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1日,天气小雨

    漆黑狭窄的小巷子里今天有些热闹非凡,两拨人泾渭分明的站着。

    “有眼力见儿的,赶紧滚,小心我连你一块儿揍。“为首的那个不良夹着烟吐了口浓痰,指尖的红点随着他的动作隔空戳在对面三个人的方向。

    被对方轻视的那位男孩什么也没说,单手以执剑的姿势执着木棍。

    黑色碎发略微盖住那灿金色的双眼,平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长着一张再年轻不过的脸,整个人像是黑夜之中的第一抹黎明。又像是清晨之中的最后的黑夜。

    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抱着手臂懒洋洋的倚在墙上,还有一个正捂着手臂半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打斗。

    两柄木棍相互交错在一起,右边的那个剑路近捷,有了时间,等同于拥有了速度,转一大圈和转一小圈,甚至不转圈直线冲敌,所用的时间相差悬殊。

    外部表现为右脚向前,但实际上是在用左脚进行攻入。有意识地用左腿发力,控制腰腹保证重心不要摇晃整个身体被平稳地向前推动,右脚在地放松地向前滑动,左脚视具体情况决定跟进还是不跟进。向前的步子大小由左腿发力的大小来控制。

    这样的 seme会更有力,步法也会更细腻,由 seme到打击的过渡也更顺畅。

    左边的那个,早就忍耐不住,打击前双臂的位置过高直接从上而下的一劈,姑且算作是小面的打击,却在右边的那个人看来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直接侧身躲避开。趁对方没有收拾好动作,干净利落的一刺,直接结束战斗。

    不良两眼一黑,直接被劈晕了过去,连一招都没抗住。剩下的几个混混本来都捏紧了棍子打算一起上,却在看见被一招干倒的同伴后止了念头。

    面面相觑了一会,他们搜肠刮肚叽里咕噜的咒骂了之后便拖走和死狗一样的同伴,跌跌撞撞跑远。

    身后半蹲在地上的那个青年也爬了起来,表达完感谢之后也急急忙忙离开了。

    “叶子,这次这么好心。”戏也看够了,靠在墙上的那个男孩掸了掸身上的灰,语气有些诧异。

    “挡道,顺手。”黑发金瞳的男孩,看都没有看后方那个看戏的一眼,把手中的木棍随意一扔。便转头往巷子口走。确实顺路,这条路是离昼城第一中学最近的一条路。

    那几个不良,他初一时候认识,现在还记得,只因他们把削尖了的一次性筷子,搭载一根皮筋上,往别人脸上射,看着人痛苦的表情哈哈大笑。还趁着别人站起来的时候,把别人的裤子脱下来,再拍下对方窘迫的神情。学生时代的恶意总是没有理由的。

    现在解封了,连带的这些恶意解封了,又或者完全没有。

    ...........

    “看过一本小说吗?里面的男主就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我想你也是。”

    “哦。”

    说完,便揪着他的衣领,像是屠夫提着小狗一样,奔向所谓的“屠宰场”了,哦不,监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离开了。

    ………

    男孩看着眼前的学校,明明周围都很温暖,却觉得很寒冷,天气也呼应着此刻的心情,夏暑未褪,秋雨就下起来了。四周的人来来往往,花花绿绿的伞一下都撑了起来,他只站在一片屋檐下,像是与世隔绝。

    霏霏雨线忽大忽小,淅淅沥沥反反复复,他看着面前干燥的人行道,一点一点被细细密密的雨填满,变得潮湿,很快又聚起了水。世界被雨给淋湿了,洗涤了,汽车开过水洼,飞起的水能有半人高。

    他往后退了一点,水刚刚好扑到他所站过的地方,溅起的稀碎水滴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这一生去过很多地方,只要是去过的地方,都是他的家乡,现在他最少4个家乡,转了二次学。

    现在他又转学到了昼城第一初中,在菜场认识了那个叫做牧争渡的看戏的家伙,这个笨蛋,明明什么剑招都不会,只会嘴遁,却一直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大人物。

    如果他把这话说出来。这个家伙又说一句:我不会剑道,却能让会剑法的人为我所用,这难道不是比会剑的人更加强大吗?

    男孩想,这个家伙这么嘴硬,被做成鸭子该怎么办,天塌了,都有这张嘴顶着。牧争渡想,这么杀胚,他瞧不上别人,该怎么办?

    赫然两个傻瓜都”关心”着对方,后来再次遇见,他在跟别人做交换。

    如果知道了对方之后的事情,将要别人二年寿命,反之给三千元钱。

    牧争渡却说,这些钱不值命。后来就算是没有病毒,也得休学,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加上噩梦成堆,他去做了脑电波,他有病一一抑郁症。

    几年前的那场地震,让他不想和别人做交换,他消失了另外一半的自己,面对那些所谓同学的指责,他选择了逃避,觉得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误。也开始断断续续的睡。

    因为再努力改变不了结局,那一场场的预知梦,埋葬了他的人生。

    他知道未来的方法就是做梦,睡觉,有意识进行完全潜意识深度睡眠。依照三魂七魄也就是大脑的感知,对自然信息的获取。

    并且在苏醒时进行潜意识和自我意识的切换和获取信息的对接的完成,可以获得一些不可思议知识。不过获取知识大于自身承受能力容易把自己玩成神经病。

    照这么说,如果每天都做梦的话,365天下去完全可以成为全知全能的神,可是并没有,因为逃避他有意识的控制清醒梦,把它捏造成幻境,或像是电视剧那样场景。

    从此他也知道了,至于冠心发生的起因是:人间的管理者要变了,所以'天上'的阿修罗要收割人的灵魂。为什么要收割?因为灵魂对于它们来说,是粮食。

    他家门口永远埋着一个玩具,那是死去的他自己的墓地,自九岁之前的记忆都与他无关,一切都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并不知道九岁前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九岁时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他衣服都被湿透了,吃了一种很奇怪的草,毫无知觉的走着,自此,他黑色的眼睛奇迹般地成为了仿佛有黄金在此流动的黄金瞳,周围的人好像习以为常,仿佛他就是金色的眼睛。

    那晚的事情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那一晚的预知梦,使他难以忘怀,为了寻找预知梦里的真实性。

    寻找鬼神是否存在,以此来反向证明自己预知梦的真实性,但是是一无所得。

    “走吧,女神。”他突然笑了,也不想之前的那些事情了,笑得像个孩子,毕竟他只有14岁。他叫牧争渡女神,自然是因为对方女装过,他一头黑发,后面皮筋绑着挑染的白发,女装起来,让别人觉得他根本就不需要交女朋友,去祸害别的女孩,他自己就是。

    牧争渡是个不折不扣的半渣男,不同的是,别人会脚踏二只船,他却不会。

    “叶昭明,我劝你别这样啊。”牧争渡说是不要,却是嘴角上扬,显然,他并不对女神这两个字有所反感。那个黑发金瞳,倒并不叫叶昭明,只是周围的人都这么叫他,倒成了叶昭明。

    周围的人像水滴融入江河一样,渐渐的消失,然而,江河会分叉,有的水往左流,有的往右流,让人忍不住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巧了还真是,与昼城第二初中不同的是这里天天出事,昼第二初中即便出事也是小事。昼城第一中学有的只有埋伏在桌上累积而成的堡垒要打游击战的同学。

    可能这就是青春,时光洪流中热烈而仓促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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