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两人同时抬头，裴云初诧异，“季少侠！”
苏珂已经见怪不怪，“季公子怎么又来了？”
桃花树上，季乐袅两手撑着脸，胡子被他粘得很紧，嘴角处还留着手指按过的红痕，开满桃花的桃枝在他头上随风摇晃。
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他自随桃花而下，颇为不羁地拍了拍身上的桃花，面对两双好奇的眼睛，“季某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话看着苏珂，裴云初不解。
苏珂笑笑，昨日之事确实是承情。到底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多谢季公子送我去城主府！苏珂感激不尽。”
季乐袅笑得开心，“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谢来谢去。更何况还称呼我季公子，不如叫阿袅。是不是珂儿妹妹？”
极为潇洒地摇着扇子，苏珂与裴云初对视一眼。
苏珂满眼无奈，又是阿袅又是珂儿妹妹，光是听着牙就酸软，“阿袅还是叫我苏珂。”
阿袅两个字在舌尖滚过一遍，裴云初浑身起鸡皮疙瘩，“季兄！”
一番客套，季乐袅倒是说清楚来这儿的缘由。骆城主已死，他自然要凑这个热闹。
一句话的时间，这人已经看了裴云初三次。
裴云初怪不自在，“季兄老是看我做什么？”
苏珂好奇等待季乐袅这人会说什么。
季乐袅，“季某看阿初甚是神秘，实在是移不开目光啊！”
一句话沉默两个人，裴云初浑身不自在，“季兄还是叫我…云初…吧。”他心里怪别扭，甚至连这两个字都不想让这人叫，但一想到阿初两个字就直打冷颤。
苏珂看着裴云初别扭的表情只想笑，“阿袅为什么这些事很感兴趣。”
季乐袅收扇，胡子又掉了半截，赶紧用手捂住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咳咳…你们可知道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裴云初表情扭曲，怀疑道，“武功！”
苏珂眉头一皱已经明白这人什么意思，见他贱兮兮的样子故意道，“毒药？”
季乐袅摇头。
苏珂，“暗器！”
季乐袅失望叹气，“季某已经提示得很明显了，是情报！”
苏珂长长啊的一声，“原来是情报啊…”
“所以季兄这是收集情报？”裴云初实在怀疑，这人看上去更像是没事闲的。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云初你想想，要是你行走江湖什么都不知道，路口碰到一个落魄乞丐，你以为他平平无奇，结果发现他是丐帮弟子，三两下将你揍得满地滚，甚至可能丢掉性命！你亏不亏？”
裴云初顺着他的话想象，“打不过…不能跑？”
季乐袅，“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若你知晓天下事，自然不会去犯这种错！”季乐袅认真道，“而季某所做的就是杜绝这种事，季某的梦想可是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情报师。”
“阿袅真是好志向。”苏珂鼓掌表示肯定，不忍打击，“江湖上应该有这种组织。不知可有阿袅的名号！”
季乐袅沉默一下，吐出两个字，“以后会有季某的名号！”
苏珂看着季乐袅。
季乐袅看着苏珂。
……
裴云初脸扭曲在一起，“所以季兄现在不是应该在城主府？”
苏珂，“是啊，阿袅不是应该在城主府？”
两人看着季乐袅。
季乐袅苦笑，什么都没说。
眼看其中有事，苏珂怎么能不关注，三人到院中水榭凉亭，季乐袅抓抓脑袋，“季某当然去了城主府，当日找云初便是骆姑娘让人给我的消息。”
“骆姑娘？”苏珂脑海中浮现那位娇弱的病美人。
“骆姑娘也是可怜。”季乐袅摇摇头反道，“季某打听到骆城主说要将女儿嫁给你被云初拒绝？”
裴云初不自在“嗯”一声。
季乐袅看着两人淡漠的表情感觉不对，“那杀害骆城主的凶手真的是练无涯？”
“头七那天自见真相！”苏珂说得笃定，心却发虚。
裴云初目光暗沉。一想到有人针对灵鹤山整个人恨不得想要质问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乐袅急得心里痒痒，想到那日去城主府找裴云初，最后见到骆溶溶的侍女。
