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沁的酒被秦斯诺尽数挡了下来。她越打越好，越打越上瘾，小秦总这边也愈发魔高一丈，逐渐杀红眼。
秦斯诺开始掐眉心。
玩到十点才散场。
安静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秦斯诺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菲沁看他不舒服，心里怪内疚的，扶他回屋休息。
看着他们的背影，穗穗在后面嘟囔：“说了要跟我睡的……”
小秦总无语：简直没眼色的傻鸟！
不再理她，径自上楼去了，留穗穗一只鸟在客厅，独自反省是否应该拆开人家夫妻而且那个男人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是替她挡酒才喝成这样她应该感激涕零。
回到卧室，秦斯诺扯了扯领口，要去洗澡。
看他走路还算稳当，菲沁松了手，让他自己进去简单洗一下就快出来。
秦斯诺答应。
阳台忽听两声猫叫。
是猫叫又不像正常的猫叫。这里没有养猫，菲沁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拉开半掩的窗帘，果然对上了一双森亮的绿眼睛。她不慌不忙将里面的帘子掩好，来到阳台。
白虎在花下舔爪子，想来他没表露出什么恶意。
瘦高个的男人，裹着一身黑，抬头望月亮，菲沁立在他身后，也不说话。直到他终于转了身，摊开手，手心赫然是凤凰蛋壳。
菲沁没有拿：“你不是要它吗？为什么又要给我？”
知道她肯定会要，屠焱也不急于一时，将蛋壳收起来：“用完了，该物归原主。”
原来他正常说话，声音除了低沉些，并没那么难听。
可……原主？
“不是你，是它。”他一根手指戳在了她的胸口，感觉到指尖的丰满，“哦”了一声，语调上扬，露出一个有内涵的笑，“发育的还不错嘛！”
“你……”菲沁羞耻不已，急忙打掉这根犯贱的手指，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脸，这里可是我家！”
她后退，他反倒步步往前。
后背贴在了门上，退无可退，见她不敢大声，面前的人愈发无耻，凑近道：“小狐狸，不如我帮你杀了这个人类，斩断红线，你跟我走，如何？”
眼睛里闪着光，还是那么邪恶和讨厌。
菲沁用力推开他，离他三尺远，直接拒绝：“不走！”
屠焱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嫁给他是因为需要白虎的力量，我也可以保护你，我还知道凤凰蛋究竟如何复苏，你倒不如自己想想该跟谁！”他眯起眼睛闻了一下，“而且，他亲过你，你还没有跟他洞房，我说的对吗？恩，勉强还算是只纯洁的小狐狸！我不介意！”
菲沁：“……”
简直是下贱下贱下贱！
耳根子发热，她抿嘴半晌，才冷静下来：“这跟你没关系！”她伸手，没什么好气，“把蛋壳给我！”
本以为对方肯定不愿意，却没想到屠焱居然真的给了。
拿到蛋壳，手里真切的感受到了轻微磨砂，菲沁胸口亮了一团白色光芒，手中蛋壳化作一星，融进光中，缓慢平复。
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回来了，所以这确实是这枚蛋的壳。
菲沁这才重新看向屠焱：“你还有事吗？”
没事就赶快滚。
“当然有，方才的话没说完，小狐狸，我问你，他有没有和你说过爱你？”
她沉默。
算说过吗？好像不算。
“没有，他不喜欢我。”
屠焱冷笑了一声，轻蔑又不屑：“不喜欢你却亲了你？还是说他爱的其实是你的身体？你知道吗？能分得清吗？自己看看，这就是人类，虚伪至极，他们明明和动物一样有欲望，却不打算承认，还用爱情这种东西来包装，其实不过就是贪图你年轻漂亮，想得到你的身体罢了。”他看向小狐狸，眸中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当然，你很美，而且你会一直美下去，可他却不会一直年轻，他会老，五十年后，一个老头子，满脸皱纹，散发臭味，走路都会摔倒，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想要他吗？”
菲沁被问住了。
昨晚他那种样子，分明就是很想要得到她的身体，如果不是她第一次经历实在不懂这些，他已经得到了。
所以果然是如此吗？
情爱这东西，从小到大，没人教过她是什么，她才刚接触，正觉得甜，就被告诉这是朵包裹着剧毒的花，吃了会死。
