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巫月最先醒来,其次是付思娇,隔了差不多半刻钟薛彧才慢慢醒过来。

    付思娇见薛彧醒来,急忙朝洞外喊着:“姑姑,姑姑,薛彧醒了!”

    不远处的巫月听见声音,带着野果返回山洞。回到洞内,薛彧看着完好无损的巫月,心里略有写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

    “醒了?吃点野果补充体力,我们等下就回郑州城治疗”说着巫月把野果递给薛彧几个,然后又给付思娇分了几个,她则是坐在洞口慢慢的吃着她手里的几个野果。

    薛彧看着洞口的巫月,又看看放在身边的几个野果,嘴角上升一丝弧度,用左手拿起野果开始食用,右手则是将那片紧握的衣角慢慢的放在怀里,藏起来。

    薛彧是靠着巫月和付思娇的参扶,勉强走到大路上,幸好今日上香的香客还算多,借乘着一家好心人的马车,三人回到郑州城内。

    只是在他们回到郑州之后,一直在他们小院附近的人也转身离开了。

    “你是说他们三个人平安回来了?”

    “是的,属下没有看错”

    坐着的黑衣人思索片刻:“你带着几个人,去找那三个蠢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

    “看来,还是我把她想的太简单了”坐着的黑衣人喃喃自语。

    而小院这边,薛彧开始接受这巫月的精心治疗,伤口被重新洗消包扎,整个人也不像最开始回来那般浑身是血,落魄吓人。薛彧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巫老板给他上药时的样子,不自觉的将藏在枕头下的衣角拿在手里摩挲着。

    不过,他也发现一件事,昨日在石堆爬起来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巫老板的脸上有些小伤口,手臂和小腿也都受伤了,而今天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仔细的观察过巫老板和付思娇,付思娇身上的伤口依旧存在,可巫老板身上,没有一丝伤口,整个人就和没有去寒山寺之前一样。

    “难道……你就如此神秘吗?”薛彧拿着衣角的手慢慢的紧握,眼神也变得深不可测。

    巫月需要去一趟黄府,因为她有件事情需要确认,昨日在踩到那东西的周围,她捡到了一个同心玉,这块同心玉背后刻着月字。

    同心玉表示着一个永远爱着对方的承诺,这样总要的东西必是随身携带的,她需要确认的是这块玉佩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巫月给付思娇和薛彧说了这件事,薛彧不建议她单独一人去黄府,希望她能在等几天,等他恢复一起前去。巫月看了一眼薛彧,薛彧的伤势她这个大夫最清楚,他至少都还要在床上躺7天,她不可能等着他。吩咐好付思娇照顾薛彧,巫月就朝着黄府去了。

    来到黄府门前,巫月就被门口的小厮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可有家主邀请?”一个小厮上前拦着巫月。

    巫月淡定的回复:“没有邀请。”

    “没有邀请你也敢来?快些离开吧”

    “我是一名大夫,劳烦通报黄小姐,她父亲我能治”

    小厮闻言,怀疑的看着巫月,但又不好赶走巫月,毕竟黄老爷的病一直是黄府的头等大事,小姐说过不管是哪里的大夫都要以礼相待。

    “你在此等候,我这就去通报小姐”

    眼见小厮进屋,巫月也就站在阴凉处等候。不一会儿小厮出来,对着巫月做了一揖:“劳烦大夫随我进去”

    巫月点头,跟着小厮进入黄府。黄府不在城中心,占地比较宽广,三进三出的院子,巫月跟随着小厮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终是来到后院莲花池旁见到了黄家的小姐黄月。

    此时的黄月抱着孩子,一起在池边欣赏荷花,见到小厮将人带进来,就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奶娘,示意奶娘带着孩子去玩耍。待到奶娘带着孩子离开,黄月才转身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巫月。

    “姑娘应该知道来为我父亲治病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招摇撞骗的人,他们的下场不知姑娘可否听说过”黄月说着,抬手示意巫月一起去莲花池的亭子中细谈。

    “看来黄小姐还是不相信我能医治?”

    “只不过是有着太多次的失望罢了,这一年的时间,几乎每日都会有像你这样的大夫为了重金前来,可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

    “万一我能治呢?”

    “上一个说万一的人,还在前天,结果还不是……”

    “黄小姐,还是让我试一试吧,如果不行,按你的处罚来便是。”

    黄月听巫月这样说,倒是对这个姑娘有点刮目相看了。

    “罢了,请随我来,还未询问贵姓?”

