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灵一路坐上池然的车回到小区，包里的电话铃声不停在响，杨宇的名字在屏幕上亮了灭，灭了亮，完全一副不知疲倦的架势。
池然停车翻出女士手提包里的手机，手机铃声顿时惊醒了在副驾驶昏睡的阮书灵，连带着池然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半天才把电话塞到她耳边。
杨宇怒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阮书灵你在干嘛？！司机说根本没接到你，四处打听才知道你跟渣男走了！”
渣男？
池然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他就已经换了一个新称呼了。
“喂？”那头没听见回话，像是在确认阮书灵的死活。
“什么渣男走了？走的好！”阮书灵开始胡言乱语，疯狂在座位上海豹式鼓掌，继而又转头对驾驶位上的池然大喊道：“我到家了师傅，不用再送了。”
“你自己打车回家的？”杨宇发问道。
阮书灵点头，一本正经道：“是的！”
说罢，她狠狠抽开池然抓着手机的胳膊，然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她锋利的美甲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鲜红的划痕。
池然不觉吃痛起来。
听筒那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池然？”
眼看着根本没法正常交流的阮书灵，池然无奈接过电话道：“是我。”
杨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我把她送上去就走。”池然低头扶上自己额角的伤口，严肃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打视频。”
“行，我待会让司机给你打电话。”杨宇无语补充道：“你们两个人一起把她抬上去。”
“好。”池然应声。
车内的暖气层层包裹住阮书灵，蒸腾的热风吹得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含含糊糊，“我怎么还在车上？我要回家了。”
池然伸手死死拽住身旁早已断片的阮书灵，心底竟然泛起一丝失而复得的甜蜜。
这几天文姐一直在查暗中爆料的人，他为了稳住团队好几天不敢见她，从前他不觉得爱情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更是瞧不上圈内那些早早结婚生子的朋友。
可如今才短短几日没见，他的心就摇摇欲坠，微信被拉黑，发短信也不回，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仍是得不到她的回应。
池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为此他甘愿去光顾一场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酒局。
只为多看她一眼。
然而让他做了这么多蠢事的始作俑者，这会儿却只把他当作出租车司机，即便是用尽浑身力气也要挣脱他的束缚。
阮书灵艰难地推开车门，整个身子晃晃悠悠地往新家走，嘴里还小声嘟囔道：“我要回家卸妆。”
“熬夜带妆皮肤会变差的。”她不停小声念道：“女明星不能皮肤差！”
池然赶忙锁了车，飞奔去抓她。
谁知阮书灵比过年的猪还难摁，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却离车子的方向越走越远。
深冬时节小区里很少有人在外面溜达，何况今晚的风出奇得大，前方路灯下斜斜照过来一对影子，那人脚下的狗子不由分说冲他吠叫了两声，声音里充满警惕。
“阮书灵？”那人半天才开口道。
池然狐疑地打量起他，这人似是站在楼下好一会儿了，寒风把他的脸吹得白生生的，那双静默的眸子逆在光里，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反正不怎么像好人。
“你是？”池然反问道。
“邻居，”闻一微微一顿，可能是觉得这个词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道：“也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语气也跟着意味不明，时不时还透露出半点心虚。
不过，她今天傍晚还说要给零零一买零食，怎么也得算是半个朋友。
池然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
毕竟这个小区住了太多同公司的明星，红的不红的都有，眼前这个小屁孩看上去就眼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名的糊咖，他倒不至于对这种生瓜蛋子产生危机感。
闻一微微松开手里的遛狗绳，蓄势待发的零零一立刻挣脱而去，它激动地窜到阮书灵脚边，不停绕着她转圈。
“零零一！”阮书灵鬼使神差的还记得它的名字，“你来接我了。”
风里少女和萨摩耶团子紧紧抱在一起，池然抬头与闻一对视，却在对面的人眼里看见了一抹得意。
闻一挑眉，带了点莫名的倨傲，“我送她上去吧，这个小区住户楼外人不能随便进。”
“不用了。”池然冷脸拒绝，“待会她公司会来人，而且作为男朋友，我也不可能随便把自己女朋友交给一个陌生人的。”
池然特意学他加重了“男朋友”这三个字，脸上一副绝对碾压的不屑，虽然他的头衔前面只比他多了一个字，但意思却是天壤之别，也不知道这乳臭未干的臭弟弟在得意什么。
