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场的门，沈十桉才出声说道：“妈，你刚刚那态度是不是过分了点？”
相比起周睿琳的优雅端庄，沈十桉就显得吊儿郎当了很多，他双手插兜，懒散随意，一点少爷的形象包袱都没有，虽然是在为别的人打抱不平，但那语气听着也没几分认真。
周睿琳却态度直转下降，皱着眉头道：“我过分？咱们沈家这么多年也没少扶持他们柳家吧，该还的人情早也就还了，现在两家细算下来，谁欠谁的还不好说呢，你只看见我态度过分，怎么没看见她还不是上赶着过来谄媚？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自己得尊重自己，我看，他们柳家的人全都一个样。”
沈十桉没有反驳，周睿琳强势，从小说一不二，他没必要非得跟她争出个对错，也没必要，也争不过她。
“那小孩儿才七八岁，平时估计没见过这阵仗，今天碰见个凶阿姨，非得回去做噩梦不可。”
“怎么？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和人家好起来了？你平时少欺负那些和你同龄的人了？”
“那不一样。”
他开的玩笑没有恶意，不像周睿琳，老虎见到她都得抖三抖然后绕道走，跟谁都一副凶样。
周睿琳说：“我不管你一不一样，总之沈十桉，我警告你，少和他们柳家的人接触，你爷爷最开始发家是靠他们柳家给的资金支持没有错，但这么多年也还的差不多了，那柳寅鹏即使有我们的接济，生意还是做的那么不温不火，这么多年都不见多有起色，没有富贵命的穷酸人家，是怎么都扶不起的阿斗，沈十桉，你给我离他们远点，别被传染了这种霉气。”
沈十桉笑了：“妈，你说的这些话显得你真是势利。”
周睿琳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可以再说一遍。”
沈十桉笑容淡淡的：“我的意思是，要不是今天你非得让我来跟你一起买东西，我也碰不上他们，以后只要你别再拉我一起，我和他们哪儿还有机会见面。”
周睿琳这才满意：“也罢。以后换家商场逛，免得遇上晦气的人，至于你，想得通最好，沈十桉，你将来肩上有什么责任我相信你自己清楚，不用我再对你重复，你姐姐是女孩子，沈氏的继承以后与她没关系，而你，沈氏以后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自毁自己的前程，只要听话，你这一生便是站在金字塔尖，俯瞰这个世界，如果为了那些没用的儿女情长拖泥带水，沈氏再强大，也救不了你，也注定只会走向衰败，沈十桉，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你爸爸和整个沈氏家族失望。”
“你大可放心，沈氏即使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是从我手上开始，我不会挥霍爷爷，我爸和你还有整个沈氏家族的的心血，将它付诸东流。它们在我心里的重量不比在妈你心里低。”
“你能这样想最好，你小小年纪能这样想就说明你和柳家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要平步青云的，未来的路一片坦途，结识的朋友也好，相恋的爱人也罢，甚至是以后婚配的妻子，那都是要人上人，好中最好的，那些没骨气没能力的人只会拖垮你了你的气运，门当户对，强者与强者碰撞才会有更精彩的火花，才能让沈氏走的更远，根基更稳。”
这段话里，便又有沈十桉不认同的部分了。
可他也只是站在原地，还是闲闲散散的样子，没顶嘴，没反驳。
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只是不说话，嘴角勾着的那么笑冷了点。
————
————
“妈妈，今天爸爸会回来吗？”回家的路上，柳宁问道。
张丹莉打了个哈欠，说：“应该……可能……会？他昨天说了今天一定回来。”
柳寅鹏很少对柳宁食言，既然让张丹莉这样对她说了，那十有八九能回来。
柳宁心情阔朗，声音都变得轻松许多：“那今晚让孙嫂多煮点菜，爸爸好久没回来了，肯定想念家里的饭菜。”
张丹莉笑笑：“那倒是没问题，不过对你爸来讲啊，饭菜再好吃也不及看到你开心，他的宝贝女儿要是笑一笑他在外面的所有辛苦啊所有劳累啊全部烟消云散消失不见了，宁宁，见到爸爸以后要体谅爸爸的辛苦，不能发脾气哦。”
柳宁乖乖地点头：“我知道。”
柳宁看向窗外，小小脑袋，大大的眼睛，清澈透亮，车窗外的人与物一晃而过，某一瞬间，沈十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脑袋里，柳宁转回头，看向张丹莉问道：“妈妈，我们遇到的那个男……那个哥哥是谁啊？”
张丹莉也看向柳宁，顿了一秒才解释道：“他是那个沈阿姨的儿子。”
“那，那个沈阿姨是爸爸的朋友吗？”
