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这是分科后的第一次大考，各科老师都急于给班上的学生摸个底。所以假期回来的第二天总分就出来了。
周一，最后一节班会课。老谢拿着排名表来了。
“第一名许愿，663分。”
陆青柚看了看同桌，许愿正襟危坐。虽然她数学只考了126分，但依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第二名，陆青柚，662。”
老谢语气淡然，但教室却炸开了锅。
咋，咋就一分之差呢？
陆青柚心里不是欣喜，反而有点忐忑。
老谢也没说什么，热闹了一阵后。
老谢说：“开学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后都按成绩排名挑选位置。现在就重新排下位置吧。”
陆青柚环视了一圈，她也不知道坐哪。但是可能因为她个子有点高的缘故坐在前面很别扭。
“许愿，你第一个来。”
许愿扶了扶眼镜：“老师，我还是坐这里。”
这是第二组第三排，确实是好位置。
“第二个，陆青柚。”
陆青柚心里还没底呢，就被点了名。
陆青柚站起来，往后面看去。
这时许愿扯了扯她的衣角，陆青柚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青柚回道：“老师，我也不换。”
陆青柚坐下后，许愿凑过来小声道：“以后我就可以多向你请教数学问题了。”
陆青柚没说话，但她知道这是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位置，她占便宜了。
很快位置就编排完了，陆青柚往四周看了看。
胡玉坐在了她的斜后方，而萧琴本就成绩靠后加上一米七的个子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除了宿舍这几个人，其他她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现在开学也一个多月了，除了许愿是临时班长外还没有确认其他的班干部。用这节班会课我们把班委确认一下。”
“我一再强调，能进我们班的都是人中龙凤，所以班委采用自荐的原则。若有多人竞选同一位置则再投票。”
“第一个班长，有意愿的举手。”
教室里鸦雀无声，陆青柚看了看许愿。许愿干什么都一本正经，非常积极板正，行事作风非常像老谢。
陆青柚想许愿应该还是想当班长的，可她却没举手。
“怎么？一个班长职位就把你们难住了，这么点志向都没有吗？”
老谢语气不好。
这时许愿举手了：“老师，要不还是我吧。”
“班长许愿。”
“副班长程嘉。”
“学习委员胡玉。”
……
“英语课代表，谁？” 老谢提高了嗓门，“谁来？”
陆青柚抬头看到老谢正盯着她，陆青柚赶紧低下了头。
biu的一下，一支粉笔又飞过来了。
“陆青柚！”
陆青柚只感到脑门疼，这老谢从不对女生发火的，可偏偏对她轻则动口重则动手。
“你英语147，全校第一名，你不当谁当？”
陆青柚摸着额头有点懵圈：“好，好吧。”
陆青柚从无人问津到一飞冲天的成绩，使她再也当不了隐形人了。
现在她还是英语课代表，英语早习还得去讲台领读。
加上老谢隔三差五地就要“训”她几句，拿粉笔敲打敲打她。
虽然脑门没被砸出包，但她彻底成了班里的显眼包了。
风向变化真快！
陆青柚一个月前还是晃晃荡荡，现在就变得忙忙碌碌了。
而且再也没人议论她是哑巴了。
放学铃声响起，陆青柚收拾了一下书桌就往外走。她记得丁卉说中午要等她一块儿吃饭。
楼下一班的教室里，宋禹驰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游戏机里的飞车飞速前进。
舒颜倚在他桌边用手指绕着自己披散的发尾，嘴里嘀咕：“你假期干嘛了？叫你一块去□□也不去。”
宋禹驰沉浸在飞车的激情中，没有回答。
“前天也是，我去网吧也没看到你……”
宋禹驰习惯在放学后玩一把飞车游戏，因为这个点无论是去食堂还是出校门都得排队。
“丁卉。”
“是陆青柚。”陈飞看着窗外，用胳膊撞了下宋禹驰。
宋禹驰本能反应抬头看了眼走廊，手一歪，游戏里的车撞在了障碍物上。
舒颜绕着头发的指尖一顿，她看了看窗外又看向陈飞和宋禹驰。
游戏提示结束，真是扫兴，宋禹驰撇了下嘴。
舒颜看着游戏结束，她一边玩头发一边说：“我们出去吃吧，门口新开了一家牛排店，请你吃好不好？”
