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猫比箭
这唐夭夭和卫诗诗，都是父母的幺女，都深得家人宠爱，唐夭夭爱动爱玩，卫诗诗爱诗文。两人见面往往是相爱相杀，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对付。程之湘和程之瑜看起来谁都不参与，由着两个小的斗来斗去，好在她俩都是动口不动手。两位老太太由着她们闹，只叫下人们看牢了切莫伤了哪个。
两人都比尹青樾小一岁。唐夭夭从小就黏着尹青樾，也与程之瑜和程之婉姐妹情深有关。卫诗诗却喜欢程霙，因为程霙率直又有胆气，还不像唐夭夭霸道，所以乐得陪着程霙。因着这次的花花，四个小女孩的关系陡然泾渭分明起来。如今唐夭夭又有了墨奴儿，尹青樾便知道，这两边怕是迟早要碰车。
又次日是初六。因为初五这一日禁忌颇多，程府这一日基本没有什么宾客来往。程氏的女眷和所有人家的妇人一样，非必要不出门。而初七是程鼎寿诞的正日子，初六一早便有宾客登门。一时间整个程府都极速热闹起来。
尹青樾和唐夭夭一起接了叶紫萋，三个人一起拉着墨奴儿在院里兜。三个人因为在莲池边埋了酒，所以每每就在花园水池子边绕。而围着莲池则有花木和亭子，正值冬季，花木的枝干上都扎了稻草防寒，而地面上覆盖的就都是枯草根。尹青樾三人从正堂朝西兜，卫诗诗和程霙拉着花花朝东兜，这一次两人身边还多了一个瘦高的女孩儿。
两拨六个人各领着三五个丫鬟便不可避免地在中间的亭子相遇了。
卫诗诗一眼就看见了唐夭夭牵着的墨奴儿：
“唐夭夭，厉害呀，从哪搞了这么个小煤球？”说完格格笑起来。
“你有哥哥，你以为我就没哥哥嘛，哼！”唐夭夭现出骄傲的神情！
“只是你这小黑也忒丑了点儿，怕是在夜里都找不着，且莫要踩到，绊摔个筋斗才好！”说得程霙和高个女孩一起笑了起来。
“卫诗诗，你眼睛瞎的吗？这是墨奴儿！”唐夭夭弯腰抱起小黑，自顾自坐到了亭子边上。身后的彩星赶紧拿出一个荷包，掏出几片小鱼干来，“灼灼姐姐，我们一起喂它。”叶紫萋倒是落落大方，不好和唐夭夭一起与卫诗诗等针锋相对，只对着程霙和高个女孩屈身施了施礼，高个女孩和程霙也微屈了身算是回礼。
“什么墨奴儿，我看就是只小黑。”
“还是只馋嘴的小黑。”小黑猫却是毫不搭理，也不抬头，只管咯嘣嘣地嚼着小鱼干。
卫诗诗看唐夭夭喂墨奴儿，就想弯腰把花花也抱起来，放在唐夭夭同一边的另一侧。谁知，还没等放牢，叫身边的丫头拿出鱼干来喂。
花花“嗷”地一声迅速窜了出去，而小黑居然不知何时停吃了小鱼干，圆瞪着眼睛盯着花花，也“嗷”地一声便要追着过去。两人手里都抓着绳子，小黑被眼明手快的唐夭夭迅速勒住脖子抓了回来，而卫诗诗这边却麻烦了，虽没有撒了绳子，花花却挣脱绳子窜了开去！只见花花迅速穿过枯草根，一瞬间便冲到了假山上，然后又一闪身就不见了踪迹！
电光火石间的这一切，让一众人等全楞在当场。接着，首先反应过来的卫诗诗大喊一声：
“花花，我的花花！”
跟着卫诗诗的丫鬟瞬间慌了手脚，急速地朝假山奔过去。假山那边哪还有花花的影子！
唐夭夭这边倒是只剩墨奴儿在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小鱼干。
唐夭夭对花花的去向不以为然，待喂了这一波，她把墨奴儿抱在地上，就要牵着它和尹青樾叶紫萋一起离开。这时卫诗诗却忽然哭着冲到跟前，抓住唐夭夭的胳膊：
“唐夭夭，你赔我花花！你赔我花花！”
说话间，又抓住墨奴儿的缰绳，“你要是不赔我花花！小黑就是我的！”
