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n比预计时间晚到了20分钟，一进入会议室便连连道歉。林珏刚有些雀跃，看来今天的谈判应该不会太难，Steven一句话就给了林珏当头一棒：“我们内部讨论过了，贵司的估值偏贵，我们需要再讨论一下。”
林珏眼底晃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惊讶，但风度不变，微笑道：“Steven讲的‘贵’是具体指哪方面呢？”
“贵司目前最有希望的业务，其实在现阶段还是个雏形，这个产品能否在市场上跑出来还有待验证。说白了这是一个还很早期的项目，没有在手订单支撑、没有历史数据，单凭这个就要4个亿估值，实在太高了。”
“这个产品能否在市场上被验证，您作为我们公司的目标客户之一，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款产品目前缺的就是资金帮助它实现量产，没有量产您提到了订单支撑、历史数据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有。”
“林总，您说得没错，那我请问下贵司4个亿的估值是怎么来的呢？是用哪种估值模型推算出来的呢？”
林珏自知理亏，公司的估值其实根本不是计算出来的，是赵恒陈小棉根据资金需求和舍得稀释的股权，倒算出来的一个值。这个数字是经不起外界质询的，更别说是Steven这样的行家里手。
“Steven您刚才也说了我们还是一个很早期的项目，目前业内常用的估值手段都还不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
“那林总的意思是，这个数字就是拍脑袋得出了咯。”Steven将了林珏一军。
“不不，您误会了，我们也是根据市场目前容量和我们可以量产后的利润率算出来的估值。我们的产品具体有多大的价值，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林珏深知一直围绕估值论述，是无法再把抢回上风的，只能另辟蹊径。
林珏继续说道：“技术方面，您这边也请专业人士旁听过了，赵总和陈总关于技术的阐述想必也非常打动贵司了，况且我们的设备一旦安装在贵司的产线上，良品率的提升会在40%左右，良品率上去了利润率自然也会提升，按照贵司的体量，这个数字应该不小的。”
Steven当然知道如果观云科技的设备对公司产线的改造大有裨益，但是他的任务是压低估值，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股权，那自然不能顺着林珏的话继续。
“这些都还是在估算层面，具体能不能量产都还是个问好，林总倒是非常有自信呀。”
今天早上的这场会，Steven提前是和姜飞宇打过招呼的，姜飞宇知道Steven想干嘛，但是也没拒绝他，答应了他来顶楼开会的要求。
只是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纸袋，情绪就变得有些低沉，走到小会议室，透过玻璃远远看着这个琢磨不透的姑娘。
林珏两段辩驳一字不落地全都进入了姜飞宇的脑子，看着会议桌上那个落了下风但又拼命往上挣扎的姑娘，姜飞宇嘴角挂起浅笑，“伶牙俐齿，那就让她自己斗去吧。”扭头就回了办公室。
Steven心理的价位是在投前估值2.5亿元，注资5千万，同时需要答应一系列额外的要求。
林珏也明白4亿的估值虚高，所以公司团队的心理预期在，投前估值3亿，注资7千万，额外的要求可以答应几条，但是不能全部答应。
7千万这个数字是经过管理层稠密计算过的，少于这个数字，公司就不能全身心all in在这个项目上，势必得去再接一些散活儿来养团队。为了能全公司上下安心这个项目，融资额7千万，林珏是不会退让的，不过她嘴里说出去的是——8千万。
双方“唇枪舌剑”一上午针对核心问题没能达成共识，倒是董事会席位、开立监管账户等一些细枝末节没有了争议。
散会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Steven本想约林珏在公司一起吃个工作餐，但林珏表示还得抓紧时间回去汇报，就不叨扰了。
Steven只好安排Ada送客，自己则拐进了姜飞宇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平日里用餐的餐桌上满满当当摆着外卖盒，心知肚明这是给林珏预备的，但怎么没招呼人来吃呢？
“姜总，这是犒劳我上午辛苦的奖赏吗？早知道这么多，就该让林总监一起呀~”Steven一边拆外卖一边偷瞄姜飞宇。
姜飞宇假正经翻着手里的文件呼呼啦啦，说：“我只是今天有点饿。”
“那您慢慢享用吧，这些都吃完，八成是明天都不会饿了。”转身就要走，姜飞宇头也不抬说，坐下一起吃。
Steven也知道老板的心思，一五一十汇报了上午开会的进展，也提及他们内部讨论的结果，这个项目的额度最多在5千万，手头还有几个质地更加好的项目要占用额度。
