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凭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呜呜呜。”

    昏暗的包厢里,女子失意地喝了一杯又一杯,迷离的脸上是斑斑泪痕。

    旁边的男人按停了音乐,晦暗不明的眼神一寸寸掠过女人遮挡不住的曼妙身姿,在裸露的肌肤上反复停留。

    “温灼?温灼?”

    江昀泽推了推趴在桌上的温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声试探。

    “干嘛,吵死了!”温灼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

    时机差不多了。

    江昀泽满意地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顺着沙发滑到她身边揽上腰,顺势捞起她软绵无力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感受着贴着自己的绵软,江昀泽挂上暧昧的笑,将备好的水递到温灼嘴边,柔蜜似情人低语:“来,喝点水。”

    温灼闭着眼靠在他的肩上,意识犹如无根浮萍一般飘忽混沌,玻璃杯贴到唇边,玻璃特有的冰凉给她带来了几分清醒。

    搭在她腰上摩挲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

    “放开我!”温灼难受地向外挣扎,连带着把加了料的水打翻在地。

    江昀泽看着空了的手,笑意凝在嘴角,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新药,他得的也不多。

    也不知道那帮龟孙儿把药下在哪一瓶了,这婊子喝半天都不见起效。

    思绪间将揽腰的手越收越紧,他将头埋进女生的长发,像狗一样乱嗅:“温灼,你说你那么死心眼干嘛?让我捧在手心不好吗?温灼,你好香啊。”

    【滴——兹拉、兹——】

    刺耳的机械声在脑海中响起,将温灼从昏沉的状态中拉出。

    她回来了。

    感受着脖颈上的濡湿和不安分的手,温灼眼一横,干脆利落地出手,一手肘将男人击退,接着拳头朝着他的脑袋挥去。

    江昀泽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痛,紧接而来的便是脑袋的钝痛,他一阵晃神,只听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就捂着肚子出现在地上,江昀泽痛得呲牙咧嘴,感受着颈边锋利的尖锐,僵着不敢轻举妄动。

    “呜…呼…”江昀泽狼狈地喘着气,疼痛使他呼吸都弱了几分。

    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明明指尖还残留着皮肤细腻的触感,怎么他就被一个醉鬼撂倒了?要不是身下的毛绒地毯如此真实,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贴着脖子的玻璃碴划破了皮肤,细密的刺痛刺激得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温……温灼,有话好……好好说。”

    “话那么多,应该不是聋哑人啊,怎么之前听不见我说话呢?”

    温灼面带讥讽,皱眉按上疯狂跳动的额角,冷淡的女生与暧昧的氛围格格不入。

    江昀泽别扭地对上温灼的眼睛,那张脸眼神清明,毫无醉态,泛着粉的面庞覆着寒霜,明明还是那副无害的装扮,冷凌的模样却让江昀泽无端打了个寒颤。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今天怕是要遭。

    “你刚喝多了,不小心把我认成了容年,所以……”江昀泽积极找着托词,试图撇清自己之前的行为,“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

    温灼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蹩脚的演技,嗤笑一声,捏着瓶子的手终是没有用力。

    这是法治社会,她不能杀人,不能杀人,呼。

    “啪嚓”,温灼将握着的半个瓶子砸在墙上,迸裂的玻璃溅到江昀泽的身上,吓得他急忙蜷缩护住了头。

    包厢里的靡靡红光笼罩着他,弓背缩腿的样子活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甩着手走到门边将大灯打开,温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录像的相机,将它拿过来对准了江昀泽的脸。

    要不说混娱乐圈的呢,镜头意识就是好,瞄到温灼手里相机的那一秒,江昀泽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脸,略长的头发垂落将剩下的部分挡了个严实。

    他很乐意欣赏他和温灼的某种影片,就像欣赏自己的男性勋章,但却不愿变成被凝视的主角,那会变成他的耻辱。

    对面的女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多了些以往没有的灵动和神秘,姣好的面容,翘着二郎腿的修长美腿,即使此刻江昀泽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好看。

    “在摸尸体吗?”温灼晃了晃从他身上薅出来的两个手机,漫不经心地开口。

    暗暗摩挲的那只手定在原地,江昀泽咬了咬牙放下了脸上的手,堆起假笑:“阿灼,你今天是怎么了?”

