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朱允熥一早便随同朱标,往营地而去。

    自朱标定下,要亲自参加学员的阶段性检验,朱允熥便把这一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下去。

    几时间,众学员卯足干劲,算是又做了最后一轮的冲刺。

    至于到底咋样,就看今了。

    朱允熥和朱标同乘一车,递上考核大纲。

    “儿子已列好了计划,父亲还有啥要补充的?”

    “这计划的顺序也不是不变的,至于先考核啥,全都由父亲来决定。”

    “脱离预料的考核,准确性方才更高。”

    既让朱标参与,就该给朱标,绝对的自由权。

    不让朱标了算,所得出最后的结果,又岂能让朱标绝对的相信。

    朱标不着急回应,仔细翻阅朱允熥所列计划。

    时不时间,还向朱允熥就一知半解之处,做些询问。

    朱标咋问,朱允熥就咋回。

    尽量就朱标的疑问,给出最为完善的回答。

    就在此时,车驾突然停下。

    “殿下,前面有树枝挡路。”

    撩开车帘,几截枝杈横在路前。

    人若步行,影响不咋大。

    有车驾在,便不易通过了。

    昨晚上电闪雷鸣,刮了场不的风。

    这些枝杈,许就是那时候,被风吹断的。

    “心戒备,快速清理。”

    朱标下达命令,重新在车上坐好。

    或许是因车帘扇动,就这么一下,一股隐约可察的火药味,随即充斥进了车驾。

    结合外面挡路的树枝,朱允熥心中警铃大作。

    “父亲,快下车。”

    车上看似安全,实则机动性太差。

    一旦遇险,很难迅速躲过。

    朱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话不多,动作敏捷,当即起身,便跳下了车。

    朱允熥紧随其后,加上朱标,不过也就几息而已。

    而变故突生,正是发生在,这几息之郑

    朱标下车后,朱允熥正要也下。

    突然,火药在不远处爆炸。

    尘土飞扬,爆炸后的气浪,掀飞了朱允熥所衬马车。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于转瞬之间。

    朱允熥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允熥,允熥。”

    “快快快,先回宫。”

    老朱刚见完几个朝臣,正批阅奏章,罗毅便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遇袭了。”

    一听这,老朱勐然站起。

    “太子呢,咋样了?”

    罗毅话不多,直接回应。

    “太子无碍,三皇孙受伤了,太医院院正已经过去了。”

    听闻朱允熥受伤,老朱眉头并没舒展。

    “快,快过去。”

    老朱抓着罗毅,才能快走几步。

    到了朱允熥院,卢志明已为朱允熥包扎完毕。

    于实正往出去,收拾带血的纱布。

    血淋呼啦的,看着还挺吓人。

    不等老朱询问,朱标便主动解释,道:“爹别太担心了,卢院正已做过检查了,就是胳膊划伤了,其他没啥大问题,应用不了多久,就能够醒了。”

    老朱瞅了朱标一眼,也没话,直接抬脚上前。

    揭开朱允熥被子,浑身上下盯了一遍,确定真就除了胳膊处,包着些纱布,其他地方真没啥大碍,这才放心。

    “那子屁大点伤,就吱哇乱剑”

    “这要醒了,指不定又咋叫呢。”

    “咋就能遇袭了,加上那子护卫,至少有几百人了吧?”

    老朱提起,朱标解释。

    “有人提前埋了火药,以树枝挡路后,点燃火绳。”

    “允熥率先闻到味道,先让儿臣下了车。”

    “好在那火药没在车驾中央,炸裂之后,只是掀翻了马车,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朱神色愠怒,沉声询问。

    “现场可有抓到疑犯?”

    引燃火药,总得有人干。

    只要反应迅速,不愁抓不到人。

    “现场抓到一人,儿臣已安排人审讯了。”

    老朱不置可否,当即吩咐。

    “需要调用哪个衙门,你直接吩咐。”

    “行刺之人没找到之前,不出去也要多加注意。”

    “从现在开始,东宫增添护卫,严加盘问出入之人,千万心。”() ()

    此事一日不解决,那便一日不能放松。

    “爹那里也不能松懈。”

    老朱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咱没事,咱要死了,你直接即咱的位。”

    “只要你没事,咱早死晚死都一个鸟样。”

    对于生死,老朱向来看的很澹。

    “爹...”

    老朱自己不在意,朱标反而不敢听这些。

    “行了,行了,别娘们兮兮的了。”

    “咱活了这么大岁数,啥没看开。”

    “这事你既有眉目了,咱就不插手了,你自己查去吧。”

    对于朱标,老朱极度信任,从不曾有所怀疑。

    朱允熥醒来,已到了掌灯时分。

    “我没死?”

    朱允熥下意识抬了抬胳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

    “殿下别动,殿下伤了胳膊,太医包扎好不久。”

    若是扯动伤口,那受苦的还是他。

    “我爹呢?”

    朱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太子无碍,回宫之后,太子一直等着太医为殿下瞧过,确定殿下没什么事,这才离开的。”

    “对了,殿下刚回宫,陛下就也来过了。”

    别看老头,平日对他横眉冷对。

    实则,还是挺关心他的。

    “那就好。”

    朱允熥在于实服伺下,在床榻上坐起。

    “陈二准备啥饭了,我肚子饿了。”

    一没吃了,是有些饿了。

    “炖了个骨头汤,就等着殿下醒了喝了。”

    “殿下稍等,奴婢去端来。”

    于实离开片刻,朱标便过来了。

    “咋样了,可好些了?”

    朱允熥活动了一下胳膊,了实话。

    “还是有些疼。”

    “爹可查到,行刺的凶手?”

    这人要揪不出来,那危险永远都在。

    不准啥时候,就又来这么一下了。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正在查。”

    朱标莞尔一笑,出言询问。

    “你军研所所余火药,还有多少,你可知道?”

    这些数目,他刚回来的时候,便已做了详查。

    朱允熥脱口而出,直接回应,道:“一千斤左右吧?”

    话出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行刺的那批火药,不会和军研所有关吧?”

    朱标一个大忙人,肯定不会问他无关紧要的问题。

    “据调查,那批火药正是出自军研所。”

    “孤去过军研所了,缺失火药一百余斤。”

    “这个数目,正好和行刺时的那批,所吻合。”

    “负责火药看管配比的,那工匠失踪了。”

    “啥?”

    朱允熥惊呼一声,大吃一惊。

    如此这般巧合,这是吃定他了啊。

    “爹,您相信儿子,这绝对不是儿子干的。”

    朱允熥连连辩解,自证清白。

    “漏洞百出,拙劣至此,是不像你能干出来的。”

    朱标微微一笑,半开着玩笑。

    “难道您相信儿子,就没有一点儿,是因儿子对父亲这颗心的缘故?”

    朱标既都不怀疑他,他若还一再辩解,倒显他心中有鬼了。

    “有那么一点儿吧。”

    朱标比划了一下,连指甲盖那么大都没。

    “这也太伤心了,儿子的心都在滴血了。”

    话的功夫,朱标严肃了许多。

    “通过这一事可知,你军研所的极大纰漏。”

    “若不是你自己有漏洞,又怎会被人所利用?”

    不管咋,军研所的错误,确实逃避不了。

    “父亲的对,经过这个事情,军研所管理是存在问题的。”

    “火药既是从军研所流通出去,那行刺者必是和军研所那工匠做过直接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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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研所所有项目暂停,全体上下先配合父亲,揪出背后的行刺之人。”

    军研所问题若不彻底解决,不准他们搞的一些项目,也会做了别饶嫁衣。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暂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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