唐夭夭一见，自是不肯。
“你休想！谁让你花花那么怂！打架打不赢就要耍赖！”
“再说，墨奴儿何时碰到过它！还不是它自己胆小吓跑的！”卫诗诗却不撒手，“霙姐姐，飞燕姐姐，快来帮我！”
这程霙郭飞燕究竟是比卫诗诗大了两岁，两个女孩看了一眼尹青樾和叶紫萋，又看着满脸泪痕的卫诗诗，一时间竟没立即上手。尹青樾见此，心说，这两边要是都上，怕就真打起来了，忙说道：“诗诗妹妹，也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兴许天黑了就回来了！”
“不会了，都没有影儿了！我拴了它这几日，它跑了必不肯回来。”说完却是无比伤心。
“不过也没关系，明日再请姨母一起想想办法。”
卫诗诗依然攥着墨奴儿的绳子，但见众人都哄着自己规劝也就渐要平息下来！
“打不赢就抢墨奴儿！真没出息！你不是不喜欢它黑么！”唐夭夭嘴上不饶人，嘟囔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卫诗诗。
“那咱们就打赌，你若赌输了，小黑就是我的！”
“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卫诗诗眼睫毛上还挂着泪，一看唐夭夭应战，瞬间就来了精神！眼珠一转说道：
“比射箭！”她看到自己身边的程霙和郭飞燕，很有些成竹在胸。
尹青樾一看心道，唐夭夭常厮混在程家，想必和卫诗诗这边的斤两有了估计。而且叶紫萋也在之前和她单独玩过的，能不能射应该也有些计量。遂也不再规劝，只默默地跟在身后应对。
一时间，穿着各色斗篷的六个小姐身后领着八九个各色衣装的丫头就奔着程府西侧的校场而来。
程鼎自回了济南，早已命人将西侧的花园小校场收拾起来，摆好了刀枪剑戟等兵器，并立了箭靶，又设了单独的马厩，供程家一众孙辈用于演武。程之献幼时就酷爱骑射，如今私塾的教授是随同程鼎从京中而来，更有专门的骑射武艺课程，又请了专职的武艺教习，所以程家的小儿女多少都有些功夫在身。
在小校场的南侧，是个溪水池塘，春夏日里，停着一辆画坊和几艘小船，程鼎有时会和孙辈一起在画坊小聚，或者行小船在府内的莲池赏荷，也曾观摩一众孙辈比试或是看着少年们在池中摸藕摸鱼。冬日里池塘虽结了冰，但上面还立着几个桅杆支的彩幅架子。
因次日是正宴，故此初六日，来程府的都是和程府关系亲近又住的稍远的人家，只等初七日正式贺寿。一众姻亲或族内的少年儿郎有十数个，都聚在了小校场，切磋射箭或其他武艺，射击场边聚集了五六个和程霨尹青楠年龄相仿的少年。一见程府的一众少年小姐丫鬟俱是花枝招展却热气腾腾的来到射击场，少不得少年人都朝射击场拥过来，切磋枪械刀剑的那边倒再没剩几个人。各个贵戚儿郎的身边又都带着自己的小厮或伴当，一时间满满地竟有二三十人，个个衣着鲜丽，意气风发。而在人群中还夹着两个三四十岁留着髭须的中年教习。
卫诗诗穿着明黄的兜帽斗篷，唐夭夭穿着玫红的羽毛缎斗篷，两个傲娇的小女孩在人群中尤其突出。
“卫诗诗，你说，怎么比？”
“不过，先说好了，谁叫哥哥们帮忙，谁就是废物点心！”唐夭夭先用话挤住卫射卫御。
“不帮忙就不帮忙，有什么了不起！”
“说好了就咱们三对三！”说完卫诗诗用手一指尹青樾和叶紫萋，又指了下程霙和郭飞燕。卫诗诗也不示弱，赶紧锁定了比试的人选。
程霙和郭飞燕一个是俏丽的织锦斗篷，一个是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只有叶紫萋的衣服颜色稍显暗淡，是一袭薄荷绿的披风。尹青楠见穿着素色捻鹅绒嵌雪兔毛斗篷的尹青樾也在当中，少不得也和程霄程霨一起站在人群中观看。
