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the past until now even the future I just want to be with you.

    这是顾洛清在严爽回去之后在日记本中写下的一句话。她坐在床头,膝盖上放着日记本,她在想自己和严爽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如何定义她和严爽的关系,但是她确实希望看到他不要整天惹事,麻烦不断,也希望能够有他在自己身边,总是让自己感到安心,从小到大,让她感到安心的人,除了家人外,严爽是第一个。

    她早就知道她和严爽是不一样的,他活得是如此恣意率真,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他的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感情。而她,对周围的人总是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很少表现出强烈的爱恨情绪。

    青春这个词语在她身上,没有充分展现出它该有的色彩斑斓,只有淡淡的灰白色,但幸好有了严爽,她感觉生命里添加了一点浅粉色、淡紫色,虽然都是浅浅的,淡淡的,但毕竟是亮色。

    以后,严爽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吗?他是如此的美好,她一想到他会恋爱结婚就觉得眼睛滚烫起来,就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严爽,能不能,能不能请你等一等我,不要忙着长大,等一等我也像你这么明媚开朗生气勃勃的时候,再长大?能不能跟我一起长大,同频共振?

    她正胡思乱想时,手机响了!

    电话上来电显示一个“严”字,按了接听。传来严爽激动的声音:“顾洛清,我和不染他们约好去Y省玩一圈,自由行,你跟我一起去吧!?费用我来出。”

    顾洛清:我爸和奶奶不会同意的,你们去吧!?

    料不到她这个态度,严爽不高兴了:你同不同意?

    顾洛清想了想,回答:我还是不去了。

    顾洛清讨厌严爽说“费用他出”之类的话,于是坚决地说:“严爽,我不去了。我在家陪奶奶和爸爸,我还要养一只小绵羊!”

    严爽:“小绵羊?!养来干啥?杀了吃吗?”

    气得顾洛清直接甩了电话,过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回拨给严爽,念叨了几句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

    可是某人因为顾小妞不同去,直到登机前还在犹豫,被陈不染、王欣连同另一位王欣的朋友刘樱红硬拖上了飞机。

    四个伙伴如出笼的鸟儿,玩得很自在惬意,游山玩水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异乡风情聊不完的笑话趣事。

    陈不染紧缠住王欣不放,那个刘樱红便盯死了严爽,绕着严爽跟前根后的,一会儿问他要水喝,一会儿问他的喜好。严爽心里骂了一千八百遍蠢货,脸上的神情也越加不耐烦!

    陈不染看着严爽倒数:十、九、八、七、六……

    他还以为严爽能忍到0的,结果才数到6,严少爷就爆发了,一手就把个娇媚的少女推开一边去,“我的喜好是安静!”

    王欣赶紧抛下牛皮糖般的陈不染,去阻止严爽,“你可以了,严爽!”

    王欣赶紧去安抚刘樱红,奇怪明明出发前她告诉过他严爽性子暴躁,没事儿别去招惹,她怎么还主动惹一身骚呢!

    严爽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开,估计剩下的日子可以清闲了,唉,出来三天了都,日子好难熬啊!他看看西沉的太阳,期待早点回去。

    晚上约了去当地最著名的温泉会所泡澡。另外三个人都去泡澡了,严爽好久没去游泳了,有点技痒,自个跳入泳池去游了个欢畅!他漂亮地钻入池中,先自由泳然后蛙泳,游得特别畅快。

    他眼尖地瞥见刘红樱套着个泳圈正走下泳池,他正要提醒她这个池子深,突然刘樱红胸前套着的泳圈噗噗地冒着气,几秒钟之内就瘪成一张塑料皮,当然载不动一个人,刘樱红“啊”的一声尖叫,“严爽,救——”命字都来不及说,就咕嘟地沉了下去,严爽只看到一双手在水面上扑腾。

    严爽固然不喜欢这个缠人的女孩,却不能见死不救,赶紧三两下游过去把她拖上了岸,刘樱红像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缠住了严爽,害得严爽呛了几口水,几乎要被她拖下水去,只好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拖着她的胳膊游向浅水区。

    由于救得及时,刘樱红只是呛了几口水,神智倒还清醒,此时两只手牢牢勾住严爽的脖子。

    严爽的手握成了拳,有青筋爆出,咬牙切齿地说:“想让我把你丢下水吗?这回我保证不会救你!”

    刘樱红吓得松了手,严爽故意往下沉去,搞得刘樱红又呛了几口水,停在浅水区时还呛咳个不停,心有余悸。

    严爽看她没事了,便掉头继续入水,游他的泳,没注意到岸上刘红樱盯着自己的神情。

    晚上回预订的宾馆,原先订了两间,陈不染严爽一间,隔壁刘红樱王欣一间,陈不染去纠缠王欣,刘红樱只好到严爽的房间歇脚,严爽歪在自己床上视而不见,专心致志地回顾洛清的短信,把美美的风景照片传给小丫头看,顾洛清也回了张照片给他,湿漉漉的头发,一条半旧的长碎花睡裙。背景是院子里的丝瓜藤,远山轮廓隐隐。

    严爽辗转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便不顾深夜拨了电话去,一响就被接通,电话那头顾洛清清细的声音传来:“严爽,深更半夜的你也敢打电话,不要把我爸爸和奶奶吵醒!”

    严爽低声说:“这个地方还没有你家好玩,你没有出来玩是很理智啊!”这时站一旁的刘樱红忍不住了,插口大声问:“严爽,过来看部电影吧,那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开!?”