姜飞宇听完不置可否，兴致不高，只是嘱咐道，按照公司规则办事儿，不用网开一面。
姜飞宇一早就安排Joe午餐定日料，按照3-4个人去预定，中午之前务必送来。结果一进办公室看到纸袋立在桌上，心意凉了大半，面对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本来冲淡的情绪又卷土重来。
儿女情长的事儿，这个年纪了再去和朋友讨论多半显得自己又笨又蠢，可不去讨论他又缺乏这方面经验。结婚之前仗着良好的家势与皮囊，素来都是周遭女性捕猎的对象；离婚后，那些曾经偃旗息鼓的花蝴蝶又闻风而至，甩都甩不掉的，主动追求这事儿着实缺乏实操经验。
学霸遇到超纲的题目也会犯难，况且他现在也只是个小学渣。
*
林珏走出环宇大厦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镯子收的不明不白，好歹是还回去了。今天的会议也没再遇到姜飞宇，就这样吧，情不知何起，那就不知何灭吧。有些时候，不贪图极大保护了林珏没受过什么大挫折，不过也错过了一些机会。
好不容易挺进了一次朝阳区，那必须把价值最大化，林珏想约张静乔吃个饭，电话一直占线，微信也没回复，打车直接去了张静乔公司。
张静乔是在一家东四环的广告公司工作，公司性质其实更偏向营销。工作年头久了，加上公司体量也比较小，所以工作内容更杂了一些，拉客户、比稿、落地执行全流程参与。靠这份工作，她也能捞到不少护肤品、美妆试用、各种内部折扣购买，当然也带着林珏占了不少“便宜”。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东四环，大中午晒到人脱一层皮，眼睛晃到根本睁不开。林珏下车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外部车不能开进文创园只能停在大门口，剩下的路必须靠走。
林珏下车前狠狠翻了自己的包，阳伞、墨镜统统都没带，只好拿手遮在眉毛上，稍微缓解些眼睛的不适，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阴凉地，林珏终于能把举酸的胳膊放下了，掏出手机给张静乔又拨过去一个电话。
但身后响起了铃声……
林珏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张静乔没错，不过和她并肩走着的是白卓。两个人各自撑着一把阳伞，从林珏来的方向走过来。如果不考虑门第，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登对。
张静乔看到林珏站在公司楼下，赶了几步，把白卓甩在身后：“大姐，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啊。”
“你自己看手机，电话占线、微信不回。我本来是想找你吃午饭，看这情况你是吃完了吧。”林珏有点郁闷，语气多少带着点责备。
“对，先上楼吧，这里太热了。”张静乔把伞向林珏的方向挪了挪，转身和白卓说到：“白总，先回公司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还得继续开会。”
“好，你们先回吧，我去便利店买包烟。”白卓站在原地摆摆手，向反方向走了。
“张静乔，你不是有毛病，他才结婚没几天，你怎么又和他搅合在一起？”林珏有点嗔怒。
“酒吧碰到了，说有业务可以合作，做不成恋人，我也犯不上连钱也不赚了，况且他们预算高，这一单做起来蛮舒服的。”
“怎么，故意喂你一单？”
“也不算吧，之前圈里就传过这家公司会有一个大单，只是我没想到这家公司是白卓的。”
“等等，酒吧碰到？不会是我上次三里屯……”林珏很惊讶，距离婚礼那才几天啊。
“对，就是那天，我没说就是当时没觉得这事儿能成，结果也没比稿什么的，第二天直接来找我签了合同。”
“有妇之夫，还是要保持距离，你晓得哒。”林珏还吃什么午饭，八卦都吃饱了。
坐在张静乔工位喝了一瓶冰水，缓缓暑气，起身准备走人。却眼瞧着白卓刚好回来了，俩人打了个照面。
“参加我婚礼都不来和我打个招呼？”白卓看到林珏，主动走过来，语气略带俏皮，像是两个老友的重逢。
“那补一个祝福啦，祝白总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林珏故意把声音调大，引来周围不少人侧目。
“不用这么刻意。”白卓把左手立在林珏面前，铂金的婚戒牢牢拴在无名指上，低声说：“他们也不瞎。”
林珏的下马威有点出糗，但嘴上绝不可能认输：“那就别动歪心思。”
“喔？歪心思？那飞宇的心思不知道算不算歪呢？”白卓故意挑起家里聚餐的八卦想打趣林珏。
没想到林珏的回复倒是干脆：“有现成的案例摆我眼前，我还敢做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扭头和张静乔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