“算是吧，其实算下来应该是爷爷和那位哥哥的爷爷认识，爷爷与他的爷爷有过恩，所以这么多年爸爸的工作上也一直有那位沈哥哥家的支持和帮助。”张丹莉摸了摸柳宁的头，目光有些温柔，“宁宁，你以后如果再见到那位哥哥也要记得他们家的这份好。”
所以，即使那位沈阿姨那么凶，妈妈也一直脸上挂着笑容吗。
柳宁从记事以来一直的认知都是爸爸无所不能，把家里和工作都处理的很厉害，可是比爸爸还厉害的人会是什么样呢。
柳宁好奇但是想象不出来。
不过也许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吧，柳宁也不太想见到他们，沈阿姨太凶了，至于那位沈十桉……柳宁闭上双眼，冷漠地在心底评价：他太啰嗦了。
晚上十点柳寅鹏都还没有回来，孙嫂把饭热了又热，任凭张丹莉如何温柔地劝说，柳宁就是不肯先吃一口，非要固执地等到爸爸回来，于是就这样饿到了十点，听到柳寅鹏发来消息说今晚先不回来的时候，柳宁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了楼上，张丹莉急的跟过去，扭一扭门把，发现柳宁反锁了门。
张丹莉知道，这孩子是真生气了。
这一晚上，柳宁什么都没吃，刚开始的饿还有点忍受不了，饿着饿着睡着了以后反倒没什么感觉了，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射到房间时，柳宁意识到柳寅鹏直到现在都是真的没回来，不然张丹莉肯定会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叫醒她，因为一直没回来，所以她一觉睡到了天亮，都没人敢来打扰她。
柳宁在床上生气地坐了会儿，然后掀开被子穿鞋去开门，刚走出房间想下楼，却看见好几天没见到的柳寅鹏此时正站在走廊上，他说：“宁宁，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爽约的，爸爸最近太忙了。”
柳寅鹏走过来，蹲下身去，平视着柳宁的眼睛，准备接受小公主的怒火，然而小孩儿却只是盯着他许久，才说：“是因为我的新钢琴太贵了吗，还是我的生日会太麻烦了，爸爸，如果你感到辛苦的话我其实可以不要新钢琴，也不要办什么生日会。”
空气凝滞了一秒，柳寅鹏的眼睛出现了一种以前都没有过的平静，但很快，他又弯弯唇，将所有异样全部隐藏，抬手如往常一样摸了摸柳宁的头：“不会，宁宁，爸爸并不辛苦，爸爸只是最近有点忙碌，忙完这阵儿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无论宁宁想要什么东西，爸爸都会为你努力得来的。”
“那爸爸，我的生日会那天你回来吗？”
“当然。”
“真的吗？”
“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说好了，这回，你可不要骗我了。”
他笑了笑，眼角下有深邃的纹路，他有些无奈：“年纪不大，竟这么记仇啊，爸爸只是骗了你一次，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记得？”
“不是。”柳宁摇头，说，“我只是害怕我生日的时候你又不在，我想要你和妈妈都在。”
“爸爸当然会在，你哪次生日爸爸不在，放心吧，等到那个时候，爸爸也不会那么忙了，爸爸会来看我们的小公主表演的。”
“我要弹《菊次郎的夏天》。”
“是吗，那一定非常动人。”
“我会弹不好吗爸爸？”
“怎么会，宁宁怎么弹都好听。”
“乱弹也好听吗？”
“当然，底下的人哪儿懂钢琴。”
柳宁笑了。
“不过，我还是想好好弹，我想弹出最好听的曲子。”柳宁这样说道。
“会的宁宁。”
“因为，爸爸，我想成为和你一样认真的人，对待自己选择的事情要一直一直坚持下去，就像爸爸你一样，永远认真坚持。”
柳寅鹏脸上的笑容顿了下，半晌，他才道：“宁宁，你已经做到了。”
“不止是现在。”柳宁笑了下，“未来也是，未来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柳寅鹏安静许久，像是安静了一个世纪一样，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抬起手再一次摸了摸柳宁的头，说道：“宁宁，爸爸希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天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也要永远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爸爸希望你是一个充满能量和希望的人，爸爸希望你可以表面温柔，内心却一定要有韧劲儿，但如果……做到这些太困难，爸爸只希望一条……”
“你永远开心。”
相比起周睿琳的优雅端庄，沈十桉就显得吊儿郎当了很多，他双手插兜，懒散随意，一点少爷的形象包袱都没有，虽然是在为别的人打抱不平，但那语气听着也没几分认真。
