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问:“星姐,我们是跟进去,还是在门口等着。”

    路念星可没有大好时光逛博物馆的觉悟,道:“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博物馆的治安很好的,凌子楚不敢胡来的。”

    “那我们就在大门口等着吗?”刘小河诚恳发问。

    “那倒不必,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晃晃,你们年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路念星有气无力地说。

    三个人先是去了商场里的游戏厅,玩完300币,然后又去商场里专门抓娃娃的地方抓娃娃,三个大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又抓完300币,用自己抓的娃娃换了一个几十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大娃娃,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三人出了商场,又到了市里有名的小吃街,逛吃,逛吃,吃到天色渐黑,那俩才想起来,“我们把年哥忘了!”

    路念星倒是没忘,那是她根本就没打算想着他。

    她受伤了!

    跟人跟到博物馆去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巴巴地到博物馆去“接他”,爱咋滴咋滴吧,她需要吃喝玩乐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路念星敷衍道:“他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出不了什么事,我们不用管他。”

    路念星编了个谎圆她跟踪梁经年的事,那俩还当真了,这一想起他们年哥来,就放不下了。就跟他们年哥真的遭受了多大的威胁一样,非得要赶回剧组看看他们年哥是不是囫囵着。

    手机是个好东西,那俩都忘了用。

    路念星提醒道:“你们可以打电话啊。”

    刘小河:“那不奇怪嘛,好好地打电话问他,他不怀疑吗?”

    “是啊。”李莎莎附和。

    路念星无语:“你们能不能稍微转转弯?就说你们到市里来了,可有要带的东西。”

    两人大喜,纷纷称是。

    刘小河打电话,那边接通,“年哥,我们到市里来了,你可有要带的东西?”

    路念星在旁边听着,表情一言难尽。虽然是这么个意思吧,可是您能不能稍微换个词换个句啊。

    “我也到市里来了。”那边答。

    刘小河:“你那边还好吧?”

    路念星:???

    那边停了一下,问道:“莎莎也来了吗?”

    “嗯。”

    “你们现在在哪?”

    “小吃街。”

    “我去找你们。”

    几个人来到一家烧烤摊前边吃烧烤边等梁经年。

    此时正值4月末,这两天的气温偏还尤其高。于是,路念星就点了一瓶扎啤。

    刘小河制止,未果。

    过程是这样的。

    刘小河劝说:“星姐,吃烧烤配啤酒是不健康的。”

    “吃烧烤也不健康,你也别吃了。”路念星嫌弃地说。

    刘小河:“……”

    路念星继续振振有词:“你今天晚上吃的这些东西,哪些是健康的?”

    路念星激情陈词:“今天这个气温,吃烧烤不配啤酒,是没有灵魂的。”

    路念星总结发言,“我日常生活很健康,偶尔这么搞一下没关系,你就别跟着了。”

    刘小河:“……”这是在暗示他身体不健康吗?

    扎啤上来之后,刘小河先端过来给路念星倒上,紧接着就给自己斟满了。

    李莎莎见状,“我也要。”

    “你不能要,一会儿年哥来了,看你喝酒什么样子。”刘小河说。

    路念星好奇,“你们年哥管天管地,还管你们喝酒吗?”

    刘小河回答:“不是,年哥从来不管这些。是我们自己严以律己,怕年哥不高兴。”

    路念星问:“那你问过年哥不喜欢你们喝酒了吗?”

    刘小河、李莎莎摇摇头。

    “你都没问他喜不喜欢你们喝酒,你们就默认他不喜欢你们喝酒啊。”

    “年哥长得那个样子就是……”刘小河停下了。

    “你们年哥长着什么样子?左边写着行为世范,右边写着克己守礼,脑门上刻着存天理灭人欲是吗?”路念星边说边啃了个烤翅,然后就了口啤酒,特别销魂地说:“爽!”

