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节目录制顺利完成后，郁南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于是就准备去找在外面等待她的董然一起离开。她先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里迎头碰见了陈寂川。
郁南在搭话与不搭话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寂川也点点头，在她从身边经过时却问：“那天有安全到家吧。”
话一问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
其实周子曦回来后就跟他报告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叫住郁南，跟她讲两句话。
郁南转回身，趁此机会正经地道了个谢：“是的，谢谢你请经纪人帮我。”
“不用客气，你安全到家就好。”
两个人本来也只有一面之缘，说了这些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陈寂川没话找话：“没想到会在这个节目见到你，真巧。”
“是啊。”郁南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郁南老老实实地回答：“那天晚上我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你，直到我听到你的经纪人叫你陈大少爷，又很生气地对你说那些话，再联想到你露出的眼睛，就差不多确定了。”
“后来我经纪人有对你说什么吗？”
那天周子曦情绪上头，连陈寂川的病情都和盘托出了，不过这些郁南肯定不会让陈寂川知道的，所以只含糊地说：“他希望我不要把当晚的事情说出去。”
“哦。”陈寂川点了点头，似乎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郁南说，“再见。”
“嗯，再见。”
郁南转身离开，走出几米还是觉得有视线落在背上，仿佛陈寂川一直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似的。她强忍着回头的想法，加快脚步，转过了一个弯，消失在陈寂川的视野里。
董然早就在外面等了她一会儿了，见她推开大门出来，使劲冲她挥手：“郁南，这儿。”
郁南看见她，快走几步赶上来：“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董然挽上她的胳膊，心情很好的样子，喋喋不休地和她说话，“好开心呀今天，居然能近距离地看到陈寂川，明星真人果然都是比照片还要好看的。——对了，我在观众席里还冲你招手来着，你看到我了吗？”
郁南说：“当然看到了，你没发现我对你笑吗？”
董然噘了噘嘴：“那么多人，我哪里确定你在冲谁笑呀。”
郁南笑了：“除了你，我还认识谁呢。”
董然得到想听的答案，神色满足。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董然好奇地问：“郁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什么问题？你问。”
“就是陈寂川夸你演戏很有天赋嘛，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去演戏呢？”
郁南反问：“你希望我去演戏吗？”
“我吗……”董然想了半天，苦恼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心里很矛盾。我当然很乐意看到我的朋友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但我又怕娱乐圈把你污染了。”
“污染？怎么说得这么严重。”郁南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还说我靠脸吃饭，肯定会红的吗？”
“哎呀我当时就是开个玩笑嘛。”董然不好意思地笑，“而且当时和现在的情况哪里一样啊，根本不能作为对比。”
郁南随口敷衍：“是是是，好好好。”
董然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摇晃她的胳膊，问：“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郁南慢慢地敛了笑意，沉默片刻才说：“我目前的人生目标很简单，那就是让我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至少不用为了一点手术费和医药费而发愁。——所以，我不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什么，但一旦有机会，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被质疑心机深沉我也不在乎。”
董然猜想之前郁南的奶奶受伤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心情也不由得跟着低落了：“不管怎么说，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没错的，只要不伤天害理，别人都没有资格高高在上地评价什么吧。”
郁南淡淡地笑了笑。
