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唐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祝京遥已经打着呼噜睡着了,做着梦还在说着何卅东的坏话。

    “何卅东,我脸上长痘都怪你,谁让你带我吃辣的烤串了?”

    唐幼被祝京遥这一举动整笑了,本来以为她真睡着了,还贴心的盖了被子,结果中途被何卅东喊下去偷吃夜宵。唐幼看着她小声嘀咕:“好吧,本来给你买的宵夜,看来它无福消受,等明天吧。”

    祝京遥翻了个身,没反应。唐幼浅笑,把零食放到桌子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被洗漱台的棱角碰了,还碰了个伤疤。

    很疼。

    或许是遇见周池花光了她的运气,让她总是会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大打折扣。唐幼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伤疤不深,过几天就好了,没必要诉苦。

    ……

    但是……好像跟周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被磕到过唉。

    运气变好了吗?

    其实……

    唐幼没注意,那些边边角角上都被安上了防撞角贴,她还是会被碰到的。

    又重新躺回床上。正准备睡觉,却意外的发现了什么。在家里的时候,唐幼经常睡不着,又因为长期吃药导致胃受损了,周池说什么也不让吃安眠药。唐幼睡不着,就陪着周池工作。

    她老喜欢窝在沙发上了,背靠着桌子。每次睡沙发,她都能睡着。

    光线不暗,也不亮。刚好够她入睡。

    唐幼猛地坐起来,嘴里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周池总是会在她休息的时候,只开着桌子上的台灯,不敢太亮只是微微弱的光线,电脑的光很亮,长时间盯着他眼睛酸痛,最后导致需要带着眼镜。记得唐幼第一次陪他工作的时候,小姑娘窝在沙发上小小的,明明困的要死,好不容易睡着,一翻身被顶子上的灯光晃醒了。虽然不满,可唐幼什么都没说,周池却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后面,周池习惯性的先把灯都关掉,只留下一盏暗的台灯。

    光线太亮,她会睡不着。光线太暗,她也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而睡不着。

    他就在那暗暗昏昏的一小片地方,忍着眼睛酸痛,争着属于周池和唐幼的未来。

    *

    男人和徐愁的警告,让同行的几个人都提高了警觉性,就像那一次因为误食而耽误的比赛,即使最后力挽狂澜,但如今想想依然让人觉得很担心。

    总有人想把触手伸向比赛。

    比赛前一天,主办方邀请众人参加这次冬季赛的友谊晚宴,在球场。周池欣然答应。

    周池没让唐幼和祝京遥去。保不齐哪双眼睛盯着他,他没事,可他不能把唐幼的安危置于不顾。剩下的人,何卅东遵守祝京遥在哪他就在哪的原则也不打算去。除了朱宇燃,剩下都在睡觉,周池也没叫。

    朱宇燃是天生的大少爷,打娘胎里含着金钥匙出生。他虽然不是很在意这种交际,但想着为了给自己亲爹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是跟着周池去了。两人一左一右,往球场走去。

    各个品牌方和主办方正在大厅喝茶聊天,有的人拿着酒杯四处交际。周池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当时在赛场上给他颁奖的江总,他笑着伸出手:“江总,好久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呀,小周!”江总起身,一手回握,又指着周池向旁边的两个生面孔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上次比赛拿了第一的周池选手,他的个人成绩和团队成绩我很看好啊。”

    旁边一位随意穿着的人随和的冲着他打招呼:“早就听江总念叨,有个很厉害的男孩,原来就是你啊。”

    江总笑嘻嘻介绍:“哦,对对对,小周啊,这个是众泰地产的康总,另外一个是明科集团的小汪总,汪清。”

    周池从容应对:“不敢,在您们面前班门弄斧了,以后还希望您们这些商业前辈多带带我们这些小辈。”

    坐在旁边的小汪总看起来很年轻,和路骏景差不多的年纪。明科集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疗器械公司,这些年人们越来越重视身体健康问题,明科集团越做越大,这个叫汪清的老板名字如雷贯耳。周池笑:“很早就听闻汪总的名讳,只是不曾见过,今日有幸认识。中国的企业里很少有女性领导挑大梁,不是因为她们不合适,而是站在那个位置上,女性需要付出更多,相比于男性,更加不易。我敬佩您。”

    汪清相貌清秀,生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她倒是没想到会有男生这么想。或许有过,不过都是在她面前谄媚讨好的,鲜少有这样真诚相待的。今年她才24岁,能站在这个位置上顶替哥哥叔叔继承家产并且站在了有利位置,鲜少人不敢不高看她一眼,甚至有的会使出浑身解数来魅惑她,那个叫周池的倒是有趣。

    周池显然只是尊敬。

    她笑道:“小周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在各位前辈身后捡捡芝麻,凑活一口罢了。哎呀,说起来,我们应该是同龄人吧。江总说的果然不一样,你来之前江总对你赏识有加,今日接触果然如此。身旁这位是?”

