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雀剑即将刺入李令歌心脏的时候,林瑶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再怎么用力剑尖都不得寸进。

    她猛然抬头,只见灵溪从天而降,一脚重重踢出。

    浓郁的杀机几乎要溢出灵溪的眼眸,如果不是李令歌一直在阻止她动手,从林瑶拔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伤了他……”

    砰!

    林瑶后背重重撞在了房门上,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位了一般,险些没让她晕厥过去。

    噗!

    趴在地上的林瑶一口鲜血喷出,连站起身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灵溪剑,又看了看挡在李令歌身前的灵溪,声音变得尖锐。

    “又是你!”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大师兄!”

    “这都是你们逼的!”

    此刻,她心中对灵溪的恨意达到了极致。

    她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却怎么都没料到这个剑灵竟然没有在灵溪剑中待着,而是早就跑了出来。

    可恨!

    李令歌躺在桌子上仍动弹不得,他已经失去耐心。

    “把你的禁锢术解开吧。”

    “咕……杀了我!”林瑶梗着脖子,“既然我得不到大师兄,她们也休想得到!”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我要把你炼成龙雀剑的剑灵。”李令歌的话字字珠玑,像是一柄柄利剑,每一剑都狠狠刺入林瑶的心窝,“我要让你永世困在龙雀剑中,只能看着我和其他女子欢愉。”

    一旁,灵溪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龙雀剑,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自己被主人调教,而林瑶只能在龙雀剑中无能狂怒的场景了。

    不行了,不行了,主人太会了!

    林瑶猛地撑起身子,跪坐在地上怒声道。

    “不!不!不!”

    静默一瞬,林瑶心灰意冷地咬牙掐诀。

    李令歌的手指动了一下,而后他便发现自己神魂的禁锢术被解除了。

    身体恢复自由,他一步步走到林瑶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当年被他救下的小丫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林瑶脸上,很快一个血红手印浮现在白皙的脸颊上。

    林瑶心头猛地一颤,内心的疼痛比身上的疼痛更加强烈,她声音哽咽道。

    “大师——”

    砰!

    ‘兄’字还未吐出,李令歌便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出。

    这一脚,他用了十足的真气,林瑶身形弓成大虾撞破房门倒飞而出。

    落地之后,灵溪剑已经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李令歌冷漠开口道。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恶魔噬体,永堕魔渊。”

    这冰冷的语气,让林瑶万念俱灰。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一片荒芜之中,弱小无助又可怜。

    我只不过是想要永远和大师兄在一起,这有错吗?

    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林瑶忍着泪水,强撑起身子想要捡起掉落在地的龙雀剑。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龙雀剑之时,一只脚踏在了龙雀剑上。

    她手一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李令歌。

    李令歌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冷漠开口道。

    “这柄剑不应该属于你。”

    林瑶心中苦涩,借助天道剧情,她费尽千辛万苦提前找到了这柄剑,没想到……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她艰难抽回手勉强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缓缓离去。

    大师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总有那么一天!

    望着林瑶离去的背影,李令歌强行压制下了心中的杀意。

    从剧情的角度来说,林瑶恨他、怨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毕竟,林瑶本就是女主,注定要给他这个反派成为对立面。

    现在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将之前林瑶崩掉的人设,以另一种方式拉回了正轨。

    唉……

    林瑶遍览书院藏书楼典籍,层出不穷的术法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幸好只是个九品,只要小心提防,想来也不会再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等楚枫从积水潭出来,天枢秘境也就快要开启了。

    到时候只要自己在秘境之中死在楚枫手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将再也跟他无关。

    一旁,灵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现在她还不能死。”李令歌捡起地上的龙雀剑,“明天便启程回京吧。”

    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了在兖州逛一逛的兴致,更主要的是不想再和林瑶有任何纠缠。

    灵溪注意力都在李令歌的胸口处,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

    “你流血了。”

    李令歌低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没什么大碍”

    刚刚那一剑只是刺破了点皮,这种程度,他感觉都不需要包扎。

    然而,灵溪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她一脸娇痴地盯着李令歌的身子。

    “我来帮主人包扎吧。”

    李令歌嘴角扯动。

    “你那是包扎吗,你那分明是馋我的身子。”

    ……

    京师,太子府。

    啪!