几个小姑娘意气风发地走到了射箭场边，自定比赛的规矩。
“你说用什么武器？”
“当然是弩箭！每人三发，三局两胜。”
说起弩箭，因这巨型的机弩都是军中配备，纵是单人弩也往往体积庞大、杀伤力强，按律民间不得收藏制造。怎奈从武之人又须练习，于是便有人仿照机弩的构造制了一些小型的弩机，一来用于学习，二来更是玩具一般可供娱乐。因机弩的构造讲究机巧和工艺，很快便在民间广泛流传，更有人专门研制出了更小巧的或者可折叠的等各种款式，一时间竟成为一众少年们的时尚玩件儿。所以，日常提到机弩便都是这种女子都可撑起小型弩。
听到唐夭夭提出用弩箭，卫诗诗爽然说道：
“好，用弩就用弩！不过用弩倒是不能管用谁的！”
“没问题！”
眼见卫诗诗和唐夭夭就要达成一致，这时站在一旁穿着群青锦袍的程霨忽然说道：
“两位妹妹，还是弓弩任选的好，免得用不惯弩的妹妹们不方便。”说完看了看尹青樾和叶紫萋。旁边的其他少年也点头赞成，只拭目等着几位小姐比试。
“程霨哥哥说得对，弓弩随意！而且武器自选！”
“好！就这么定了，那咱们稍后就开始！”
“好！”
这时，只见唐夭夭的丫鬟彩星和程霙的丫鬟云雀远远地跑来，分别给二人拿来了各自小巧的机弩，而郭飞燕的身上随身就带着武器，可见都是有准备的，一时间竟只有尹青樾叶紫萋和卫诗诗三人手里没有装备。
“二哥哥，把你的月弦飞弩借我用用！” 卫诗诗冲卫御一努嘴。如今的少年都痴迷机械弩机，倒是多对长弓不甚感冒，所以程府的亲友少年身上带弩毫不奇怪，但配弓的着实不多。而女孩子唐夭夭程霙等也都更爱机弩，因这弩借着机关的力道，省力又射程远，不像弓箭更依赖于个人力量与技术。卫御解下腰间的一个青色机身月色弩弦的叠弩递了过来。卫诗诗接过武器，各人又都用手试看了一番自己的武器就要开始比试，也早有小厮挪好了靶杆，并挂好了新的箭靶。
两人都比尹青樾小一岁。唐夭夭从小就黏着尹青樾，也与程之瑜和程之婉姐妹情深有关。卫诗诗却喜欢程霙，因为程霙率直又有胆气，还不像唐夭夭霸道，所以乐得陪着程霙。因着这次的花花，四个小女孩的关系陡然泾渭分明起来。如今唐夭夭又有了墨奴儿，尹青樾便知道，这两边怕是迟早要碰车。
又次日是初六。因为初五这一日禁忌颇多，程府这一日基本没有什么宾客来往。程氏的女眷和所有人家的妇人一样，非必要不出门。而初七是程鼎寿诞的正日子，初六一早便有宾客登门。一时间整个程府都极速热闹起来。
尹青樾和唐夭夭一起接了叶紫萋，三个人一起拉着墨奴儿在院里兜。三个人因为在莲池边埋了酒，所以每每就在花园水池子边绕。而围着莲池则有花木和亭子，正值冬季，花木的枝干上都扎了稻草防寒，而地面上覆盖的就都是枯草根。尹青樾三人从正堂朝西兜，卫诗诗和程霙拉着花花朝东兜，这一次两人身边还多了一个瘦高的女孩儿。
两拨六个人各领着三五个丫鬟便不可避免地在中间的亭子相遇了。
卫诗诗一眼就看见了唐夭夭牵着的墨奴儿：
“唐夭夭，厉害呀，从哪搞了这么个小煤球？”说完格格笑起来。
“你有哥哥，你以为我就没哥哥嘛，哼！”唐夭夭现出骄傲的神情！
“只是你这小黑也忒丑了点儿，怕是在夜里都找不着，且莫要踩到，绊摔个筋斗才好！”说得程霙和高个女孩一起笑了起来。
“卫诗诗，你眼睛瞎的吗？这是墨奴儿！”唐夭夭弯腰抱起小黑，自顾自坐到了亭子边上。身后的彩星赶紧拿出一个荷包，掏出几片小鱼干来，“灼灼姐姐，我们一起喂它。”叶紫萋倒是落落大方，不好和唐夭夭一起与卫诗诗等针锋相对，只对着程霙和高个女孩屈身施了施礼，高个女孩和程霙也微屈了身算是回礼。