宋禹驰漫不经心：“你问下陈飞和凌一帆。”
陈飞还在看走廊上的丁卉和陆青柚，他推了下宋禹驰：“哎，我才知道那个小哑巴竟然是个学霸。”
“我们楼上不是一教室的学霸么。”舒颜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人家不是哑巴，亏我当初还可怜她。”
“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学霸。”陈飞的八卦能力不是一般强，“听说她当初进我们学校的时候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
宋禹驰和舒颜同时看向了窗外，显然他俩都意外了。
“难怪。”舒颜嘀咕着翻了个白眼，“用弹弓打伤了人都没被开除。”
“你们不觉得，学霸长得很好看么？”
舒颜嘟着红唇微微眯了下眼睑，细细打量起来。
头发蓬乱，素面朝天。
瘦骨如柴就跟营养不良一样。
咋一看，身上那刷得发白的校服，就跟大了一号似的。
这哪好看了？
舒颜踢了陈飞的凳子一脚：“你是见人家成绩好，自动带上滤镜了吧。”
宋禹驰回过头在桌子里翻了翻，拿上手机准备走了。
陈飞看着宋禹驰那张除了高兴就没有第二种情绪变化的脸叹气，他抬脚向前一踹。
“凌一帆，你觉得呢？你不是见多识广吗？”
凌一帆脖子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但面容却相反，总是沉默加冷漠。
凌一帆一听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瞟了一眼后一本正经地回道：“太平。”
周边瞬时起了一阵嬉笑声，宋禹驰反而不笑了。他站了起来：“穿着那么宽松的校服，你们也看得出来？”
舒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低领装。虽然自信，但毕竟年少，在一堆男生中还是微微红了脸。
陈飞看到了旁边别扭的舒颜，他说：“我们校花可不平。”
宋禹驰又看了一眼窗外，起身往外走。随口说道：“胸大无脑。”
“宋禹驰，你说什么呢？”舒颜红着脸追了出去。
随即一群人嬉闹到了教学楼前的操场上。
陆青柚长腿跨步往食堂的方向去，丁卉追上去挽住她的手臂：“青柚，等等我。”
丁卉恨不能每天都粘着陆青柚了：“青柚，晚上还一起吃饭行吗？”
陆青柚：“晚上我得去阅览室值班。”
丁卉：“那明天早上？”
陆青柚：“我得把录音资料送到教职工楼去。”
“那明天晚上。”
“得看阅览室。”
真是无语了！
丁卉气恼道：“图书馆黑漆漆，小心有鬼。”
陆青柚白了一眼，又加快了速度。
还真是被丁卉那张乌鸦嘴说中了，鬼是没看见。但是那天晚上陆青柚在图书馆着实被吓得不轻。
那天到点后，陆青柚把桌子上的图书整理好，检查好门窗后准备下楼。
秋天阴天，天黑得早。
阅览室门一关外面一片漆黑，陆青柚用力跺了跺脚。
不好，走廊的感应灯坏了。
一楼多媒体室，二楼微机室，三楼常年大门紧闭。四楼阅览室，五楼图书室。
此时的陆青柚就在四楼，这个点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关键陆青柚发现楼梯的灯也不亮了。
一股不受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陆青柚扶着墙壁硬着头皮往下走，心脏怦怦直跳。
她怕黑，特别怕！
陆青柚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下走，挪到三楼的时候发现自己腿都发软了。
她总感觉后面有脚步声，一步三回头，却啥也看不见摸不着。
越回头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回头。
恶性循环了这是。
到达二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楼梯里的亮光，陆青柚站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突然，楼上传来玻璃珠弹落在地的声音，珠子像是从桌子上落到了地上。
先是“当”的一声，而后是一阵持续的玻璃珠刮擦地板的声音。
五楼图书馆晚上是不开的，四楼是陆青柚亲自锁的门，三楼常年大门紧闭。
