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一个心碎绝望却隐忍不发多年的有夫之妇,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夜芾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趁夜逐外出不归,夜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易如沁房里。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易如沁自被窝里起来去关被掀开的木窗。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勾出她纤细婀娜的身姿,弱不禁风的易如沁几乎要被吹倒。就在她将窗子合拢,转身回榻之际,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而当她即将惊呼出声之时,双唇竟被狠狠地封住。

    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狂乱模糊之中,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她的义子,夜芾。可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夜芾像头毫无理性的野兽,迅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疯狂地撕开她贴身的衣物。

    当夜芾的吻终于离开她的唇,她怯懦地反抗:“不可以…芾儿…”

    夜芾置若罔闻地同她相拥相吻:“沁儿,你对我果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易如沁压抑已久的感情忽然被他好似随意地一问而爆发出来。夜逐欠她太多,更辜负了她的情,消磨了她美好的年华。

    若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见异思迁、好色成性的花花公子,她又何至于此?

    夜逐对她越来越不感兴趣,觉得她索然无味,她心里怎会半点觉悟都没有。可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丈夫是她唯一的倚仗,除了纵容,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又能如何。甚至于为了挽留夜逐的心,她不仅尝试着改变自己,还主动建议他去外面找女人。野花千千万,总有一朵合他意。只要他念及旧情,不休了她,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反正他总有回家的时候,反正她永远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这就够了?

    够了,够她安稳过完下半辈子了;不够,她万般的风情与柔情,要诉诸谁人?

    夜芾的动作一刻不曾停歇,但他似乎有所生疏。

    易如沁规规矩矩,平静得没有波澜的人生中难得有这样一次打破世俗对她认知的机会,她感到肆意而快活。

    于是,犹如久旱逢甘霖,她越来越配合夜芾的起伏,甚至用她过去的经验引导着他,推动着他,让两人之间的嵌合更加严密,更加完美。

    夜芾是个领悟力非同一般的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何况他今夜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一夜偷欢,易如沁甚至为他间接弑夫。可他却在夜逐坟前对环上他腰的易如沁道:“义母请自重。

    夜芾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我知道。”

    “他死了…我…我该怎么办…”

    “义母仍然可以住在这遥芪山上,我自会奉养您一世。”

    “你想囚禁我?”

    “义母多虑了,我是为您着想,才如此建议。”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芾儿。”她再次搭上夜芾的手,“我们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夜芾更反感地甩开她,“义母说笑了,银梭派可是义父一辈子的心血,我怎能弃之不顾?”

    易如兰惶惶然看着他,“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一夜之所以会发生,就是因为你觊觎银梭派掌门之位。”

    夜芾面露狠戾之色,“义母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那夜与义母所做之事,之前我从未做过,还要感谢义母一番悉心教导。”夜芾意有所指道。

    匕首往腹中一刺,易如兰道,“芾儿,我知道你不会带我走,也知道是你杀了他。”

    夜芾笑得随意,“义母是个明白人。”

    易如兰倒在夜逐墓前,夜芾却不曾回头地走了。

    血泊之中,易如兰可悲地笑了。她这辈子的命运转折点,都在于男人。

    夜逐让她从世家望族的名门闺秀变作小门小派的掌门夫人;夜芾让她从端庄大气的金枝玉叶变作不知廉耻的残花败柳。

    这两个指引她走向地狱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薄情寡义,自私凉薄。

    临死之前,她忽然在想,为何她如此不幸,遇到这样的男人。她做错了什么,导致这样悲惨的人生。倘若她遇见的人不是这样,该有多好。

    她永远地闭上双眼,恬静的脸上仍带有一丝悲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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