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感觉萧衿在躲他。
不是很明显，换作是叶一辰根本都察觉不出来，然而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萧衿正在同他疏远。
她的感情热烈具体，与喜欢的人亲近，和讨厌的人却是一丝一毫都不会沾惹。
当年读书的时候因着他，萧衿把和陶延的界限划得分明，如今呢？换作因着陶延，要同自己界限分明了吗？
还是，他让她讨厌了？
程牧苦笑，这丫头倔得很，这种时候凑到她跟前只会适得其反，当初的陶延就是很好的例子，可是放任她同自己疏远？那他还需要回来干什么！
离下班时间还有七分钟，陶延一手转着车钥匙，一手揣在兜里，边哼着歌边溜达着准备下班，他刚走到门口，就被程牧逮住了。
陶延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下班，不过身为合伙人之一，提前五分钟下班怎么了？
“呃，那啥，我坐久了起来晃一晃，不是下班......”还以为程牧是来逮他提前下班的，却看到程牧也拎着包俨然也是要下班的样子，“哇，今天太阳是要从东边下山了吗？你竟然会准时、不，提前下班！”
程牧道：“有点事问你，一起吃个饭吧。”
“哦......”陶延反应过来后更加震惊，“什么事？你......”
“你们俩堵在门口这干嘛呢？”叶一辰从后面给他们一人拍了一巴掌。
程牧心里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吃饭，去吗？”
“哼哼，我可是要陪女......”叶一辰还没来得及得瑟，就看到慕瑶给他发信息说临时加了工作，估计要到半夜了，他瞬间蔫了气，搭着他两位好兄弟的肩，“......去。”
叶一辰要去接慕瑶就没喝酒，陶延没了酒搭子就怂恿程牧陪他喝，但也只是过过嘴瘾，他哪里说得动程大神，可出乎意料地，他甚至还没开始闹，程牧就倒了酒。
尽管并不是很情愿就是了。
但也很反常了。
“不对，你很不对劲。”陶延说。
程牧看他一眼，问：“怎么不对劲？”
陶延说：“你今天约我吃饭就不对劲，竟然还喝酒，对，你还提前下班了。”
程牧并没有喝几口酒，他一手转着酒杯，道：“你迟到早退那么多回，说你了？”
“我那是......程牧，你转移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差点被他模糊了重点，“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
叶一辰不满：“阿牧，你有什么事找他不找我？”
陶延故意撞了叶一辰肩膀一下：“去！”
“以前我们大神就不待见我，难得有事找我，你凑什么热闹！”
程牧道：“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
陶延：“哼，你很待见我。不就嫌我插足了你们三人小队呗，连带着萧衿那丫头也不待见我，她总是偏心你，那丫头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叶一辰赞同：“对，没错。”
可是叶一辰又摇了摇头：“不对，阿牧是慢热，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对我也是不冷不热，高冷男神嘛，他们这一挂的都这样。”
陶延举杯和程牧碰了一下，算是认可了叶一辰的话。
一说起从前，话匣子总是关不住。
陶延感慨道：“说起来我原来还喜欢萧衿过，准备追她来着......”
叶一辰惊掉下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也从来没听你提过？”
程牧一口喝掉了杯里的酒，也没再倒，转着空酒杯。
他原来就知道陶延喜欢萧衿，所以当初和陶延关系不好，不仅仅是怕有人横叉一脚分走他的好朋友，更多的是不想萧衿和他来往。
陶延想起以前忍不住好笑：“你们知道十六七岁的男生嘛，就、哼哼有点自恋，不过也不能怪我啊，原来在我先前的学校我本来就很受欢迎的好吧，有好多女生跟我告白的，所以嘛，突然遇到个不那么待见我的，就很新奇很不可思议，就非得要她也喜欢我。”
叶一辰捡起他的下巴，问：“然后呢？”
陶延没忍住笑了，接着说：“然后就迷上了呗。”
叶一辰下巴捡早了，又惊掉了：“你不会现在还喜欢......”