陆青柚一想，一股力量直冲脑门。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一楼的大门。
宋禹驰训练结束接了个电话，以至于他挂完电话的时候，同伴都走远了。
他一手拎着瓶矿泉水一手拿着件衣服，悠哉悠哉地往宿舍楼走。他们训练完一般都是先回宿舍冲个澡，然后吃晚饭，最后才去教室上自习。
途径图书馆，宋禹驰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而后像一头迷路的小鹿乱撞，向前跑了几步又突然转身跑向左边，走了几步后同样又退了回去。
最后终于寻得一方灯火通明处，在一个路灯下蹲了下去。
宋禹驰借着灯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远远地叫了一声：“陆青柚。”
陆青柚“啊”了一声，同时回过头。她身子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下一阵冰凉，陆青柚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腿还发软。又想着此时屁股湿了一大片，站起来有些尴尬。
于是她干脆坐着抱着膝盖不动。
宋禹驰发现陆青柚有些不对劲，他问：“你怎么了？”
陆青柚小声道：“没，没事。”
白天下过一阵雨，宋禹驰看了看地上的那滩水又看了看对方，他明白了。
“我先走了，你赶紧起来吧。”
宋禹驰没有听到回应，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此时的陆青柚正好抬头看过来，眼睛像夜一样深不见底。
宋禹驰看见地上的人抱着膝盖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是一向飞扬跋扈的么？
可此时路灯下那片小小的影子看起来却截然不同，全然没了爬墙，玩弹弓时的飒爽。
宋禹驰想了想，图书馆里一片漆黑，她刚才折回的路线都是没有灯的。
“陆青柚，你是不是怕黑呀？”
陆青柚直直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宋禹驰笑了一声走过去，他弯腰伸手：“起来？”
周一，最后一节班会课。老谢拿着排名表来了。
“第一名许愿，663分。”
陆青柚看了看同桌，许愿正襟危坐。虽然她数学只考了126分，但依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第二名，陆青柚，662。”
老谢语气淡然，但教室却炸开了锅。
咋，咋就一分之差呢？
陆青柚心里不是欣喜，反而有点忐忑。
老谢也没说什么，热闹了一阵后。
老谢说：“开学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后都按成绩排名挑选位置。现在就重新排下位置吧。”
陆青柚环视了一圈，她也不知道坐哪。但是可能因为她个子有点高的缘故坐在前面很别扭。
“许愿，你第一个来。”
许愿扶了扶眼镜：“老师，我还是坐这里。”
这是第二组第三排，确实是好位置。
“第二个，陆青柚。”
陆青柚心里还没底呢，就被点了名。
陆青柚站起来，往后面看去。
这时许愿扯了扯她的衣角，陆青柚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青柚回道：“老师，我也不换。”
陆青柚坐下后，许愿凑过来小声道：“以后我就可以多向你请教数学问题了。”
陆青柚没说话，但她知道这是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位置，她占便宜了。
很快位置就编排完了，陆青柚往四周看了看。
胡玉坐在了她的斜后方，而萧琴本就成绩靠后加上一米七的个子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除了宿舍这几个人，其他她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现在开学也一个多月了，除了许愿是临时班长外还没有确认其他的班干部。用这节班会课我们把班委确认一下。”
“我一再强调，能进我们班的都是人中龙凤，所以班委采用自荐的原则。若有多人竞选同一位置则再投票。”
“第一个班长，有意愿的举手。”
