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城市赛毫无例外的赢了。

    如预料般,低飞合格通过比赛。

    不如预料般,全体没有低落,而是空前绝后的振奋。

    打游戏赢满足的乐趣只有60%,最重要的是快乐!!

    队伍频道:

    "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的架啊哈哈哈哈"

    "我跑图跑的好爽啊,感觉游戏灵感爆发"

    "我是脱缰野马,这tm都能赢,我压根没带脑子哈哈哈艹"

    "整个地图的宝箱都打开了,满足.jpg"

    "老子的那个粉色作战服自带动作终于能在对战中完整展示了,我之前总是做到一半就被对手干掉了。真的是没有一点审美,就不能等我跳完再打我!"

    "为啥是低分啊,我感觉我干掉好多人了,虽说我也被打死了就是。"

    "哈哈艹,因为死伤过半啊。你回放就能看见我们和对面跟消消乐一样。"

    "冲冲冲,我再去打两把"

    "阿草,我为啥我按照上局的路线走,这么快就死回来了啊,哪里出问题了!"】

    我关闭消息后台。

    第二轮赛事信息要后天才出来。

    我操控烟雾放洗澡水,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洗漱。

    洗漱完,我看着衣柜的衣服,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应该有一条白色长连衣裙,裙摆要大,不能有其他颜色。

    我擦了擦头发,打开空调,坐在风口,等待热风吹干头发。

    这期间,托尔买到我要的裙子,洗干送了过来。

    有钱能使龙买裙。

    如果把小林的公司买下来,托尔应该会更听话吧。

    指为我工作起来应该积极性更高。

    我换上白色衣裙,把裙摆展开铺平,后仰躺在床上。

    头发发尾还没干透,所以头发散向两边。

    双手交叉放在腰间,墙上的干花被我薅下来放在床边。

    关于花的放置,有的是撒在棺材里,有的是放在棺材里。

    主要根据死者的习惯。

    窗帘禁闭,灯光消失。

    我在方方正正的枷锁里不适地睡去。

    当我醒来时,康娜在假哭,她的小学生朋友才川在朗诵着什么。

    "……有幸来到织田女士的丧礼,在此,我感到非常荣誉"

    "织田女士生前爱打游戏,通宵熬夜,不做作业,不爱运动。"

    "这一切种种导致她英年早逝,在此希望到来的亲朋好友引以为鉴,多运动,多看书,多交流,最重要的是"

    "多多爱我才川莉子!

    "前程已尽,来日种种。"

    "愿织田女士有个好梦"

    才川大哭了起来,康娜见状也提高了嗓门。

    睡不下去了。

    是谁把她们放进来的。

    "啊,《魔法班》要播放了"康娜看了眼时钟。

    她对着我道:"我们看完《魔法班》再来找你玩哦,名名"

    "呀,难道她醒了?"

    才川边说边凑了过来。

    还把指头放我鼻子里试探呼吸。

    "没有呼吸了!!!"她尖叫起来。

    康娜凑过来闻了闻,道:"没死"

    房间静悄悄,她们憋大招。

    下一秒,两人推搡着我,喊道:

    "快醒醒,快醒醒,呜呜呜"

    "名名,名名"

    康娜你又不是闻不出来我还活着,凑什么热闹。

    你们的魔法班要开始了,快去看电视。

    在喧嚣中,我缓缓直起身。

    然后迎来了小学生的怀抱冲击。

    才川冲到床上抱住我,又哭又笑道:

    "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呜呜呜呜"

    她的脑袋撞了我的下巴,可她看上去居然没有感到疼痛。

    康娜慢两秒,脱鞋,也扑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

    "《魔法班》要开始了哦"

    "啊啊啊"才川大小姐拉着康娜跳下床,要出门。

    好不容易出门了,又推了轮椅过来要把我搬过去一起看。

    我打开窗户,跨出一只腿,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们。

    夜间的风刮过裙摆,发丝。

    我捉住作乱到遮挡视线的头发,多想现在就跳下去。

    "名名,才川要哭死了,你快下来"康娜边给哭得喘不上气的才川拍背,边对我说。

    才川是真正小学生,很容易被吓到。

    "你们出去"

    康娜把才川抱到门口。

    我抬头看眼晦涩天空,在摇摇欲坠前,离开了窗户。

    我把桌上的饮料递给才川。

    才川抽噎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喷了出去。

    "这是什么水,怎么这么难喝!"

    才川再次尖叫。

    难喝到令人尖叫。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穿鞋跟她们去小林家。

    "本月最长运动"

    上月最长运动是上天台。

    房间已经被小学生弄脏了,需要简单打扫下。

    当然不是我打扫。

    托尔让康娜看完《魔法班》去打扫。

    《魔法班》很无聊,还不如黑发绅士暴躁龙说的恐怖故事搞笑。

    "坂口先生最近回来了吗?感觉很久没看到他了"小林问。

    我一愣,险些记不起坂口是谁。

    我想了想,道:"坂口……安吾?"

    "你连监护人名字都忘了吗?"小林叹气。

    "真担心你以后的生活,不过阿真说你打游戏很厉害,说不定能靠打游戏赚钱生活。"

    比起这个,更让我担心的是没有龙女仆该怎么办。

    房间会很快变得一团糟。

    "坂口先生这次出差居然去那么久,应该快回来了吧"小林道。

    我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我稍微想了想,或许是雇佣托尔的费用快没了。

    这不太合理,那个人给过她一张零花用银行卡,每个半个月打一次钱。付托尔的雇佣费绰绰有余。

    或许小林是担心那个人下落不明后,托尔的这份兼职会消失。

    没有女仆,我应该会在那间屋子里发烂发臭?直至蛆虫将我消解。

    可是,那种地步的死亡相当于自/杀吧。

    那种稍微动一动就能活着,却睁着眼看着自己迈向死亡的境界,会被判定为自杀吧?

