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夜幕前周炎解决了她的温饱,但她亲眼看着屋门被他关上,想起戏文里的才子佳人,她现下还是有些杵周炎的。

    她莫名警觉,心惊肉跳看得周炎将手中白布放在木桌上满脸严肃往她靠近。

    周炎疑惑她怎么态度突变,后又识破她的担忧,不期笑弯了眉,

    他一把将她抓入怀抱,强硬捏起她的下巴,让她同他对视,“挽挽,我只是想让你饱餐一顿,你想到哪里去了?”

    姜挽抒得知他在调侃她,秀眉拧着。

    周炎见她不悦,手指木桌上白布包着热气腾腾的东西,有些讨好的意思,“今日在外头打的野猪,现在还热着呢,吃不吃?”

    略微讨好的语气入耳,姜挽抒气消一些,摇着头,“不卫生,我不吃。”

    “知你娇气,我这是猎了只野猪专门往外跑了一趟,这野猪是专业杀猪人所捣鼓的,还有这白布我也是新买的,洗过几遍。”

    姜挽抒吃惊于他的细心,又恰闻到白布中散发出的香味,鼻子动了动。

    周炎注意到她这举动,忘记控制力道拉过她手就往木桌上走去。

    走到木桌前姜挽抒将他的手甩开,瞥过一眼男人,心疼揉揉手腕上被他抓红的痕。

    干净的白布被周炎打开,入目是一块又一块被剁成大块的野猪瘦肉,肥美野猪肉在空中散发着香气,对姜挽抒这种从来没有见过大块野猪肉上桌的人来说,瞧着可谓上足够引让食欲。

    抵挡不住美食诱惑的她,在周炎面前吞咽着口水,她抬眸望向周炎,眼中带着精光,“这看起来好似不错。”

    这话一出,周炎就知姜挽抒被这喷香的野猪肉引了,若明若暗的烛光下,男人长翘的睫毛扑闪着。

    他抽出腰间从杀猪人铺上讨来的匕首,大掌“啪”的一声将匕首压在木桌之上。

    莫名见这些凶器,姜挽抒扯了扯唇,“你这是要做何?”

    “我听说你们中原姑娘最是麻烦,就连吃肉也喜欢小块小块入口,这不向人借了把匕首,给你当刀具来了。”

    原是这样,姜挽抒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墨色的双眸带着愧。

    “谢谢你,卓兢察尔。”她没有唤周炎随意所取的中原名字,而是由衷感激般叫出周炎在草原上的名称。

    他此刻虽将她困在这儿,但不可否认,那日若是没有她,今日她可能就早不在人世了。

    中原人不仅讲究知恩图报,也讲究一事对一事。

    她谢的不过只是他对她的救命以及让她温饱之恩。

    柔软的声音入耳,周炎意外般唇角不可察的一笑,“倒是记住了我的名。”

    “是麦古拉吉同我说的。”因着羞色,姜挽抒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看来她倒是有点用处。”

    说着,周炎眸色一深,就拿起放在桌上一侧洗好的碗筷,用匕首划拉过一大块野猪肉边缘,用划成一小块一小块拿起筷子夹入碗中,又道,

    “她那张嘴和人说话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你还是少和她接触。”

    对于他兄弟那个疯疯的阿佳,他是不喜欢的。

    可姜挽抒是要跟着他生活的,那么日后接触穆沙的机会会多,定然也免不了要和麦古拉吉接触,他可不乐意让姜挽抒听见麦古拉吉眼中的他。

    对此,姜挽抒没有回应。

    手下握刀力度变大,其中周炎划肉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利落。

    他一边将碗筷递给姜挽抒,一边自己也扯起几块带着骨架的猪排大快朵颐往嘴里头塞,他的饭量大,相较那斯文的中原人一口也吃的多,不过太久他便是饱餐一顿。

    手上的油脂腻腻粘在他的大掌上,周炎拿起放在衣厢侧处用一黑袋子装着的黄粉,用旁侧小杯子勺上一勺放入铜盆中,倒上温水。

    水汽氤氲于空中,在姜挽抒停下吃肉的举动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的情况下,周炎将自己两只大掌放入水中捣鼓了一番,相互搓揉着,很快水面上浮起一层油脂。

    姜挽抒眨眨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男人大掌从水中出来手上油脂几乎一点都看不见。

    她檀口微张。

    周炎侧目也自然能瞧见姜挽抒惊奇摸样,大手往空中一甩任水飞溅低落,“草原人吃东西几乎不似你们中原那样磨蹭,所以吃稍微有一点油脂的东西时不可避免油脂会沾上手,这是我们草原独有的用一种植物做成的黄粉,兑入温水最能快速溶解油脂。”

    周炎低眸瞧见那漂亮如月季花姑娘手上碗中还剩许多的野猪肉,瞬间变了脸。

    他敛眸,脸色稍沉,“怎么才吃了这么点?”

