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连苍梧之渊的龙神都奈何不了你,青族半数术士全出也沾不到你的衣角。

    即使是在九嶷山也被视作神明的代言人既不允许软弱也不容留眼泪。

    如此强大美丽,隔绝了人世间一切柔软的感情,犹如神庙里高高在上被供奉的神明俊美而不知人情。

    这在神庙里被供奉的神明,在帝王谷修行而不知人间四季的神官终于被拉下红尘中来被悲悯和爱装点出凡人的嗔痴。

    高高悬挂的天穹之上的月亮,被少女素白的十指牵扯到红尘中来

    即使呆滞如她也终于意识今晚的师父不同寻常,他是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才说的这些话。

    哎呀。这真是意外之喜,白王的婚姻也是一桩极重的筹码,原本她打算如果今年帝君召集六部嫁给青罡,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九嶷山”她口中默念着三个字,眼中渐渐发亮,开国流传了七千年的术法之地,空桑术士,皆从此出,这个地方才是空桑威慑天下镇国神器。

    而现在这个机会已送到她的眼前,只要她点一点头。

    这还不够。面对少女大胆的试探,时影浅尝辄止便放手,他的唇边不由浮起浅浅的笑意。

    片刻后他敏锐的察觉怀里少女正在颤抖,正在无声地流泪。他怜爱地抚过少女两鬓的乌黑发髻,低头亲上她雪白柔嫩如初雪花萼的额头,低低叹息,“我是九嶷山山最强的神官,不会有事的。”

    烛火摇曳少女素白的脸容,鬓发乌黑,一半容貌被月色下投影的池水留蔽着,她无声地低泣。

    许久才抬眼望他:“对不起,六部贵女的婚姻从来不由自己做主。”

    她拒绝许下承诺给予誓言。

    一段感情里要想长又久,就一定得有一个恋爱脑,恋爱脑的大司命教出了恋爱脑的少司命。

    时影掩袖咳嗽几声,强撑起来,凝望着自己膝前的少女,仿佛一眨眼她就已经长到了可以嫁人年纪。

    如果你还要六个小时就死去你还想做什么?即将死去的人还为活在世上的人忧虑。时影抱着她,哄着她一如当初她年幼时来到九嶷山的光景。

    他亲着少女小小的璇顶,极力安慰她:“师父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我会保护你,至死方休。

    夜漏水滴残夜明,他闭上眼睛,一点一滴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阳光从轻纱里透过,重明高唳回响在空谷,风里送来蔷薇的香气,九嶷山的少司命又睁开眼来。

    那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没有死,然而想起昨夜里说的那些话,耳根红云慢慢涌上来。

    探望徒弟的大司命见此,会心一笑,想起当年与阿嫣初见时,暗叹皇城从无新鲜事。

    只希望这一对孩子的结局能好过他们当年,白雪鹭机谋过人一时又担忧他的影儿,错付了心肠。

    好在大司命总是很忧愁,所以这样的神情与往日也殊无变化。

    嘉兰帝都依兰宫中,青妃摔打着多宝阁里平日里陈列的珍玩瓷器,听着他们逐个筐里哐啷的从架子上掉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人才逐渐平静下来。

    无论哪个宠妃听见自己最大的依仗死掉都不会不愤怒,何况是屹立宫闱多年不倒的青妃。

    她的亲哥哥以屈辱的死法死去,毫无王族的尊严可言,甚至死无全尸。

    死在一个畜生的嘴里,既不是为国死战,也不是为帝王所赐死不是世俗里那种轰轰烈烈的死法。

    如此荒谬可笑。

    可死人已经是死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青妃的眼泪顺从地滴落在地她还可以悲悲切切痛哭流涕。

    可面对着自己唯一的背负着深切期望的儿子,她自然可以关起门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可愤怒过后便是突如其来后怕,素来雍容镇静的青妃软了身体害怕到手指颤抖,她清楚自己干过哪些事如今如今你没有回头的余地,她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她拉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从一开始的愤怒可稳变得极其哀求:“雨儿,你是为娘唯一的指望了。你舅舅死了。这件事后头有谁娘猜不到也不敢猜,你好好的待在这里,难道非要找白王家的那个小丫头吗?”

    见自己年轻的儿子面上神情无动于衷,她又愤怒起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废物,若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十月怀的骨肉,我何苦苦苦为你筹谋,你的亲舅舅又何苦落到这个田地?”

    “你若有九嶷山上那位半分的天资勤勉,朝臣如何不拥护你,还需要我苦苦在你帝君面前吹那耳边风!”望着母亲愤怒的眼睛,四周的婢女跪伏在地,小心翼翼的跪在周围的破碎琉璃片上,不敢说一句话,不敢做一件事。

    时雨环顾四周屋宇里陈设的金盏玉杯,锦帐高床,宝器食具无不精巧奇绝,光耀灿烂,忽然觉得殊无意趣。

    从小到大。在自己身旁的所有人都把自己看那个传闻中自焚而死天资奇绝神灵则是的哥哥进行比较。

    不能不如他,一定要胜过他,他这个年纪就可以你什么不行?!难道同是帝王之血,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分别吗?

    即使离开了迦南帝都,他的名字仍然常常被这座皇城里的人提起。

    以憧憬,赞叹的语气提起,免不了要来一场从头到脚的戏瘧。

    母亲永远不知道他为何醉心声乐之中,当神官一开始教授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生很难在术法上超过自己的哥,无论是如何的努力天才的努力总是要比庸人的努力更加明显。

    他只好撒谎,假装喜好玩乐懒于精研术法。他宁可让所有人认为是他贪图享乐,年纪小小,耽于声乐,也不想让所有人察觉到他与哥哥之间的肩负巨大的天赋差距。

    这种可悲的曾经用尽全力也无法超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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