白卓和姜飞雁婚后第一次回姜家吃饭，就在餐桌上听说姜飞宇参加婚礼的时候带了个女伴，看起来交情非同一般。只可惜除了刘秘书，谁都没注意到那天的女伴。最关心这事儿的莫过于爷爷奶奶，一直和白卓、姜飞雁打听。
“我听刘秘书说，那个女孩子还是飞宇安排进的会场，你们一点都没看到？”奶奶最为关切。
“奶奶，我自己结婚，我都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哪儿还有心思关心我哥什么情况。您怎么不直接问他啊~”姜飞雁有点哭笑不得，话音刚落姜飞宇来了，餐桌一众人看向门口。
“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今天这顿饭算吃不成了。”姜飞雁见姜飞宇向餐桌走来，马上起身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打开餐巾垫到骨碟下面，“姜少爷，请您马上落座。”
“白太太，您这是要折煞我姜某人，说吧又想要什么了。”姜飞宇坐下，整好餐巾，双手撑在腿上，盯着姜飞雁。
“我要个真相，关于我婚礼上，你的女伴是谁。”姜飞雁拒绝和姜飞宇对视，夹起盘里的熏鱼放到姜飞宇餐盘上。
“哦，她呀，最近接触到的一个乙方，我对人家非常有好感，但是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很抗拒。”姜飞宇的极度坦诚换来了整个餐桌的鸦雀无声，可姜飞宇语气依旧轻松：“怎么了，大家吃饭呀。”
奶奶问：“姑娘有男朋友？”
“没有。”姜飞宇答道。
爷爷问：“你之前得罪过人家？”
“我俩认识才一个礼拜。”
姜飞雁问：“那你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
“应该也不是，她对我评价还不错。”
姜飞雁继续问：“那是觉得你长得丑？”
奶奶先说话了：“那应该不至于。”
一直没参与对话的二婶这时候淡淡说了句：“姑娘是不是知道你离过婚？”
姜飞宇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恩，有可能……”
这个可能性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了，他甚至一瞬间都没想到林珏怎么会知道他的婚史。喔，对了，是自己在前一阵的采访里提到了。
懊恼的情绪慢慢升温，素来不在公众面前议论自己生活的人，怎么就鬼使神差提到了。
如果林珏真的是介意这个，他真的束手无策了，能力再强也无法修改一个已经发生多年的既定事实。
林珏眼底晃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惊讶，但风度不变，微笑道：“Steven讲的‘贵’是具体指哪方面呢？”
“贵司目前最有希望的业务，其实在现阶段还是个雏形，这个产品能否在市场上跑出来还有待验证。说白了这是一个还很早期的项目，没有在手订单支撑、没有历史数据，单凭这个就要4个亿估值，实在太高了。”
“这个产品能否在市场上被验证，您作为我们公司的目标客户之一，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款产品目前缺的就是资金帮助它实现量产，没有量产您提到了订单支撑、历史数据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有。”
“林总，您说得没错，那我请问下贵司4个亿的估值是怎么来的呢？是用哪种估值模型推算出来的呢？”
林珏自知理亏，公司的估值其实根本不是计算出来的，是赵恒陈小棉根据资金需求和舍得稀释的股权，倒算出来的一个值。这个数字是经不起外界质询的，更别说是Steven这样的行家里手。
“Steven您刚才也说了我们还是一个很早期的项目，目前业内常用的估值手段都还不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
“那林总的意思是，这个数字就是拍脑袋得出了咯。”Steven将了林珏一军。
“不不，您误会了，我们也是根据市场目前容量和我们可以量产后的利润率算出来的估值。我们的产品具体有多大的价值，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林珏深知一直围绕估值论述，是无法再把抢回上风的，只能另辟蹊径。
林珏继续说道：“技术方面，您这边也请专业人士旁听过了，赵总和陈总关于技术的阐述想必也非常打动贵司了，况且我们的设备一旦安装在贵司的产线上，良品率的提升会在40%左右，良品率上去了利润率自然也会提升，按照贵司的体量，这个数字应该不小的。”
Steven当然知道如果观云科技的设备对公司产线的改造大有裨益，但是他的任务是压低估值，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股权，那自然不能顺着林珏的话继续。