    姜挽抒垂眸见碗中还剩下几块野猪肉,摇着头,“我饱了,不想吃了实在是太腻了。”

    这野猪肉好吃是好吃,但吃多了未免会腻,她从前在宫中厨娘给她做得菜可谓是三日都难吃得同样的,也顺便把她的胃口养刁了。

    说着,周炎又是走到姜挽抒面前拿过她手中的碗,在姜挽抒以为她也可以和周炎那样洗手时,竟是眼睁睁地看着周炎又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双筷子,挑着瘦肉一把一把往她碗里放去。

    姜挽抒见了连忙就要阻止,下一刻就被周炎的目光吓得噤声。

    也许草原的汉子天生带着一股狼劲,塌下脸严肃起来皆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她只能乖顺的坐在床上,待着周炎走来。

    放满瘦肉的碗里头仍旧是刚刚那些种类吃食,姜挽抒抬头望向他,身侧两手紧紧抓着,“我可以不吃吗?”

    “不行!”周炎一到这种不通他心的时刻表情就会冷漠下来,他不悦地看着眼前如牡丹花娇贵的姑娘。

    不吃,等会做时晕在他床上不得劲怎好?

    虽然他对这事是第一次,但面对眼前这朵娇贵的玫瑰花他能保证得了他可无师自通。

    而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她今夜已经被眼前男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女人,也只能默默咽下眼前的恶心儿夹起肉往嘴里塞去。

    姜挽抒满脸抗拒的神情被周炎看去,他掏出荷包中常日放在口中的薄荷叶塞入姜挽抒吞下一块野猪肉后的唇中。

    而随着男人犯规的动作吓得姜挽抒还未去品尝着薄荷叶就不察咽入唇中。

    男人长指粗糙,将薄荷叶置入姜挽抒口中欲要往外走时不察一抹湿热传入他的长指,姜挽抒的舌尖软软,四侧不期有津液沾染,娇柔如那莲台上最嫩心的一株蕊。

    周炎瞧着面前妍美的人儿,白如冬雪的肌肤,他的双目骤然一深,顿时被她爽这小舌的触感激着灵台发颤,他那双深沉的鹰眸蕴着潮涌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其中还置在姜挽抒口中出进不得的长指此刻却不受控制往她软嫩的灵舌压去,其中触感让他头皮发起了麻。

    久日浸泡在中原礼仪中的姜挽抒哪里能接受男人这样冒犯,刹那间重重咬过男人食指中段。

    周炎未料到姜挽抒会这样反抗,甩着手就要从她檀口中出,姜挽抒的目的达到,在周炎愈来不耐的表情下松开了嘴,在四处瞧望中快速将手里的碗放在一侧,手拿长筷抵在身前。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色暗沉,姜挽抒不堪受辱,周炎这一做法彻底击起她内心深处的勇气。

    她紧绷着身子睨着他,整个人如炸毛的刺猬一般浑身都扎满着刺。

    这下,姜挽抒的模样更是惹得阴晴不定的周炎不快,他最讨厌别人指他,哪怕是把长筷,也轻易能挑起他的怒意。

    周炎不再管顾姜挽抒的情绪,粗长的大腿压上床,在姜挽抒极度恐慌的状态下毫不费力抽出姜挽抒手中抓得死紧的筷子,一把将其仍在地。

    “啪嗒“一声是木筷掉入地中摔成两半的回响,周炎右手拇指食指捏在姜挽抒的桃腮两侧,强硬引她抬头。

    周炎的眸中带着怒,想着穆沙同他说他追麦古拉吉的经历,势必要今日的姜挽抒受受苦。

    “你知道上次用东西指着我的人现在在哪里吗?他已经是一句尸了。”

    姜挽抒被男人这话禁不住吓抖身子。

    周炎冷哼,这人就该吓吓,要不然就是不乖!

    姜挽抒身上所穿的草原服饰对她来说本就偏大了些,此刻这番摆弄挣扎,领口上露出白嫩脖颈更是加大了白花花的范围。

    周炎哪里见过姜挽抒这样魅人的模样,充满异域风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过姜挽抒脖颈上的阵阵雪白,目光灼热滚烫。

    本就打算今夜同姜挽抒行敦伦之礼的周炎现今也是认为到了时辰,在姜挽抒再无处可逃当中将整个身躯都走上了床。

    周炎身材魁梧,抓搡姜挽抒的动作将让这身下的木床在不止的晃动。

    姜挽抒猛然瞪红了眼,在男人愈来愈热的目光下伸展腿脚就要往男人身上踢去。

    奈何她哪里是人高马大周炎的对手,他趁乱轻易抓住了还在推搡要踢他的右脚抬高起,“放、放开我!”

    姜挽抒又一次在他的举动中感受到了屈辱,愤怒得重复着她的话语。

    哪知周炎听到只是一笑,哂哂注视着姜挽抒,草原的服饰说复杂又不复杂,不过是斜襟毛领长袍下带着几色,连同绅带束腰捆起,最贴近肌肤外头着一身长白里衣。

    草原的服饰本就有束腰之举,此刻他至上而下端量着眼前的女人身躯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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