“你在犹豫，我问你，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凤凰是怎么死的吗？蛋壳为什么是碎的？你可知道恶灵之力究竟来自哪里？”
她一个也说不出来。
“是人！”
屠焱变成一只黑猫，轻巧地蹲在栏杆上，尾巴轻摇，绿色的眼睛让菲沁挪不开视线。
“小狐狸，我来告诉你，这种力量从没有消失，自从有人类就有了，他们太贪婪，想占有一切，这就是恶之源泉，没有实体却无处不在，侵占我们的森林，杀掉我们的朋友，毁掉我们的一切，凡是他们看不惯的都会除掉，数百年前凤凰死了，后来你妈妈死了，如今你姥姥也死了，而你，却嫁给了一个人，跟他缔结契约，你会成为所有动物的耻辱！”
他满意地看着菲沁震惊到面露痛苦之色。
妈妈她原来……
“怎么可能？”她强忍心痛，试图反驳，“那白虎它，它又怎么会选择人类？”
不可能，对不对？
“白虎？”屠焱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叛徒罢了。”
“你问问你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些钢筋混凝土，这些高楼大厦，肮脏的空气，这些人类无聊的思想行为方式？还是想回家？”
菲沁浅薄的思维逻辑彻底被掀翻，她不知道该信谁。
她当然想回家。
可是，家在哪？脚下吗？
屋里突然传来了秦斯诺的声音。他洗好了，淡淡的地问她在外面干什么，菲沁回说见了只野猫，里面不再问，安静了。
有极轻的拖鞋的声音。
他过来了，菲沁紧张，指着远处让屠焱快走。
“你怕他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屠焱收起笑脸，“你真的认为人会有真心吗？他们对同族都没有，更何况是对……”
“一只，狐妖。”
说罢，他跳下楼。
菲沁心惊，急忙趴在栏杆上，只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离开，越来越远，才放下心。
他没有出来。
回到屋，秦斯诺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床上，戴着眼镜翻看一本小说，见她进来，没说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如常的样子，他那么温和，可她却怕了。怕什么？菲沁也不知道。她说不清楚，这个人，她觉得是值得信任的，可他终究是个人。
人类，虚伪的人类一族。
菲沁此刻却非常清醒。
她本就不是因情爱才嫁给他的。她有她的目的，既然他也同意不离婚，让她留下做她想做的，那么他想做的，她也该答应，毕竟这是欠他的。
至于衰老，到时候再说，至少他现在年轻漂亮。
洗过澡，换了套粉色的薄款丝质睡衣，菲沁缓慢地爬上床。
她下定了决心。
倾身去吻他，不过是轻轻一碰，就退开了，抿嘴看他。
秦斯诺放下书，朝她看过来，眼角带了笑意：“喝酒的又不是你，醉了？”
她点头：“闻味也会醉。”
他倒是听的认真，将眼镜取下来折好放在床头柜上，说了一句：“那以后远离酒精，不许再闻！”
菲沁刚想说好，眼前覆了片阴影，被他按住后脑加深了刚才的浅吻。天旋地转间，有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这次能不能别再变了？”
他在哄她听话，不许再变狐狸。
心潮起伏，菲沁却只觉得难过。
“你想要，对么？”
身上的人听出了一丝不对，抬眸对上一双冷静的眼。
而他情潮未平，不想被她这样看，抬起手遮住她的眼睛：“菲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手下睫毛在抖动，她顺从地闭上眼：“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就是，当做你跟妖结婚的补偿。”手开始脱衣服，“你放心，妖不会吸人精气，你也不会死，你会好好的，像我爸爸一样，平安健康。”
第一颗扣子解开了，紧接着是第二颗。
不愧是最好的化形模板，她的身体雪白干净，哪怕一个小黑痣都没有，形状也恰到好处。而这个小女人，是他一直思慕的，此刻就在他面前。
山峰半掩，红梅将绽，藏在第二颗扣子下。
他掐住手心忍耐。
摇摇欲坠。
菲沁表情未变，旋转手中纽扣。
一双大手，在扣子与扣眼分开之前，将她的衣服合拢，遮盖了所有的春色。
秦斯诺闭上眼，深呼吸平复情绪：“菲菲，不要这样。”
“你……”
“我想要你爱我，不是这种。”
“这不是爱吗？”她不明白，“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昨晚不是就这个样子吗？我听你的，这次不会变回去！”