    严爽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听筒里一片安静,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顾洛清,顾洛清,在吗?”

    还是没有人应答。严爽骂了声shit,手机一丢,就往刘樱红这女人身上扑去,某女看着这一扑所带出来的风力,终于后知后觉地领悟,自己成功地惹毛了恶少,可能要挨揍了,赶紧蹬蹬蹬地后退,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在跟女孩打电话,对不——”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退到了门外,心脏吓得扑通扑通乱跳,她绝对相信若非她逃得快,严爽的拳头此刻已经落在自己身上了。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踢得震动了一脚,里面叫嚣着:“靠近我三米以内,我就揍你!”

    吓得刘樱红转身就回了房间,正好陈不染和王欣也听到声音不对劲儿,正出门察看呢!王欣听刘樱红一说刚差点挨打的事儿,便知道他们的假期要提前结束了。她真是无比后悔带她出来了。

    这边严爽再拨打顾洛清电话时,已经是关机状态了,大早的严爽就把陈不染弄醒,告诉他马上就走,“什么事啊?不是说好了玩一周的!?”陈不染睡得迷迷糊糊地。

    严爽三两下套好衣服,拖着行李箱就走,到门口,不放心地回来,拿脚踢了一下睡得死沉沉的陈不染,叮嘱他:“不染,你给我离王欣远一点啊,再出什么事儿你就提着脑袋去王叔叔家谢罪!好兔不吃窝边草哪!”陈不染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

    下午刚到家,他就打电话给他爸,让安排个司机去顾洛清家收山竹。

    卡车到了顾洛清家院门口,一家人才知道,全村人都围过来帮忙。严爽一下车就去找顾洛清,小姑娘正在喂鸽子呢,咕咕咕咕,鸽子在地上啄食着碎粮,阳光从窝棚裂缝中撒入,明暗交错罩在小姑娘身上。

    严爽质问的话就再也没有问出口,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他走到她的身旁,抓起一把粮食,帮着她一起喂鸽子,小姑娘悄悄地让开了一点,转身离开。

    严爽心里的委屈就像馒头一样的开始发酵膨大,苦笑着继续喂鸽子。藤草编的鸽子巢穴里面还有三颗鸽子蛋,他走过去捡在手心里,莹白润洁,像顾洛清漏出衣领外的一截脖子的颜色,摸上去温温热热。

    大人们都去山上帮忙采摘了,严爽去缠着她要吃鸽子蛋,顾洛清默不作声地拿去煮上,严爽进入她的房间翻到她枕边的手机,开机,看到自己打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发的短信,她竟然翻都不翻一下。

    然后无论严爽跟她说什么,就是不理睬。不说话,不生气,不看他,傍晚时分,隐约听到院子外人声沸腾起来,估摸着大家都采摘完回来了。顾洛清正在切西瓜准备招待邻居们,手中是一把锋利的薄刃西瓜刀,严爽猛的握住了她握刀的手,顾洛清吓得尖叫:“严爽,你干嘛?”

    “总算认出我是谁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再不理睬我我就动手了。”他老神在在地拿起一片西瓜吃起来,妈的,干死我了,从早上赶车到傍晚,我连一口水都没喝上,顾洛清,你摸摸你的良心在哪里?

    嗯,甜。

    一只洁白的手由给他递了一块,接着又一块……不知道吃到第几块,一杯薄荷凉茶递过来,严爽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

    小院里渐渐挤满了人,顾洛清忙前忙后地招呼着。严爽瞅着个机会问她:“还生气吗?”

    顾洛清别过脸去,她有什么气好生的,他想对谁好是他的权利。

    “你想说什么?还不说话,我真动手了。”

    顾洛清后退到安全距离,歪着头问他:“你就这么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啊!?”

    严爽气又上来了,“这个女生只有一个,我妈不算。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对她动手动脚的女生只有一个。来,我示范给你看一下。”

    他把女孩扑入怀里,好闻的水果清香夹杂着汗水味道,他循着本能要去寻找清香的来源,头发、脖子、嘴唇、胸口……顾洛清不敢挣扎,感受到男生和女生力量的悬殊,她的心砰砰跳着,她捂住胸口,害怕它从心口跳出。

    严爽赶紧用手压住她捂住胸口的手,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孩心跳如雷的事实,他像偷了腥的猫一样呢喃:“你爱我,清清,看着我”他不允许她逃避,用手捧住女孩的脸,顾洛清避无可避,只能直直望入严爽的眼睛,他的眼睛弯弯如月,嘴里不停地呢喃,“你爱我,清清——”

    顾洛清调头要逃,严爽死死抱住,“不要逃避,顾洛清,因为,我也爱你——”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声,“你听,我的心告诉你的正如你的心告诉我的。”

    五分钟的时间,在记忆里却仿佛有五百年的光阴。顾洛清听着严爽的心跳声,心里的郁结总算消去了,后来严爽还要解释,她笑着说:“不必了,我信你!”如果有一天,连严爽都不能让她信任了,那么一定是她自己的心背叛了自己。

    五分钟以后,某人还不愿意放手,顾洛清开始羞恼了,“我还要上学读大学的,你别拉拉扯扯的。”严爽非要讨要一个亲,他扭扭捏捏地告诉顾洛清,陈不染抱着王欣啃脸被他看到过。

    “你以后离这俩人远一点,他们早熟。”顾洛清警告她。

    窗外,司机叫了一声严爽,打破了室内的脉脉温情,顾洛清推着严爽走出房间,“走啦走啦,回家去休息吧,今天奔波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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