    “姓巫,名月”

    见巫月脸上满是坚定,黄月也便同意,带着巫月来到黄老爷的卧室。

    黄老爷的房间宽敞明亮,物品摆放的整洁有序,整个房间透着丝丝凉意,而黄老爷就躺在床上,盖着薄被。黄老爷因长期昏迷,整个人瘦弱且显得病殃殃的,尤其是脸上,几乎都快皮包骨,整个人都靠着一碗滋补的汤药吊着性命。

    巫月看着床上的黄老爷,眼神询问的看着黄月,似乎是在说能否上前查看,黄月轻轻点头,巫月就走到黄老爷床前,拿出黄老爷的手开始把脉,查看其五官的状态。

    巫月还仔细的查看了黄老爷的后脑勺,毕竟她打听到的就是黄老爷当初回来的时候,就是伤到后脑勺才陷入昏迷。巫月仔细的查看着,然后她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从怀里掏出手套,带着手套在黄老爷的后脑勺上摸索着,黄小姐见状想要开口阻拦,但又忍住了,因为她有种感觉,这次似乎真的有看到她爹醒来的希望……

    待巫月检查完之后,巫月眼神示意一下黄月,黄月意会,让房内的丫鬟都出去,无人之后黄月焦急的询问。

    “巫大夫,我爹他……”

    “令尊当初受伤回来的时候,是谁照顾的”

    “是韩管家,当初我爹和贺程一起受伤回来,我照顾贺程,韩管家照顾我爹”

    “一直都是韩管家吗?”

    “是的,这段时间铺子太忙,韩管家才让丫鬟来伺候”

    “我,能不能看一下黄老爷的药方”

    黄月很疑惑,但还是在黄老爷的房间的书桌上找到药方,递给巫月。

    巫月仔细的看着药方,上面全是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方很适合黄老爷目前的状态。

    “黄小姐,你……对我有信任吗?”

    黄月听着这话,诚实的摇了摇头,让她信任一个出现在她面前还不过一个时辰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巫月不在意的笑了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希望这个东西能让你信任我。”

    说着就拿出那块同心玉,黄月看到那块玉的时候,眼里的震惊再也掩盖不住。这东西碎成渣她也认得,这是她和贺程定下终生的定情信物。黄月接过玉佩,看到那个月字的时候,抬头愤怒的看着巫月哽咽的说着:“怎么?你也是贺程的……”

    话未完,巫月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巫月摇摇头:“不是,看你这样子,我也确定这玉佩属于你的丈夫了”

    巫月见黄月的时候,仔细观察过黄月佩戴的玉佩,和她的那块很相似,只可惜黄小姐对她有防备她没法靠近看背面的字,只能行一步险招直接拿给黄月确认。

    黄月见巫月否认,也渐渐冷静,自嘲的笑着:“也是我昏头了,你的名字也有月字,让我一时间……抱歉”

    “无事,这玉佩?”

    “这玉佩是我与贺程的定情信物,这背后的月字是我刻的,我身上的这块背后的程字是他刻的。”黄月摩挲着两块玉佩,开始回忆。

    “4年前,我去寒山寺礼佛,遇到了一群书生来拜求功名,贺程就在其中,只不过当时的他很瘦弱,穷困,那群书生都欺负他。我出面帮他解围一次,后来就是很老套的,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当时的贺程虽然穷,但是人品很好,我爹也考察过他,甚至提出要娶我只能入赘。”

    说到这里,黄月神情带着些许感动:“我以为我和他就此结束了,可我没想到他为了我劝服他唯一的母亲,同意入赘。婚后我和他也是恩爱如初,他也奋发努力,考上秀才。不久后我怀孕,剩下轩儿,可是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差点没活下来,贺程和我爹天天吃斋念佛,我才挺过来。也因这事,他们也才会在哪个时候选择上山还愿,没想到回程就出事了。我爹伤了脑子,一直昏迷,贺程也在回来之后,开始转变性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甚至开始流连烟花之地。”

    黄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这玉佩贺程一直随身携带,哪怕是沐浴更衣也从不离身。后来我发现玉佩不再还问过贺程,贺程告诉我是在那日还愿的时候丢了,也找不回来。我也就相信了,可是,你今日拿出来……”

    看着黄月疑惑又伤心,巫月随即说明了捡到这玉佩的地方,以及她对于黄老爷病情还有贺程改变的一些猜想,黄月震惊的向发出声音还是强压下来。也因此巫月成为了黄老爷的专治大夫,一切只要等到黄老爷醒来就会揭晓。

    PS:贺程是入赘,所以外面对黄月的称呼依旧是黄小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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