“什么墨奴儿，我看就是只小黑。”
“还是只馋嘴的小黑。”小黑猫却是毫不搭理，也不抬头，只管咯嘣嘣地嚼着小鱼干。
卫诗诗看唐夭夭喂墨奴儿，就想弯腰把花花也抱起来，放在唐夭夭同一边的另一侧。谁知，还没等放牢，叫身边的丫头拿出鱼干来喂。
花花“嗷”地一声迅速窜了出去，而小黑居然不知何时停吃了小鱼干，圆瞪着眼睛盯着花花，也“嗷”地一声便要追着过去。两人手里都抓着绳子，小黑被眼明手快的唐夭夭迅速勒住脖子抓了回来，而卫诗诗这边却麻烦了，虽没有撒了绳子，花花却挣脱绳子窜了开去！只见花花迅速穿过枯草根，一瞬间便冲到了假山上，然后又一闪身就不见了踪迹！
电光火石间的这一切，让一众人等全楞在当场。接着，首先反应过来的卫诗诗大喊一声：
“花花，我的花花！”
跟着卫诗诗的丫鬟瞬间慌了手脚，急速地朝假山奔过去。假山那边哪还有花花的影子！
唐夭夭这边倒是只剩墨奴儿在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小鱼干。
唐夭夭对花花的去向不以为然，待喂了这一波，她把墨奴儿抱在地上，就要牵着它和尹青樾叶紫萋一起离开。这时卫诗诗却忽然哭着冲到跟前，抓住唐夭夭的胳膊：
“唐夭夭，你赔我花花！你赔我花花！”
说话间，又抓住墨奴儿的缰绳，“你要是不赔我花花！小黑就是我的！”
唐夭夭一见，自是不肯。
“你休想！谁让你花花那么怂！打架打不赢就要耍赖！”
“再说，墨奴儿何时碰到过它！还不是它自己胆小吓跑的！”卫诗诗却不撒手，“霙姐姐，飞燕姐姐，快来帮我！”
这程霙郭飞燕究竟是比卫诗诗大了两岁，两个女孩看了一眼尹青樾和叶紫萋，又看着满脸泪痕的卫诗诗，一时间竟没立即上手。尹青樾见此，心说，这两边要是都上，怕就真打起来了，忙说道：“诗诗妹妹，也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兴许天黑了就回来了！”
“不会了，都没有影儿了！我拴了它这几日，它跑了必不肯回来。”说完却是无比伤心。
“不过也没关系，明日再请姨母一起想想办法。”
卫诗诗依然攥着墨奴儿的绳子，但见众人都哄着自己规劝也就渐要平息下来！
“打不赢就抢墨奴儿！真没出息！你不是不喜欢它黑么！”唐夭夭嘴上不饶人，嘟囔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卫诗诗。
“那咱们就打赌，你若赌输了，小黑就是我的！”
“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卫诗诗眼睫毛上还挂着泪，一看唐夭夭应战，瞬间就来了精神！眼珠一转说道：
“比射箭！”她看到自己身边的程霙和郭飞燕，很有些成竹在胸。
尹青樾一看心道，唐夭夭常厮混在程家，想必和卫诗诗这边的斤两有了估计。而且叶紫萋也在之前和她单独玩过的，能不能射应该也有些计量。遂也不再规劝，只默默地跟在身后应对。
一时间，穿着各色斗篷的六个小姐身后领着八九个各色衣装的丫头就奔着程府西侧的校场而来。
程鼎自回了济南，早已命人将西侧的花园小校场收拾起来，摆好了刀枪剑戟等兵器，并立了箭靶，又设了单独的马厩，供程家一众孙辈用于演武。程之献幼时就酷爱骑射，如今私塾的教授是随同程鼎从京中而来，更有专门的骑射武艺课程，又请了专职的武艺教习，所以程家的小儿女多少都有些功夫在身。
