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贺忱的话,姚琦梦第一反应便是对方下了战帖,这般想着,她也直接问出。

    “原著中的凌阳侯叛乱并未发生,天梵能有今日的壮大,其首领必定不是看不清局面的人,怎么会突然下战帖。”玉贺忱不禁失笑开口。

    姚琦梦也嫣然一笑,才发觉自己当真是钻牛角尖了。她将信纸打开,里面都是暗卫呈报给玉贺忱的消息,不过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天梵想要求和的心思。

    其实跳脱出原著来看,天梵此番动作是合理的。

    天梵的野心不止于收复周边的部落族,礼周与秋鸣应都在他惦记的名单上,只不过礼周与秋鸣毕竟是一方大国,区区一个小部落族怎么可能与之媲美,所以天梵才要采取迂回路线。

    按照原著所说,秋鸣想要一统,首先便是要让礼周连连征战,以此消耗礼周国力,从而进行最小损失吞并礼周,故天梵便是秋鸣的首要棋子。

    是以,此次天梵与秋鸣的合作应当是秋鸣主动促成,只是为了让礼周经历凌阳侯战乱,在其元气大伤后为表合作诚意同礼周下战书,再让天梵偷袭,进而重创礼周,最终奠定吞并礼周的基础。

    可是如今凌阳侯世子未死,凌阳侯不仅不会起兵谋反还会成为礼周的助力。要知晓之前秋鸣同礼周对打之时,凌阳侯随时都有谋反的风险。即便如此,礼周尚能同秋鸣打成平手,如今更是不在话下。

    有了凌阳侯的助力,礼周如虎添翼。届时秋鸣同礼周对打是平手还是其一方而败可就不得而知了,天梵这个小部落夹杂其间,说不定还会有灭族风险。

    更何况天梵应是知晓秋鸣的谋算,知道棋差一着,是以开始衡量秋鸣与礼周之间。毕竟天梵同秋鸣是有合作的,两边密信往来已久,就算再如何提防,天梵也是知晓一些秋鸣的谋划。

    那如果拿这些情报换取礼周的信任,并且两边合力攻打秋鸣,是不是就可以击溃秋鸣,如此一来秋鸣所筹谋的两方攻击礼周的势力都转到秋鸣头上,秋鸣则会岌岌可危,天梵跟在礼周后面说不定还能吃些荤腥。

    “所以天梵是拿那日刺杀凌阳侯世子刺客名单换取圣上的信任?”姚琦梦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止,还有秋鸣吞并礼周的计划。”玉贺忱轻声回答。“暗探回来的时候提及,天梵部落王已经草拟书信,快马加鞭也需三四天之久,算算日子天梵部落王的书信许是明日就能送达。”

    姚琦梦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舒了口气。原著中的内容便是希望让何岑亦大出风头后拾级而上,步步为营,所以前期筹备缺一不可。

    如此一来他们将最重要的凌阳侯世子一事突破,那些秋鸣不牢固合谋的对象们就会分崩离析,最终求助对手依托对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最后天梵部落有交代刺客是谁吗?”姚琦梦忍不住疑惑开口。

    “三皇子,玉承泽。”玉贺忱眉头微蹙,忍不住开口回答。

    “什么?三皇子?这么对付自己的国家,他是疯了吗?”姚琦梦想遍了一切的可能,都不曾想过是三皇子。

    毕竟现在太子殿下未定,所有皇子都是太子候选之人。她在国子监也先后遇到过三皇子,知晓他学习不错,一心为民。虽说其他皇子也十分优秀,但三皇子也是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如今一来岂不是彻底失了夺权的能力。

    “其实是三皇子也很正常。”瞧着姚琦梦那震惊的模样,玉贺忱忍不住开口解释。“三皇子的生母本是秋鸣一位公主,当年秋鸣与礼周本是靠着联姻度过百余年的和平日子。可谁知新上任的秋鸣皇格外注重开疆扩土。”

    “所以在公主和亲后的和平日子还未过,秋鸣皇便率先毁约,发起战争。当今圣上便直接将秋鸣公主这对母子打入冷宫。当时皇子尚小,受尽冷宫苦楚,而其母不堪受辱便在三皇子眼前自尽。”

    “自小入冷宫,见惯了人情冷暖。而且因身流外族血液,无论做得多好,朝堂之上都不会有他一席之位。向上看不到光明,向下他早已无路可下,最终同秋鸣勾结,酿成大错。”