教室里鸦雀无声，陆青柚看了看许愿。许愿干什么都一本正经，非常积极板正，行事作风非常像老谢。
陆青柚想许愿应该还是想当班长的，可她却没举手。
“怎么？一个班长职位就把你们难住了，这么点志向都没有吗？”
老谢语气不好。
这时许愿举手了：“老师，要不还是我吧。”
“班长许愿。”
“副班长程嘉。”
“学习委员胡玉。”
……
“英语课代表，谁？” 老谢提高了嗓门，“谁来？”
陆青柚抬头看到老谢正盯着她，陆青柚赶紧低下了头。
biu的一下，一支粉笔又飞过来了。
“陆青柚！”
陆青柚只感到脑门疼，这老谢从不对女生发火的，可偏偏对她轻则动口重则动手。
“你英语147，全校第一名，你不当谁当？”
陆青柚摸着额头有点懵圈：“好，好吧。”
陆青柚从无人问津到一飞冲天的成绩，使她再也当不了隐形人了。
现在她还是英语课代表，英语早习还得去讲台领读。
加上老谢隔三差五地就要“训”她几句，拿粉笔敲打敲打她。
虽然脑门没被砸出包，但她彻底成了班里的显眼包了。
风向变化真快！
陆青柚一个月前还是晃晃荡荡，现在就变得忙忙碌碌了。
而且再也没人议论她是哑巴了。
放学铃声响起，陆青柚收拾了一下书桌就往外走。她记得丁卉说中午要等她一块儿吃饭。
楼下一班的教室里，宋禹驰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游戏机里的飞车飞速前进。
舒颜倚在他桌边用手指绕着自己披散的发尾，嘴里嘀咕：“你假期干嘛了？叫你一块去□□也不去。”
宋禹驰沉浸在飞车的激情中，没有回答。
“前天也是，我去网吧也没看到你……”
宋禹驰习惯在放学后玩一把飞车游戏，因为这个点无论是去食堂还是出校门都得排队。
“丁卉。”
“是陆青柚。”陈飞看着窗外，用胳膊撞了下宋禹驰。
宋禹驰本能反应抬头看了眼走廊，手一歪，游戏里的车撞在了障碍物上。
舒颜绕着头发的指尖一顿，她看了看窗外又看向陈飞和宋禹驰。
游戏提示结束，真是扫兴，宋禹驰撇了下嘴。
舒颜看着游戏结束，她一边玩头发一边说：“我们出去吃吧，门口新开了一家牛排店，请你吃好不好？”
宋禹驰漫不经心：“你问下陈飞和凌一帆。”
陈飞还在看走廊上的丁卉和陆青柚，他推了下宋禹驰：“哎，我才知道那个小哑巴竟然是个学霸。”
“我们楼上不是一教室的学霸么。”舒颜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人家不是哑巴，亏我当初还可怜她。”
“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学霸。”陈飞的八卦能力不是一般强，“听说她当初进我们学校的时候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
宋禹驰和舒颜同时看向了窗外，显然他俩都意外了。
“难怪。”舒颜嘀咕着翻了个白眼，“用弹弓打伤了人都没被开除。”
“你们不觉得，学霸长得很好看么？”
舒颜嘟着红唇微微眯了下眼睑，细细打量起来。
头发蓬乱，素面朝天。
瘦骨如柴就跟营养不良一样。
咋一看，身上那刷得发白的校服，就跟大了一号似的。
这哪好看了？
舒颜踢了陈飞的凳子一脚：“你是见人家成绩好，自动带上滤镜了吧。”
宋禹驰回过头在桌子里翻了翻，拿上手机准备走了。
陈飞看着宋禹驰那张除了高兴就没有第二种情绪变化的脸叹气，他抬脚向前一踹。
“凌一帆，你觉得呢？你不是见多识广吗？”
凌一帆脖子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但面容却相反，总是沉默加冷漠。
凌一帆一听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瞟了一眼后一本正经地回道：“太平。”
周边瞬时起了一阵嬉笑声，宋禹驰反而不笑了。他站了起来：“穿着那么宽松的校服，你们也看得出来？”
舒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低领装。虽然自信，但毕竟年少，在一堆男生中还是微微红了脸。
陈飞看到了旁边别扭的舒颜，他说：“我们校花可不平。”
宋禹驰又看了一眼窗外，起身往外走。随口说道：“胸大无脑。”
“宋禹驰，你说什么呢？”舒颜红着脸追了出去。
随即一群人嬉闹到了教学楼前的操场上。
陆青柚长腿跨步往食堂的方向去，丁卉追上去挽住她的手臂：“青柚，等等我。”
丁卉恨不能每天都粘着陆青柚了：“青柚，晚上还一起吃饭行吗？”
