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个奴婢走出,轻轻将门搭上暗扣,江鸣谦再一次敛眸,隔着屏风望向对侧。

    沈凝的身影影影绰绰,望不真切。

    江鸣谦就这么瞧着,有一瞬的不真实感,这么想着,他抬腿走到屏风后,懒懒地靠在墙壁上,垂眸望着意图将她整个身影都隐匿在水中的沈凝,自嘲一笑。

    ……

    因着屏风遮挡的缘故,只有微弱几缕光线透着缝隙照过来,以至于江鸣谦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神色莫测。

    沈凝听见了江鸣谦朝她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却不敢多看,视线草草在他面上略过,就接着望着飘浮在水上的花瓣出神。

    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努力在心间思索着一个又一个对策。

    胸腔中挤压着的绝望,压的她几欲昏厥。

    两人良久无言。

    就在沈凝感觉木桶要被她盯出一个洞时,她面前原本平静的水面忽得被搅动,点点水滴扬起,飞溅在她的脖颈,不受控的,一股冷意自脊椎蔓延至她的全身。

    沈凝心间一颤,指尖几乎陷进掌心,即使她侧着头,也能真切的感受到江鸣谦灼热的视线。

    不知何时,江鸣谦已然走到了桶边站定,他附身,用指尖拨动着桶内的水,然后捻起一枚花瓣,在指尖反复揉捏。

    因不知江鸣谦意欲何为,未知的恐惧带来的压迫感让沈凝一阵心惊,她预备不着痕迹地朝侧后方躲躲,可不等她动作,江凝谦已然轻轻托住了她的侧脸。

    江鸣谦垂眸望着她,瞧她因为他的动作而浮于眼底的恐惧。

    他低头,安抚似得轻轻吻过她的眉心,然后阖眼,掌心用力,迫使她抬头,摆出一个迎/合他的姿/势。

    下一瞬,沈凝因恐惧而冰冷的唇,就被一阵温热覆住。

    一瞬间,她只觉脑内一片空白,酥麻自心田随着四肢发散,血液在体内崩腾不休,如蚁虫爬过,激得人双腿发软。

    沈凝何曾承受过如此激烈地亲吻,根本难以承受,她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刚才放于她脸颊一侧的手不知何时已悄然移到了她脑后。

    江鸣谦按着她的后脑微微用力,从起初的浅尝辄止到如今力度逐渐加深,沈凝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江鸣谦的力度。

    她面前一阵阵发黑,意识也逐渐消逝,在焦急之中她慌乱地伸手去推江鸣谦的胸膛,可却被江鸣谦借机一把拽住了手腕,将她整个从水中提了出来。

    随着江鸣谦的动作,沈凝只能踮脚踩在桶底,又不好使力,只能被迫依仗着江鸣谦那只牢牢锁着她手腕的手,不受控地朝着江鸣谦贴近。

    一阵柔软瞬间覆上江鸣谦的胸膛,江鸣谦心中情绪翻滚,漆黑一片的眼眸里表露着无法避藏的欲念,愈发灼/热的呼吸毫不避讳地喷洒在沈凝脖颈,烫的沈凝心间发颤。

    很快沈凝就卸了全身的力气,只觉浑身发软,连面上做个表情都只觉无力。

    而江鸣谦这时也终于松开来攥着她手腕的手,而是将她的手抬起,放在他的肩膀,小声地哄她:“环紧。”

    沈凝脑内一片混沌,失去思考能力般接受着江鸣谦的摆布,而江鸣谦说完那两个字,便接着低头去寻她微启的唇。

    他掌心覆在她的背脊,逐渐下滑,最终来到她的腰际,短暂停留一瞬,又朝前游走摸向脐中,然后接着下滑,直至他的指尖抵进一处温热。

    此前从未感知过的麻意瞬间如烟花般在沈凝脑海炸开,她不禁痛呼出声,瞬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不知哪里又蓄了些力气,推搡起江鸣谦来。

    沈凝能清楚的感知到江鸣谦指尖的动作,她怕得发抖,可全身无力,推搡江鸣谦的动作不过是徒劳,压根撼动不了他丝毫。

    思及此,沈凝停下手上的动作,睁着湿漉漉的双眸,满是哀求的望向江鸣谦。

    这一招最是好用,沈凝晓得,可江鸣谦望着她,却压根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就在沈凝感觉她要喘不过气之际,江鸣谦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将他的唇移开,手重新上滑握住她的腰侧。

    沈凝稍稍喘了口气,可当她预备挣脱江鸣谦的桎梏时,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江鸣谦说:“别动。”

    沈凝闻言,吓了一跳,飞快地点了点头,整个人簌簌发抖。

    江鸣谦埋在沈凝颈窝,呼吸沉重且紊乱,一项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此刻尽数倾覆,他周遭宛若被热浪炙烤。

    大婚之前张嬷嬷教习沈凝的那些规矩,以及塞给她的那些本子此刻在沈凝脑海萦绕。

    江鸣谦覆于她腰间的手仿若一块烙铁,烫的沈凝那一小块皮肤微微发麻,沈凝面色惨白,感受着江鸣谦身体的变化,好一会儿才从喉间挤出一句:“放开我。”