周睿琳却态度直转下降，皱着眉头道：“我过分？咱们沈家这么多年也没少扶持他们柳家吧，该还的人情早也就还了，现在两家细算下来，谁欠谁的还不好说呢，你只看见我态度过分，怎么没看见她还不是上赶着过来谄媚？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自己得尊重自己，我看，他们柳家的人全都一个样。”
沈十桉没有反驳，周睿琳强势，从小说一不二，他没必要非得跟她争出个对错，也没必要，也争不过她。
“那小孩儿才七八岁，平时估计没见过这阵仗，今天碰见个凶阿姨，非得回去做噩梦不可。”
“怎么？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和人家好起来了？你平时少欺负那些和你同龄的人了？”
“那不一样。”
他开的玩笑没有恶意，不像周睿琳，老虎见到她都得抖三抖然后绕道走，跟谁都一副凶样。
周睿琳说：“我不管你一不一样，总之沈十桉，我警告你，少和他们柳家的人接触，你爷爷最开始发家是靠他们柳家给的资金支持没有错，但这么多年也还的差不多了，那柳寅鹏即使有我们的接济，生意还是做的那么不温不火，这么多年都不见多有起色，没有富贵命的穷酸人家，是怎么都扶不起的阿斗，沈十桉，你给我离他们远点，别被传染了这种霉气。”
沈十桉笑了：“妈，你说的这些话显得你真是势利。”
周睿琳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可以再说一遍。”
沈十桉笑容淡淡的：“我的意思是，要不是今天你非得让我来跟你一起买东西，我也碰不上他们，以后只要你别再拉我一起，我和他们哪儿还有机会见面。”
周睿琳这才满意：“也罢。以后换家商场逛，免得遇上晦气的人，至于你，想得通最好，沈十桉，你将来肩上有什么责任我相信你自己清楚，不用我再对你重复，你姐姐是女孩子，沈氏的继承以后与她没关系，而你，沈氏以后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自毁自己的前程，只要听话，你这一生便是站在金字塔尖，俯瞰这个世界，如果为了那些没用的儿女情长拖泥带水，沈氏再强大，也救不了你，也注定只会走向衰败，沈十桉，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你爸爸和整个沈氏家族失望。”
“你大可放心，沈氏即使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是从我手上开始，我不会挥霍爷爷，我爸和你还有整个沈氏家族的的心血，将它付诸东流。它们在我心里的重量不比在妈你心里低。”
“你能这样想最好，你小小年纪能这样想就说明你和柳家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要平步青云的，未来的路一片坦途，结识的朋友也好，相恋的爱人也罢，甚至是以后婚配的妻子，那都是要人上人，好中最好的，那些没骨气没能力的人只会拖垮你了你的气运，门当户对，强者与强者碰撞才会有更精彩的火花，才能让沈氏走的更远，根基更稳。”
这段话里，便又有沈十桉不认同的部分了。
可他也只是站在原地，还是闲闲散散的样子，没顶嘴，没反驳。
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只是不说话，嘴角勾着的那么笑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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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爸爸会回来吗？”回家的路上，柳宁问道。
张丹莉打了个哈欠，说：“应该……可能……会？他昨天说了今天一定回来。”
柳寅鹏很少对柳宁食言，既然让张丹莉这样对她说了，那十有八九能回来。
柳宁心情阔朗，声音都变得轻松许多：“那今晚让孙嫂多煮点菜，爸爸好久没回来了，肯定想念家里的饭菜。”
张丹莉笑笑：“那倒是没问题，不过对你爸来讲啊，饭菜再好吃也不及看到你开心，他的宝贝女儿要是笑一笑他在外面的所有辛苦啊所有劳累啊全部烟消云散消失不见了，宁宁，见到爸爸以后要体谅爸爸的辛苦，不能发脾气哦。”
柳宁乖乖地点头：“我知道。”
柳宁看向窗外，小小脑袋，大大的眼睛，清澈透亮，车窗外的人与物一晃而过，某一瞬间，沈十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脑袋里，柳宁转回头，看向张丹莉问道：“妈妈，我们遇到的那个男……那个哥哥是谁啊？”
张丹莉也看向柳宁，顿了一秒才解释道：“他是那个沈阿姨的儿子。”
“那，那个沈阿姨是爸爸的朋友吗？”
