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往后看,见于岁圆也穿上了何季阳给她的衣服,心里的奇怪消除了些许。

    只是特殊情况而已。

    陈昭一边想着,一边听于岁圆说,“陈昭,我们回去换衣服吧。”

    “好。”陈昭应下之后转头问傅凌周,“你要回去换衣服吗?”

    “要。”

    “我也要回去换,一起吧。”何季阳走上前道。

    四人结伴走到路边指示牌等代步车。

    没多久,车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几人上车。

    到了木屋前,陈昭和傅凌周回房换了衣服,将傅凌周的衣服拿下楼放洗衣机里洗了。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陈昭和傅凌周去餐厅吃饭。

    陈昭吃完饭和他们玩了会儿游戏,便回房泡温泉。

    由于明天要爬山,陈昭为了养精蓄锐早早地便爬上床。

    夜间山里十分安静,一点杂音都没有,陈昭在宁静舒缓的环境中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陈昭早上四点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夏季日出时间早,她不得不早起,洗漱完,陈昭换了一件白色宽松T恤和浅灰运动裤,穿上运动鞋,拿了一瓶水、手机、充电器和充电宝,下楼。

    她只带了一个手提包,拿着不方便,指望着蹭一下别人的包。

    下了楼,她眼睛一亮。

    沙发上正放着一个黑色背包。

    她快步下了楼,问傅凌周,“傅凌周,沙发上是你的包吗?”

    “是。”傅凌周答,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得休闲,一件米黄色T恤和黑色长裤,休闲运动,配上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皮肤,张力十足。

    傅凌周弯下腰清点背包里的东西,陈昭扫过他胳膊上因动作而鼓起的有力量感的肌肉,在心里赞叹一声,“傅凌周,我能把东西放你的包里吗?”

    “可以。”傅凌周答应。

    陈昭连忙过去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塞来进去。

    她笑得灿烂,“谢谢。”

    傅凌周扫过她的笑容,微微点头。

    两人出门坐车到上山步道和众人汇合。

    众人约好五点一十在步道汇合,没到时间人就来齐了。

    温聿西点好了人数,众人往上爬。

    陈昭并不喜欢爬山,她体力不算好,一爬就累。

    她在的位置是中间,一边和于岁圆等人闲聊,一边提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路,便到了上坡路,陈昭伸出已经有些累的腿继续往上爬。

    这道坡有些长,陈昭走了八分钟才爬完,幸好这段不是楼梯,陈昭在心里安慰自己。

    走了十几分钟,陈昭从中间慢慢落到了最后,和莫兰一相互搀扶。

    “我快不行了。”莫兰一喘着气缓慢道,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她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汗。

    “我也是。”陈昭忍着身体的劳累,呼吸沉重道。

    众人稀稀拉拉地爬着,走得快和走得慢的相隔甚远。

    傅凌周本来在队伍前列,爬到一半他将喝完的空水瓶丢到垃圾桶里,从包里又拿出一瓶。

    喝了水,他扫了一眼落在后方的众人,和温聿西等在原地清一清人。

    两人对着名单等了将近十分钟才将人对完。

    见陈昭和莫兰两人都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和温聿西一人各接过一人,带着两人往前走。

    陈昭没走几步便没力气了,扶着路边的栏杆喘气,“你先走吧,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傅凌周站在她身边等她,“一起上去,你一个人有可能会出事。”

    陈昭见他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便没说什么,缓了几分钟,她将手里的水瓶拧开,喝了好几口水压压喉咙里的干燥。

    傅凌周见她累得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上泛出一层运动后的红晕,看着极有生气。

    他递给陈昭一张纸让她擦汗。

    陈昭接过擦了汗,转身丢垃圾。

    她绑在脑后的蓬松长发随着动作扫过他的鼻间,留下一阵幽幽香气。

    傅凌周愣了愣,见陈昭走近他才回了神,一起继续往前走。

    现在天色已经快亮了,两人还有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傅凌周让她拉着他身后的背包,让她省省力。

    陈昭客气地拒绝,“不用了,我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傅凌周看着她白净的脸,“拉着吧,你等会儿累了怎么走下来?”

    陈昭本想拒绝,但一想又觉得他说得对,遂不怎么客气地答应了他的提议,拉着背包带往前走。

    有人拉着她果然省力了许多,陈昭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变轻快了起来,身体一轻松,心情也好了。

    傅凌周就这样拖着陈昭走到了山顶,他们到的时间刚好。

    太阳就藏在另一边的山下,露出金黄色的辉光与蓝天接壤。

    陈昭掏出手机拍照,将太阳往上升的过程一张张记录下来。

    直到太阳完全出来,橙红色的圆球孤独又热烈浮在山顶上,将周围的天空染成与它一样的明亮暖色,又渐渐地往外延伸,变淡成橘黄色、萱草色、玫瑰粉、蛋壳黄……最后化为天色初亮的干净澄澈的云水蓝。

    这副日出图壮观又浪漫,宛若一幅精妙绝伦的国画。

    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拍照,陈昭扫视一眼众人,想找个闲着的人来帮她拍照。

    眼神缓缓划过背后,陈昭忽然对上傅凌周的深邃双眼。

    “想拍照?”他问。

    陈昭点头。

    “过去站着,我帮你拍。”