    随着一声脆响,一个粉彩五蝠九桃橄榄瓶应声而碎。

    “父皇竟然准了老二的请!”

    “一旦和南越和谈互市成功,我的财路就断了。”

    “该死的老二,他自己赚不到银子,就来砸我的碗!”

    “还有那个老六,要不是他上奏,老二怎么可能会想到和谈互市!”

    身旁的管家躬身上前道。

    “太子爷,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其他的消息。”

    姜景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什么消息?”

    “听红袖楼那边传来消息说,百花会那晚李令歌被二皇子请到了三楼饮酒,两人密谈了许久。”

    “李令歌……”姜景瑜若有所思而后追问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

    “他们没让任何人伺候,所以探听不到具体谈了什么。”

    “废物!”姜景瑜有些不屑,“一个没了兵权的废物,也敢跟本宫作对!”

    管家徐徐分析道。

    “依我看,这件事必定是李令歌和二皇子合谋。

    六皇子的折子早就到了,只不过一直被兵部压着。

    偏偏百花会之后,二皇子便找出了六皇子的折子,借此请求互市,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

    听完这一通分析,姜景瑜也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记得卫王府有许多产业,其中就有绸缎庄吧。”

    管家附和道。

    “太子爷好记性,卫王府的绸缎庄遍及大楚各地。

    而且我还听说,红袖楼那一晚的百花会就是为了宣传一种叫做大袖衫的衣裙。

    这种衣裙以纱罗和越锦制成,皆是产自南越。

    近几日,我们走私来的越锦和纱罗大多都被卫王府的绸缎庄囤积了。”

    姜景瑜缓缓站起身,虽然不清楚那一晚李令歌和老二谈了什么,但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便大致能猜出两人说了些什么了。

    “老二既卖了老六一个人情,又断了我的财路,还能和李令歌合作牟利,一石三鸟啊!”

    此消彼长,长此以往他定然会因为银子而受到掣肘。

    管家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恭敬递上前。

    “太子爷息怒,依我看,二皇子不像是能想出如此计谋之人。”

    姜景瑜轻轻抿了一口气,讥讽道。

    “老二若是有这脑子,也不至于被我压制这么多年了,多半是李令歌给他出的主意。”

    管家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们先发制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要搅黄了两国和谈,那二皇子的谋划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不急,先跟他耍耍。”姜景瑜略一思索,而后开口道,“你去一趟卫王府,就说我请李令歌来府中听戏。”

    管家并没有动,而是解释道。

    “太子爷,听说李令歌离京去兖州了,这会不在京师。”

    “去兖州干什么?”

    “具体的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和沈巡察使一同去的。”

    姜景瑜喃喃自语。

    “不在京师,不在京师好啊。”

    他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而后低声吩咐道。

    “你立即动身去兖州,若是李令歌肯弃暗投明跟我合作,那便相安无事。”

    “那……他如果不肯呢?”

    “那便杀了吧。”

    管家揉搓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的为难。

    “听说李令歌身旁有一个二品的护卫,怕是不好下手啊。”

    “去沈府,让那位一品大高手随你去。”

    “是,我这就启程。”

    管家心中大定,沈府那位一品高手,可是专门护卫沈国丈安危的。

    若不是太子开口,万不可能请动那位。

    有一品高手随行,他便可以轻易拿捏李令歌。

    “等一下!”

    管家刚走到门口,立即顿住脚步。

    “太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姜景瑜双眸眯起,冷声道。

    “再密调五百死士随行,若是李令歌不识好歹,除了沈进之外格杀勿论,就说他们返京途中遇到了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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