小姑娘泪眼涟涟说练无涯才是凶手，不仅杀害骆城主，更是要霸占城主府，强行娶骆溶溶为妻霸占缺月城…
小姐万不得已干脆将计就计拉裴云初下水，听说他和苏姑娘是同门，又是灵鹤山的人，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阿袅。”苏珂突然出声惊了两人，“你可知练无涯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乐袅胡子一抖，“这…”他自诩情报专家，如今却觉得练无涯这人和情报里说的不太一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起。
态度奇怪，让一旁的苏珂和裴云初也好奇起来。
季乐袅回过神面色复杂地摇摇扇子，“练无涯这人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些，他乃是神鬼山庄的少庄主，其父练志义和骆玉华骆城主乃是结拜兄弟。”
“不过练志义去世得早，神鬼山庄便交到其弟弟练志武手中，先不说神鬼山庄，练无涯打小就拜骆玉华为师学习霸王枪法。”
“看不出来练无涯是习枪之人？”初见练无涯他便使刀，再见是在城主府他身上挂着佩剑，万万没想到这人跟随骆城主学习的是枪法。
季乐袅，“练无涯会刀法并不稀奇，神鬼山庄炼制百兵，什么兵器都会上一点，而家传绝学就是破风刀。”
“只是…”季乐袅想起当日所见接下来的话便说不出口。
苏珂问道，“只是什么？”
“练无涯这人在江湖上名声不错，自从骆城主武功尽失后，这些年神鬼山庄帮了不少忙，之后再有前来缺月城挑衅的都是练无涯一一击退。”练无涯当日为何要杀害那些底下的人暂不知是何原因，想来想去还是按下不说。
苏珂听完，第一反应就是练无涯这人当真不错。即便季乐袅没说也能想象到他父亲去世，神鬼山庄被叔叔继，虽说明面上是拜师缺月城，但内里什么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空有一个少庄主的名头，想要继承神鬼山庄怕是不容易。
反倒到缺月城，骆城主膝下无子，要是娶了骆溶溶就可以继承缺月城。
想到这，苏珂心思一转，“阿袅，我们可是朋友？”
季乐袅眨巴眨巴眼睛，“珂儿妹妹都说季某是朋友了！”
两人相视一笑，湖面鱼儿跃出又沉入水底，裴云初看着湖面，心思沉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离头七那天越来越近，骆城主凶手之事不是难点，只是城主府还有许多谜题未曾解开。
苏父不愿意提起的究竟是什么，还不曾得知。
伤了晏今安的人究竟在哪里也不得知，这些除了去问晏今安本人怕是很难寻到苗头。
不知道是不是和晏今安住在同一处，惩罚系统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这也算是最近难得的一件好事。
苏父因为担心苏越，原本清瘦的身体更加清瘦，但身为苏氏的家主，脸色更是看不出一丝端倪，中间还去了一趟城主府。
头七那天。
天还未亮苏珂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蓝色春衣服更衬得她脸色白皙，虽不施粉黛依然恍若仙子。
等天色渐明，大门口围着一圈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士，皆身穿麻衣腰带孝布。
为首的正是练无涯，等苏题出现不卑不亢，“苏伯父，骆城主不仅仅是我的师傅，更是我叔父，昔日曾言将表妹嫁给我，对我更是恩重如山，如今被贼人所害，此仇焉能不报！”
“报仇！”
“报仇！报仇！” 练无涯带来的人还未动，人群中好事者已经激动起来。
苏题脸色不好，明知有人煽动，但练无涯说得确实在理，他不好反驳。
练无涯道，“我亲眼所见是苏姑娘的同门裴云初裴少侠杀害叔父，今日过来便是将生死置身之外，只求苏伯父交出裴云初让我报此血海深仇，他日灵鹤山为徒弟报仇我也绝不后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从知道裴云初很有可能就是裴善夺儿子那一刻，苏题已经不想去管，但那少年又偏偏是灵鹤山弟子，自家女儿的师兄弟。
见门口这些臭鱼烂虾随意污蔑灵鹤山，他一张脸已将黑成焦炭。张口就要解释，
“灵鹤山自然不会不讲道理！”苏珂从苏府走出一一扫过人群，他身后跟着裴云初脸色冷峻，这般少年英气的样子，莫名让人群冷静下来，寥寥几声，
“凶手！就是他啊！”