“这些都还是在估算层面，具体能不能量产都还是个问好，林总倒是非常有自信呀。”
今天早上的这场会，Steven提前是和姜飞宇打过招呼的，姜飞宇知道Steven想干嘛，但是也没拒绝他，答应了他来顶楼开会的要求。
只是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纸袋，情绪就变得有些低沉，走到小会议室，透过玻璃远远看着这个琢磨不透的姑娘。
林珏两段辩驳一字不落地全都进入了姜飞宇的脑子，看着会议桌上那个落了下风但又拼命往上挣扎的姑娘，姜飞宇嘴角挂起浅笑，“伶牙俐齿，那就让她自己斗去吧。”扭头就回了办公室。
Steven心理的价位是在投前估值2.5亿元，注资5千万，同时需要答应一系列额外的要求。
林珏也明白4亿的估值虚高，所以公司团队的心理预期在，投前估值3亿，注资7千万，额外的要求可以答应几条，但是不能全部答应。
7千万这个数字是经过管理层稠密计算过的，少于这个数字，公司就不能全身心all in在这个项目上，势必得去再接一些散活儿来养团队。为了能全公司上下安心这个项目，融资额7千万，林珏是不会退让的，不过她嘴里说出去的是——8千万。
双方“唇枪舌剑”一上午针对核心问题没能达成共识，倒是董事会席位、开立监管账户等一些细枝末节没有了争议。
散会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Steven本想约林珏在公司一起吃个工作餐，但林珏表示还得抓紧时间回去汇报，就不叨扰了。
Steven只好安排Ada送客，自己则拐进了姜飞宇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平日里用餐的餐桌上满满当当摆着外卖盒，心知肚明这是给林珏预备的，但怎么没招呼人来吃呢？
“姜总，这是犒劳我上午辛苦的奖赏吗？早知道这么多，就该让林总监一起呀~”Steven一边拆外卖一边偷瞄姜飞宇。
姜飞宇假正经翻着手里的文件呼呼啦啦，说：“我只是今天有点饿。”
“那您慢慢享用吧，这些都吃完，八成是明天都不会饿了。”转身就要走，姜飞宇头也不抬说，坐下一起吃。
Steven也知道老板的心思，一五一十汇报了上午开会的进展，也提及他们内部讨论的结果，这个项目的额度最多在5千万，手头还有几个质地更加好的项目要占用额度。
姜飞宇听完不置可否，兴致不高，只是嘱咐道，按照公司规则办事儿，不用网开一面。
姜飞宇一早就安排Joe午餐定日料，按照3-4个人去预定，中午之前务必送来。结果一进办公室看到纸袋立在桌上，心意凉了大半，面对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本来冲淡的情绪又卷土重来。
儿女情长的事儿，这个年纪了再去和朋友讨论多半显得自己又笨又蠢，可不去讨论他又缺乏这方面经验。结婚之前仗着良好的家势与皮囊，素来都是周遭女性捕猎的对象；离婚后，那些曾经偃旗息鼓的花蝴蝶又闻风而至，甩都甩不掉的，主动追求这事儿着实缺乏实操经验。
学霸遇到超纲的题目也会犯难，况且他现在也只是个小学渣。
*
林珏走出环宇大厦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镯子收的不明不白，好歹是还回去了。今天的会议也没再遇到姜飞宇，就这样吧，情不知何起，那就不知何灭吧。有些时候，不贪图极大保护了林珏没受过什么大挫折，不过也错过了一些机会。
好不容易挺进了一次朝阳区，那必须把价值最大化，林珏想约张静乔吃个饭，电话一直占线，微信也没回复，打车直接去了张静乔公司。
张静乔是在一家东四环的广告公司工作，公司性质其实更偏向营销。工作年头久了，加上公司体量也比较小，所以工作内容更杂了一些，拉客户、比稿、落地执行全流程参与。靠这份工作，她也能捞到不少护肤品、美妆试用、各种内部折扣购买，当然也带着林珏占了不少“便宜”。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东四环，大中午晒到人脱一层皮，眼睛晃到根本睁不开。林珏下车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外部车不能开进文创园只能停在大门口，剩下的路必须靠走。
林珏下车前狠狠翻了自己的包，阳伞、墨镜统统都没带，只好拿手遮在眉毛上，稍微缓解些眼睛的不适，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阴凉地，林珏终于能把举酸的胳膊放下了，掏出手机给张静乔又拨过去一个电话。
但身后响起了铃声……
林珏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张静乔没错，不过和她并肩走着的是白卓。两个人各自撑着一把阳伞，从林珏来的方向走过来。如果不考虑门第，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登对。
