看过后,将主要内容提炼后报予总管太监夏荣知晓,以备陛下随时问询。

    然祁宸国事繁忙,根本没想起来这茬,直到晚间忙碌完毕,经夏公公提醒,这才想起:“终选的事不急,先让秀女们适应新环境,对了,锦衣卫回来了吗?”

    这是要问秦晚的事情,夏公公忙道:“已回,此前陛下吩咐不许打扰,便在殿外等候。”

    祁宸揉了揉太阳穴:“叫他们进来回话。”

    夏公公见状,连忙上前两步,朝站在殿门口的祝公公招手,后者当即恭敬退下,走出殿外,不久后,一名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进殿内。

    袁舟参拜后将所查情况一一道出:“启禀陛下,秦秀女确是一年前才被接回秦府,铜牛镇上也确有说书先生,隔段时间便会说陛下以前四处征战的故事,微臣打听过,那说书先生说每次来听书者众多,并不记得秦秀女,但有个常年听书的老人说见过秦秀女。”

    “此外,柳英杰大人半年前回府,此前和秦秀女并无交际,据一位和秦秀女同屋的秀女说,在得知落选消息后,秦秀女十分失落且迷茫,收拾包裹时还不小心撞到了脚尖,疼得泪流满面,直至听屋外有人吵架,这才稍微恢复正常,微臣特地问了,屋外是柳大人之妹柳箬秀女以及贺大人之女贺竹雨秀女因弄坏衣服之事发生口角,其间贺秀女提到柳英杰大人的官职。”

    桩桩件件,条理清晰,全都是皇帝想要听的真相,再多余的,袁舟没有说,但他亦没有告退,而是静静等着。

    果然,祁宸思考片刻,便又开了口,却是朝着夏公公:“我记得英杰述职那天,刚好是初选秀女入宫吧?”

    夏荣略一回忆:“启禀陛下,确是如此。”

    祁宸又转问袁舟:“那贺竹雨是如何知晓英杰具体朝职的?”

    袁舟答:“景仁宫二等宫女丹姝乃贺秀女家远房表亲,偶尔出宫会去贺府拜访,故认识贺秀女。”

    祁宸冷哼一声:“容贵妃真是好样的,竟教出私相授受的奴才!”

    转头对夏荣道:“去,将这事报予容贵妃知晓,说朕是看在她的面上才轻轻揭过,让她好好教导,若再出现类似事情,别怪朕翻脸无情!”

    夏荣领命,转身便对祝公公吩咐相关事宜。

    祁宸这才重新问袁舟道:“丹姝和之前那个杖毙的宫女,叫……”

    夏荣适时上前补充:“露珠。”

    “对!”祁宸冷声:“两人之间关系如何?”

    袁舟答:“启禀陛下,露珠和丹姝来自同一家乡,交情颇深,入宫后露珠侍奉齐妃娘娘,丹姝则被派给容贵妃娘娘,前者表现不佳,被降为四等宫女,负责杂扫,后者则十分机灵,被升为二等宫女,此后两人之间便断了往来,见面势同水火。”

    皇帝看向夏荣,后者连忙补充信息:“陛下,露珠被处死那日,丹姝经过,并和露珠发生争执,争执中丹姝得知露珠即将死亡后,当场大笑,骂她活该。”

    祁宸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摆摆手让锦衣卫退下。

    笑着对夏荣道:“你怎么看?”

    夏荣笑呵呵:“陛下如此宽容,容贵妃必感恩戴德。”

    祁宸佯装责备:“你个老狐狸,明知朕说的是谁,既然两名宫女交恶,那露珠妄图染指朕近监一事,便和秦晚无关,也就是说,秦晚真是从小便真心仰慕于朕,有趣,着实有趣!”

    夏荣忙道:“那陛下今夜可要召秦秀女?”

    祁宸笑着摇头:“无需逾制,姑且不急于一时,漫漫韶华,慢慢玩儿才有趣,对了,你去提醒管事的一声,别教秦晚规矩太过,且保留一丝野性才好。”

    夏荣领命而去。

    祁宸这边高兴了,容贵妃却是在景仁宫大发雷霆。

    “好啊丹姝,你竟瞒着本宫和秀女私相授受,让本宫被陛下埋怨,本宫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嗯?”

    丹姝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凭贵妃将瓷瓶茶水砸她身上。

    她怎么都没想到,仅仅过去一夜,陛下就将她和竹雨表姐有过联系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应该没查出她和露珠的真实关系,否则就不是警告容贵妃这么简单了。

    幸好,因着容贵妃素日里和齐妃不对付,她便和露珠商量着平日里用暗语对话,明面上亦互相争吵,这才保住性命,日后行事,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等容贵妃发够火,这才在夏莲的搀扶中坐下:“从实招来,你和那贺竹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莲趴在地上哭泣:“启禀贵妃娘娘,贺竹雨乃奴婢远房表姐,在奴婢进宫后多有照料,感恩一二,便会告知无关紧要的消息,可对娘娘的事情,奴婢发誓一个字都没透露,求娘娘饶命啊!”

    容贵妃冷笑一声:“怎么,你在本宫的景仁宫过得不好,才要贺家接济?”

    夏莲将身子趴得更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当初进宫时,因着盘缠……”

    容贵妃打断:“好了好了,本宫不想听你过去那档子破事,总之,看在你平日里还算忠心的份上,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把握!”

    丹姝连忙端正姿态:“请娘娘赐教。”

    容贵妃唇角微弯:“我要你给贺竹雨下毒,想办法栽赃给那秦晚!”

    丹姝微愣。

    容贵妃压迫的声音继续响起:“怎么,你不愿意?”

