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殿堂已经十分宏伟,宫殿不是封闭的大院落,而是如若干座彼此独立的大型建筑错落而成,且都有厚达一米的夯土地基,木制主框架结构和厚重的夯土,所以土墙十分坚固,且分散的单独结构建筑也便于防火防水。最大的宫殿南北长近50米,宽有10米之余。

    苏护族长和同伴们自然是没有见过如此宏伟的建筑,早已被其宏伟和强大震撼的不敢抬头。但即便再不敢抬头,他们也清晰的看到高杆上的人骨和雄伟建筑四角悬挂的首骨,甚至祭祀用的大鼎四周也都摆满了首骨。而这些摆设无一不象征着商王的强大和残暴。

    是的,你没有看错,宫殿四周都挂有人的首骨,商朝用人祭祀地神,祈祷地神不会使房屋倒塌,甚至觉得人祭可以在死后化作保护房屋的鬼,所以要在房屋四角挂上人首,这跟我们今天所谓的凶宅有绝对的观念差异,我们今天看起来的错,却被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对。

    好,继续故事。

    苏护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商王,他所有的尊严在这个强大的君主面前都化为泡影。

    史上记载的商王帝辛长相是:‘长巨娇美,天下志杰也,筋力超劲,百人之敌也’。由此可见商王不但身材高大,长相俊美,而且神勇无比,所以无论他的实力和能力,都足以让苏护这个小部族首领不敢直视。

    商王帝辛顶着一个造型精美的宝石头冠(头围)坐在太阳神鸟的玉石屏风前(商人崇拜鸟类,很少用鸟类祭祀,太阳神鸟图是围绕太阳飞翔的神鹰组成的圆环形图),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不敢抬头的苏姓小族的首领。他觉得这个人太瘦弱了,寻思着如果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回去接着进献牲奴的话,会死在半路上也未可知,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但要用牲奴的地方太多了,连年的战乱,各种祭祀,还有各个贵族的瓜分,让他不得不一再想办法从周边还没臣服的小方族手里分一杯羹出来‘贴补家用’。

    帝辛不说话,大殿上竟无一人说话,这些个先祖照拂的贵族大臣,只要不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让他们说句话太难了,一让他们做些什么事,就总是跟你哭穷般的讨价还价,所以帝辛平时也懒得搭理他们,只待他们有错的时再一个个慢慢收拾。

    大臣费重说话了:

    “吾帝,苏族所有进献物品的数量臣下已核查,除少数老弱病残充数之外,其他无碍,现苏护等吾帝旨意。”

    看,费重会说话吧,人家先说人家办了什么事,结果是个什么情况,至于王你要怎么办,想杀想赦什么的,我也给你准备了理由,您根据自己的心情来吧。

    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称帝辛为‘帝’,既然纣王之后再无人皇,‘纣’是后人抹黑的贬称,那在当时‘帝’是尊称,所谓的三皇五帝,人帝与天帝地帝有平起平坐之意,这帝的名子叫辛,所以称人称帝辛。

    帝辛对这个‘费大夫’挺满意的,比起那些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贵族老臣,这些从庶民里挑选出来的臣子倒是非常愿意做事情,关键是,他们没有贵族身份,所以给他们的赏赐可以很少,节约成本不是嘛,哪个老板不想花最少的成本获取最高的利益呢!

    于是帝辛说话:

    “已全部核实清楚?还有无其他问题?”

    费重心想:‘妈耶,老板是想找苏护的事啊,嫌给的理由有点儿少是吧,那我再加加,’于是,他连忙回复:

    “微臣听说,苏护有让其女苏妲己趁夜逃走之事,但方才派人清点之时,有一名女子以纱遮面,自称妲己,但不知真的苏妲己是否已经出逃,所以此女有冒充之嫌疑。”

    “苏护!此话当真?!”

    王之怒,如雷灌耳。

    苏护马上辩到:

    “请帝明察,殿外之女的确是护之女妲己,绝不敢欺骗,还请帝息怒。”

    “那逃跑一事如何解释?”

    费重自然不想让帝辛觉得他是随意诽谤的,所以趁着苏护没有辩驳逃跑的事就抓住机会增加王降罪的砝码。

    “那是妇人愚蠢,贱女曾在月前遇到狐,且狐曾跟随贱女在屋檐下徘徊,因不合常理,愚妇以为不祥,怕献祭后招来祸害,所以想把贱女丢与荒野让其自生自灭,完全没有藐视君皇之意,实在是妇人愚蠢之行动,苏护已经对其施了刖刑,请帝君息怒!”

    这里就可以说一下了,也许妲己喂食过狐狸,狐狸与其亲善,苏护情急之下借机辩驳,顺便为自己的妻子开脱也未可知,但或许正是当时这句无心之言成了妲己‘狐狸精’的名声。

    “简直大不敬,帝何等神勇,怎能任妇人的想法来任意揣测,简直不可饶恕!”

    此时的费大夫还在为帮助帝辛治苏护的罪而费尽心思的添砖加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总能找出你言语里的漏洞加以放大。

    “苏护,你可知罪?”

    此时的帝辛在盘算怎样能从苏护那里多捞一点儿油水,但看着这人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还能‘榨’多少出来,真的砍了,他那小部族里也不会剩多少人了,再派人去征讨,得到的东西估计还不够那些出征的贵族塞牙缝。

    是的,商朝的各个贵族都有自己的军队,王可以让他们去征战,但战利品(牲奴牛羊之类)自然也要被他们分走一部分,各个方国和贵族都有自己的管理权,只是王身边的贵族是亲贵,王赏的战利品也会多一些。这就是此刻帝辛此刻懒得让自己亲信的贵族再去征讨苏族的原因,因为利润太小,几乎会被出征的贵族全部瓜分掉,还不如‘榨’多少算多少,全拿在自己手里实在。

    “苏护千里而来,甘愿臣服,绝无二心,请帝明察!”

    这时大家熟悉的比干老丞相出来说话了,他是帝辛的叔父,朝里数一数二的人,说话分量举足轻重:

    “老臣以为,苏族一直安分守己,从无侵犯我土之行为,苏护既然亲自送女而来,可以表明归顺之诚意,帝不妨另作考虑,以示宽容。”

    看,老臣的话就是压人,不揣测老板的想法,还仗着自己的资历高,非要教老板做人,那老板听着会舒服吗?肯定不会啊。当然,比干所言大部分人会觉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做一个君王,怎么能如此妄为呢。

    这把王架起来烤的做法,着实让帝辛很恼火啊,但是人家明面上又占着理,也不好发作。

    于是,费重出来说话了:

    “以微臣愚见,听说苏护之女貌美无比,不如喧苏妲己进殿验看,若此女美貌如苏护之女传言,大王可以示恩德从轻发落,若此女是一般乡村野妇,苏护就是罪上加罪,不可饶恕。”

    看,费重又替自己的王搬回一局。那意思就是说:‘王啊,你看看那献祭品吧,你见的女人那么多,好看不好看全由您自己说嘛,如果想治他的罪,您找一个祭品(美女)不合格的借口治罪就好了啊。’

    于是,帝辛说:

    “喧苏妲己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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