“啊，对了。”董然不想一直说这些沉重的事，转移话题说，“这期节目播出之后你可不要自己提前看哦，我要和你一起看。”
“好——”
节目录制结束了，郁南如约向赵翼发出邀请，约他一起吃饭，想到董然说喜欢赵翼这种类型，又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董然听说是和赵翼吃饭，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郁南和董然不好选择同一天休息，所以他们把时间定在了下午下班之后，地点在商场附近的一家自助烤肉店。
赵翼虽然只是策划，不过仗着和内部人员的关系也能去别的部门串串门，去围观他们剪片子什么的。吃饭的时候，他便和郁南她们讲了一些相关信息。
“郁南你真的很出乎我的预料。”赵翼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我原本还担心你第一次上这种舞台上会怯场，没想到你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拘束感，真的太厉害了。”
郁南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
一旁的董然听赵翼半天都在说郁南的事，感觉自己有点受冷落，闷着头默默地吃肉。
突然，面前的盘子上多了几片肉，董然惊讶地抬头，只见赵翼刚好收回胳膊，放下了手中的夹子，笑着对她说：“他们家的五花肉很好吃，我也喜欢。”
他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夹五花肉吃了？
董然愣愣地看着赵翼，心里一下子没那么难过了：“当然！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才是烤肉的灵魂！”
赵翼笑着点头赞同：“看来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就是啊！”
于是两个人就烤肉的技法和火候展开了一番热烈的讨论，竟然发现彼此的口味非常合，董然提议下一次带赵翼去吃她本人最喜欢的烤肉店，赵翼也没有找借口推脱，很干脆地答应了。
郁南看他们很聊得来，面带笑意地看着董然，莫名有种老母亲的安慰感。
赵翼和董然有一段顺路，所以在吃完饭后，他们两个先把郁南送到了公交站，又一起去坐地铁。
到了家，郁南换了衣服准备去洗澡，收到董然的信息：“加到微信了！谢谢最最最亲爱的郁南今天帮我制造机会！”
郁南笑着摇摇头，回复：“加油，喜欢就勇敢上。”
董然回了一个奋斗的表情：“我冲了，等我成功的那一天！”
郁南没再回复，去洗了个澡就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这期《令人心动的职业》在周六晚上播出，于是整整一天董然都非常亢奋，工作态度也异常积极，一到下班就拉着郁南撤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又买了点小零食回家，把笔记本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一切预备工作做好，节目正好也差不多开始了，她们便挤在小小的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节目。
星云电视台的网络平台是有弹幕的，可以直观地看到观众们的反应。
郁南本以为节目刚上线，弹幕应该不会很多，万万没想到节目一开始就被刷了屏，而且绝大部分弹幕都是关于陈寂川的。
【为陈寂川而来！】
【陈寂川我唯一的老公！】
【哥哥好帅！】
【前面的克制点，哥哥还没出场呢。】
……
郁南惊了：“陈寂川的粉丝……有这么疯狂的吗？”
“那当然。”董然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样子，“那可是陈寂川哎，长得帅又有演技，粉丝不要太骄傲哦。”
“……不是很理解你们粉丝的心态。”郁南开玩笑地问，“你的本命不是舒彦吗？为什么对陈寂川也这么热情啊。”
“本命是舒彦又不代表我就没别的墙头。”董然拍拍胸口，郑重地自我介绍，“我的品质是博爱，特长是见异思迁。”
“舒彦听到都要哭了。”
董然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他的唯一，他凭什么当我的唯一。”
“……”郁南真是头一次见到把花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简直无力吐槽，“还是看节目吧……”
郁南一边看节目，一边又忍不住看弹幕，只恨自己只有两只眼睛，根本不够分配。
节目里，主持人正好请陈寂川出场，弹幕瞬间拉满，连陈寂川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郁南实在受不了了，伸手就要去关弹幕。
董然大叫着阻止她：“啊啊你干吗！我没有弹幕看不了视频的！”
“……”
郁南无奈，只好把弹幕的显示区域和透明度调了一下，好歹能凑活着看清人脸了。
她本以为节目组会把对戏那一段剪掉，没想到竟然被完完整整地放了出来，弹幕顿时又是一阵狂欢。
【陈寂川演得好好！我何德何能在职业综艺里看到这种表演！】
【陈寂川真的好帅啊！】
【看哥哥这张脸演戏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前面的说得太对了！】
……