    丹姝忙磕头道:“盼娘娘手下留情,饶过表姐一命!”

    容贵妃嗤笑:“都自身难保了,还为那贺竹雨求情,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不错,你放心,本宫没想要她命……”

    容贵妃对夏莲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转身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药包,她蹲下身子,将其递给丹姝:“这是娘娘私藏的秘药,只让人看上去严重,实际不会危及性命,你且放心。”

    丹姝颤抖着双手接过:“是!”

    待丹姝离开后,夏莲吩咐婢女将碎瓷残片收了去,她则蹲下给贵妃按摩:“娘娘,奴婢有一事不解,您之前不是说那秦晚不足为据,如今为何要她性命?”

    容贵妃懒散着身子,闻言,踢了夏莲一脚:“你呀,要多动动脑子,今时非同往日,秦晚眼看都落选了,还能绝处逢生,这样的人,能简单?”

    夏莲依旧不解:“可是奴婢也听说了,她能见到陛下,纯熟巧合。”

    容贵妃指指夏莲额头:“见到陛下确是巧合,可她在养心殿才待多久,三言两语就让陛下另眼相待,就凭这一点,足以令本宫重视!”

    夏莲恍然:“娘娘高明,夏莲受教,可是丹姝毕竟害娘娘被陛下责备,就轻易饶过吗?”

    容贵妃冷笑:“你以为本宫为何让她去下毒?不过是探探那秦晚的本事而已,本宫相信秦晚能顺利度过,也自会帮本宫料理丹姝;反之,若丹姝成功,帮本宫除去隐患,说明其本事了得,便让丹姝活着继续给本宫鞍前马后又何妨?”

    夏莲顺势拍马屁:“娘娘一箭双雕,叫奴婢钦佩不已。”

    对于容贵妃的心思和动作,秦晚一无所知,此时此刻,她正在屋内梳理探听到的消息。

    储秀宫不同于内务府,光是给秀女们预备居住的地方,就足足有两进院那么多,每一进院又有侧房几十,人手一间还有的多。

    秀女院旁边一墙之隔,就是储秀宫正宫,目前仍然空着。

    大闫后宫律规定,嫔位以上方可入住正宫,为一宫之主,位份不够,只能居住于侧殿或者偏殿,受主位嫔妃管辖。

    但目前后宫中,除皇后娘娘住坤宁宫外,就属容贵妃和齐妃位份最高,容贵妃住景仁宫,齐妃住永和宫,下面还有宣嫔和锦嫔,分别住咸福宫和长春宫,除此之外,再无高位嫔妃,是以正宫空闲处居多。

    再往下,贵人一个没有,常在、才人、美人、答应数量倒是不少,但也没听说有谁拔尖。

    这种人员设置让秦晚深感怪异,常理来说,一个组织的人员排布当遵循正态分布规律,即中间多两头少,鉴于嫔位以上地位超然,就算在两头之列,可就算如此,宫里的贵人数量也应该是最多的,可竟然一个没有,实在反常,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中间砍一刀似的。

    正思考间,屋外传来敲门声。

    刚打开门,来人就鬼鬼祟祟钻了进来,正是贺竹雨。

    “快快让我进去,柳箬朝这边走来了!”

    秦晚:“……知道柳箬过来你还来?”

    贺竹雨挑眉:“我不管,如何打发她是你的事,我只答应保密,可不会惯着她!”

    秦晚很是无语。

    不久后,柳箬敲门的声音传来:“表姐你在吗,快让我进去,我们商量下终选如何落选的事情。”

    听到这话,贺竹雨瞪大眼珠,一脸诧异。。

    秦晚懒得理会,揉了揉太阳穴,将贺竹雨往里屋推,而她则拉开房门,走出去,又将房门合上。

    柳箬一脸莫名。

    秦晚解释:“刚好,咱们去谷灵妹妹屋子说。”

    柳箬一拍脑袋:“对对对,我们三要一起落选的。”

    等秦晚打发完柳箬和谷灵后,刚回到屋子,就听贺竹雨埋怨道:“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秦晚走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你非要这时候过来,我有什么办法?”

    贺竹雨想想也是,懒得争辩,索性也坐下,将秦晚手中茶水夺过,一饮而尽:“所以,柳箬她真的想落选,陛下和七王爷谁都不想嫁?”

    秦晚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我以为你知道,她就没想过和你竞争什么。”

    贺竹雨撇撇嘴:“反正她娘亲和爹爹都不是个好东西,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对于贺柳两家的恩怨,秦晚并不想掺和,只要对方不伤柳箬性命就行:“找我何事?”

    贺竹雨一拍桌子:“这么快就忘了答应我的事?”

    秦晚:“……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长期计划,不是一天能说清楚的?”

    贺竹雨“哼”了一声:“不管,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还赔了条命,你至少得透露两句吧,不然显得也太没诚意了!”

    秦晚眯了眯眼:“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你放心,我跑不掉,再给我几天,关于陛下,我还有些事情要思考。”

    可贺竹雨就是不愿意走:“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透个底,否则我,我今晚就赖这儿不走了!”

    秦晚皱了皱眉,突然察觉贺竹雨眼神中的一丝忧虑,恍然大悟,原来是心中害怕,这个贺竹雨,比她预料中的要胆小。

    正要说些什么,屋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你好,秦秀女,我是丹姝,见竹雨表姐不在,想让你帮我给她稍个东西。”

    闻言,贺竹雨就要开口,却被秦晚一把捂住嘴角,后者做了个嘘声手势,之后朝着门外喊道:“请稍等片刻,待我整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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