“打住！”陶延道，“本来就是年轻不懂事，那算什么喜欢啊，而且但凡我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那丫头什么性格，还能和我做哥儿们？”
陶延神秘地冲俩人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过来，他小声说道：“她心里有人。”
空了点酒杯脱手，在桌上转了几圈，差点摔碎。
“我忘记是她大几的时候了，我偶然发现的，不过她没告诉我是谁，但据我观察那人应该是外校的，或者当时已经在工作了......”陶延惊觉自己扯远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都不是什么外人，但还是找补似地夸了萧衿几句，“别看高中的时候她跟个炮仗似地一见我就炸就烦，其实心可软了，当时也就是顾虑着老程，怕他心里不舒服，后来......总之，我们萧衿人美心善脾气小，非常好哄。”
她气性那么大，哪里好哄。
本来想问一问陶延当年是怎么和她关系变好的，现在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只是如今被她划在界限外的成了自己。
原来是这种滋味。
程牧给陶延和自己都倒上酒，玻璃杯轻碰，一切尽在酒中。
萧衿也不是故意躲着程牧，只是她最近确实工作有点多，加上这几天都是住在爸妈家，离几个摄影棚都远，每天像只辛勤的小蚂蚁，奔奔忙忙。
拍摄间隙，萧衿倚着柱子昏昏欲睡。
“小心！”
“谢谢。”萧衿醒神一看，笑着招呼，“秦老师好。”
秦修于道：“几天不见就又生分了？”
“工作场合还是严肃一点好，私底下就不这么喊你了。”
刚刚在工作场合打瞌睡差点摔倒的人如是说。
秦修于问：“没休息好？”
萧衿道：“起太早了，一会儿就好。你怎么......我糊涂了，只是没想到是秦老师。”
当年无人问津的小模特，如今已然成了拍摄主角。
看着女孩眼中的笑意，能看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很难不被感染，秦修于也笑了：“辛苦萧摄影师了。”
萧衿今天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还不算晚，天刚刚有点擦黑，她举起相机随手拍了个晚霞的尾巴。一辆车从旁边缓慢驶过来，车窗放下来露出了秦修于的脸。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
萧衿有些意外，望了望四周，迅速上了车。
萧衿道：“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人拍哦？”
秦修于说得坦然：“和朋友吃饭而已，就是普通演员下班后的普通生活。”
萧衿道：“你现在可不普通，我前天在时代天街大屏上还看到你新剧的宣传视频了。”
秦修于笑了笑，问：“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推荐？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变化太快了，刚来的路上我跟着导航还开错了。”
萧衿问：“有忌口吗？”
秦修于摇头：“我不挑。”
“那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前面路口左转。”萧衿道，“人工导航小萧上线，保证不会迷路。”
吃完饭出来，夜风吹得有点大，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果然，刚到小区门口就飘起了雨。
萧衿道：“就把我放在门口吧，进去登记太麻烦了。”
秦修于道：“都到门口了，再说，外面下着雨呢。”
萧衿想到刚刚看到的熟悉身影，道：“哎，你是一点不怕被拍哦？”
秦修于：“放心，就算被拍到什么也不会牵扯到你。”
萧衿笑了笑，说：“不开玩笑了，我刚刚看到熟人了，我蹭他的伞回去，就在前面边上停吧。”
秦修于停好车，摇了摇头，故作遗憾：“到门口了都请我进屋坐坐......”
萧衿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老师。”
秦修于板下脸。
萧衿道：“等你回来有时间再约喽，小鱼。”
秦修于这才笑了：“下次见。”
不是很明显，换作是叶一辰根本都察觉不出来，然而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萧衿正在同他疏远。
她的感情热烈具体，与喜欢的人亲近，和讨厌的人却是一丝一毫都不会沾惹。
当年读书的时候因着他，萧衿把和陶延的界限划得分明，如今呢？换作因着陶延，要同自己界限分明了吗？
还是，他让她讨厌了？
程牧苦笑，这丫头倔得很，这种时候凑到她跟前只会适得其反，当初的陶延就是很好的例子，可是放任她同自己疏远？那他还需要回来干什么！
离下班时间还有七分钟，陶延一手转着车钥匙，一手揣在兜里，边哼着歌边溜达着准备下班，他刚走到门口，就被程牧逮住了。
陶延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下班，不过身为合伙人之一，提前五分钟下班怎么了？
“呃，那啥，我坐久了起来晃一晃，不是下班......”还以为程牧是来逮他提前下班的，却看到程牧也拎着包俨然也是要下班的样子，“哇，今天太阳是要从东边下山了吗？你竟然会准时、不，提前下班！”
程牧道：“有点事问你，一起吃个饭吧。”
“哦......”陶延反应过来后更加震惊，“什么事？你......”
“你们俩堵在门口这干嘛呢？”叶一辰从后面给他们一人拍了一巴掌。
程牧心里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吃饭，去吗？”
“哼哼，我可是要陪女......”叶一辰还没来得及得瑟，就看到慕瑶给他发信息说临时加了工作，估计要到半夜了，他瞬间蔫了气，搭着他两位好兄弟的肩，“......去。”
叶一辰要去接慕瑶就没喝酒，陶延没了酒搭子就怂恿程牧陪他喝，但也只是过过嘴瘾，他哪里说得动程大神，可出乎意料地，他甚至还没开始闹，程牧就倒了酒。
尽管并不是很情愿就是了。
但也很反常了。
“不对，你很不对劲。”陶延说。
程牧看他一眼，问：“怎么不对劲？”
陶延说：“你今天约我吃饭就不对劲，竟然还喝酒，对，你还提前下班了。”
程牧并没有喝几口酒，他一手转着酒杯，道：“你迟到早退那么多回，说你了？”
“我那是......程牧，你转移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差点被他模糊了重点，“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
叶一辰不满：“阿牧，你有什么事找他不找我？”
陶延故意撞了叶一辰肩膀一下：“去！”
“以前我们大神就不待见我，难得有事找我，你凑什么热闹！”
程牧道：“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
陶延：“哼，你很待见我。不就嫌我插足了你们三人小队呗，连带着萧衿那丫头也不待见我，她总是偏心你，那丫头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叶一辰赞同：“对，没错。”
可是叶一辰又摇了摇头：“不对，阿牧是慢热，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对我也是不冷不热，高冷男神嘛，他们这一挂的都这样。”
陶延举杯和程牧碰了一下，算是认可了叶一辰的话。
一说起从前，话匣子总是关不住。
陶延感慨道：“说起来我原来还喜欢萧衿过，准备追她来着......”