在小校场的南侧，是个溪水池塘，春夏日里，停着一辆画坊和几艘小船，程鼎有时会和孙辈一起在画坊小聚，或者行小船在府内的莲池赏荷，也曾观摩一众孙辈比试或是看着少年们在池中摸藕摸鱼。冬日里池塘虽结了冰，但上面还立着几个桅杆支的彩幅架子。
因次日是正宴，故此初六日，来程府的都是和程府关系亲近又住的稍远的人家，只等初七日正式贺寿。一众姻亲或族内的少年儿郎有十数个，都聚在了小校场，切磋射箭或其他武艺，射击场边聚集了五六个和程霨尹青楠年龄相仿的少年。一见程府的一众少年小姐丫鬟俱是花枝招展却热气腾腾的来到射击场，少不得少年人都朝射击场拥过来，切磋枪械刀剑的那边倒再没剩几个人。各个贵戚儿郎的身边又都带着自己的小厮或伴当，一时间满满地竟有二三十人，个个衣着鲜丽，意气风发。而在人群中还夹着两个三四十岁留着髭须的中年教习。
卫诗诗穿着明黄的兜帽斗篷，唐夭夭穿着玫红的羽毛缎斗篷，两个傲娇的小女孩在人群中尤其突出。
“卫诗诗，你说，怎么比？”
“不过，先说好了，谁叫哥哥们帮忙，谁就是废物点心！”唐夭夭先用话挤住卫射卫御。
“不帮忙就不帮忙，有什么了不起！”
“说好了就咱们三对三！”说完卫诗诗用手一指尹青樾和叶紫萋，又指了下程霙和郭飞燕。卫诗诗也不示弱，赶紧锁定了比试的人选。
程霙和郭飞燕一个是俏丽的织锦斗篷，一个是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只有叶紫萋的衣服颜色稍显暗淡，是一袭薄荷绿的披风。尹青楠见穿着素色捻鹅绒嵌雪兔毛斗篷的尹青樾也在当中，少不得也和程霄程霨一起站在人群中观看。
几个小姑娘意气风发地走到了射箭场边，自定比赛的规矩。
“你说用什么武器？”
“当然是弩箭！每人三发，三局两胜。”
说起弩箭，因这巨型的机弩都是军中配备，纵是单人弩也往往体积庞大、杀伤力强，按律民间不得收藏制造。怎奈从武之人又须练习，于是便有人仿照机弩的构造制了一些小型的弩机，一来用于学习，二来更是玩具一般可供娱乐。因机弩的构造讲究机巧和工艺，很快便在民间广泛流传，更有人专门研制出了更小巧的或者可折叠的等各种款式，一时间竟成为一众少年们的时尚玩件儿。所以，日常提到机弩便都是这种女子都可撑起小型弩。
听到唐夭夭提出用弩箭，卫诗诗爽然说道：
“好，用弩就用弩！不过用弩倒是不能管用谁的！”
“没问题！”
眼见卫诗诗和唐夭夭就要达成一致，这时站在一旁穿着群青锦袍的程霨忽然说道：
“两位妹妹，还是弓弩任选的好，免得用不惯弩的妹妹们不方便。”说完看了看尹青樾和叶紫萋。旁边的其他少年也点头赞成，只拭目等着几位小姐比试。
“程霨哥哥说得对，弓弩随意！而且武器自选！”
“好！就这么定了，那咱们稍后就开始！”
“好！”
这时，只见唐夭夭的丫鬟彩星和程霙的丫鬟云雀远远地跑来，分别给二人拿来了各自小巧的机弩，而郭飞燕的身上随身就带着武器，可见都是有准备的，一时间竟只有尹青樾叶紫萋和卫诗诗三人手里没有装备。
“二哥哥，把你的月弦飞弩借我用用！” 卫诗诗冲卫御一努嘴。如今的少年都痴迷机械弩机，倒是多对长弓不甚感冒，所以程府的亲友少年身上带弩毫不奇怪，但配弓的着实不多。而女孩子唐夭夭程霙等也都更爱机弩，因这弩借着机关的力道，省力又射程远，不像弓箭更依赖于个人力量与技术。卫御解下腰间的一个青色机身月色弩弦的叠弩递了过来。卫诗诗接过武器，各人又都用手试看了一番自己的武器就要开始比试，也早有小厮挪好了靶杆，并挂好了新的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