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金灿的光辉泼洒进干净的屋里,大半个屋子都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甚至是有些热。女孩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珊瑚绒毯,张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爬起来。

    好在上午没课,上午才得以小睡了一会儿,女孩儿懒懒的从皮质沙发上起身,双臂向两侧极尽伸展后,起身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瓷砖上。

    走进卫生间,女孩儿利索的脱去身上的睡衣,花洒冲出的温热流水滑过光洁的肌肤,洗去昨夜苦痛艰难后留下的汗渍,也冲去她部分的疲倦。

    柔软的毛巾吸去皮肤上细小的水珠,清令裹了条浴巾,趿着摆在门口的拖鞋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喝,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卧室里头,在柜子里拿出一套外出的衣服换上。

    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清令拿上昨天随手扔在床上的小斜挎包,站在门口换好运动鞋,随手带上门,就听身后“砰”的一声,让屋门和门框融为一体。

    慢慢悠悠走到小区附近她常去的一家不大的饭馆里,照例点上一碗炒饭,然后没一会儿便就着刚出锅的热气填饱了自己空荡荡的胃。好在她租的房子离学校算不上远,付过钱,清令在蓝天白云下漫步,约莫二十分钟的功夫也就站在了校门口前。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些时间,她自然也不用急急忙忙的往宿舍赶,顺着脚下平整的柏油路,一步一步,慢慢的迈着步子,清风拂过她乌黑的发丝,也轻轻摇曳道路两旁的树叶,叫它们响个不停。

    从进入这座校园,正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开始,她已悄然在这座城市度过了三个秋冬,三年的光阴在她身上似乎并未留下多少痕迹,便是连头发的长度都一如刚来时那般。

    至于那曾经被泼了冷水的追求者们也早早和其他女孩子出双入对。

    只是在某些网站的帖子上面,难免会有匿名的好事者们讨论,文学院某位漂亮的单身女士会不会是同性恋?不然身边怎么会一直没有男性伴侣,甚至在之后脑洞大开的讨论中,甚至因为有人看到清令出入她租住的那片高档小区,就开始出现猜测她有可能成为了某位有钱人干女儿一类的极度离谱观点。

    在互联网的遮掩下,人性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幽暗被无限放大,犹如无形的利刃,只为伤害着被他们攻击的人。

    对于这些自己或看到过或没看到过的议论,她本人不甚在意——因为自己不会因为这些言语而变成那样的人。

    在她眼中,对于那些莫名其妙的无稽之谈哪怕只是在意一秒钟,都是对自己时间的浪费。

    反倒是在学校里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同学,典型如宿舍里的几人为她不鸣,特别是梁文策和公仪钰两个,倒有几分荆轲聂政的架势,尤其是刚开始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言论时,恨不得撸起袖子给对面账号下的那个人一些颜色看看。

    而每到这个时候,身为被议论的当事人反倒会劝她们两个人淡定,时间久了,越发了解清令性子的两人也不太再因为那些言论上头。倒是牧星言虽不满自己的朋友被那样中伤,但她没有像另两位室友那样直接在网上和人对线,稍有门路的她直接联系了一个略通计算机技术的朋友,直接挑了几个说话极度过分的账号顺着IP地址找到了各自的使用者。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常年健身的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分别见了几人一面,顺便和他们友好和善的聊了聊而已。

    “吱——”

    推开门,宿舍里空荡荡的,很显然其他几人已经去了教室,清令回到位置上,在理得齐整的书柜上抽出课本和笔记,又夹了支笔在书上,随后抱上书走出寝室,朝阶梯教室走去。

    踏进闹哄哄的教室,里面已然坐了不少人,清令一眼扫过去,抬步径直走到牧星言她们给自己霸占的位置上笑道:“谢啦。”

    “不客气。”

    铃声才响,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刚半分热闹的样子。

    为数不多的头发黑白交错着在教授的脑袋顶上顽强竖立,他一手拿泡了茶的玻璃杯,一手拿书不急不缓的从门口进入。

    作为一名中国文学批评史课程的老教授,他声如洪钟,用他那一口带着明显的东北口音,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地讲欧阳修的“穷而后工”论和梅尧臣的“平淡”论。

    讲台下,清令奋笔疾书,心无旁骛的往笔记上记下教授说的重点,而和她隔了个牧星言的梁文策,和往常倒是不大一样,整个人有些蔫蔫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即便偶尔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也连不成句。

    梁文策连续几日的异常,其他人自是看在眼里,天黑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从外面回到了宿舍,却唯独梁文策一直没有回来。

    “你们说文策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沉默寡言这个词完全跟他不搭嘎呀。”公仪钰疑惑不已。

    牧星言握着荧光笔在书上划上一行字:“天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连上课都不认真了,之前不是还说要考研的吗?”

    “而且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她最近晚上都不怎么和白澍打电话了。”公仪钰顺手转了几圈笔。

    清令点头:“估计是她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

    “吵架了?”公仪钰摩挲着下巴,“不对啊,要是搁以前,最多一个晚上也就和好了,而且她也不会这么消沉。”

    “不过都快十点了,”牧星言看了一眼时间,“她怎么还没回来。”

    清令翻了一页书:“只要十一点前回来就行。”

    牧星言忽而皱眉想起一件事:“昨天大晚上的,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文策的哭声。”

    清令问:“哭声?”

    “嗯,好像听到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不过我当时也是睡得迷迷瞪瞪的,不是很确定。”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有些不太妙啊,”公仪钰吸了一口凉气,提议道,“要不咱们明天去问问白澍?”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不太清楚,”清令拿指甲敲了几下桌面,“万一闹出什么误会就不太好了,再等两天吧,要是她还这样,我们再去找白澍问问吧。”

    “再等等吗?”公仪钰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

    牧星言思索片刻,点头道:“后天吧,要是她还这样,我们就去问问看白澍,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清令点头。

    见此,公仪钰也点了点头:“行吧,后天就后天。”

    沟通结束后,三人继续自己的学习,寝室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直到快要门禁的时候,梁文策这才慢吞吞的回到了寝室,她耷拉着脑袋推开门,无精打采的脱去身上沾满寒气的外套,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清令几人面面相觑,她们进行了几个简单的眼神和肢体交流后,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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