陆青柚：“晚上我得去阅览室值班。”
丁卉：“那明天早上？”
陆青柚：“我得把录音资料送到教职工楼去。”
“那明天晚上。”
“得看阅览室。”
真是无语了！
丁卉气恼道：“图书馆黑漆漆，小心有鬼。”
陆青柚白了一眼，又加快了速度。
还真是被丁卉那张乌鸦嘴说中了，鬼是没看见。但是那天晚上陆青柚在图书馆着实被吓得不轻。
那天到点后，陆青柚把桌子上的图书整理好，检查好门窗后准备下楼。
秋天阴天，天黑得早。
阅览室门一关外面一片漆黑，陆青柚用力跺了跺脚。
不好，走廊的感应灯坏了。
一楼多媒体室，二楼微机室，三楼常年大门紧闭。四楼阅览室，五楼图书室。
此时的陆青柚就在四楼，这个点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关键陆青柚发现楼梯的灯也不亮了。
一股不受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陆青柚扶着墙壁硬着头皮往下走，心脏怦怦直跳。
她怕黑，特别怕！
陆青柚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下走，挪到三楼的时候发现自己腿都发软了。
她总感觉后面有脚步声，一步三回头，却啥也看不见摸不着。
越回头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回头。
恶性循环了这是。
到达二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楼梯里的亮光，陆青柚站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突然，楼上传来玻璃珠弹落在地的声音，珠子像是从桌子上落到了地上。
先是“当”的一声，而后是一阵持续的玻璃珠刮擦地板的声音。
五楼图书馆晚上是不开的，四楼是陆青柚亲自锁的门，三楼常年大门紧闭。
陆青柚一想，一股力量直冲脑门。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一楼的大门。
宋禹驰训练结束接了个电话，以至于他挂完电话的时候，同伴都走远了。
他一手拎着瓶矿泉水一手拿着件衣服，悠哉悠哉地往宿舍楼走。他们训练完一般都是先回宿舍冲个澡，然后吃晚饭，最后才去教室上自习。
途径图书馆，宋禹驰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而后像一头迷路的小鹿乱撞，向前跑了几步又突然转身跑向左边，走了几步后同样又退了回去。
最后终于寻得一方灯火通明处，在一个路灯下蹲了下去。
宋禹驰借着灯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远远地叫了一声：“陆青柚。”
陆青柚“啊”了一声，同时回过头。她身子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下一阵冰凉，陆青柚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腿还发软。又想着此时屁股湿了一大片，站起来有些尴尬。
于是她干脆坐着抱着膝盖不动。
宋禹驰发现陆青柚有些不对劲，他问：“你怎么了？”
陆青柚小声道：“没，没事。”
白天下过一阵雨，宋禹驰看了看地上的那滩水又看了看对方，他明白了。
“我先走了，你赶紧起来吧。”
宋禹驰没有听到回应，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此时的陆青柚正好抬头看过来，眼睛像夜一样深不见底。
宋禹驰看见地上的人抱着膝盖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是一向飞扬跋扈的么？
可此时路灯下那片小小的影子看起来却截然不同，全然没了爬墙，玩弹弓时的飒爽。
宋禹驰想了想，图书馆里一片漆黑，她刚才折回的路线都是没有灯的。
“陆青柚，你是不是怕黑呀？”
陆青柚直直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宋禹驰笑了一声走过去，他弯腰伸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