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朱允熥便带着钦差仪仗,领着一千护卫,启程往定远而去。

    出发之前,蓝玉亲自相送。

    “殿下此去,注意安全。”

    “能办成那就办,要实在棘手,殿下也不必太强求,上位那儿,臣找老傅他们去。”

    蓝玉这人,还是挺重情的。

    能看出来,对他除了是因利益的捆绑,还是有不少真情流露下的爱护的。

    “舅爷无需担心,我是何许人也,就这点事,脚趾头就办明白了。”

    朱允熥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话的功夫,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几个望远镜,递到了蓝玉手里。

    “这是我亲手磨的,舅爷挑剩下的,就代我送二舅,还有颖国公他们吧。”

    这些勋戚武将都乃他的后备力量,经常给予些恩惠,让他们时常念着他的好,是一很好的团结手段。

    之前不太清晰的望远镜,蓝玉就曾见识过了。

    拿到现在这种,不用朱允熥教,便能知道咋用。

    举在眼前,四处寻摸。

    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数千步开外,都如近在眼前,殿下脑袋咋长的,咋啥东西都能弄出来。”

    有了这东西辅助,于战场指挥还是很有好处的。

    “舅爷喜欢就好。”

    “那我就先出发了,舅爷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记住我的话,别往别人手里送把柄。”

    蓝玉性格本就带着些桀骜不驯,一些话必须得经常,才能让其时刻保有警醒。

    “知道了,知道了。”

    “臣又没痴傻了,哪能这么快忘了。”

    话多了,蓝玉还烦了。

    “我这不是怕,舅爷忘记了。”

    “行了,那我就走了。”

    朱允熥挥挥手,随之下令出发。

    沿水路出发,一路疾校

    还没到定远,朱允熥便下令停了船。

    所有行动方案,都提前和陈集通了气。

    不用朱允熥多,陈集便率先下了令。

    “钦差仪仗继续往前,虎威营全部下船。”

    朱允熥配着尚方剑,起身招了招手。

    “于实,你随仪仗继续往前。”

    于实好不容易才随朱允熥出来一趟,还想着能常伴朱允熥左右呢。

    这还没怎么着呢,便又把他打发走了。

    听了朱允熥吩咐后,于实一脸的委屈。

    “殿下又不要奴婢了?”

    行军打仗,还要啥伺候的人。

    带着于实出来,是为了让他派上用场的。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道:“定远境内肯定已有官吏在迎接了,你不想去定远,要不和陈集换换,你来指挥这一千护卫。”

    这么多年,于实也就只做过端茶送水的活儿。

    现在能被朱允熥带出来,做些跑腿送信的事,已算是超乎能力范围了。

    哪能做了陈集的营生,指挥了一千护卫?

    “这个...”

    “好吧,奴婢听殿下的。”

    于实没就自身实力之外的事情过多强求,对朱允熥的安排虽不情愿,但还是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没用多久,朱允熥带一千护卫下船。

    于实领着船上仪仗,继续往定远而去。

    定远知县任玉喜,都转运盐使乔永合,领着县里大吏员,以及各盐场司令司丞等,一大早就在岸边翘首以盼了。

    朱允炆被俘,若非要追究的话,他们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朱允熥过来,他们肯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挽回他们现今这种境地。

    “任知县,都这会儿了,咋还不见这位三皇孙影子?”

    毕竟是事关于盐场的,乔永合先急了。

    “乔盐使,这也急不来,再等等吧。”

    任玉喜搓着手,是给乔永合的,也是给自己的。

    “等倒是能等,就怕这位三皇孙和那位二皇孙一样,本事欠缺,能力平庸,平不了匪,反倒还落于姜老大之手。”

    “惹急了他,自己丢了命不,我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掉脑袋,诛九族。”

    两位皇孙都死在定远地界上,定远被大清洗那肯定是逃脱不掉的。

    “不至于吧?”() ()

    任玉喜不敢担保了,他又不是朱允熥肚子里的蛔虫,朱允熥咋想,他又咋能知道。

    “来了。”