这三个字狠狠扎进闻一的心里，让他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他顿在原地，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几天前那个微博热搜，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还没分手，也不知道这个演技半吊子、推卸责任的老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就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吧。”池然见对方半天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打发起他，然后意有所指地分开阮书灵和地上这只傻狗。
带狗下楼又不去遛狗，一直站在这辟邪吗？
他狠狠瞪向零零一，才把阮书灵护进怀里。
“我怎么记得她好像没有男朋友呢。”闻一忍住心里的挫败感，并不打算离开，“毕竟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自称男朋友，万一你是什么坏人，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池然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他轻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这人远古人吗？不上网也不看电视？
“你不用认识我，你只要知道我是阮书灵男朋友就行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沉默了片刻，阮书灵冷得在池然怀里打了个寒颤。
“你作为男朋友，就准备抱着她在这里吹风？”闻一语气里满是责怪，“要不去我家里等？”
“或者直接把她送回家？”
池然刚想拒绝，就听见对面“哎”了一声。
他故作惊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般，表情很快恢复自如道：“也是，如果你有她家大门密码应该早就上去了，也不用等工作人员来了。”
“那我带你上去吧。”他一副勉为其难、助人为乐的样子。
池然表情很难看，没想到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还要被不知道哪来的傻狗主人暗讽，他气得重重按下手里的车钥匙，停在附近的轿车“滴滴”响了几声。
“不麻烦你了，我们坐车里就行了。”池然再一次厉声拒绝他，轻手轻脚去拉阮书灵，“灵灵，我们走。”
最后这个小名池然叫得异常动情，几乎拿出了演偶像剧的水准。
“不要！我才不去呢！”阮书灵抬头瞪他，旁边的狗也跟着凶他。
池然心里顿感无力。
“我都付过钱了师傅！我现在要回家！”
阮书灵牵起零零一就往门栋里走，闻一上前用手虚虚护住她，然后转头对池然云淡风轻的道：“你如果不一起的话，我自己送她上去也行。”
“就不麻烦池总了。”闻一不掩胜利的神情，把他遥遥甩在身后。
这臭小子到底是谁？明明就认识自己，刚才还在那装傻充愣。
-
三人一狗的电梯里，安静的能听见机械运行的声音。
可即便池然再生气，还是维持住了成年人最后的体面，他倔强地搂着阮书灵的一只肩膀，眼看着电梯上了十楼。
“这里。”闻一一手牵着零零一，一手扶住阮书灵，还要拖拽着阮书灵旁边的累赘。
池然环顾四周，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隔壁的门牌号。
大门打开，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几乎和阮书灵那间别无二致，零零一乖巧地等在门口，闻一先一步把阮书灵扶到自己的床前。
熟悉的床，熟悉的内饰，让她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就当闻一准备转身去给零零一擦爪子的时候，阮书灵突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闻一低头欲听，却被池然毫不留情地隔开，然后两人都清楚听见阮书灵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快！我要……卸妆！”
“好，”闻一轻笑，温柔地帮她掖好被子，对旁边的池然发问道：“她公司里的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池然敷衍道：“待会我来问问。”
他亲自动手帮阮书灵重新掖好被角，把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闻一赶去客厅牵零零一进来，顺手搜索起卸妆水外卖，才发现这玩意还分很多不同的种类，完全不知道应该买哪个。
这让他决定不耻下问。
卧室里隐隐传来处理工作的声音，池然旋身走进去阳台，方才小心翼翼地道：“文姐，明天的工作能不能推迟一些？”
“当然不行，你现在在哪里？”文姐察觉出池然的不对劲，敏锐地追问道：“你是不是又跟阮书灵在一起呢？”
“是。”
他再也不想回避自己的感情了。
“你真是废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你都忘了？还是觉得你有资格公开谈恋爱了？你招惹她能给你带来什么？”文姐听着池然慢慢沉重下来的呼吸声，叹了口气道：“换言之，你又能给阮书灵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可你连最基本的公开也给不了她，还不如放过她。”
池然的沉默在凛冽寒风中被悄悄碾碎，碎成无数个不言不语，不绵不绝的犹豫，正当他鼓起勇气想开口时，身后的敲门声响起。
“喝水吗？”闻一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问他。
“不喝。”池然回他，又对电话那头说道：“文姐，下次再说。”
电话挂断，可闻一却没有走。
他双手松散得握住手里的杯子，慢悠悠道：“你的经纪人说的没错，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不如赶快离开。”