    周池身旁站着的朱宇燃都快耳朵起茧子了,虽然他很认真在听,但还是会觉得烦。但面相上不敢显露,周池见状将朱宇燃推到身前:“这是我朋友,也是在和我一同工作的人,朱宇燃。”

    “各位老总好。”朱宇燃不喜欢别人喊他是老朱家的人,他爷爷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他小时候仰赖爷爷和爸爸的名声活,动不动就是朱青扬的孙子、朱炜的儿子。很少作为自己的名字活下去,所以他在外打死都很少用长辈们的名讳。

    汪清可能不知道,但江总和康宗皆是露出狐疑之色,姓朱,又是和周池差不多大的,没人不知道朱青扬和朱炜,只不过父子俩行踪隐蔽又不爱交际,很少有人认识。

    汪清还打算说点什么,被人打断。“呦,江总啊,您在这呢?可让我好找啊。”

    骆家父子二人穿的衣冠楚楚走上前,说着就和江总握了手,又看向熟悉的康总,笑意盈盈:“康总啊,之前喊你一同品尝小儿从美国他外婆家酒窖带回来的佳酿,你总推辞,这次我可逮着你了。不能再和我爽约,放我骆某人的鸽子了啊,哈哈哈哈……”

    显然没把汪清几个小辈放在眼里,汪清也清楚,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压根没想关注她。

    康总:“啊哈哈哈哈……好好好,我这不一直忙着嘛,孩子还小,家里妻子身体也不是很好,公司又忙。骆总多担待,多担待啊。”

    骆父站在周池的位置旁,不动声色地挤兑着周池和骆家俊,他知道周池和唐幼的事,多次劝告自己的儿子,唐幼喜欢谁不重要,最后只要是他就行了。周池和朱宇燃明显感觉到了,朱宇燃也暗戳戳和骆父互相挤,场面好不热闹。

    突然,朱宇燃喊了一句:“啊呀。”

    他假装被挤到:“骆总啊,您再挤兑我,我就到太平洋了。”

    丝毫不留情面。

    在场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或许有人已经从中闻到了丝丝战火味,只是让其他人想象不到的是,父子俩和周池暗暗针对争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骆家俊不动声色推了一把朱宇燃,朱宇燃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当着众人的面急忙忙的擦拭着自己刚刚被骆家俊碰过的衣裳地方。嘴里还吐槽着:“爪子干净吗就往我身上蹭啊?你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有多贵吗?布料见过吗你?”

    朱宇燃不需要恭维任何人,也不需要给骆家俊面子,他虽然不喜欢权势压人,但对于垃圾来说没有两样,他很乐意。

    骆父不满:“周池旁边这位小伙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虽然我儿子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衣裳,但也不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吧?”

    “一件衣裳而已,能有几个钱?又不是没钱,赔你就赔你了。”骆家俊说。

    朱宇燃看着他,发笑,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骆家俊,我身上这件衣裳的做工的确不值几个钱,但是它的布料或许你一辈子都碰不到,听说过Guanashina吗?”

    很早以前朱青扬过大寿,朋友从外面得了几块上好的料子,朱青扬又不喜这些,于是都给了最爱的小辈。这可是来自Chirbay的收官之作。

    在场几人皆是一惊,倒是没有想到这身衣服这么有来头,江总问:“不知您……”

    “朱青扬的孙子。”朱宇燃。

    周池没打算在这场面留下话柄,他正想着如何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带着朱宇燃到其它地方,汪清却在这时说话了。

    汪清眼底笑意不达,她假意吐槽自己身份地位不够,实则暗示骆家父子:“看来是我这个小辈不够资格,连和骆总握手的机会都没有。我还得好好努力,争取下次能让骆总看见我在旁边伸出的善意。”

    几人看得出来,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或许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出来的毛病,从小打着家里的荣誉称号,无论是谁,只要公司在一天,别人就算装也得装的对她表示平等的尊敬。哪怕今天她站在这么至高的位置上,是她作为自己代表自己,汪清更觉得别人应该对她表示敬意,而不是被人无视。