“怎么有脸出现，还不束手就擒！”可惜人群虽然有些骚动，但这群长期在缺月城生存的人早就明白有些事可以叫，有些事不可以叫。
现在裴云初已经出现，看热闹可以，得罪人不行！
“苏姑娘高义，可是交出凶手。”练无涯阴戾地盯着两人。
苏珂轻言，“刚刚少庄主一番话，听得人潸然泪下，有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我师弟是凶手我绝不会包庇。”
“那就好！”练无涯抱拳，“苏姑娘高义！既然如此，裴…”
苏珂一笑，“若凶手不是我师弟，我也绝不会让人污蔑他！”
裴云初站在苏珂身后，神色微动走上前来，面对众人，“我并非凶手！”
练无涯，“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当日石室只有你们二人，出来时就只有你一个，你不是凶手，难不成是我叔父自杀！”
“不是我一人。”裴云初道，“还有你！”
“你是得了失心疯？”练无涯嗤笑。
人群中也窃窃私语，
苏珂上前出声，“我师弟不过是基于当日情况将少庄主的猜测重复一下，怎么你们说我师弟是凶手就是凶手，我们说少庄主是就是污蔑。”
“那怎么能一样！”身后的麻义男子气愤不已，“谁不知老城主待少庄主如同亲子。裴云初与老城主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虽说百姓对行走江湖的人没有好感，但是想起练无涯和骆城主的关系也点点头，
“是啊，人家什么关系，你们什么关系。”
“那肯定不会是少庄主杀的！”
苏珂捂住嘴，“是啊，我师弟和老庄主可没什么关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他呢？”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季某看是不是要问骆城主！不知骆城主死后少庄主可有验尸？可有查证？”季乐袅拨开人，颇为自在享受所有人的注视，
练无涯盯着这人，“你是谁？”
后面的人也好奇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
“我是给骆姑娘传信的人！”季乐袅不动声色瞧着苏珂一眼，看向众人，“骆姑娘说若是裴少侠问心无愧，可敢去城主府？”
裴云初上前，“有何不敢！”
苏珂已经见怪不怪，“季公子怎么又来了？”
桃花树上，季乐袅两手撑着脸，胡子被他粘得很紧，嘴角处还留着手指按过的红痕，开满桃花的桃枝在他头上随风摇晃。
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他自随桃花而下，颇为不羁地拍了拍身上的桃花，面对两双好奇的眼睛，“季某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话看着苏珂，裴云初不解。
苏珂笑笑，昨日之事确实是承情。到底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多谢季公子送我去城主府！苏珂感激不尽。”
季乐袅笑得开心，“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谢来谢去。更何况还称呼我季公子，不如叫阿袅。是不是珂儿妹妹？”
极为潇洒地摇着扇子，苏珂与裴云初对视一眼。
苏珂满眼无奈，又是阿袅又是珂儿妹妹，光是听着牙就酸软，“阿袅还是叫我苏珂。”
阿袅两个字在舌尖滚过一遍，裴云初浑身起鸡皮疙瘩，“季兄！”
一番客套，季乐袅倒是说清楚来这儿的缘由。骆城主已死，他自然要凑这个热闹。
一句话的时间，这人已经看了裴云初三次。
裴云初怪不自在，“季兄老是看我做什么？”
苏珂好奇等待季乐袅这人会说什么。
季乐袅，“季某看阿初甚是神秘，实在是移不开目光啊！”
一句话沉默两个人，裴云初浑身不自在，“季兄还是叫我…云初…吧。”他心里怪别扭，甚至连这两个字都不想让这人叫，但一想到阿初两个字就直打冷颤。
苏珂看着裴云初别扭的表情只想笑，“阿袅为什么这些事很感兴趣。”
季乐袅收扇，胡子又掉了半截，赶紧用手捂住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咳咳…你们可知道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裴云初表情扭曲，怀疑道，“武功！”
苏珂眉头一皱已经明白这人什么意思，见他贱兮兮的样子故意道，“毒药？”
季乐袅摇头。
苏珂，“暗器！”