    果真皇家秘辛数不胜数,姚琦梦也只是点了点头,了然了三皇子的行为处世。

    姚琦梦一时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视线无意识地划过玉贺忱的指尖,修长有力的双手突然吸引住了姚琦梦的注意,连刚刚思绪什么都全然抛在了脑后。

    她好像感觉到了莫名的寂静,不同于之前,就像是玉贺忱有什么事情想要继续开口,可是却又斟酌半天,不好提出一般,只能不断地用好看的指尖敲击桌面,整个人都略微沾染几丝躁意。

    【今日姚二姑娘同我打赌,说圣上定不会参加诗会,若输了就送我一份极为有心的礼物,若是赢了那就要答应她一个要求。】

    【如今何岑亦早早被昭华公主抓走,没了主角圣上必然不会去,所以那份极为有心的礼物就这么飞了。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有心的礼物?】

    【说一说,留作念想也是好的。可若是直接问会不会显得自己过于小气,总是想找女生要礼物啊!】

    玉贺忱的心声被姚琦梦听了个十足十,她听着心声内容,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原本这所谓的赌约就是为了送礼物给玉贺忱。

    那日绿意盎然,浮峦暖翠之间仙客步摇着实占据了她内心的全部。自那日起她便一直筹谋如何做回礼。

    玉石金器,瓷瓶琉璃,说到底都是一些钱财买得到的俗物,比不得玉贺忱的那份用心。

    仙客步摇别出心裁,玉料选择,涉及图案都像是为姚琦梦量身定制的,而且饰品风格同湘品居以往作品全然不同,所以姚琦梦有理由怀疑,这步摇就是玉贺忱亲自设计。

    那般用心的东西,她必然是以心回复。

    可是思来想去,她最后去找了时欣朝,去学怎么绣一个荷包。起码亲手所做远比随手可得来得有新意得多。

    布料她选取了最为上乘的蚕丝,丝线也有缕缕金丝做衬,所有的东西材质都是上乘的,唯独她的女红当真有些拿不出手。

    其实荷包对她来讲是最难的礼物,之所以选荷包,除了有心之外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荷包在礼周有着不同的含义,女子赠送男子荷包是为喜欢对方的表达,算得上是表明自己心意。身份权势不允许他们在一起,那姚琦梦只能以自己的方式,使他们短暂的交汇变得像是嫁娶前的接触一样。

    姚琦梦知晓玉贺忱是穿书的,玉贺忱应该并不知晓女子送男子荷包含义,而且还有一点就算知道,只要她用前一个理由一带而过,也就能解释得通了。这样这份隐秘的喜欢便会得到满足,而不会被玉贺忱所知晓。

    眼见玉贺忱那越发烦躁的模样,姚琦梦眼中闪过笑意,轻轻端起面前的茶盏,她倒是想看看,玉贺忱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待到茶盏贴上唇边,馨香的茶水滋润唇畔之际,玉贺忱的声音才缓缓传了过来:“今日圣上大概是不会来了,所以我想兑换赌约,不知道姚二姑娘的要求是什么?”

    终是将那番话翻来覆去,柔碎了后,玉贺忱才从其间斟酌着挑出了那么一番他觉得可以说出来的话。而那句有心的礼物终是随着情绪的起伏,被玉贺忱彻彻底底地压在了心底,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自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姚琦梦知晓玉贺忱的为人,玉贺忱从来不是一个为难别人的性子,很多时候为了避免冒犯,玉贺忱更多会强压自己的好奇。

    思及至此,姚琦梦也不再调笑玉贺忱,只是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语气轻柔和缓:“那今日这赌王爷便是输了。”

    说着,她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光柔和而坚定地望着玉贺忱,同那双好看的眸子对视:“王爷有没有想过,或许请求和礼物是同样一件东西呢?”

    “什么?”玉贺忱显然不清楚姚琦梦会有此一问,整个人都诧异十足。

    看着玉贺忱这般模样,姚琦梦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忍不住站了起来,整个人都俯向玉贺忱,随后才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在玉贺忱面前。

    “我给王爷绣了荷包,虽说我的手艺不精,但我的心意到了,这是我能送出最有心意的东西了。只不过因为实在是绣得不好,所以才会开口说出那个赌约,目的只是为了让王爷能够收下我的荷包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将礼物拿出来的那一刻,姚琦梦的心跳得格外剧烈,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动出来,心中更是不自觉生出一点退意,她害怕自己的东西入不了玉贺忱的眼,而被退回来,作践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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