    江鸣谦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沈凝脖颈,闻言偏头望着沈凝,深幽的眸子蕴着阴沉,面色冷凝。

    见江鸣谦没有说话,沈凝侧过脸躲过江鸣谦的视线,又重复了遍:“放开我。”

    江鸣谦还是没有回话,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过了好一会儿,沈凝听见一阵叹息在她头顶响起,紧接着江鸣谦轻笑了声,然后他慢悠悠地开口,言语间带着几分娇纵。

    “是,朕……我依着你就是了。”

    下一瞬,沈凝只觉瞬间失去支撑,她双腿一软,整个跌落在木桶之中。

    猝不及防地,沈凝被摔的一踉跄,呛了好大一口水,她趴在桶边咳个不停,抓着桶边的手也因太过用力的缘故,泛了白。

    江鸣谦冷眼瞧着,将挂在木施上的衣物拿了下来,然后走到沈凝身边,垂眸望着她:“我先伺候你穿衣,当心别着凉了。”

    沈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她咳得在胸腔中换了位置,她冷冷一笑,满是嘲讽,不受控地又想起和江鸣谦重逢的那日。

    那天江鸣谦为何会放过她,为何到底也没真对她怎么样,这个中缘由,沈凝现如今终于想了个明明白白。

    思及此,沈凝冷笑出声,她直勾勾的盯着江鸣谦,眸光转冷,她问他:“你以为你让我认清驸马的真面目,我就会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边吗?”

    这么多年以来,沈凝就没怎么动过怒,即使气急,也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这当属头一遭,江鸣谦闻言,一时竟哑然失笑,他应了声,等着沈凝接下来的言语。

    沈凝说着,面上浮现哀戚之色,她一字一顿:“你做梦,我不会放过一丝一毫逃离你的机会。驸马是不堪,可你又比他好在何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对了,江鸣谦,”沈凝唤他的名字,疏离一笑,“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出任何一点心思。”

    沈凝说完这话,明显看见江鸣谦面上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沈凝也知道,此刻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激怒江鸣谦。

    可是现在激怒和不激怒有什么区别吗,顺着他他就会放过她吗?

    沈凝说完,便别过眼,低头预备接受江鸣谦下一轮的狂风骤雨,可她没想到,江鸣谦只是轻笑了声,然后凑近她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言语间带着愉悦。

    “直接唤我名字了?唤的真好听,再唤声给我听听?”

    沈凝没想到江鸣谦会如此答话,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说些什么,诸多话语梗在喉间,有口难言,但江鸣谦好似懒得等,直接上手掐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回头望着他。

    江鸣谦垂眼,慢条斯理地开口:“不唤也没事,不过,意图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刚才长篇大论指责我的时候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当下又做不到了?嗯?”

    沈凝闻言一滞,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江鸣谦则低头,又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轻声哄她:“好了,这些事都不重要,我先伺候你穿衣,至于其他的事,咋们过会儿再论,好不好?”

    沈凝被江鸣谦阴晴不定的情绪震得一阵心惊,她低头沉默着,没有言语,避开了江鸣谦递来衣物的手。

    下一瞬,沈凝听见江鸣谦轻笑了声。

    江鸣谦将手中的衣物扔落在地,然后用指尖轻柔地在沈凝鬓间拂过,温柔的像对待什么绝世珍宝,可开口说话时,言语间却仿佛淬了冰。

    “看这样子,皇妹是不喜穿衣了?朕如此疼你,怎会不如你的愿,这样也好,以后皇妹在朕身边时,都不用穿衣了,好不好?”

    说着江鸣谦怒喝一声:“张嬷嬷。”

    张嬷嬷守在门前,急的来回打转,从刚才开始,她这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她只盼望着公主能顺着点,也好少吃点苦头,可这过去这么一会儿,也没听见里面传出些什么动静,也不知公主现下如何了。

    就在她急的几乎要落泪时,终于听见屋内传来声音,可下一秒张嬷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陛下好似动怒了。

    她不敢耽搁,连忙推门进去:“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大事。”江鸣谦调笑一声,像是在话家常一般轻描淡写道:“张嬷嬷,再唤几个丫鬟,将这殿内所有的衣物全部拿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公主不喜穿衣,以后也不必穿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沈凝闻言,面色瞬间惨白,她嗫嚅半晌,抬头望住江鸣谦,而江鸣谦则将他的食指竖在沈凝唇间轻点两下。

    “朕不知你想说什么,不过皇妹也不必开口说了,不管是朕不爱听的话,亦或是求人的话。”

    江鸣谦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他眉眼含笑,又唤了张嬷嬷一声。

    “上次朕让你好好教/习/gong /主,想来你定是没上心,没关系,上次不算,不过公主也不能一直这样不知趣,你说对吗?今晚便也罢了,从明日开始,还请嬷嬷好好教导公主,起码也得让公主知道,怎么软下身子服侍人。”

    说着江鸣谦望向沈凝:“皇妹觉得朕说的,在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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