季乐袅失望叹气，“季某已经提示得很明显了，是情报！”
苏珂长长啊的一声，“原来是情报啊…”
“所以季兄这是收集情报？”裴云初实在怀疑，这人看上去更像是没事闲的。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云初你想想，要是你行走江湖什么都不知道，路口碰到一个落魄乞丐，你以为他平平无奇，结果发现他是丐帮弟子，三两下将你揍得满地滚，甚至可能丢掉性命！你亏不亏？”
裴云初顺着他的话想象，“打不过…不能跑？”
季乐袅，“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若你知晓天下事，自然不会去犯这种错！”季乐袅认真道，“而季某所做的就是杜绝这种事，季某的梦想可是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情报师。”
“阿袅真是好志向。”苏珂鼓掌表示肯定，不忍打击，“江湖上应该有这种组织。不知可有阿袅的名号！”
季乐袅沉默一下，吐出两个字，“以后会有季某的名号！”
苏珂看着季乐袅。
季乐袅看着苏珂。
……
裴云初脸扭曲在一起，“所以季兄现在不是应该在城主府？”
苏珂，“是啊，阿袅不是应该在城主府？”
两人看着季乐袅。
季乐袅苦笑，什么都没说。
眼看其中有事，苏珂怎么能不关注，三人到院中水榭凉亭，季乐袅抓抓脑袋，“季某当然去了城主府，当日找云初便是骆姑娘让人给我的消息。”
“骆姑娘？”苏珂脑海中浮现那位娇弱的病美人。
“骆姑娘也是可怜。”季乐袅摇摇头反道，“季某打听到骆城主说要将女儿嫁给你被云初拒绝？”
裴云初不自在“嗯”一声。
季乐袅看着两人淡漠的表情感觉不对，“那杀害骆城主的凶手真的是练无涯？”
“头七那天自见真相！”苏珂说得笃定，心却发虚。
裴云初目光暗沉。一想到有人针对灵鹤山整个人恨不得想要质问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乐袅急得心里痒痒，想到那日去城主府找裴云初，最后见到骆溶溶的侍女。
小姑娘泪眼涟涟说练无涯才是凶手，不仅杀害骆城主，更是要霸占城主府，强行娶骆溶溶为妻霸占缺月城…
小姐万不得已干脆将计就计拉裴云初下水，听说他和苏姑娘是同门，又是灵鹤山的人，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阿袅。”苏珂突然出声惊了两人，“你可知练无涯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乐袅胡子一抖，“这…”他自诩情报专家，如今却觉得练无涯这人和情报里说的不太一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起。
态度奇怪，让一旁的苏珂和裴云初也好奇起来。
季乐袅回过神面色复杂地摇摇扇子，“练无涯这人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些，他乃是神鬼山庄的少庄主，其父练志义和骆玉华骆城主乃是结拜兄弟。”
“不过练志义去世得早，神鬼山庄便交到其弟弟练志武手中，先不说神鬼山庄，练无涯打小就拜骆玉华为师学习霸王枪法。”
“看不出来练无涯是习枪之人？”初见练无涯他便使刀，再见是在城主府他身上挂着佩剑，万万没想到这人跟随骆城主学习的是枪法。
季乐袅，“练无涯会刀法并不稀奇，神鬼山庄炼制百兵，什么兵器都会上一点，而家传绝学就是破风刀。”
“只是…”季乐袅想起当日所见接下来的话便说不出口。
苏珂问道，“只是什么？”
“练无涯这人在江湖上名声不错，自从骆城主武功尽失后，这些年神鬼山庄帮了不少忙，之后再有前来缺月城挑衅的都是练无涯一一击退。”练无涯当日为何要杀害那些底下的人暂不知是何原因，想来想去还是按下不说。
苏珂听完，第一反应就是练无涯这人当真不错。即便季乐袅没说也能想象到他父亲去世，神鬼山庄被叔叔继，虽说明面上是拜师缺月城，但内里什么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空有一个少庄主的名头，想要继承神鬼山庄怕是不容易。
反倒到缺月城，骆城主膝下无子，要是娶了骆溶溶就可以继承缺月城。
想到这，苏珂心思一转，“阿袅，我们可是朋友？”
季乐袅眨巴眨巴眼睛，“珂儿妹妹都说季某是朋友了！”
两人相视一笑，湖面鱼儿跃出又沉入水底，裴云初看着湖面，心思沉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离头七那天越来越近，骆城主凶手之事不是难点，只是城主府还有许多谜题未曾解开。