    汪清有意讽刺,她起身,针锋相对:“骆总,早就听闻您的丰功伟业,本来想着今天或许能见到您,和您谈谈手中智能医疗的项目,实现一下合作共赢。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我突然觉得,像您这样的大企业一定是瞧不上我们明科这种小企业的,看来我们没有办法实现合作共赢了,那就有幸再会了。”

    汪清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维持着作为一个职场人该有的笑容,她特意加重了“明科”这两个字,看着骆父脸色变了又变,她满意极了。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又自主握住罗父的手,用最后一句话堵住了他:“哦,看小辈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明科集团新上任不久的CEO,汪清。”

    汪清:“今天见到各界的精英我非常荣幸。当然,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还能再见到某些精英刷新我的世界认知,我这个小辈呢,见识不够就先失陪了。不知道周池和旁边这位朱先生能否一起啊,我们这些小辈就别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骆家父子做事不圆滑,愣生生自己作成了四处碰壁。至于汪清所说的“希望还能再见到”就是反讽了,就他们这样的行事作风,在这个处处都是人情世故的社会上根本行不通,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众人不忍。

    周池和朱宇燃知道汪清是想帮他们逃脱,一是没人敢得罪,二的确不想聊了,于是就顺着汪清的话走。

    至于剩下的几个人就面面相觑去吧,汪清丝毫不怕有人会因为骆家得罪于她。

    汪清生性张扬,性格像个男孩子直来直去的,她不满的吐槽,那感觉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穿了件红色大衣,走路快脚底又生风,整个人浑身带刺一般,本来气势就强,后面行走的周池和朱宇燃两个人像是保镖。

    直到坐在餐桌上,汪清更是气不过直接开骂,坐在对面的周池和朱宇燃两个人弱小且无辜,本来他俩打算自己去池,结果被汪清大方的留下来了。

    他俩点餐,汪清就在旁边骂:“他也好意思继续呆在这,这出门交际别人提前也不知道上网查查,还当是他老年人自己的时代呢?睁开眼看看,自己多老了不撒泡尿照照,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们父子俩可真是搞笑,一个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一个当巨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自己独立面对了。”

    她喋喋不休的说,甚至没发现朱宇燃和周池交头接耳。朱宇燃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虽然汪清目前看起来跟他们处于一个战线,朱宇燃小声:“她咋这么能说啊?”

    周池:“说明她没心眼啊。”

    “啊?”

    之前突然闯出个汪清,周池其实是有些拿捏不准的,现在看来,汪清脾气挺好。

    直到周池打岔说起别的,汪清才停止了。汪清也不是傻子,她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帮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忙,她问:“朱青扬是你爷爷?”

    “嗯。”

    汪清:“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朱爷爷一面,他老人家巨大方,知道我喜欢诗画,就把自己珍藏的一幅赠予我了。”

    ?

    朱宇燃:“我怎么不知道?”

    汪清:“能让你知道才怪了。”

    汪清吐槽着朱宇燃,:“像你这种只会用自己爷爷名讳耀武扬威的愣头青,在我心目中和骆家那个巨婴没什么区别。不过你比他好很多,至少你是为了正义而声张吧,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蠢货。”

    朱宇燃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他问:“他怎么你了?”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骆家俊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各个地方流连,有一次把人家某个不是很出名小企业的女儿搞上床了,听说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没人知道怎么回事,那女孩见骆家俊没什么担当,就把事情经过全部说出来了。女孩架不住自己爸爸的威严倒打一耙,说是骆家俊引诱她的,前一段时间在国外闹了挺大的矛盾,骆家俊见在国外躲不成,被骆父灰溜溜喊回来避难了。

    汪清恶心的不行:“他还当自己做的好事情国内的人都不知道呢?好意思舔着脸跟着他父亲出来露面,当别人都没有记忆的吗?”

    朱宇燃听完脸都皱成一团了,他翻了个白眼:“我去,好炸裂啊。”

    汪清:“听人们说,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有个未婚妻,好像是唐家的小小姐,叫什么来着?哦对,唐幼。我记得她,当时在唐老太太的生日宴上和她妈妈搞分裂,对外宣称母女关系破裂,我估计那女孩不同意......”

    周池听到这,一愣随即抬起头。朱宇燃更是直接反驳:“怎么可能?小妹妹哪有什么婚约?我从来没听过啊?”

    汪清:“什么小妹妹?你别打岔行吗?听我把话说完,唐家这个小小姐和骆家俊婚约是之前就实锤了的,好像后面发生点事情,唐家就含含糊糊的。我记得之前骆家俊一家还挺人模狗样的,现在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神经了。有人说,骆家俊敢这样嚣张,是因为亲耳听唐家小小姐妈妈承认的,一口咬死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亲生母亲。我见她是真惨啊,就像她祖母同意那件事,如果后面人家拒不承认,那个女孩也没办法了就。哎,谁让她命不好呢?”