    活动间扯到了痛处,发出一声痛呼,听在温灼的耳里可以媲美仙乐,敌人的哀嚎向来是动听的。

    “我重生了,重生在被渣男下药的今晚,这一世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温灼笑眯眯地问他,转瞬沉下脸将手边的抱枕砸在他的脸上。

    “少废话,老实告诉我药下哪瓶了。”

    温灼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立刻让江昀泽回想起起玻璃瓶的触感,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温灼会杀掉他,女生的手指在桌面有节奏的敲击声宛若催命符落在他心间,催得他后背发毛,那满身的煞气让他不敢赌。

    “最,最右边哪瓶。”他努力辨认了两秒,给出答案,及时叫停了即将和他亲密接触的酒杯。

    “还以为你嘴有多硬呢。”

    温灼将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将相机转向了那瓶酒,果然发现了瓶塞上的针孔,抬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江昀泽没有说话,拿着相机沙发上一件外套起了身。

    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江昀泽,她嫌恶地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能屈能伸的江二少,现在这副模样哪能看出日后的心狠手辣,不过不择手段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屋内的江昀泽在关门声响起后终于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笨拙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地毯上,松了松发麻的半边身体,脂粉斑驳的脸上满是阴鸷。

    温灼。

    厕所里,温灼拘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胡乱的洗了把脸,让凉意驱散双颊的热度和醉酒带来的昏沉感。

    镜子里的脸,她熟悉又陌生,手心掐出的疼痛感是无尽的真实感,她真的回来了,不是之前屡次出现的幻境。

    穿进修仙文几十载,她无时无刻不再梦想着此刻的场景,虽然她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但不妨碍她此刻得偿所愿的开心。

    温灼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两个小声讨论的妹子,当她错身往前走了几步时,卷发的那个突然上前来拉住她。

    “小姐姐,你有看到一个白色花边上衣的美女吗?”

    温灼想了一下满是酒渍被自己丢到垃圾桶里的衣服,淡定地摇了摇头:“没看到。”

    什么白色花边上衣,她不知道。

    见对方还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温灼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直发妹子忙拉回愣神的好友,见她直愣愣盯着人家看的样子,丢脸地拍了她一下。

    卷发女生回神,一张脸涨得通红,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这个小姐姐不仅腿好看,声音也好听,连手都摸起来软软的。她暗戳戳地瞅了一下卫衣兜帽子下的半张脸,只觉精致又好看。

    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她在心里哀嚎,这下丢人丢大了,却没舍得放开。

    卷发女生结结巴巴答:“没、没有了,谢谢。”

    “没事。”

    温灼笑了一下,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后转身离开,又获得一个大红脸。

    随着她离开,身后两个女生的对话也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直发女生扯了一下旁边的人:“你干嘛,不是要找温灼警告她离哥哥远点吗?”

    “我不是看到那个女生从厕所出来嘛,就想着问问她。”

    “那你还说温灼那个贱人是美女?我看你根本不是真心对哥哥的。”直发女生气质问。

    “那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丑吧?”卷发女不服地辩解,“我看你看到的那人根本不是温灼!”

    “你……”

    温灼听着她俩不知道是谁的死忠粉的争吵,淡定地下了楼。

    ……

    午夜的城市仍然灯火通明,热闹到风中都夹杂着几丝热气。

    “夏天了呀。”

    温灼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月亮有些感怀。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夏天,她回到了这个世界,恍惚间,她仿佛从未离开过。

    暖风带起她的发丝,给她带来了实感。

    “滴滴。”

    车窗摇下,林启越的脸出现在眼前。

    太晚了,她回家爸妈都睡了,只好奴役林启越来接她。

    “温灼,上车。”林启越看着靠着柱子上耍帅的温灼,脸色不好,穿那么短的裙子来酒吧,她可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你穿的谁的衣服,脱下来丢了。”林启越满是嫌弃地看着她身上带大logo的卫衣,停下了打火的动作。

    “林七月,你胆子肥了啊?”温灼系好安全带,揪上他的耳朵。

    “哎哟,放手放手。”林启越揉着生疼的耳朵,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眼中迸发出欣喜,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涩,“姐!你回来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满怀期待地想是不是温灼回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地确定他的姐姐真的回来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温灼揉了揉他还有些湿的头发,没有和他叙旧的想法:“走吧,回家。”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见周公了。

    修仙多年的新奇体验,困了。

    “你是喝了多少,我明天就告诉小姨。”

    “你敢!你要是说了我就把你十四岁坐跳楼机尿裤子的事告诉大家。”

    “少胡说,我才没尿裤子!”

    “我有证据。”温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那是激流勇进打湿的。”林启越争辩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呵。”温灼闭上眼,不同他争辩。

    无声的嘲讽和车尾气的味道一样,都让林启越难以接受。

    林启越:好气哦,我为什么要大半夜屁颠屁颠地跑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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