苏父不愿意提起的究竟是什么，还不曾得知。
伤了晏今安的人究竟在哪里也不得知，这些除了去问晏今安本人怕是很难寻到苗头。
不知道是不是和晏今安住在同一处，惩罚系统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这也算是最近难得的一件好事。
苏父因为担心苏越，原本清瘦的身体更加清瘦，但身为苏氏的家主，脸色更是看不出一丝端倪，中间还去了一趟城主府。
头七那天。
天还未亮苏珂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蓝色春衣服更衬得她脸色白皙，虽不施粉黛依然恍若仙子。
等天色渐明，大门口围着一圈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士，皆身穿麻衣腰带孝布。
为首的正是练无涯，等苏题出现不卑不亢，“苏伯父，骆城主不仅仅是我的师傅，更是我叔父，昔日曾言将表妹嫁给我，对我更是恩重如山，如今被贼人所害，此仇焉能不报！”
“报仇！”
“报仇！报仇！” 练无涯带来的人还未动，人群中好事者已经激动起来。
苏题脸色不好，明知有人煽动，但练无涯说得确实在理，他不好反驳。
练无涯道，“我亲眼所见是苏姑娘的同门裴云初裴少侠杀害叔父，今日过来便是将生死置身之外，只求苏伯父交出裴云初让我报此血海深仇，他日灵鹤山为徒弟报仇我也绝不后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从知道裴云初很有可能就是裴善夺儿子那一刻，苏题已经不想去管，但那少年又偏偏是灵鹤山弟子，自家女儿的师兄弟。
见门口这些臭鱼烂虾随意污蔑灵鹤山，他一张脸已将黑成焦炭。张口就要解释，
“灵鹤山自然不会不讲道理！”苏珂从苏府走出一一扫过人群，他身后跟着裴云初脸色冷峻，这般少年英气的样子，莫名让人群冷静下来，寥寥几声，
“凶手！就是他啊！”
“怎么有脸出现，还不束手就擒！”可惜人群虽然有些骚动，但这群长期在缺月城生存的人早就明白有些事可以叫，有些事不可以叫。
现在裴云初已经出现，看热闹可以，得罪人不行！
“苏姑娘高义，可是交出凶手。”练无涯阴戾地盯着两人。
苏珂轻言，“刚刚少庄主一番话，听得人潸然泪下，有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我师弟是凶手我绝不会包庇。”
“那就好！”练无涯抱拳，“苏姑娘高义！既然如此，裴…”
苏珂一笑，“若凶手不是我师弟，我也绝不会让人污蔑他！”
裴云初站在苏珂身后，神色微动走上前来，面对众人，“我并非凶手！”
练无涯，“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当日石室只有你们二人，出来时就只有你一个，你不是凶手，难不成是我叔父自杀！”
“不是我一人。”裴云初道，“还有你！”
“你是得了失心疯？”练无涯嗤笑。
人群中也窃窃私语，
苏珂上前出声，“我师弟不过是基于当日情况将少庄主的猜测重复一下，怎么你们说我师弟是凶手就是凶手，我们说少庄主是就是污蔑。”
“那怎么能一样！”身后的麻义男子气愤不已，“谁不知老城主待少庄主如同亲子。裴云初与老城主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虽说百姓对行走江湖的人没有好感，但是想起练无涯和骆城主的关系也点点头，
“是啊，人家什么关系，你们什么关系。”
“那肯定不会是少庄主杀的！”
苏珂捂住嘴，“是啊，我师弟和老庄主可没什么关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他呢？”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季某看是不是要问骆城主！不知骆城主死后少庄主可有验尸？可有查证？”季乐袅拨开人，颇为自在享受所有人的注视，
练无涯盯着这人，“你是谁？”
后面的人也好奇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
“我是给骆姑娘传信的人！”季乐袅不动声色瞧着苏珂一眼，看向众人，“骆姑娘说若是裴少侠问心无愧，可敢去城主府？”
裴云初上前，“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