“算是吧，其实算下来应该是爷爷和那位哥哥的爷爷认识，爷爷与他的爷爷有过恩，所以这么多年爸爸的工作上也一直有那位沈哥哥家的支持和帮助。”张丹莉摸了摸柳宁的头，目光有些温柔，“宁宁，你以后如果再见到那位哥哥也要记得他们家的这份好。”
所以，即使那位沈阿姨那么凶，妈妈也一直脸上挂着笑容吗。
柳宁从记事以来一直的认知都是爸爸无所不能，把家里和工作都处理的很厉害，可是比爸爸还厉害的人会是什么样呢。
柳宁好奇但是想象不出来。
不过也许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吧，柳宁也不太想见到他们，沈阿姨太凶了，至于那位沈十桉……柳宁闭上双眼，冷漠地在心底评价：他太啰嗦了。
晚上十点柳寅鹏都还没有回来，孙嫂把饭热了又热，任凭张丹莉如何温柔地劝说，柳宁就是不肯先吃一口，非要固执地等到爸爸回来，于是就这样饿到了十点，听到柳寅鹏发来消息说今晚先不回来的时候，柳宁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了楼上，张丹莉急的跟过去，扭一扭门把，发现柳宁反锁了门。
张丹莉知道，这孩子是真生气了。
这一晚上，柳宁什么都没吃，刚开始的饿还有点忍受不了，饿着饿着睡着了以后反倒没什么感觉了，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射到房间时，柳宁意识到柳寅鹏直到现在都是真的没回来，不然张丹莉肯定会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叫醒她，因为一直没回来，所以她一觉睡到了天亮，都没人敢来打扰她。
柳宁在床上生气地坐了会儿，然后掀开被子穿鞋去开门，刚走出房间想下楼，却看见好几天没见到的柳寅鹏此时正站在走廊上，他说：“宁宁，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爽约的，爸爸最近太忙了。”
柳寅鹏走过来，蹲下身去，平视着柳宁的眼睛，准备接受小公主的怒火，然而小孩儿却只是盯着他许久，才说：“是因为我的新钢琴太贵了吗，还是我的生日会太麻烦了，爸爸，如果你感到辛苦的话我其实可以不要新钢琴，也不要办什么生日会。”
空气凝滞了一秒，柳寅鹏的眼睛出现了一种以前都没有过的平静，但很快，他又弯弯唇，将所有异样全部隐藏，抬手如往常一样摸了摸柳宁的头：“不会，宁宁，爸爸并不辛苦，爸爸只是最近有点忙碌，忙完这阵儿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无论宁宁想要什么东西，爸爸都会为你努力得来的。”
“那爸爸，我的生日会那天你回来吗？”
“当然。”
“真的吗？”
“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说好了，这回，你可不要骗我了。”
他笑了笑，眼角下有深邃的纹路，他有些无奈：“年纪不大，竟这么记仇啊，爸爸只是骗了你一次，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记得？”
“不是。”柳宁摇头，说，“我只是害怕我生日的时候你又不在，我想要你和妈妈都在。”
“爸爸当然会在，你哪次生日爸爸不在，放心吧，等到那个时候，爸爸也不会那么忙了，爸爸会来看我们的小公主表演的。”
“我要弹《菊次郎的夏天》。”
“是吗，那一定非常动人。”
“我会弹不好吗爸爸？”
“怎么会，宁宁怎么弹都好听。”
“乱弹也好听吗？”
“当然，底下的人哪儿懂钢琴。”
柳宁笑了。
“不过，我还是想好好弹，我想弹出最好听的曲子。”柳宁这样说道。
“会的宁宁。”
“因为，爸爸，我想成为和你一样认真的人，对待自己选择的事情要一直一直坚持下去，就像爸爸你一样，永远认真坚持。”
柳寅鹏脸上的笑容顿了下，半晌，他才道：“宁宁，你已经做到了。”
“不止是现在。”柳宁笑了下，“未来也是，未来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柳寅鹏安静许久，像是安静了一个世纪一样，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抬起手再一次摸了摸柳宁的头，说道：“宁宁，爸爸希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天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也要永远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爸爸希望你是一个充满能量和希望的人，爸爸希望你可以表面温柔，内心却一定要有韧劲儿，但如果……做到这些太困难，爸爸只希望一条……”
“你永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