    小林:"名名,名名?"

    回过神,我问:"雇佣费还剩几个月的?"

    小林噎住,她解释道:"我不是在暗示这个,我是真的有点担心坂口先生。"

    我看着她。

    她只好说:"他上次离开打了一年份的,现在还有半年。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们怎么也算是邻居,还一起吃过饭。就算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如果得知他下落不明也会担心的。"

    "啊,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颓废感"

    托尔看了小林一眼,很明显她不满小林如此惦记别人。

    "名名,坂口先生有私下联系过你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报警。"小林的眉头皱起。

    为什么她会在这话题纠缠这么久?

    我不太明白。

    可她总是找我讲话,让我感觉……有点麻烦。

    比起开口,我跟愿意安静的躺着或者缩在某个柔软的角落,睁着空空的眼睛,看着空空的世界。

    "托尔"我开口:"托尔的父亲,要来了。"

    小林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她大概连托尔有个父亲也没问吧。

    托尔如临大敌,反应激烈:"他找过你了?他在哪?我是不会回去的!"

    康娜手里的玩具掉了下去,她慌乱的看着四周,然后跳下去找了个地方钻进去。

    "猜"我本意说我猜的。

    "我才不猜,快点说,不然我就不给你打扫房间。“

    托尔理解成我让她猜。

    "这不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么?为什么你这么惊讶"

    我目光平静地问。

    托尔的拳头忽然攥紧,沉默一会儿,道:

    "那你再猜猜,怎么能不让他把我和小林分开"

    我移开目光,不去看狼狈的托尔与大脑空白的小林:

    "如果你们不愿意分开,就不会分开"

    "我们当然不愿意分开!"托尔大声道。

    她顿了顿,看向小林,大声问道:

    "小林,是吧?!"

    小林缺避开她的目光,道:

    "也许只是单纯来找你聊聊天,谈谈心。我当然也不希望你离开,毕竟家里这么多东西我都不擅长,只是,只是那毕竟是你父亲,如果他要回去,你也得回去吧,哈,哈哈。"

    小林大概有那么瞬间在想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托尔应该更狼狈了。

    玻璃倒影里的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小林说的也有道理"

    她挤出笑容。

    "我去给……打扫房间了"

    连我都名字都不愿意喊了呢。

    胆小鬼,托尔。

    小林安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是名普通人类而已,她能做到什么呢。

    除非她拥有打破一切的决心,以及上帝怜悯般为她增添设定。

    否则,她只能抱着珍惜注定要失去的每一天的念头,小心翼翼地被时光推着走。

    "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提坂口先生的话题,我本意是担心你藏在心里不说出来。但我这番动作肯定让你很苦恼。

    就像托尔的这个话题一样,我感受到了苦恼。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了"小林道。

    原来听到这种话题,正常人的反映是苦恼啊?

    我观察着小林的表情。

    她的嘴角下撇,眼神和平时也不一样,藏在桌下的手攥着衣角。

    "我回房间工作了,你随意"小林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去向了卫生间。

    她的公文包还在客厅的凳子上。

    原来,苦恼是要这样表现出来。——我若有所思。

    托尔打扫好房间,便把我拎回卧室。

    然后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要来?你在哪看到的他?"

    我很少关注旁人的情绪,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这种东西的原因。

    经过小林的提醒,我才意识到人们谈及的话题多与人们的情绪有关。

    托尔现在是什么情绪呢?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还能是什么心情,当然是愤怒!我才不会离开小林。"托尔咬牙切齿道。

    她的躯体在微微颤抖,牙关紧咬,眼眸竖成立条状,显出兽类特征。

    这就是愤怒吗?

    好像是有愤怒到全身发抖的。叫……气抖冷?

    "快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托尔道。

    "我听说,你们那边战况复杂了,为了保护你,他会来把你带走。可能明天,可能明年。"我说。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托尔摇晃我。

    那一瞬间,我对龙的智商感到黑暗。

    "1)你们世界的战争扩散,他会把你带回到保护地。这是常识,逻辑,基本认知。2)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哪"

    如果我这时候表现苦恼,应该用什么做切入点?

    龙的智商看得出来我苦恼吗?

    托尔瞪了我好几眼,松开手,理了理我的衣服,走了。

    她应该也是苦恼,苦恼是把要做的事情忘了。

    而她,走了却没关灯。

    还是说,愤怒也会?

    有必要买一本情绪观察书了,这样以后能有效避开找我死缠烂打讲话的人。

    我从床头柜拿出发热眼罩,戴上,躺在床上。

    皮肤没有视觉,但好像还能感受到灯光。

    懒得起身,就这样吧。

    啊,懒算情绪吗?

    我这种想法算情绪吗?

    炽白灯光从门口玄关,路过客厅,终止于主卧。

    卧室的窗帘和窗户没人关,有风从外面的黑夜藏了进来。

    天气渐凉,有意外飞到高层的虫子迫不及待的靠近这冰凉的光芒。

    翅膀在灯的四周扇动,房间出现移动的黑影。

    飞动的声音从几乎听不到,到在寂静深夜中变得清晰。

    至死至终,躺在床上的少女不曾被惊动。

    犹如摆放在床上、没有生命的人形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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