    陈昭便走到栏杆前站着,望向镜头,微微一笑。

    傅凌周望着镜头里的人,她站在身后瑰丽绚烂的美景前,笑容浅淡,简单的装束,素净的脸,却比身后的美景还抓眼,镜头都忍不住聚焦在她脸上。

    傅凌周拍了两三张,点开图片给她看。

    陈昭扫了一眼,见拍得不错,笑着夸了一句便继续去拍日出了。

    比起人物,她更喜欢拍风景,她喜欢见到各种奇妙美丽的自然景象,感受着山水和动植物的灵气。

    于是她常常出去旅游,看其他地方的美景,享受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何季阳见傅凌周一人站在一边,连忙叫他过来拍照。

    傅凌周走了过去,与朋友们站在一起,和日出合照。

    这段记忆是普通平常的,也是特殊的,和朋友们出行玩乐的快乐被定格在那一刻,照片不是那一瞬的记忆,而是那一段时光的代表。

    傅凌周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想起的是与身旁的人的点点滴滴,一个笑,一个姿势只是那段时光里的一部分。

    合完照,众人又在山顶上待了半个小时,直到日出完全升上天,众人才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要好走许多,陈昭没来时那么疲惫。

    但走到后面陈昭仍然累了,只能一步一步缓缓往下走,傅凌周见状便继续让她拉着自己的背包,带着她下了山。

    爬完山陈昭累得不行,她坐车回屋洗了个澡便躺上床补觉。

    睡到十一点,陈昭醒了过来去吃饭,接着和朋友们打麻将。

    一直打到晚上,何季阳发消息叫她们去吃烧烤。

    陈昭在微信上收了八万多块的红包,心情极好地和众人去吃烧烤。

    烧烤的食物都已经洗干净穿好了,只需要他们烤。

    他们人多,连着摆了五个烧烤架。

    傅凌周是其中烤烧烤的人之一。

    陈昭在烧烤前转来转去,哪有肉吃往哪跑。

    走到傅凌周面前,傅凌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旁边的椅子,“坐旁边,肉马上就好了。”

    陈昭立马坐在了边上,眼睛紧紧盯着烧烤架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

    等了没几分钟,肉便好了,陈昭起身刷调料,盘子里已经放好了调料,她只需要放进去裹一裹就好了。

    陈昭先吃了几串,才让众人来这边拿烤串。

    剩下最后一串,陈昭拒绝了别人想拿走的要求,递到傅凌周嘴边。

    傅凌周愣了愣,伸手接过烤串,一边吃一边烤。

    陈昭坐了一会儿,见旁边也烤好了,立马去抢了几串坐回到傅凌周旁边,自己留了一半,将另外的一半递给傅凌周。

    傅凌周没想到陈昭居然还想着他,心里一动,有种奇异的感觉流了出来。

    是什么感觉,他描述不出,只柔和了眉眼,对陈昭笑,“谢谢。”

    与他平时的礼貌浅笑不一样,这个笑容是他自内心而发的,不再那么疏离冷淡,而是充满了他的真心实意,是他内心最纯粹的那一部分。

    “不用,顺手拿了而已。”陈昭不在意道。

    烧烤吃完,众人坐在原地,不知道是谁说的表演节目,众人皆欢呼一声。

    酒店里有乐器,听了他们的话,服务员去仓库里拿乐器。

    钢琴等大物件带不过来,服务员拿过来一把吉他、一把小提琴、一支笛子、一个尤克里里和一个口琴。

    在场的众人小时候或多或少地都学过一些乐器,到不了演奏的地步,但这种玩玩的场合轻轻松松地就能糊弄过去。

    前面来了几个拉小提琴的,众人嚷嚷着要换个口味,莫兰一眼睛亮晶晶地让陈昭上场。

    陈昭笑了笑,起身走到中间,拿起吉他。

    她之前学过吉他,学得不精,但弹首曲子没问题。

    她听的歌多,但记得的曲子少,翻了翻手机,她找到手机里留着的谱子,叫人帮她捧着。

    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弄,她开口唱词。

    陈昭的声音清亮,又带着一丝女性的柔婉,低声唱着美丽的词,歌声悦耳,传进傅凌周耳里。

    他就坐在她面前,看见她一张一合的红润嘴唇,看见她被风微拂的发丝,看见路灯照在她黑发上的柔光,看见她专注的目光。

    “迟疑的灯火

    城市的耳蜗

    风计算轮廓

    夜色着墨

    空缺的生活”

    略微有些悲伤的词自她口中唱出,传进他耳里,变动的音调顺着骨肉震动他的血液,温度渐渐随之升高,热得他心脏不停跳动,随着她的歌声谱出一首美妙又独特的乐章。

    傅凌周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也看不见别人,他眼里耳里心里都只有台上这个人的存在。

    明明周围灯光微弱,他却似乎能看清陈昭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他定定地、认真地盯着她,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

    直到一曲结束,陈昭从台上下来,他才如梦初醒,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快、如雷轰的心跳和滚烫的温度,眼神久久不能从她身上离开。

    接下来有人上场,傅凌周毫无心思观看表演,脑子里只有陈昭的一颦一笑,耳里只有她的声音。

    在这个热烈夏日,在这座清凉高山,傅凌周的心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细胞经历着一场从未见过的恐怖洪灾,它们被淹没,被带走,被冲击,却甘之如饴。

    因为洪灾过后,它们的荒凉土壤终于迎来了春日,迎来了生机,它们看见土壤里冒出了一个个可爱小巧的嫩芽,在耀武扬威地摇摆。

    傅凌周听见了细胞的欢呼,也感受到内心的充盈和奇妙感受。

    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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