    李莎莎默默地拿过扎啤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莎莎之前没喝过酒,看着刘小河、路念星都大口大口地喝,自己也猛灌了几口,奈何酒量堪忧,一下子就觉得有点上头,但又觉得很快乐。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

    也不是啤酒有多好喝,相反,它不好喝,灌到嘴里又苦又呛人。

    只是……

    单纯喜欢这种放纵的快乐。

    李莎莎从小乖乖女,家长说好女孩不喝酒,她就不喝酒,也没思考过为什么喝了酒就不是好女孩了。

    认识路念星这短短一个多月,她觉得好开心。

    世界上怎么有路念星这样张扬明媚的女孩子啊。

    我行我素,我心我主,丝毫不在意外界的任何看法。

    活得恣意又洒脱。

    李莎莎酒喝得有点上头,路念星端着酒杯跟她碰了个杯,她喝下肚,就感慨道:“星姐,其实吧,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高层派下来的大小姐,心里特别看你不顺眼,可接触下来才发现……”

    “嗨,”刘小河插话,“你这实诚孩子,心里清楚就行了,你咋还说出来了呢。越哥不是交代过我们,就让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路念星笑了,“原来你们都知道啊。”

    王总当初还还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没跟任何人讲过她的特殊身份,唉……

    路念星问:“你们啥时候知道的,都知道些什么?”

    李莎莎缩了缩肩膀,“从你进门第一天我们就知道了。知道你是高层派下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让我们让着你,照顾你,别惹你。”

    路念星托腮,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你们年哥看我不顺眼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莎莎说:“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年哥最是个嫉恶如仇、不懂变通的,等到他和你接触久了,他就会发现你身上的闪光点了。”

    路念星嘿嘿笑了两声,“对了,说到这个,你刚刚被小河打断的话是什么?接触下来才发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莎莎笑着回她,“少美了你。”

    两人正笑闹着,梁经年来了。

    梁经年一来,气氛立刻沉稳了下来。

    路念星和李莎莎坐一排,刘小河坐在她俩对面,梁经年来了以后就坐到了刘小河旁边。

    梁经年坐下后看了一眼李莎莎的酒杯,李莎莎立马搁到一边,端起了自己的水杯。

    路念星看得目瞪口呆,难道梁经年脑袋上真的写着“存天理、灭人欲”几个字吗?

    就这样想着,路念星往梁经年脑门上瞅了瞅。

    梁经年抬眼看向她,路念星感觉他的目光像一把寒刃扫过来,不知怎么的,就心虚了一下,立刻低下了头。

    真是太可气了。

    怎么他一来,自己的气势都被他压制住了?

    想到刚刚说的事,路念星心说算了,梁经年他也是太“嫉恶如仇”才看不惯她的。

    想着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路念星主动朝他递了个烤串,谁知梁经年根本不接。

    路念星尴尬地收回手,又转念一想,他怕不是身为艺人的自觉,不吃这些垃圾食品吧。于是,她好心地把烤串放到旁边一个干净的杯子里涮了涮,然后又递给他,“油都涮好了。”

    梁经年无视她,自己从烤盘上抽了一根,递到了嘴里。

    路念星:“……”

    真是岂有此理!

    刘小河、李莎莎默默地看着他俩的交锋,一个两个都安静如鸡。

    路念星怒了:“不吃我递的是吧,但这钱还是我付的呢,你干嘛吃啊?”

    梁经年拿出手机。

    “滴滴”一声,路念星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梁经年给她发的100块钱转账。

    他们很早之前就加了微信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话。

    梁经年转给她一百块钱。

    路念星心里有气,看着手机说:“这恐怕不够,今天这摊我们花了500块呢。”

    刘小河:“……”

    李莎莎:“……”

    刘小河和李莎莎继续沉默,这一摊最多也就百来块钱吧。

    梁经年又单手操作了几下手机,路念星手机上显示出新的内容,梁经年又转给她275元。

    路念星晃了晃手机,“是500元,你怎么给我转275呢?不够。”

    梁经年淡淡地说:“你自己的那一份,我为什么要付呢?”

