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主什么都没说。”裴云初也想不明白,思绪回到那天。

    石室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

    里面很黑,骆玉华手中的火把也只能照进周围方寸,到处弥漫着一股似有如无的臭味,待人细细去闻又找不到来源。走了一会,二人走到一处铁环处。

    骆玉华告诉他自己无法靠近魔剑,剩下的路只能靠他自己去走。

    尽管他说得奇怪,但奇异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骆玉华的恶意。

    而那魔剑确实古怪,想到师姐之前昏迷,他还是打算一探究竟。

    离开骆玉华后,他举着火把走到最里面,火光照耀下,最里面是一处高台。

    高台上放着一把奇怪的剑。

    它周身被铁链锁住,剑身有半人之宽,剑长三尺锈迹斑斑,剑柄更是非两手才能握住,但更让人惊讶的是

    这是一柄断剑。

    “断剑?”苏珂惊讶道,“三尺之长?”

    剑裴云初点点头。

    苏珂更是好奇铸造这把剑的人是怎么想的,三尺换算过来就是一米,就这还是断剑,更有半个人之宽?

    断之前谁能挥舞这把剑?

    苏珂,“之后呢,骆城主是怎么死的?”

    总不能是魔剑弄的…

    裴云初道,“那魔剑看着没有动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影响师姐,决定将它拔出来。”

    苏珂眼睛睁大。

    裴云初,“当时外面突然传出骆城主的惨叫,我顾不上许多只能先出去,等我赶到的死后骆城主已经变成一具干尸?”

    苏珂紧张问道,“有没有看到凶手?”

    裴云初想想,“没有。”

    之后就是练无涯从洞口进来看见这一切,认定他是凶手。

    裴云初说完又觉得不对,“骆城主刚死,练无涯就从洞口出来,按理说他应该能看到凶手的样子,但是却说什么都没看见,石室外只有他一人。”

    苏珂瞳孔急速缩起,“云初,这些话说过吗?”

    裴云初,“骆城主一死城主府的人都来了,连骆姑娘都从病榻上起来。但没有人相信凶手不是我。”

    苏珂沉默片刻,“云初,当日我去城主府练无涯和骆溶溶说过骆城主的死状和灵鹤山有关,你也说骆城主死因和鸡永村村民一模一样。这个幕后之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她的心高高吊起,“同一种功法既杀害鸡永村村民让灵鹤山查江湖人士,又杀死骆城主让人怀疑灵鹤山?这个幕后之人又是怎么想的?”

    裴云初思忖,“幕后之人是想让灵鹤山和江湖为敌?”

    苏珂吊着的心落地。

    这个想法她早已想到,由裴云初嘴里说出来却浑身发凉。

    想起鸡永村村民的惨状苏珂心头一寒。

    难道这就是灵鹤山成为邪,教的原因?

    裴云初,“我从未听说过灵鹤山有这种功法,师傅教的内功心法也无法达到吸入的地步,掌门和水岫长老的也不是这样,不知道为何他们要这样说!”

    也许和晏今安有关。

    苏珂没有说出这个猜测,只是一点一点分析。

    既然可以从功法入手,她倒不是太担心这个,只是现在练无涯一口咬定看到云初是凶手,这就不对劲。

    难不成练无涯才是真正凶手,或者他和凶手有联系!

    心中思忖,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想越觉得和练无涯绝对有关,苏珂猜测道,“城主府的人或许不是不信你,而是同样害怕练无涯是凶手!”

    “这是为什么?”裴云初不解。

    经过这些日子,苏珂已经认识到江湖的可怕,解释道,“从我们进缺月城开始,城门上的牌匾和城主府已经说明缺月城有一个敌人,实力高超。”

    “但缺月城确切来说是城主府,骆城主武功如何不说,整个骆家并没有算得上名号的高手,唯一的女儿又身患重病。”

    想到当日衙门说的等待两字,显然不止一人瞧出城主府现状。

    那骆玉华知不知道。

    不用多想就明白骆城主一定清楚,并且急于寻求出路。

    罗溶溶和练无涯的婚事就是他想靠着神鬼山庄充当大旗。但在看到裴云初的时候他一定是满心欢喜的。

    兄弟之子,武功卓越心思纯良更是背靠灵鹤山。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女婿吗?