“不是！”他语气加重，似乎生气了，“不是一回事，你为什么会这么理解？”转念一想，也明白了，气消了下去，“人间的爱，跟动，跟你们的不太一样，不是只有这些。”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的婚姻，你也不用补偿我，你记住，我们是平等的，我自己做的决定，你不欠我什么。”
他别开眼睛，把她的扣子扣上。
不小心碰到了她。
手上的皮肤再细，终归粗糙，轻擦过去，有些痒。
菲沁躺着没动，血一层一层漫上脸，垂下眼睑，发出蚊子叫：“其实我可以自己来，而且你扣歪了……”
“……”
他惯性地看过去，入目是错位的扣子空隙，雪峰沟壑白的反光。
理智彻底崩盘前一刻，秦斯诺逃出去吹风。
再回来时，床上的人盖在被子下，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放轻动作过来躺下，被子里却发出了一个声音。
“我想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爱？”
她闷着头，声音也闷。
秦斯诺隔着被子去摸她的头，抚了两下，她动了动，就不出来。但他知道，她在听。
“大概就是，我有五千朵玫瑰，可我只想要那一朵。等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我，你会明白。”他看了一眼桌上放的书。
情话是越说越顺，只可惜那人一如既往听不出来。
果然，菲沁从被子里钻出来，吐出两根头发：“你哪有五千朵玫瑰？”转念一想，“你家有一座玫瑰园，不止五千！”
重点是这个？
也没处生气，只觉得想笑，秦斯诺干脆翻起被子盖住她：“睡吧！”
第二天，太阳升了老高，都还没起床。
终于出来，对上小秦总，他们俩倒是无所谓，小秦总跟在后面，捂胸哀叹： “我这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宝宝！”
秦斯诺也不想多解释，随他乱嚎。
另一边，菲沁和穗穗说了昨晚的事，在蛋壳融进身体的一瞬，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蝴蝶，翅膀上长有蓝眼睛的黑色蝴蝶，很多。”
铺天盖地。
秦斯诺开始掐眉心。
玩到十点才散场。
安静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秦斯诺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菲沁看他不舒服，心里怪内疚的，扶他回屋休息。
看着他们的背影，穗穗在后面嘟囔：“说了要跟我睡的……”
小秦总无语：简直没眼色的傻鸟！
不再理她，径自上楼去了，留穗穗一只鸟在客厅，独自反省是否应该拆开人家夫妻而且那个男人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是替她挡酒才喝成这样她应该感激涕零。
回到卧室，秦斯诺扯了扯领口，要去洗澡。
看他走路还算稳当，菲沁松了手，让他自己进去简单洗一下就快出来。
秦斯诺答应。
阳台忽听两声猫叫。
是猫叫又不像正常的猫叫。这里没有养猫，菲沁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拉开半掩的窗帘，果然对上了一双森亮的绿眼睛。她不慌不忙将里面的帘子掩好，来到阳台。
白虎在花下舔爪子，想来他没表露出什么恶意。
瘦高个的男人，裹着一身黑，抬头望月亮，菲沁立在他身后，也不说话。直到他终于转了身，摊开手，手心赫然是凤凰蛋壳。
菲沁没有拿：“你不是要它吗？为什么又要给我？”
知道她肯定会要，屠焱也不急于一时，将蛋壳收起来：“用完了，该物归原主。”
原来他正常说话，声音除了低沉些，并没那么难听。
可……原主？
“不是你，是它。”他一根手指戳在了她的胸口，感觉到指尖的丰满，“哦”了一声，语调上扬，露出一个有内涵的笑，“发育的还不错嘛！”
“你……”菲沁羞耻不已，急忙打掉这根犯贱的手指，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脸，这里可是我家！”
她后退，他反倒步步往前。
后背贴在了门上，退无可退，见她不敢大声，面前的人愈发无耻，凑近道：“小狐狸，不如我帮你杀了这个人类，斩断红线，你跟我走，如何？”
眼睛里闪着光，还是那么邪恶和讨厌。
菲沁用力推开他，离他三尺远，直接拒绝：“不走！”