池然停车翻出女士手提包里的手机，手机铃声顿时惊醒了在副驾驶昏睡的阮书灵，连带着池然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半天才把电话塞到她耳边。
杨宇怒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阮书灵你在干嘛？！司机说根本没接到你，四处打听才知道你跟渣男走了！”
渣男？
池然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他就已经换了一个新称呼了。
“喂？”那头没听见回话，像是在确认阮书灵的死活。
“什么渣男走了？走的好！”阮书灵开始胡言乱语，疯狂在座位上海豹式鼓掌，继而又转头对驾驶位上的池然大喊道：“我到家了师傅，不用再送了。”
“你自己打车回家的？”杨宇发问道。
阮书灵点头，一本正经道：“是的！”
说罢，她狠狠抽开池然抓着手机的胳膊，然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她锋利的美甲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鲜红的划痕。
池然不觉吃痛起来。
听筒那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池然？”
眼看着根本没法正常交流的阮书灵，池然无奈接过电话道：“是我。”
杨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我把她送上去就走。”池然低头扶上自己额角的伤口，严肃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打视频。”
“行，我待会让司机给你打电话。”杨宇无语补充道：“你们两个人一起把她抬上去。”
“好。”池然应声。
车内的暖气层层包裹住阮书灵，蒸腾的热风吹得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含含糊糊，“我怎么还在车上？我要回家了。”
池然伸手死死拽住身旁早已断片的阮书灵，心底竟然泛起一丝失而复得的甜蜜。
这几天文姐一直在查暗中爆料的人，他为了稳住团队好几天不敢见她，从前他不觉得爱情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更是瞧不上圈内那些早早结婚生子的朋友。
可如今才短短几日没见，他的心就摇摇欲坠，微信被拉黑，发短信也不回，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仍是得不到她的回应。
池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为此他甘愿去光顾一场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酒局。
只为多看她一眼。
然而让他做了这么多蠢事的始作俑者，这会儿却只把他当作出租车司机，即便是用尽浑身力气也要挣脱他的束缚。
阮书灵艰难地推开车门，整个身子晃晃悠悠地往新家走，嘴里还小声嘟囔道：“我要回家卸妆。”
“熬夜带妆皮肤会变差的。”她不停小声念道：“女明星不能皮肤差！”
池然赶忙锁了车，飞奔去抓她。
谁知阮书灵比过年的猪还难摁，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却离车子的方向越走越远。
深冬时节小区里很少有人在外面溜达，何况今晚的风出奇得大，前方路灯下斜斜照过来一对影子，那人脚下的狗子不由分说冲他吠叫了两声，声音里充满警惕。
“阮书灵？”那人半天才开口道。
池然狐疑地打量起他，这人似是站在楼下好一会儿了，寒风把他的脸吹得白生生的，那双静默的眸子逆在光里，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反正不怎么像好人。
“你是？”池然反问道。
“邻居，”闻一微微一顿，可能是觉得这个词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道：“也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语气也跟着意味不明，时不时还透露出半点心虚。
不过，她今天傍晚还说要给零零一买零食，怎么也得算是半个朋友。
池然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
毕竟这个小区住了太多同公司的明星，红的不红的都有，眼前这个小屁孩看上去就眼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名的糊咖，他倒不至于对这种生瓜蛋子产生危机感。
闻一微微松开手里的遛狗绳，蓄势待发的零零一立刻挣脱而去，它激动地窜到阮书灵脚边，不停绕着她转圈。
“零零一！”阮书灵鬼使神差的还记得它的名字，“你来接我了。”
风里少女和萨摩耶团子紧紧抱在一起，池然抬头与闻一对视，却在对面的人眼里看见了一抹得意。
闻一挑眉，带了点莫名的倨傲，“我送她上去吧，这个小区住户楼外人不能随便进。”
“不用了。”池然冷脸拒绝，“待会她公司会来人，而且作为男朋友，我也不可能随便把自己女朋友交给一个陌生人的。”
池然特意学他加重了“男朋友”这三个字，脸上一副绝对碾压的不屑，虽然他的头衔前面只比他多了一个字，但意思却是天壤之别，也不知道这乳臭未干的臭弟弟在得意什么。