明明主角是孙祺，观众却都在关注陈寂川，郁南的心情很是复杂，不过她还没过多地为孙祺哀叹，就发现了夹杂在其间的另一条弹幕。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这位搭戏的貌美小姐姐吗？】
郁南在搭话与不搭话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寂川也点点头，在她从身边经过时却问：“那天有安全到家吧。”
话一问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
其实周子曦回来后就跟他报告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叫住郁南，跟她讲两句话。
郁南转回身，趁此机会正经地道了个谢：“是的，谢谢你请经纪人帮我。”
“不用客气，你安全到家就好。”
两个人本来也只有一面之缘，说了这些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陈寂川没话找话：“没想到会在这个节目见到你，真巧。”
“是啊。”郁南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郁南老老实实地回答：“那天晚上我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你，直到我听到你的经纪人叫你陈大少爷，又很生气地对你说那些话，再联想到你露出的眼睛，就差不多确定了。”
“后来我经纪人有对你说什么吗？”
那天周子曦情绪上头，连陈寂川的病情都和盘托出了，不过这些郁南肯定不会让陈寂川知道的，所以只含糊地说：“他希望我不要把当晚的事情说出去。”
“哦。”陈寂川点了点头，似乎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郁南说，“再见。”
“嗯，再见。”
郁南转身离开，走出几米还是觉得有视线落在背上，仿佛陈寂川一直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似的。她强忍着回头的想法，加快脚步，转过了一个弯，消失在陈寂川的视野里。
董然早就在外面等了她一会儿了，见她推开大门出来，使劲冲她挥手：“郁南，这儿。”
郁南看见她，快走几步赶上来：“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董然挽上她的胳膊，心情很好的样子，喋喋不休地和她说话，“好开心呀今天，居然能近距离地看到陈寂川，明星真人果然都是比照片还要好看的。——对了，我在观众席里还冲你招手来着，你看到我了吗？”
郁南说：“当然看到了，你没发现我对你笑吗？”
董然噘了噘嘴：“那么多人，我哪里确定你在冲谁笑呀。”
郁南笑了：“除了你，我还认识谁呢。”
董然得到想听的答案，神色满足。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董然好奇地问：“郁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什么问题？你问。”
“就是陈寂川夸你演戏很有天赋嘛，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去演戏呢？”
郁南反问：“你希望我去演戏吗？”
“我吗……”董然想了半天，苦恼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心里很矛盾。我当然很乐意看到我的朋友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但我又怕娱乐圈把你污染了。”
“污染？怎么说得这么严重。”郁南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还说我靠脸吃饭，肯定会红的吗？”
“哎呀我当时就是开个玩笑嘛。”董然不好意思地笑，“而且当时和现在的情况哪里一样啊，根本不能作为对比。”
郁南随口敷衍：“是是是，好好好。”
董然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摇晃她的胳膊，问：“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郁南慢慢地敛了笑意，沉默片刻才说：“我目前的人生目标很简单，那就是让我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至少不用为了一点手术费和医药费而发愁。——所以，我不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什么，但一旦有机会，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被质疑心机深沉我也不在乎。”
董然猜想之前郁南的奶奶受伤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心情也不由得跟着低落了：“不管怎么说，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没错的，只要不伤天害理，别人都没有资格高高在上地评价什么吧。”
郁南淡淡地笑了笑。
“啊，对了。”董然不想一直说这些沉重的事，转移话题说，“这期节目播出之后你可不要自己提前看哦，我要和你一起看。”
“好——”