叶一辰惊掉下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也从来没听你提过？”
程牧一口喝掉了杯里的酒，也没再倒，转着空酒杯。
他原来就知道陶延喜欢萧衿，所以当初和陶延关系不好，不仅仅是怕有人横叉一脚分走他的好朋友，更多的是不想萧衿和他来往。
陶延想起以前忍不住好笑：“你们知道十六七岁的男生嘛，就、哼哼有点自恋，不过也不能怪我啊，原来在我先前的学校我本来就很受欢迎的好吧，有好多女生跟我告白的，所以嘛，突然遇到个不那么待见我的，就很新奇很不可思议，就非得要她也喜欢我。”
叶一辰捡起他的下巴，问：“然后呢？”
陶延没忍住笑了，接着说：“然后就迷上了呗。”
叶一辰下巴捡早了，又惊掉了：“你不会现在还喜欢......”
“打住！”陶延道，“本来就是年轻不懂事，那算什么喜欢啊，而且但凡我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那丫头什么性格，还能和我做哥儿们？”
陶延神秘地冲俩人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过来，他小声说道：“她心里有人。”
空了点酒杯脱手，在桌上转了几圈，差点摔碎。
“我忘记是她大几的时候了，我偶然发现的，不过她没告诉我是谁，但据我观察那人应该是外校的，或者当时已经在工作了......”陶延惊觉自己扯远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都不是什么外人，但还是找补似地夸了萧衿几句，“别看高中的时候她跟个炮仗似地一见我就炸就烦，其实心可软了，当时也就是顾虑着老程，怕他心里不舒服，后来......总之，我们萧衿人美心善脾气小，非常好哄。”
她气性那么大，哪里好哄。
本来想问一问陶延当年是怎么和她关系变好的，现在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只是如今被她划在界限外的成了自己。
原来是这种滋味。
程牧给陶延和自己都倒上酒，玻璃杯轻碰，一切尽在酒中。
萧衿也不是故意躲着程牧，只是她最近确实工作有点多，加上这几天都是住在爸妈家，离几个摄影棚都远，每天像只辛勤的小蚂蚁，奔奔忙忙。
拍摄间隙，萧衿倚着柱子昏昏欲睡。
“小心！”
“谢谢。”萧衿醒神一看，笑着招呼，“秦老师好。”
秦修于道：“几天不见就又生分了？”
“工作场合还是严肃一点好，私底下就不这么喊你了。”
刚刚在工作场合打瞌睡差点摔倒的人如是说。
秦修于问：“没休息好？”
萧衿道：“起太早了，一会儿就好。你怎么......我糊涂了，只是没想到是秦老师。”
当年无人问津的小模特，如今已然成了拍摄主角。
看着女孩眼中的笑意，能看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很难不被感染，秦修于也笑了：“辛苦萧摄影师了。”
萧衿今天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还不算晚，天刚刚有点擦黑，她举起相机随手拍了个晚霞的尾巴。一辆车从旁边缓慢驶过来，车窗放下来露出了秦修于的脸。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
萧衿有些意外，望了望四周，迅速上了车。
萧衿道：“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人拍哦？”
秦修于说得坦然：“和朋友吃饭而已，就是普通演员下班后的普通生活。”
萧衿道：“你现在可不普通，我前天在时代天街大屏上还看到你新剧的宣传视频了。”
秦修于笑了笑，问：“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推荐？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变化太快了，刚来的路上我跟着导航还开错了。”
萧衿问：“有忌口吗？”
秦修于摇头：“我不挑。”
“那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前面路口左转。”萧衿道，“人工导航小萧上线，保证不会迷路。”
吃完饭出来，夜风吹得有点大，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果然，刚到小区门口就飘起了雨。
萧衿道：“就把我放在门口吧，进去登记太麻烦了。”
秦修于道：“都到门口了，再说，外面下着雨呢。”
萧衿想到刚刚看到的熟悉身影，道：“哎，你是一点不怕被拍哦？”
秦修于：“放心，就算被拍到什么也不会牵扯到你。”
萧衿笑了笑，说：“不开玩笑了，我刚刚看到熟人了，我蹭他的伞回去，就在前面边上停吧。”
秦修于停好车，摇了摇头，故作遗憾：“到门口了都请我进屋坐坐......”
萧衿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老师。”
秦修于板下脸。
萧衿道：“等你回来有时间再约喽，小鱼。”
秦修于这才笑了：“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