这三个字狠狠扎进闻一的心里，让他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他顿在原地，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几天前那个微博热搜，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还没分手，也不知道这个演技半吊子、推卸责任的老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就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吧。”池然见对方半天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打发起他，然后意有所指地分开阮书灵和地上这只傻狗。
带狗下楼又不去遛狗，一直站在这辟邪吗？
他狠狠瞪向零零一，才把阮书灵护进怀里。
“我怎么记得她好像没有男朋友呢。”闻一忍住心里的挫败感，并不打算离开，“毕竟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自称男朋友，万一你是什么坏人，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池然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他轻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这人远古人吗？不上网也不看电视？
“你不用认识我，你只要知道我是阮书灵男朋友就行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沉默了片刻，阮书灵冷得在池然怀里打了个寒颤。
“你作为男朋友，就准备抱着她在这里吹风？”闻一语气里满是责怪，“要不去我家里等？”
“或者直接把她送回家？”
池然刚想拒绝，就听见对面“哎”了一声。
他故作惊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般，表情很快恢复自如道：“也是，如果你有她家大门密码应该早就上去了，也不用等工作人员来了。”
“那我带你上去吧。”他一副勉为其难、助人为乐的样子。
池然表情很难看，没想到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还要被不知道哪来的傻狗主人暗讽，他气得重重按下手里的车钥匙，停在附近的轿车“滴滴”响了几声。
“不麻烦你了，我们坐车里就行了。”池然再一次厉声拒绝他，轻手轻脚去拉阮书灵，“灵灵，我们走。”
最后这个小名池然叫得异常动情，几乎拿出了演偶像剧的水准。
“不要！我才不去呢！”阮书灵抬头瞪他，旁边的狗也跟着凶他。
池然心里顿感无力。
“我都付过钱了师傅！我现在要回家！”
阮书灵牵起零零一就往门栋里走，闻一上前用手虚虚护住她，然后转头对池然云淡风轻的道：“你如果不一起的话，我自己送她上去也行。”
“就不麻烦池总了。”闻一不掩胜利的神情，把他遥遥甩在身后。
这臭小子到底是谁？明明就认识自己，刚才还在那装傻充愣。
-
三人一狗的电梯里，安静的能听见机械运行的声音。
可即便池然再生气，还是维持住了成年人最后的体面，他倔强地搂着阮书灵的一只肩膀，眼看着电梯上了十楼。
“这里。”闻一一手牵着零零一，一手扶住阮书灵，还要拖拽着阮书灵旁边的累赘。
池然环顾四周，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隔壁的门牌号。
大门打开，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几乎和阮书灵那间别无二致，零零一乖巧地等在门口，闻一先一步把阮书灵扶到自己的床前。
熟悉的床，熟悉的内饰，让她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就当闻一准备转身去给零零一擦爪子的时候，阮书灵突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闻一低头欲听，却被池然毫不留情地隔开，然后两人都清楚听见阮书灵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快！我要……卸妆！”
“好，”闻一轻笑，温柔地帮她掖好被子，对旁边的池然发问道：“她公司里的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池然敷衍道：“待会我来问问。”
他亲自动手帮阮书灵重新掖好被角，把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闻一赶去客厅牵零零一进来，顺手搜索起卸妆水外卖，才发现这玩意还分很多不同的种类，完全不知道应该买哪个。
这让他决定不耻下问。
卧室里隐隐传来处理工作的声音，池然旋身走进去阳台，方才小心翼翼地道：“文姐，明天的工作能不能推迟一些？”
“当然不行，你现在在哪里？”文姐察觉出池然的不对劲，敏锐地追问道：“你是不是又跟阮书灵在一起呢？”
“是。”
他再也不想回避自己的感情了。
“你真是废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你都忘了？还是觉得你有资格公开谈恋爱了？你招惹她能给你带来什么？”文姐听着池然慢慢沉重下来的呼吸声，叹了口气道：“换言之，你又能给阮书灵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可你连最基本的公开也给不了她，还不如放过她。”
池然的沉默在凛冽寒风中被悄悄碾碎，碎成无数个不言不语，不绵不绝的犹豫，正当他鼓起勇气想开口时，身后的敲门声响起。
“喝水吗？”闻一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问他。
“不喝。”池然回他，又对电话那头说道：“文姐，下次再说。”
电话挂断，可闻一却没有走。
他双手松散得握住手里的杯子，慢悠悠道：“你的经纪人说的没错，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不如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