    周池这么长时间才开口:“白纸黑字写着,怎么能不承认?”

    汪清:“是吗?那就不知道了。我以为就骆家俊那个猖狂的样子,唐家小姐必嫁无疑了呢,希望她别嫁那样的人渣,鬼知道那人渣怎么想的。”

    周池肯定道:“肯定不会的。”

    汪清没注意到周池已经不好的脸色,她嫌这里的伙食一般嚷嚷着要投诉。朱宇燃却手心冒着汗,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小妹妹对于周池有多重要吗?那是命根子啊。听到他视为珍宝的小姑娘却像个物品一样被人送来送去,还不加珍惜,周池心都要碎掉了。

    “你们先吃吧,我出去走走。”周池犹豫片刻,选择先行离开。

    路上碰见江总,江总见汪清和他都走了,也跟康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江总问周池后面有什么打算,周池接过江总递来的饮料笑着说:“我没什么大志向,所有人都想赢,我只想赚点小钱给我家姑娘攒嫁妆,再回家给她做碗西红柿鸡蛋面。”

    他还记得,唐幼随口提了的那句玩笑话,当时吃早餐,唐幼想吃点带汤水的。

    江总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池总喜欢说我家姑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池已经有孩子了。后来江总随口问了句才知道,口中的“我家姑娘”是他的女朋友。

    *

    骆家俊从里面出来准备先回去,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还没完结,大家多多少少对他避而不见,他也心大,想着过不了多久人们渐渐就会忘记他做的事情。

    忽然他停下脚步,眯着眼睛朝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看去。周池手中正把玩着不知从哪来的打火机,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动作不停,却让人不寒而栗。

    骆家俊用仅有的地位尊严打压着周池。

    但他似乎不在乎这些。

    片刻,骆家俊走近,周池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她对你重要吗?”

    闻言,骆家俊回头看向他,周池没有他预料之中的男人对情敌的仇恨和不屑,骆家俊看不到,一点都没有。

    他不在乎他如何折辱他。

    骆家俊不明白,为什么能从这个人眼中看到悲悯和仁慈,骆家俊笑答:“有点。”

    有点。

    只是有点。

    “周池,她妈妈不在乎她,你何必呢?都是男人,我会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可你拿捏的了她吗?能为你所用吗?”

    “根本没人想帮她。”

    这句骆家俊觉得无足轻重的话,却比石头还沉的狠狠砸进周池心里。

    没人想帮她。

    真的没有。

    她的外婆没了,她的爸妈把她当成血包,供给她的弟弟用。

    她没有自我。

    “只是因为有价值在啊,她自己肯定也清楚,你怎么是真喜欢她呢?你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途吗?会吗?就凭你,你能护住她多久?”

    骆家俊不屑道:“我妈说了,像唐幼这种,就不需要惯着。她闹够了,自然就听她妈回来了,你以为她妈妈吃素的?周池,就算你再喜欢,她最后也得嫁我。”

    不过我不会放过她的。

    一想到唐幼让他受到那么多的侮辱,却依然平安无事得活到现在,被周池保护的像个真正的公主,他就生气。

    见周池握紧了拳头,骆家俊下意识后退,他转身要走,怕再让周池打:“不和你说了。”

    周池:“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尊重和自由,这很难吗?”

    “自由?尊重?”

    骆家俊停顿住脚步回头忍不住想笑,但看见周池不解得盯着他,脸上的讥笑之色顿时敛起。

    周池昂着头,认真的看着他:“也对,像你这种人,大概也不懂什么是自由和尊重吧。也是,靠家族获得自己想要的资源,站到别人需要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才能到达的高度,你不该有这些恻隐之心的想法。”

    骆家俊:“这重要吗?”

    “对你来说不重要,对她来说,这是她最看重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父爱母爱、同学之间的友情、长辈与小辈的爱护,唐幼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或者说,即使付出了努力,最后也不一定有结果。唐幼为什么对你避而不见,你看不起努力的人,把别人看重的东西当成游戏一样,你得到的容易,所以不在乎。”

    可我的小姑娘,努力还要摔跟头。

    “凭什么?”

    “你们都凭什么?”

    周池鼻头泛酸,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是他自己一样,他想和骆家俊谈一谈。

    唐幼从来都不是谁的,不要把她当成游戏胜利的战利品,你连尊重她都学不会,我哪里会把唐幼放心的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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