屠焱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嫁给他是因为需要白虎的力量，我也可以保护你，我还知道凤凰蛋究竟如何复苏，你倒不如自己想想该跟谁！”他眯起眼睛闻了一下，“而且，他亲过你，你还没有跟他洞房，我说的对吗？恩，勉强还算是只纯洁的小狐狸！我不介意！”
菲沁：“……”
简直是下贱下贱下贱！
耳根子发热，她抿嘴半晌，才冷静下来：“这跟你没关系！”她伸手，没什么好气，“把蛋壳给我！”
本以为对方肯定不愿意，却没想到屠焱居然真的给了。
拿到蛋壳，手里真切的感受到了轻微磨砂，菲沁胸口亮了一团白色光芒，手中蛋壳化作一星，融进光中，缓慢平复。
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回来了，所以这确实是这枚蛋的壳。
菲沁这才重新看向屠焱：“你还有事吗？”
没事就赶快滚。
“当然有，方才的话没说完，小狐狸，我问你，他有没有和你说过爱你？”
她沉默。
算说过吗？好像不算。
“没有，他不喜欢我。”
屠焱冷笑了一声，轻蔑又不屑：“不喜欢你却亲了你？还是说他爱的其实是你的身体？你知道吗？能分得清吗？自己看看，这就是人类，虚伪至极，他们明明和动物一样有欲望，却不打算承认，还用爱情这种东西来包装，其实不过就是贪图你年轻漂亮，想得到你的身体罢了。”他看向小狐狸，眸中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当然，你很美，而且你会一直美下去，可他却不会一直年轻，他会老，五十年后，一个老头子，满脸皱纹，散发臭味，走路都会摔倒，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想要他吗？”
菲沁被问住了。
昨晚他那种样子，分明就是很想要得到她的身体，如果不是她第一次经历实在不懂这些，他已经得到了。
所以果然是如此吗？
情爱这东西，从小到大，没人教过她是什么，她才刚接触，正觉得甜，就被告诉这是朵包裹着剧毒的花，吃了会死。
“你在犹豫，我问你，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凤凰是怎么死的吗？蛋壳为什么是碎的？你可知道恶灵之力究竟来自哪里？”
她一个也说不出来。
“是人！”
屠焱变成一只黑猫，轻巧地蹲在栏杆上，尾巴轻摇，绿色的眼睛让菲沁挪不开视线。
“小狐狸，我来告诉你，这种力量从没有消失，自从有人类就有了，他们太贪婪，想占有一切，这就是恶之源泉，没有实体却无处不在，侵占我们的森林，杀掉我们的朋友，毁掉我们的一切，凡是他们看不惯的都会除掉，数百年前凤凰死了，后来你妈妈死了，如今你姥姥也死了，而你，却嫁给了一个人，跟他缔结契约，你会成为所有动物的耻辱！”
他满意地看着菲沁震惊到面露痛苦之色。
妈妈她原来……
“怎么可能？”她强忍心痛，试图反驳，“那白虎它，它又怎么会选择人类？”
不可能，对不对？
“白虎？”屠焱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叛徒罢了。”
“你问问你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些钢筋混凝土，这些高楼大厦，肮脏的空气，这些人类无聊的思想行为方式？还是想回家？”
菲沁浅薄的思维逻辑彻底被掀翻，她不知道该信谁。
她当然想回家。
可是，家在哪？脚下吗？
屋里突然传来了秦斯诺的声音。他洗好了，淡淡的地问她在外面干什么，菲沁回说见了只野猫，里面不再问，安静了。
有极轻的拖鞋的声音。
他过来了，菲沁紧张，指着远处让屠焱快走。
“你怕他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屠焱收起笑脸，“你真的认为人会有真心吗？他们对同族都没有，更何况是对……”
“一只，狐妖。”
说罢，他跳下楼。
菲沁心惊，急忙趴在栏杆上，只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离开，越来越远，才放下心。
他没有出来。
回到屋，秦斯诺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床上，戴着眼镜翻看一本小说，见她进来，没说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如常的样子，他那么温和，可她却怕了。怕什么？菲沁也不知道。她说不清楚，这个人，她觉得是值得信任的，可他终究是个人。