    虽然感觉275三个人依然有点不对,但是直觉让路念星觉得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不要过分纠缠比较好。

    虽然如此,但不妨碍路念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纠缠,“那为什么没有我那一份呢?我也是你工作室的员工啊。”

    梁经年抬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说呢?”

    路念星:“……”

    她就不该问,这简直是自取其辱啊。

    好吧,在她擅长的领域,她居然也折戟了。

    好气哦!

    不能她一个人生气。

    所以,梁经年伸手去拿一根烤串,她就伸手就拿。他拿另一根,她也去拿。

    全攥在手里。

    梁经年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被逗笑了。总之,他轻笑了一声,不再去拿。

    他们本来就多点了些,有给梁经年点的。

    他们几个人已经吃了一晚上了,此时早就吃饱了。

    路念星手里拦着这么些,只能硬着头皮全吃掉。

    真是……

    真是伤敌一千自伤一千五!

    末了,收摊回家。

    刘小河和李莎莎看两位“大佬”斗法,也不敢瞎掺和。只在此时,刘小河怯怯懦懦地说:“年哥,你晚上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梁经年说。

    路念星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真吃了还是假吃了。她难得的愧疚之情又泛起来作祟了。路念星从兜里掏出她刚刚排了快半个小时队才买到的给自己准备的夜宵——脆皮红豆沙筒。

    路念星递给李莎莎,“吃饱了,晚上吃不下了,这个给你吧。”

    李莎莎没反应过来,“你留着明早吃吧,这不是你排了半个小时队买的吗?”

    路念星:“……这个热了才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刚才热的我已经吃过了,这是剩的。现在已经凉了,我已经不想吃了。”

    李莎莎应道:“哦哦。”

    “你要是不想吃,扔了也行。”路念星说。

    “扔了多浪费啊。”刘小河抢过来,“一会儿我们谁饿了谁吃吧。”

    四个人沿着马路走,路念星说:“我住的酒店离这很近,我就打个车回去了。”

    路念星看了看他们,“你们不会还想坐公交车回去吧?”

    “这个点了不知道有没有公交车了呢?”路念星语气里带点幸灾乐祸的欢喜。

    梁经年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坐公交车回去?”

    路念星尴尬了一瞬,转眼把那俩卖了,“他们说你喜欢坐公交车。”

    正说话的功夫,她叫的车也到了,她麻溜地坐上去遁了。

    这个梁经年,平时话不多,怎么句句喜欢抓重点呢?

    梁经年打的车也到了。

    刘小河坐副驾,梁经年和李莎莎坐后边。

    刘小河转过身把脆皮红豆沙筒递给梁经年,“年哥,你拿着吧,星姐……”他说顺嘴了,说完又改口道:“路念星专门留给你的。”

    “是啊,是啊,吃了一个觉得好吃,想再买一个,可惜那一锅卖完了,又排了将近半小时才买到的。刚才一定是担心你晚上没吃饭,才专门要留给你的。”李莎莎也帮腔。

    梁经年看着刘小河,沉默地接过了他手里拎着的东西。

    李莎莎犹豫了一下,又道:“年哥,其实,星,路念星人挺好的。我一开始也对她有偏见的,但是相处下来才发现她是一个可爱、热情、仗义的好姑娘。”

    “嗯。”

    李莎莎也没听真切梁经年是应了一声还是没应,他随后转头,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李莎莎也没敢再多言。

    虽说梁经年待人一直礼貌谦和的,但李莎莎多少有点怕他的。那种怕,有点像学生时代对一个年轻帅气又博学的老师的敬畏般。

    回到房间,梁经年随手把那个脆皮红豆沙筒放到了电视机前的桌子上,走到另一旁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忙了一会儿工作。

    等到梁经年起身准备洗漱休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孤零零放在桌子上的脆皮筒。

    似乎是有点饿了。

    他伸手拿过那个脆皮筒,看了看,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红豆绵密甜腻。

    是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这种甜甜腻腻的味道,这倒和她一贯的风格不匹配。

    她不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

    怎么会沉浸在这种甜甜腻腻的感觉里。

    他不喜欢吃甜食,可是却不自觉一口一口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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