节目录制结束了，郁南如约向赵翼发出邀请，约他一起吃饭，想到董然说喜欢赵翼这种类型，又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董然听说是和赵翼吃饭，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郁南和董然不好选择同一天休息，所以他们把时间定在了下午下班之后，地点在商场附近的一家自助烤肉店。
赵翼虽然只是策划，不过仗着和内部人员的关系也能去别的部门串串门，去围观他们剪片子什么的。吃饭的时候，他便和郁南她们讲了一些相关信息。
“郁南你真的很出乎我的预料。”赵翼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我原本还担心你第一次上这种舞台上会怯场，没想到你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拘束感，真的太厉害了。”
郁南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
一旁的董然听赵翼半天都在说郁南的事，感觉自己有点受冷落，闷着头默默地吃肉。
突然，面前的盘子上多了几片肉，董然惊讶地抬头，只见赵翼刚好收回胳膊，放下了手中的夹子，笑着对她说：“他们家的五花肉很好吃，我也喜欢。”
他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夹五花肉吃了？
董然愣愣地看着赵翼，心里一下子没那么难过了：“当然！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才是烤肉的灵魂！”
赵翼笑着点头赞同：“看来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就是啊！”
于是两个人就烤肉的技法和火候展开了一番热烈的讨论，竟然发现彼此的口味非常合，董然提议下一次带赵翼去吃她本人最喜欢的烤肉店，赵翼也没有找借口推脱，很干脆地答应了。
郁南看他们很聊得来，面带笑意地看着董然，莫名有种老母亲的安慰感。
赵翼和董然有一段顺路，所以在吃完饭后，他们两个先把郁南送到了公交站，又一起去坐地铁。
到了家，郁南换了衣服准备去洗澡，收到董然的信息：“加到微信了！谢谢最最最亲爱的郁南今天帮我制造机会！”
郁南笑着摇摇头，回复：“加油，喜欢就勇敢上。”
董然回了一个奋斗的表情：“我冲了，等我成功的那一天！”
郁南没再回复，去洗了个澡就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这期《令人心动的职业》在周六晚上播出，于是整整一天董然都非常亢奋，工作态度也异常积极，一到下班就拉着郁南撤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又买了点小零食回家，把笔记本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一切预备工作做好，节目正好也差不多开始了，她们便挤在小小的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节目。
星云电视台的网络平台是有弹幕的，可以直观地看到观众们的反应。
郁南本以为节目刚上线，弹幕应该不会很多，万万没想到节目一开始就被刷了屏，而且绝大部分弹幕都是关于陈寂川的。
【为陈寂川而来！】
【陈寂川我唯一的老公！】
【哥哥好帅！】
【前面的克制点，哥哥还没出场呢。】
……
郁南惊了：“陈寂川的粉丝……有这么疯狂的吗？”
“那当然。”董然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样子，“那可是陈寂川哎，长得帅又有演技，粉丝不要太骄傲哦。”
“……不是很理解你们粉丝的心态。”郁南开玩笑地问，“你的本命不是舒彦吗？为什么对陈寂川也这么热情啊。”
“本命是舒彦又不代表我就没别的墙头。”董然拍拍胸口，郑重地自我介绍，“我的品质是博爱，特长是见异思迁。”
“舒彦听到都要哭了。”
董然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他的唯一，他凭什么当我的唯一。”
“……”郁南真是头一次见到把花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简直无力吐槽，“还是看节目吧……”
郁南一边看节目，一边又忍不住看弹幕，只恨自己只有两只眼睛，根本不够分配。
节目里，主持人正好请陈寂川出场，弹幕瞬间拉满，连陈寂川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郁南实在受不了了，伸手就要去关弹幕。
董然大叫着阻止她：“啊啊你干吗！我没有弹幕看不了视频的！”
“……”
郁南无奈，只好把弹幕的显示区域和透明度调了一下，好歹能凑活着看清人脸了。
她本以为节目组会把对戏那一段剪掉，没想到竟然被完完整整地放了出来，弹幕顿时又是一阵狂欢。
【陈寂川演得好好！我何德何能在职业综艺里看到这种表演！】
【陈寂川真的好帅啊！】
【看哥哥这张脸演戏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前面的说得太对了！】
……
明明主角是孙祺，观众却都在关注陈寂川，郁南的心情很是复杂，不过她还没过多地为孙祺哀叹，就发现了夹杂在其间的另一条弹幕。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这位搭戏的貌美小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