    正当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

    远远往过去一瞧,三艘海船正浩浩荡荡而来。

    这海船是当初缴倭寇的,拆拆补补,换掉倭寇固有的标识,再挂上龙旗,与大明本土船只,基本没啥两样了。

    海船还没靠近,任玉喜领头,众官吏便跪倒一地。

    等了半晌,海船停泊。

    任玉喜,乔永合侧移着脑袋,微微抬头一瞟。

    只见一个,身着末等太监衣服,沿着栈板走下。

    在他身后,则是钦差仪仗。

    直到仪仗全下了船,都没见一个穿衮袍的。

    “请问三皇孙,在哪儿?”

    看不到朱允熥,任玉喜也不敢随便起来。

    只能撅着屁股,抬着脑袋,心翼翼询问。

    “殿下提前下船了,咱家是殿下贴身内伺,受殿下之命,把钦差仪仗,带至定远安置。”

    一听于实身份,任玉喜马上起身。

    神色急切,赶紧追问。

    “三皇孙下船了,去哪儿了?”

    既是代表朱允熥,那该有气势自不能欠缺。

    于实不卑不亢,一身的冷硬之气。

    “殿下去哪儿,用得着告诉你们吗?”

    朱允熥去哪儿里,的确不用告诉他们。

    但朱允熥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关他们的事儿了。

    “不是,本官的意思是,姜祖海那群盐匪,穷凶极恶,若贸然出兵,怕是会吃亏的。”

    朱允熥去哪儿,于实的确不知道。

    即便朱允熥真出兵,那必是已做好准备了。

    对朱允熥的能力,朱允熥还是相信的。

    “殿下是否出兵,就不需任知县操心了。”

    “请任知县安排仪仗歇息之处,咱家也累了。”

    不管咋,钦差仪仗那也属,上差的一部分。

    即便没有朱允熥,钦差仪仗都必须得管。

    “本官早已安排好,公公请吧。”

    于实跟着任玉喜,去钦差行辕下榻。

    另一边,朱允熥带兵去了那处毒盐矿。

    这盐矿所含有毒矿物质多,以目前的手段,很难提纯干净。

    因此,才被官府摒弃。

    但随着盐价飙升,庶民百姓在无力购买经官府提纯后的粗盐,只能来此挖这种毒盐食用。

    哪怕已有人因此丧命,也仍未能杜绝百姓的开挖。

    这些毒盐吃的少,不一定能死。

    但要一点儿盐都不吃,没力气干活不,用不了就得全身浮肿,最后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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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相比,还是毒盐利更大些。

    直到朱允熥带兵过来,仍还有开挖的百姓。

    “把护卫撒出去,把盐矿控制住,任何人不得再来偷挖。”

    对毒盐的危害,官府也曾宣传过。

    但盐价飙升,本就让百姓不满了。

    若再派兵把看守了盐矿,百姓没了取盐之处。

    很容易致使民怨沸腾,从而激起民变的。

    因而,哪怕频频出现,因吃毒盐致使百姓死亡现象,官府都只是象征性的监管,从未真正阻止过百姓取盐的。

    虎威营出现,驱散百姓。

    在被驱散至十几步开外后,这些百姓久久不愿离去。

    “这盐矿是官府早就舍弃不用的,凭啥阻止我们取盐?”

    “就是,可别这盐矿有毒,有毒没毒的我们能不知道。”

    “但凡我们买得起盐,谁还会吃这里的毒盐。”

    “盐我们买不起,还不让我们挖这里盐,这不是成心要逼死我们吗?”

    一众百姓挥舞着拳头,吵吵嚷嚷叫喊着,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不管是朱允熥还是陈集,谁都没和这群百姓接触。

    虎威营军卒更是刀都没出鞘,只是胳膊拉胳膊,跨立立正,阻挡着群情激奋的百姓。

    现在这些百姓情绪正激烈,不管啥,都很难服他们。

    话多了,反而还会激化百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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