    苏珂猜测这就是为什么骆城主一上来就要定下婚事。

    裴云初显然已经明白,“所以师姐是说,当日骆城主要将女儿许配给我的消息被练无涯知道,所以练无涯才…”

    两人心照不宣。

    失去骆城主的城主府只有一个病重的骆溶溶,为了保护城主府他们就算是知道练无涯是凶手也不能认。

    若是猜测练无涯就是凶手,几乎完全能够说通。

    但这都是猜测并无实据。

    唉…

    “现在只能等。”苏珂无奈说道。

    见苏珂眼神,裴云初紧紧握住手,他不想什么都问师姐,转而细细思量其中缘由。

    若真是练无涯杀害骆城主,杀死骆城主用的这种功法能和灵鹤山扯上关系,必定是希望把灵鹤山拉下水!

    可他并不会这种功法,那日自然可以洗脱嫌疑,师姐应当是想到这个才说要等。

    等到那日幕后之人一定还有其他手段。

    他沉下心来,眉目间舒缓许多。

    苏珂见他想明白,轻声安慰道,“云初,今日经历这些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裴云初轻声应道,见苏珂脸色苍白,微微带笑,也不想打扰苏珂消息。

    虽是不舍但也很快离开。

    裴云初走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她打开门,屋外阳光微弱,傍晚的风带着微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虽说是让小师弟去等,但是其实她并不能拿准后面的事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

    骆玉华。

    小师弟的双亲乃是昔日缺月城的一位高手,甚至主管缺月城事务。

    这些陈年旧事会不会和苏父说的旧事连在一起。

    不过一个是三十年前,一个是二十年前。

    不由叹息,好在时间差在这,十年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那些旧事怕只有两个人清楚。

    一个是受伤的晏今安,晏今安应该知道自己有多少敌人吧?苏珂不确定想到。

    另一个则是苏题,他所知道的旧事或许不会那么详细,但是应该足够解惑。

    面前有两条路。

    苏珂很想很想知道从前的事,魔剑的事,小师弟的事。

    风起

    吹起她裙边的衣角和鬓角的碎发,看着院门的方向,抓着门框的手微微用力,口中喃喃道,“晏今安,你要不是反派就好了…”

    说完,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关上门离开明光院。

    苏宅是个百年老宅,但维护得很好,旁边的丫鬟侍从许久不见自家小姐不敢上前,只远远观望着,见她走过才偶然眼神对视道,

    一人道,“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和平常的那些女侠不一样?”

    另一人道,“嗯…小姐格外好看?”

    那人摇摇头,“不是,我说不上来,我就觉得有些不一样。”

    “那你可别说了,说又说不清楚…”

    两人瞪着眼,将地上的落叶扫起来。

    苏题院外,丫鬟们告知她老爷去了念恩堂。

    苏珂心中怪异,想起晏今安的玉像,默默好奇,这个时候苏父怎么在哪?

    他不是知道燕不知就里晏今安?不去见真人反而去拜玉像?

    不明所以走到念恩堂,老远就听见苏父唉声叹气的声音,

    见他这样子,苏珂心中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害怕晏今安而不去找他。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

    苏题已经看见她,冲她招手,“珂儿,这个时候找为父做什么?”

    念恩堂内,那些念经的喇嘛不在,原本不大的念恩堂此刻显得有些寂寥,苏题坐在蒲团上,背部佝偻着。苏珂不解,白日见他还是挺精神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浑身的精气神像是被吸光了…

    没有说来由,她上前跪扶苏父的手,这才发现苏父的手上还紧紧攥着一封信,心里咯噔一下,“父亲这是怎么了。”

    苏题脸色黯淡,定定地看着苏珂,收回信件末了说上一句,“无事…无事…”

    他摆摆手,示意苏珂快离去。

    苏珂被他这副样子气到,一时口不择言,“父亲什么都不敢说,难不成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到底是什么事,我们能一起想办法。”

    不知哪句话触动到他,苏题欲言又止,缓缓转身看着台上的玉像,“苏越不见了?”

    “哥哥?”苏珂呼吸一窒,苏父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不见?

    似乎说出来好受许多,苏题深吸一口气,脸色比起刚刚已经缓和许多。多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很快调整过来,再没有刚刚听说此事的慌张,反过来劝苏珂,

    “应当没事,留仙城来信,你师兄离人语已经去找。他不仅是灵鹤山的人,又是药王谷的弟子,想必江湖上会给他面子,你哥哥定然会没事。”

    又想这个时候苏珂过来必然有事,遂而问道,“你这么晚来找为父,是不是有事,若是关于魔剑和苏家…”

    苏珂思绪被拉回来,听到苏父的话诚心问道,

    “父亲可知道裴善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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