张静乔看到林珏站在公司楼下，赶了几步，把白卓甩在身后：“大姐，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啊。”
“你自己看手机，电话占线、微信不回。我本来是想找你吃午饭，看这情况你是吃完了吧。”林珏有点郁闷，语气多少带着点责备。
“对，先上楼吧，这里太热了。”张静乔把伞向林珏的方向挪了挪，转身和白卓说到：“白总，先回公司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还得继续开会。”
“好，你们先回吧，我去便利店买包烟。”白卓站在原地摆摆手，向反方向走了。
“张静乔，你不是有毛病，他才结婚没几天，你怎么又和他搅合在一起？”林珏有点嗔怒。
“酒吧碰到了，说有业务可以合作，做不成恋人，我也犯不上连钱也不赚了，况且他们预算高，这一单做起来蛮舒服的。”
“怎么，故意喂你一单？”
“也不算吧，之前圈里就传过这家公司会有一个大单，只是我没想到这家公司是白卓的。”
“等等，酒吧碰到？不会是我上次三里屯……”林珏很惊讶，距离婚礼那才几天啊。
“对，就是那天，我没说就是当时没觉得这事儿能成，结果也没比稿什么的，第二天直接来找我签了合同。”
“有妇之夫，还是要保持距离，你晓得哒。”林珏还吃什么午饭，八卦都吃饱了。
坐在张静乔工位喝了一瓶冰水，缓缓暑气，起身准备走人。却眼瞧着白卓刚好回来了，俩人打了个照面。
“参加我婚礼都不来和我打个招呼？”白卓看到林珏，主动走过来，语气略带俏皮，像是两个老友的重逢。
“那补一个祝福啦，祝白总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林珏故意把声音调大，引来周围不少人侧目。
“不用这么刻意。”白卓把左手立在林珏面前，铂金的婚戒牢牢拴在无名指上，低声说：“他们也不瞎。”
林珏的下马威有点出糗，但嘴上绝不可能认输：“那就别动歪心思。”
“喔？歪心思？那飞宇的心思不知道算不算歪呢？”白卓故意挑起家里聚餐的八卦想打趣林珏。
没想到林珏的回复倒是干脆：“有现成的案例摆我眼前，我还敢做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扭头和张静乔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
白卓和姜飞雁婚后第一次回姜家吃饭，就在餐桌上听说姜飞宇参加婚礼的时候带了个女伴，看起来交情非同一般。只可惜除了刘秘书，谁都没注意到那天的女伴。最关心这事儿的莫过于爷爷奶奶，一直和白卓、姜飞雁打听。
“我听刘秘书说，那个女孩子还是飞宇安排进的会场，你们一点都没看到？”奶奶最为关切。
“奶奶，我自己结婚，我都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哪儿还有心思关心我哥什么情况。您怎么不直接问他啊~”姜飞雁有点哭笑不得，话音刚落姜飞宇来了，餐桌一众人看向门口。
“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今天这顿饭算吃不成了。”姜飞雁见姜飞宇向餐桌走来，马上起身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打开餐巾垫到骨碟下面，“姜少爷，请您马上落座。”
“白太太，您这是要折煞我姜某人，说吧又想要什么了。”姜飞宇坐下，整好餐巾，双手撑在腿上，盯着姜飞雁。
“我要个真相，关于我婚礼上，你的女伴是谁。”姜飞雁拒绝和姜飞宇对视，夹起盘里的熏鱼放到姜飞宇餐盘上。
“哦，她呀，最近接触到的一个乙方，我对人家非常有好感，但是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很抗拒。”姜飞宇的极度坦诚换来了整个餐桌的鸦雀无声，可姜飞宇语气依旧轻松：“怎么了，大家吃饭呀。”
奶奶问：“姑娘有男朋友？”
“没有。”姜飞宇答道。
爷爷问：“你之前得罪过人家？”
“我俩认识才一个礼拜。”
姜飞雁问：“那你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
“应该也不是，她对我评价还不错。”
姜飞雁继续问：“那是觉得你长得丑？”
奶奶先说话了：“那应该不至于。”
一直没参与对话的二婶这时候淡淡说了句：“姑娘是不是知道你离过婚？”
姜飞宇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恩，有可能……”
这个可能性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了，他甚至一瞬间都没想到林珏怎么会知道他的婚史。喔，对了，是自己在前一阵的采访里提到了。
懊恼的情绪慢慢升温，素来不在公众面前议论自己生活的人，怎么就鬼使神差提到了。
如果林珏真的是介意这个，他真的束手无策了，能力再强也无法修改一个已经发生多年的既定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