人类，虚伪的人类一族。
菲沁此刻却非常清醒。
她本就不是因情爱才嫁给他的。她有她的目的，既然他也同意不离婚，让她留下做她想做的，那么他想做的，她也该答应，毕竟这是欠他的。
至于衰老，到时候再说，至少他现在年轻漂亮。
洗过澡，换了套粉色的薄款丝质睡衣，菲沁缓慢地爬上床。
她下定了决心。
倾身去吻他，不过是轻轻一碰，就退开了，抿嘴看他。
秦斯诺放下书，朝她看过来，眼角带了笑意：“喝酒的又不是你，醉了？”
她点头：“闻味也会醉。”
他倒是听的认真，将眼镜取下来折好放在床头柜上，说了一句：“那以后远离酒精，不许再闻！”
菲沁刚想说好，眼前覆了片阴影，被他按住后脑加深了刚才的浅吻。天旋地转间，有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这次能不能别再变了？”
他在哄她听话，不许再变狐狸。
心潮起伏，菲沁却只觉得难过。
“你想要，对么？”
身上的人听出了一丝不对，抬眸对上一双冷静的眼。
而他情潮未平，不想被她这样看，抬起手遮住她的眼睛：“菲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手下睫毛在抖动，她顺从地闭上眼：“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就是，当做你跟妖结婚的补偿。”手开始脱衣服，“你放心，妖不会吸人精气，你也不会死，你会好好的，像我爸爸一样，平安健康。”
第一颗扣子解开了，紧接着是第二颗。
不愧是最好的化形模板，她的身体雪白干净，哪怕一个小黑痣都没有，形状也恰到好处。而这个小女人，是他一直思慕的，此刻就在他面前。
山峰半掩，红梅将绽，藏在第二颗扣子下。
他掐住手心忍耐。
摇摇欲坠。
菲沁表情未变，旋转手中纽扣。
一双大手，在扣子与扣眼分开之前，将她的衣服合拢，遮盖了所有的春色。
秦斯诺闭上眼，深呼吸平复情绪：“菲菲，不要这样。”
“你……”
“我想要你爱我，不是这种。”
“这不是爱吗？”她不明白，“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昨晚不是就这个样子吗？我听你的，这次不会变回去！”
“不是！”他语气加重，似乎生气了，“不是一回事，你为什么会这么理解？”转念一想，也明白了，气消了下去，“人间的爱，跟动，跟你们的不太一样，不是只有这些。”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的婚姻，你也不用补偿我，你记住，我们是平等的，我自己做的决定，你不欠我什么。”
他别开眼睛，把她的扣子扣上。
不小心碰到了她。
手上的皮肤再细，终归粗糙，轻擦过去，有些痒。
菲沁躺着没动，血一层一层漫上脸，垂下眼睑，发出蚊子叫：“其实我可以自己来，而且你扣歪了……”
“……”
他惯性地看过去，入目是错位的扣子空隙，雪峰沟壑白的反光。
理智彻底崩盘前一刻，秦斯诺逃出去吹风。
再回来时，床上的人盖在被子下，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放轻动作过来躺下，被子里却发出了一个声音。
“我想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爱？”
她闷着头，声音也闷。
秦斯诺隔着被子去摸她的头，抚了两下，她动了动，就不出来。但他知道，她在听。
“大概就是，我有五千朵玫瑰，可我只想要那一朵。等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我，你会明白。”他看了一眼桌上放的书。
情话是越说越顺，只可惜那人一如既往听不出来。
果然，菲沁从被子里钻出来，吐出两根头发：“你哪有五千朵玫瑰？”转念一想，“你家有一座玫瑰园，不止五千！”
重点是这个？
也没处生气，只觉得想笑，秦斯诺干脆翻起被子盖住她：“睡吧！”
第二天，太阳升了老高，都还没起床。
终于出来，对上小秦总，他们俩倒是无所谓，小秦总跟在后面，捂胸哀叹： “我这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宝宝！”
秦斯诺也不想多解释，随他乱嚎。
另一边，菲沁和穗穗说了昨晚的事，在蛋壳融进身体的一瞬，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蝴蝶，翅膀上长有蓝眼睛的黑色蝴蝶，很多。”
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